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钓系受与叔攻的适配度 鹿拾(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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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紧吧?苏亭十分担忧地伸手摸了摸他额头,没发烧啊,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沈清池听着她的声音,感觉到额头被她触碰,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你怎么在这?他问。
    你还说,我得知你们出事的消息,连夜坐飞机赶过来了,沈放他怎么样?
    连夜坐飞机
    从青州市到这里要飞四个小时,现在
    沈清池拿起手机看一眼时间。
    凌晨四点。
    他有些吃力地坐正了身体,解释道:医生说还要观察,说他失血过多,不确定什么时候才能醒。
    苏亭皱了皱眉。
    她犹豫了一下道:我联系了邮轮方面,他们说,你给沈放献血了?
    嗯。
    怪不得你脸色这么差,苏亭语速有些急促,你快起来,我给你找个酒店开间房,你去好好睡一觉,你这样子身体怎么受得了?
    我没事的
    别逞强了,苏亭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道,手术费治疗费我已经帮他垫过了,你留在这也帮不上忙,现在他都已经这样了,你要是再垮在这里,是准备让我替你们擦屁股吗?
    沈清池定了定神,觉得也对。
    沈放已经倒了,邮轮杀人案的事,警察估计明天不,天亮以后会找他来做笔录,他确实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刚才警察押着沈敬离开,什么都没问他,怕不也是因为他脸色白得像鬼。
    想到这里,他冲苏亭点点头,站起身来,结果一起身就感到眼前一黑,忙伸手往前抓了一把,抓住苏亭伸来的胳膊,这才没有摔倒。
    都这样了还说你没事,苏亭视线落向他抓住自己手的手腕,那里已经是一片青紫,有几个清晰的指印,好像被人用力抓过,你这到底是怎么弄的?
    是我们换个地方聊吧。沈清池说。
    苏亭没有异议,人来人往的医院并不是说话的地方,她带着沈清池下了楼,上了停在停车场的车。
    沈清池脑子不太能转得动,但还是觉得奇怪:哪来的车?
    不是刚坐飞机过来吗。
    苏亭:租的。
    沈清池上了车,坐下来以后,终于觉得血液能够抵达大脑了,他清醒了一些,又拿起之前护士给的矿泉水喝了两口。
    苏亭开车往最近的宾馆走:现在可以说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清池一五一十把今晚发生的事告诉了她,因为脑子发木,语速也有点慢,等他说完,就看到苏亭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重新回忆整件事情的经过,沈清池也觉得有些不对。
    今晚发生的事未免也太过离奇了。
    首先让他不能理解的是,沈敬为什么会在邮轮上?
    他肯定不可能是来度假的,那么,他上船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人?
    沈敬会亲自杀人?
    以他对沈敬的了解,他选择借刀杀人的可能性远远大于亲手杀人,除非除非是被逼到了无路可走,不得不出此下策,孤注一掷。
    这段时间里,沈放对他做了什么吗?
    因为妻子儿子接连被送进监狱,沈敬忍无可忍了?
    如果是这样,沈放怎么可能对他毫无防备?
    他之前猜测沈放知道今晚的特别庆祝活动是假面舞会,所以给他准备了那件卫衣,那么他是否也知道望舒号邮轮上所有乘客的人员名单,知道沈敬在这条船上?
    如果他知道沈敬在船上
    沈清池忽然感到一股寒意蹿上脊椎,直击天灵盖,让他混沌的大脑都清醒了几分。
    之前沈放跟他说过什么?
    他说可能因为行程快结束了。
    行程快结束了
    对,今晚是邮轮在海上航行的最后一晚,明天他们就会抵达港口,那么沈敬就没有时间对他们下手了。
    今晚是沈敬最后的机会。
    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举办假面舞会,所有人都戴着面具,他和沈放分开,给了沈敬下手的机会!
    之前邮轮出发时,从没有人告诉过他返程前夜的庆祝活动是假面舞会,很有可能是启程以后才临时决定的,那么这个假面舞会难道是沈敬让邮轮方举办的,方便他动手?
    不,不对。
    如果是那样的话,沈放应该会提起警惕,不可能答应他参加那个预热活动,更不可能在活动开始后,躲起来让他半天找不到。
    沈放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故意给沈敬下手的机会,又或者,假面舞会根本就是他赞助的?
    怎么可能
    沈清池瞳孔微微收缩,他只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完全无法相信,或者说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测。
    他手心有些潮湿,竟然全都是汗,这个假设一旦从脑海中跳出,就再也无法压下去,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一桩桩一件件跳到他眼前,像是迫不及待要为他的推测成立提供证据。
    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忽然发觉身边的苏亭半天没有开口。
    苏老板,沈清池有些僵硬地转过头,语调微微颤抖着,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第55章
    回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
    沈清池心中更沉了一些,就在他开始怀疑沈放是不是和苏老板串通好了时,苏亭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不能说知道什么,只是之前觉得他有点奇怪。
    奇怪?
    你还记得望梅止渴吗?苏亭问。
    沈清池回忆了一下,那应该是某天他在酒吧打工,沈放来店里看他,说自己望梅止渴,于是他就真的调了一杯望梅止渴给他:当然。
    就是那天,苏亭把车刹在红灯前,我感觉他好像有什么心事,可问过他,他又说没有,我就没再追问。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从那个时候起,沈放就已经在谋划这一切吗?
    如果是真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清池深呼吸,向苏亭问出了自己的疑问:苏老板,你说叔叔他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苏亭摇了摇头:沈放这个人,通常是谨慎过头,不太可能出现这么大的纰漏,但他做出这种过激的举动也很反常,你要不仔细想想,是不是有什么刺激到了他,才让他突然之间变得这么激进。
    有什么刺激到了他
    沈清池努力思考,忽然间联想到了什么,微微睁大了眼。
    该不会是因为他的户口本?
    他印象中,小说里的沈放是借由经济犯罪把沈敬夫妻送进监狱的,但好像并没能判多少年,后来沈放死在周望延手里,沈敬夫妻还在狱中争取到减刑,提前出来了。
    看到沈敬夫妻从监狱里出来,和周望延一家三口阖家团圆时,他简直气得火冒三丈,几乎想跟作者当面对质,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因为户口本上的地址,让沈放的计划升级了吗?
    沈敬把他的户口迁到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的住所,其目的昭然若揭沈敬对他起杀心了。
    他们把朱正娟和周望延全都送进了监狱,沈敬对他的杀心只会有增无减,如果现在给了他喘息的机会,简直后患无穷。
    所以沈放设计了这样一出大戏,就是想让沈敬中计,对他下手,以便让他承担更重的罪名,最好能因故意杀人被判死刑,以绝后患?
    沈家这兄弟两个,就像一山不容二虎,非要斗得你死我活才能善罢甘休。
    想到什么了?苏亭留意到他陡然改变的神情,开口道。
    沈清池抿唇。
    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
    苏亭叹口气,也没继续追问:可能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沈家正陷入前所未有的动荡之中,不光是那两起案件,还有沈家全部的产业,都面临审查,沈敬的个人资产也被冻结,我想或许是因为这个,才导致他孤注一掷。
    沈清池沉默。
    沈放到底是把他逼到了什么境地。
    这一系列操作,几乎相当于对沈敬宣战。
    这趟游轮之旅,根本不是什么度假,而是他们一决生死的决胜场。
    邮轮,孤岛,和外界几乎失联,加上能够伪装身份的假面舞会,只有这样,才能让沈敬这种走投无路的老狐狸孤注一掷,对他们出手。
    我们到了,苏亭把车停在酒店门口,下车吧,快去睡一觉,不然天都要亮了。
    两人进了酒店大门,苏亭用自己的身份证给他开了一间房,沈清池拿着房卡,独自上了楼。
    在医院累到睡着的那一小会儿非但没能解乏,反而让他脑袋都有点疼了,进入房间以后他草草洗了脸,换掉身上那件沾满血的衣服,然后倒头就睡。
    他凌晨五点才睡下,睡到快中午,实在饿得睡不下去了,他昨天晚上本来期待着晚宴,晚宴之前随便垫了两口,然后就经历了一连串的险象环生,直到现在。
    他饿得前心贴后心,被迫起来找吃的,刚洗完脸就听到敲门声,开门一看,发现是苏亭。
    苏亭拎着午饭进来,还拖着一个行李箱:邮轮已经靠岸了,他们帮忙收拾了你们的行李,你检查一下,看看东西齐不齐。
    她说着把食盒放在桌上:刚在楼下给你打包的,趁热吃,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随便买了点。
    沈清池揉着眼睛,他还没睡够,眼睛里满是血丝:谢谢苏老板,你不一起吗?
    我吃过了,准备去医院看看,下午应该会有警察来给你做笔录,你等电话。
    好。
    沈清池饥肠辘辘,迫不及待地把食盒打开,看到有熟悉的糖醋排骨。
    他夹起一块尝了尝。
    好吃,但没沈放做的好吃。
    他实在是饿狠了,直接把菜拨到碗里拌饭吃,囫囵吃了一碗之后,饥饿感终于有所缓解。
    于是他打开行李箱,开始检查东西是否齐全。
    首先当然是证件,他们上船时只带了一个箱子,他的东西和沈放的东西放在一起,证件什么的自然也码在一起,他检查过后,发现一张不少。
    生活用品什么的就不太重要了,他把沈放的核桃拿出来看了看,还很完好,其他东西就随便检查了一下,最终视线落在沈放的笔记本上。
    这台电脑上船这么多天,好像从没见他拿出来用过。
    沈清池把笔记本搬到桌上,拿起它时,盖子被掀起了一些,里面露出了什么东西。
    出于好奇,他把盖子打开,发现里面夹着两页倒扣的纸。
    等到他把纸拿起,看到上面的内容,动作瞬间顿住。
    那是一份手写件,标题的两个大字,赫然是
    遗嘱。
    震惊之色爬上沈清池的眼角眉梢,他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将这份遗嘱快速浏览了一遍,内容大概是待本人死后,本人名下所有资产由沈清池继承,而落款,毫无疑问是沈放。
    沈清池看着这份遗嘱,半天回不过神来,他莫名感觉自己心跳加快,呼吸急促,有种难以置信的不真实感。
    沈放居然提前立好了遗嘱?
    他真的想被沈敬杀掉吗!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以他的死为他铺路?
    沈清池只感觉自己浑身血液直冲头顶,说不上是震惊的,还是气的,究竟是什么让沈放做到这种地步,居然能够轻易地献出自己的生命,就为给他铲平前路上的一切阻碍?
    他这么做,就不怕不怕自己一旦失手,他也会没命的吗!
    如果沈敬没有选择把他推下海,而是一上来就用刀的话,现在躺在ICU里的恐怕就是他了吧!
    等等。
    沈清池突然有种奇怪的预感,急忙去洗手间找到了那件染血的卫衣。
    像是为了验证什么一般,他从桌上拿起削苹果用的水果刀,用力往衣服上割去。
    锋利的刀刃在衣服上留下一道白痕。
    没有搁破。
    他不死心,在衣服上又戳又刺,这衣服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居然极耐刀割,无论他用什么方法,都不能在上面造成哪怕一丁点破口。
    这是一件无法用刀刺破的衣服,如果沈敬选择用刀捅他,除了会给他造成一点疼痛以外,什么都不会发生。
    这才是沈放送他衣服的真实目的。
    而如果沈敬选择把他推下船,暗中观察的沈放就会冲出来救人。
    在邮轮上,早已经黔驴技穷的沈敬,只剩下这唯二两种杀人方式。
    沈清池说不上自己是恼火,是责备,还是别的什么感情,他只感觉自己胸口很闷,闷得喘不过气,仿佛有什么酸涩的东西堵在喉间,涌上鼻腔,最终从发烫的眼眶里冲了出来。
    他抹了一把脸,把衣服放下,又从遗嘱下面发现了另一张纸,上面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两串密码。
    沈清池瞬间明白了什么,他把电脑开机,将第一串密码输进去,果然解锁了。
    紧接着,他在桌面上发现一个加密文件。
    他输入了第二串密码,成功打开了这个文件。
    文件里面有很多内容。
    第一个文档里,是沈放所有银行卡、各种通讯软件,以及其他任何他可能用到的密码。
    第二个文档,是一些录音、照片和视频,包括他所掌握到的一切可能佐证沈敬犯罪的证据,之前他接触过的所有录音和录像都保存在里面,还有沈放曾经提到过的,偷录下的沈敬和朱正娟的争吵。
    第三个文档
    沈清池用力抹脸,却怎么都抹不干净,视野被眼泪模糊了,他拼命眨眼,试图将它们眨掉。
    这些眼泪来的毫无道理,却气势汹汹,像是洪水决堤,让他完全无从抵挡。
    第三个文档里的内容,是关于沈放二哥和三哥的死,和第二个文档不同的是,这个文档里没有任何证据,只有沈放的文字描述。
    沈清池把这些内容一一看完,饭菜放凉了都不知道,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终,鼠标点开了除这三个文档以外,独立存在的一个txt文件。
    打开文件,里面只有短短的两句话:
    没有人愿意头顶时刻高悬达摩克利斯之剑。
    前途比爱情更重要。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沈清池一下接一下不停的啜泣。
    这是一场自我牺牲式的献祭。
    沈清池忽然捧起碗,拼命把已经冷了的饭菜往嘴里扒拉,也不顾眼泪啪嗒啪嗒地往碗里掉。
    谁允许他这么做了?
    谁需要他自我献祭?
    一言不合就留遗嘱,谁想要他的遗产了!
    沈清池边哭边吃,边吃边哭,哭得越狠,吃得越快,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医院去,冲进ICU,把某个昏迷不醒的人硬从床上揪起来,大骂他白痴,骂他笨蛋,骂他怂,骂他不是个男人,送到嘴边的食物都不知道吃直到把他骂醒了为止。
    他要是敢死
    他要是敢死,他绝对饶不了他!
    第56章
    沈清池哭着吃完了这顿午饭。
    他几乎有些情难自已,也不知道是哭的还是噎的,竟不停打嗝,喝了几口水才缓过来。
    正在这时,他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忙抹了两把眼泪将电话接起,是警察问他下午有没有时间,方不方便去警局做个笔录。
    方便。沈清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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