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内暗恋柒零叁全文免费阅读(41)
一张梅花3就这么暴露在所有人的视野中。
唔
打趣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哄然聚拢,时寻连抵赖的机会都没有。
有了旁人的分担,段颂飞隐约觉得整盆泼过来的狗粮也没那么涩口了,他混入人群,跟着一起起哄。
时寻眉结微动,向柏沉故投去求助的目光。
柏沉故却浅浅弯起眉眼,嘴角蕴上一抹不怀好意的弧度。
时寻有点不好的预感。
柏沉故紧接着反问:我们不是结婚了吗?不可以这么叫吗?
!二连击。
时寻一脸震惊,眼球固定似的死死盯着柏沉故,甚至觉得眼前的皮囊里换了个芯子。
什么情况!
结婚了?
我刚磕的CP一秒结婚了?!
周围的嘈杂拉时寻回神,他的身体却依旧僵硬得像灌了蜡。
虽然他也很想秀恩爱,但他私底下都还没喊过这个称呼,羞耻且都放着不说,一旦叫出口,他这么多年辛苦建立起来的光辉形象还不得破碎一地!
虽说之前也浅碎过一次,但也只限于柏沉故抱着他从实验室到楼下的那一小段距离。
现在可是在津大的校友会现场,除了他这桌,现场起码还有将近三十桌人
时寻不敢再往下想了。
他心慌地在桌下戳了戳柏沉故,小声道:有话我们回家说行不行?
对面人却打断了他的示弱:哎哎哎,这怎么还说起悄悄话了?愿赌服输啊学弟。
紧接着就是跟随地附和。
也让我们听听呗。
就是,我也想听。
柏沉故故作无奈地轻笑,眼尾却分明藏着得逞的笑意。
段颂飞看不下去了,开口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别扭了?和我秀的时候不还特别大声地和我说,我老公叫我回家吃
时寻心头一跳,慌忙捂住他那张惹是生非的嘴,那力道太大,段颂飞的五官都因此扭曲。
他齿间微磨,眼刀不断释放着危险信号:你想英年早逝?
段颂飞挣扎着摇头,时寻看在还有那么多人的份上十分给面子地松了手。
却不承想这傻狗又来了一句:那死之前我还能听到吗?
四周的注视越来越灼热,时寻煎熬地错开交叠的视线,殷红从耳垂肆无忌惮地侵染至面颊,全方位地展示着他的情绪。
似乎和喊了也没什么大区别。
柏沉故笑眯眯地伸手,搭在时寻的手背上:好了,我
老公!
他的解围才起了个头,时寻却出乎意料地喊出了那个称呼。
周遭的吵嚷像是被按下暂停键,中止了一秒又重新喧沸起来。
耍赖啊,这都没听清。
也太快了,我都来不及录!
一片喟叹声中,柏沉故的指腹轻扫过时寻的手背:我在。
时寻一怔,原本泛红的脸颊又添深了一层。
咦其中一个人拍了拍身上的鸡皮疙瘩,不对劲啊,你们俩是不是串通作弊,故意喂我们狗粮?那可不行!作弊得在群里发个大红包,不然难以抚平在座各位的创伤。
柏沉故转过身,翻动自己和时寻的扑克牌,同时倒扣在桌面上,指着繁复的花纹中心道:我只是发现梅花3这张牌有一点印刷的不同,称不上作弊。
旁边的人拽过纸牌,分辨了半天才找出柏沉故说的那点不同在哪里。
还真是
扑克牌不断向旁传递,被一个个不信邪的人验证着。
柏沉故淡然地拿出手机,给时寻发了个微信红包:发群里。
时寻的别扭劲还没过去,干脆解锁手机扔给了柏沉故:你自己搞。
门口传来两声重重的咳嗽声。
众人刚循声抬头,忽然有人说群里在发大红包,所有注意力顷刻间转移开来。
在一片没抢到红包的哀叹声中,终于有人发现了站在门口的男人。
男人一身成功人士的派头,身后还跟着两个随行的人。
哎?瞿总来了,一起玩啊。
那个被叫做瞿总的男人却没理睬他,径直走到桌前:柏沉故,来了也不去别的桌坐坐,他们都对你好奇的很呢。
柏沉故停下手上的动作,礼貌回应:不了,坐这挺好的,和大家都聊得来。
瞿总脸色微沉,硬是搬了个凳子加塞进来:行啊,那我也坐这儿。
热情的众人没当回事,只是感觉原本不宽敞的空间又拥挤了不少。
见这人从进来就眼神揶揄地盯着柏沉故,时寻悄悄问:这人谁啊?
柏沉故没抬眼,借着时寻的手机打字:「以前的同学,觉得学医太苦就中途转了专业。」
时寻读完,拿过手机打字:「他看你的眼神不太对啊,你俩有过节?」
柏沉故从容地继续回复:「过节谈不上,只是他喜欢的姑娘不喜欢他,随便拿我当借口拒绝过他罢了。」
时寻幸灾乐祸地一笑:这还叫没过节?
男人坐定,扬声道:下星期我的公司瞿创医疗融资上市,各位有时间都可以来凑个热闹。
周围的恭喜声起此彼伏,男人惬意地摆摆手:公司上市后会继续扩大规模,大家都是校友,你们要是来面试我肯定全力欢迎。
还不等有人捧场,他又道:但我有个要求,就是人要懂事,别仗着学历高就为所欲为。
众人隐约听出不对,但都没开口。
男人依然起劲地自说自话着:上个月招了几个博士生,没一个中用的,试用期没过我就全辞了。其中一个不懂事的走前还骂了我,我直接断了他在这个行业发展的可能。
包厢里更静了。
所以说啊,学习再好、科研再强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个随便一扫就得滚蛋的垃圾。他不屑地扬起嘴角,话锋直指柏沉故,你说是吧,柏医生?
而此时,柏沉故正旁若无人地拉着时寻拍牵手照,完全没在意周围的变化。
这张还不错。
柏沉故放下手机,欣赏着成图。
他把手机递给时寻:想不想发朋友圈?
啊?时寻发愣。
柏沉故补充道:用我的手机。
时寻不可置信地确认着,语气里透着掩不住的欣喜:你是要我用你的微信发咱俩这张照片?
不愿意?
不不。时寻一把捞来柏沉故的手机,精神地询问道,我可以@我自己吗?
瞿:?????
第71章 主要是我想听。
一条带着@的消息发出,柏沉故空荡的朋友圈出现了第一条内容。
时寻快速拿出手机,从朋友圈的最近一条看见了自己手动发的糖。
他欣喜的情绪正上头,却隐约在众人异常的视线里察觉到不对劲。
身旁,柏沉故镇定地回应着:不好意思,刚才是在和我说话吗?麻烦重说一次,我没听到。
柏沉故什么都没说,却轻描淡写地化解了突如其来的针锋相对。
刻薄的言辞像一拳打进棉花里,完全失了力道。男人眉峰挑动,那点靠折损旁人撑起的气场骤然弥散。
他面上无光,嘴角抽动道:你装什么?
一句话劈开了虚伪的遮掩。
气氛突然紧张起来,一桌人面面相觑,目光集中在柏瞿两人身上。
男人不屑地嗤笑一声:上学时你风头无两,不过是学生时代带来的光环。拜托醒醒吧,还以为自己是二十出头的穷学生吗?车贷房贷还完了吗?
柏沉故沉吟片刻,不气不恼地回复着:算是还完了吧。
时寻偏头看着柏沉故以假乱真的淡定,愣怔地眨眨眼。
简直说的他都快信了。
柏沉故的话助长了对方的气焰,他变本加厉地讽刺着:我每天考虑的是公司如何上市,而你这种人却只能想房贷车贷。这就是现实,在金钱面前,什么科研什么职业精神都得靠边站。
你真以为大家对你千呼万唤是在敬重你?只是都想看看以前遥不可及的人现在混得有多惨罢了。
听着那些刺耳至极的话,时寻眉眼压低,仅剩的窘迫尽数化作不悦。
他不太有耐心地说着:有完没完,你要是想找人捧臭脚,趁早换个地方,我最近耳朵不好用,听不得犬吠。
时寻是吧?男人继续不识趣地乱吠,毕业了来我公司上班吧,我可以给你百万年薪。
段颂飞知道时寻的脾气,边嗑瓜子边看好戏。
倒是有仗义的人给柏时两人帮腔:差不多得了,不就是当年你千辛万苦都追不到的女神喜欢柏沉故吗?用得着小心眼记恨他到现在吗?
记恨?他鄙夷道,那样的女人现在上赶着我都不稀罕,还是少往他们脸上贴金。
一片剑拔弩张中,时寻皱了皱眉:百万年薪?
虽然是翻倍溢价,但我一诺千金,就算扶贫
他的嘲讽还没开满,时寻却打断了他的话:就这么少也好意思开口求我去你那个垃圾公司?我还真是高估你了。
强压一头的行径再次失败,男人明显急了:你说谁的公司垃圾?
柏沉故截住话头:或许现在不是,但很快就是了。我会尽快建议老师与贵司终止合作,重新筛选院内医疗器械供应商,并将瞿总贬斥医疗科研的话转达给更多同行,相信大家都会和我一样,对瞿创医疗产生新的认知。
男人一脸青紫地瞪向柏沉故:你!
虚掩的包厢门适时打开,缓和着室内的闷窒。
男人瞥视一眼,脸上顿时浮起一层喜色:李总,好久不见。
那个叫李总的中年男人根本没理睬他的搭话,神色惊喜地看向桌旁的柏沉故:柏医生,你真的在啊。
柏沉故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人。
李总笑意盈盈地继续:不记得我了?今年年初我胰腺炎入院,如果不是你及时医治,我这条小命就交代了。我看见你朋友圈里发的图背景很像我们酒店,结果真让我撞到大运了。
柏沉故起身相迎:都是我该做的,你该感谢的是自己及时来医院的决定。
李总笑着递过去一张崭新的名片:我就不打扰你们聚会了,有空我单独请你吃饭,今天校友会的消费全免,祝大家玩得尽兴。
哎时寻叫住李总,谢谢李老板,但我们瞿总说,今天的支出他全包了,您总不能不给他这个在大家面前表现的机会吧?
瞿总一脸惊愕地望向时寻,瞳仁里升起几分显而易见的火气。
时寻讥笑着煽风点火:怎么了瞿总,百万年薪都出得起,小小的酒席钱也舍不得?没关系啊,出不起你就开口,这钱我们家柏医生出了。
一番话果不其然地戳中对方的暴发户心理:谁说我出不起!
时寻立刻带头向他拱了拱手:大家还不谢谢瞿总。
众人配合地应和着:谢谢瞿总!
时寻满意地点点头,忙对中年男人说:李老板,快先带瞿总结个账,省得他中途失踪。
我怎么可能
他瞥了眼旁边的李总,生生噎回临到嘴边的话,灰溜溜地跟着人离开了包厢。
切
万恶的资本家在奚落声中离开,气氛重新活跃起来。
在一声声柏沉故威武时寻威武中,时寻冁然一笑。
直到此刻,时寻才明白柏沉故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没拿家世去碾压姓瞿的。
因为即便没有那些,柏沉故也不会落人下风,毕竟,家世是他身上最不值得拿出来一说的东西了。
菜品开始上桌,扑鼻的香气驳杂地传来。
吃了一会儿,段颂飞拿起筷子敲动酒杯: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我不提都不主动点的?
大家盯着他,等他接着说。
来之前群里都说谁带来柏沉故,你们就叫谁爸爸,怎么都忘了?
说完,段颂飞愉悦地支起耳朵:来,叫吧。
爸爸的称呼没听到,他却反而收获了一排白眼。
就算是带来,也是人家时寻带来的好吗?那人转而道,就冲时寻学弟说的那句这么少也好意思开口,这声爸爸我今天就叫了!
他倒了杯酒,沿着桌面旋转到时寻面前:来,爸爸喝一个!
时寻端起杯子,在柏沉故毫无防备时一口闷下。
看着姓瞿的傻逼就犯恶心,就冲你今晚刚他那两句,这个儿子我也当了。
桌上不断有儿子给时寻敬酒,他照单全收。他不仅喝自己那份,还帮柏沉故挡了一份。
柏沉故试图劝阻,但屡次失败。
前段时间时寻一直为阿婆的事忧心奔走,好不容易开心些,柏沉故也不想一直老父亲似的念叨扫他的兴。
算了,就任他放纵这一次吧。
柏沉故时刻观察着时寻的情况,确保他身体无虞。
时寻的酒量算上乘,被灌了几圈依然精神,看着桌上一个个儿子倒下,时寻直指着嘲笑他们不行。
直到最后,他自己也撑不住了,视野明显模糊起来。
他迷迷糊糊地扑进柏沉故怀里,胡乱地揪着对方的衣服。
轻柔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们回家吧。
时寻摸了摸脖子,扑腾着起身:不回,我没醉!我还能再喝三轮!
柏沉故不再与他商量,强行带人离开。时寻挣脱无效,干脆配合地缠在他身上。
离开酒店的一路,他们收获了太多目光,柏沉故只能一律无视处理。
副驾驶的安全带刚扣上,时寻就转过身,目光呆滞地盯着柏沉故,咕哝道:你欺负我。
柏沉故分不清他是不是醉话,随口搭话道:我怎么了?
你做事好怪,怎么回事?
柏沉故偏身凝视时寻。
酒精在他脸上染出不易见到的大片红润,令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温软不少。
柏沉故伸手捏住他的脸:我现在说,你记得住吗?
时寻讷滞地眨了眨眼,睫毛的阴影在卧蚕上晃来晃去。
他一脸认真道:我能。
柏沉故松开手上的力道,轻轻擦动他发热的皮肤:不都是你自己的愿望吗?不记得了?
时寻空洞的眼神里藏匿着迷茫。
是你的心愿单。
时寻的心愿单里写过。
想和柏沉故官宣、想和柏沉故穿情侣装、想见柏沉故的朋友们。
附近的一辆车点亮前车灯,刚好补充了车内的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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