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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种不喜并不是对女儿, 而是针对那个素未谋面的男人。
所以当殿试上戚厌发挥超常得到考官一致满意点头时,只有龙椅上的那位看他的眼神阴恻恻的, 好似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
尤其是视线掠过他腰间的香囊时, 戚厌都能感觉那瞬间化作利刃的视线差点把他刺穿。
不过好在除了刁难几道题, 戚厌最后还是被钦点了状元。
只是取得了状元的戚厌似乎不是那么高兴,福老夫人都看得出自家孙儿神情有些恹恹的。
所有人都以为戚厌是在为官职的事烦恼,殊不知他惦记的是皇上怎么不给他赐婚,这一点都不符合剧情啊。
直到他进翰林院工作了一个月,才慢慢迎来赐婚圣旨。
太子殿下与他说:“本来父皇是想再留长乐几年的,是长乐主动求的这道圣旨,她的心意你应该明白,希望你别辜负她。”
戚厌又怎舍得辜负,恨不得立马将人娶进门才是。
本来对官场没有兴趣的戚厌在之后就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不仅效率高,升职的速度也快得惊人。
原先大家以为作为驸马,戚厌的官路或多或少有些阻碍,毕竟自古驸马就没有什么实权,更别说担居要职。
可是这一切在戚厌身上都没有发生,他的官路顺畅得不得了,不到三年就官居三品,在朝堂上叱咤风云。
不仅如此,戚厌还向皇上进谏了许多良策,不仅有利于朝中官员各等级的管理手册,还有如何治水的工部设计图,以及一种名叫“大棚种植”的种植方法...
他的每一项良策都给大周带来了巨大的改变,也是因为这些,皇上和太子对他越来越倚重。
有人说戚厌太出风头,君心难测,他早晚会自食恶果。
最后恶果没等到,倒是等来太子殿下频频出入戚府,问人家戚大人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良策献上。
戚大人一脸为难:“殿下,不是臣不想为朝廷效力,只是最近臣愈发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楚元熙眉头一皱,“想要什么不妨直说。”
“殿下,你看看这院子,看看这府邸,多大多美。可是臣总感觉缺点什么,每日臣下朝回来总感觉府里空荡荡的,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戚厌边说边叹气,还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连宋明渠都抱得美人归了,他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情何以堪啊。
楚元熙看着百花争艳的庭院,无语地扯了扯唇,临走前丢下一句:“本宫会向父皇转达的。”
没等多久,钦天监就为公主选好了完婚的日子。
大周唯一的公主成亲,普天同庆啊。整个上京城都沉浸在这喜悦中,戚府和将军府更是张灯结彩,下人们忙得不亦乐乎。
戚府是戚厌自置的府邸,就在将军府隔壁,主要是让戚奶奶和戚小妹住。至于他,时常都是两边跑。
现在贺凝的病情也差不多稳定,也早就知道儿子和公主定了婚,如今要置办婚礼,她主动接过差事,说想亲自为自己的儿子做件事。
之前楚攸棠也来过府里几次,贺凝是打心底喜欢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所以府里布置十分用心。
半月后,上京所有人见证了一场最美最华贵的婚礼,整个上京城狂欢了一整日还有些意犹未尽。
新婚之夜,楚攸棠一直在脑海中回忆看过的小人书,奈何一整天繁琐的流程下来,她这会儿脑袋已经七荤八素了。
“和竹,和竹...”盖头下的她不安地双手交握,脸上布满急色地喊道。
一旁的和竹立马走近弯腰,低声询问:“公主可是饿了?”
楚攸棠小幅度地晃了晃脑袋:“没有,就是,就是之前母后提醒我的,现在我都忘了...”
和竹也不愧是最贴心的宫女,一下就想到了皇后交给公主的几本避火图,公主貌似还看到深夜来着。
咳咳,想远了。
和竹收回思绪,蹲下身将手覆在公主的手背上,安慰道:“公主别担心,这种事讲究个水到渠成,也不是非得按照书上来的...”
“是、是么...”楚攸棠响起前几个晚上看的那些东西,手心不由开始冒汗,“万一,万一...”
“万一什么?”戚厌刚进来就听到这两字,一时随口问了句。
谁料话音未落,就看到床上的人被吓得身子一都,盖头边缘的流苏也跟着七晃八晃,显示着主人的紧张。
随行的嬷嬷先行见礼,然后领着丫鬟们开始了下一个流程。
楚攸棠僵硬地配合,平时坐不住的她此刻像极了一个乖宝宝,嬷嬷让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听话得不行。
戚厌知道她是因为过于紧张,但看她这副呆呆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想笑。
等他揭开盖头,盖头下的人儿还是一副迷茫的模样,娇娇地喊他的名字。
那一声声柔得似水的喊声,让他眸色渐深。
嬷嬷递来合卺酒,戚厌正想让面前的人抿一下就好,还不待他说,小傻子楚攸棠已经喝了一大半,直接被呛得染上一脸胭脂。
“欸公主殿下,合卺酒不是这么喝的。”嬷嬷哪成想刚把酒递到两位主子手上,祝词都还没说呢,公主殿下就一口把酒闷了。
连忙又叫丫鬟将酒倒上,却被驸马爷阻止:“嬷嬷,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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