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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有些迟疑,但转眼看到公主已经晕乎乎的样子,便也只能如此了。
之后嬷嬷说了几句祝词,这才将丫鬟们带了出去。
“等等,先备一桶水过来。”戚厌扶住楚攸棠坐在床上,亲自为她卸载头上的凤冠首饰。
刚刚的酒并不烈,酒劲也没有那么快只不过是楚攸棠逃避的小小手段而已。
只是等戚厌要抱着她去沐浴时,那酒的后劲儿是真的上来了。
“戚、戚厌...”突然被腾空抱起的楚攸棠吓得搂住了男人的脖子,醉眼迷蒙地仰头看他,心底有些害怕。
“嗯,我在。”戚厌也不低头看她,抱着走到屏风后,在浴桶边站立后将她缓缓放下,一手揽住她的后腰,一手移到她腰间,摸上腰间的束带摩挲着:“公主可以自己沐浴吗?”
楚攸棠小脸滚烫,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酒,闻言迟疑了一下才点头道:“可以吧。”
“嗯?”
楚攸棠纠结了,脑袋也开始迷糊糊的,一下栽进男人的怀里,拽紧他胸前的衣裳,感受到胸膛的温热,脑海里的弦也终于断了。
她说:“我是公主,沐浴都是需要人伺候的。”
“那臣伺候公主?”
又是一阵沉默后,楚攸棠几不可闻地回答了一个“好”字。
衣裳尽褪,水声撩拨。
深夜月色挂上枝头,斑驳月光洒进房内,却被屋内的热气融化成一滩倒影,摇摇晃晃,娇声不止。
*
将军府没有那么多规矩,福老夫人和贺凝对待楚攸棠也是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没有因为她的公主身份而疏远,也没有因为自己长辈的身份而自视甚高。
楚攸棠还是个爱玩的性子,府里也因为她多了欢声笑语。
成亲后不久,楚攸棠就追着让戚厌把之前在书院画的那幅美人图给她。
“之前你说是要用来睹物思人,现在我天天在你面前,总不用了吧?”
戚厌不知她为何执着于那副画,不过现在的确不需要睹物思人了,她想要给她便是。
只是,“公主该给臣什么谢礼呢?”
楚攸棠后退几步,瞬间警铃大作。
每次戚厌喊她公主,称自己为臣时,后面总会设有陷阱等着她。
这次她才不会上当呢。
“不过一幅画,而且画上还是我自己,你居然还想要谢礼。你不给便罢,等会儿我找祖母,找娘,还有戚奶奶...”
见她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戚厌眉梢挑了挑,从桌下的暗格里取出一副画卷,放在书案上展开,对还在念叨不停的人儿道:“要不公主先看一看?”
楚攸棠疑惑:“看什么?”
“之后臣又在画上添了几笔,公主就不好奇?”
楚攸棠面上犹豫,又瞧男人一本正经不像哄她,她还是抵不住好奇往前凑去。
“你添了什...”话未说完就被抵在了书案和男人之间,冰凉的唇一下覆在她的耳边,低声笑道:“之前添的颜色淡了,臣现在再给公主补上。”
“等...唔...”
专注的两人都没注意到画中人的双眼动了动,不过眨眼的功夫又恢复平常,只是那神态间总觉得多了抹什么。
戚厌也没有太过分,只是讨了点利息便罢了手,将画重新卷起递给楚攸棠道:“棠棠若喜欢,以后夫君可以给你多画几幅。”
“才不要。”楚攸棠红着脸抢过画卷,又瞪了戚厌一眼才抱着画卷走出书房。
当天晚上,戚厌就被某个“小心眼”的人关在了房门外,无奈的他只好走向隔壁偏房将就一晚上。
夜深宁静时,房门被人推开,戚厌从榻上醒来,起身借着月光看清门口的人,双眼顿时眯起:“你这是干什么?”
门口的人穿着清凉,在月光下笑得勾魂摄魄:“怕夫君一人寂寞,想过来陪陪夫君。”
说着,她身姿慢摇地向戚厌走来,肤如凝脂的手一抬就想搭上戚厌的肩。
戚厌低呵一声,一团白色的光球突然出现,整个偏房都跟着亮堂起来。
“楚攸棠”被吓了一跳,惊得收回手退后,颤声喊道:“夫、夫君,这是什么东西....”
【你才是什么东西!】系统伸出触手一下抽打在面前的“楚攸棠”,几乎是触手刚碰上,“楚攸棠”就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
“大人饶命,小女子知错了。”白衣女鬼抽抽噎噎地跪在地上,魂魄差点就被抽打散去的她是真的被吓到了。
怎么又撞鬼了。
戚厌颇为头疼地站起来,质问这只鬼的来历。
“小女子名叫陶清,几年前冤死,魂魄被缚在明山书院的槐树中。后来机缘巧合下进了大人的玉佩,便一直沉睡在里面,直到近日才重新苏醒。”
说着,女鬼又哭了起来。
“大人明鉴,小女子真的没有恶意,只是受大人和公主日常恩爱的影响,所以才生出这般妄念....”
戚厌想起早就被他放在卧房里的那块玉佩,霎时浑身难受不自在,脸也不由冷下来:“你不去投胎,藏在我的玉佩里做什么?”
“大人...”女鬼略带羞涩,扭捏道:“因为民女还有心愿未了,所以不能投胎。”
戚厌想起当初的林婉儿,好像也是了结了心愿才投胎的。
“你的心愿是?”
“民女想找位和大人一样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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