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内暗恋柒零叁全文免费阅读(42)
时寻听懂似的点点头,又问:那你要我叫你老公呢?
柏沉故恍惚间分不清时寻是不是真的喝醉了。
他明明没具体提到心愿单里写了什么,难道醉成这样也能记得吗?
灯光打亮时寻的脸颊,注视着那双了醉酒也仍旧透亮的眸子,柏沉故落败地叹了口气。
当时的卡面底有示例,差不多有这句,但柏沉故转音,主要是我想听。
开灯的车辆驶离,车内重归黑暗。
时寻的点亮也像是耗尽了般,倚靠在副驾驶的软枕上。
柏沉故浅笑一声,启动了发动机。
才开出去没一会儿,他们就遭遇了查酒驾的交警。临时拦截的关卡前,每一辆路过的司机都要进行酒精度测试。
柏沉故放慢车速,进入排队的长列。
路灯的光线从车窗口倾泻下来,时寻睁开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柏沉故低声向他解释:稍等会儿,前面查酒驾。
听到酒驾,时寻半眯着的眼睛倏而睁圆。
他费力地解开安全带。
柏沉故还没反应过来时寻想干什么,带着浓重酒精味的唇瓣倾然压下。
时寻迅速撬开他的牙关,熟练的大范围侵袭过来。
柏沉故推拒不及,时寻已然退回了原位。
哈哈哈,我们扯平了
在时寻幸灾乐祸的笑声中,交警敲动车窗。
柏沉故沉着脸移下车窗,看着交警例行公事递来的酒精测试仪,无奈道:我能申请血检吗?
柏:媳妇太作怎么办?
第72章 下次不敢了,才怪。
医院,检验科。
柏沉故刻意别过脸,撸起袖口送入窗口。
抽血的医护人员顿了顿,试探地出声道:柏医生?
柏沉故眉心一跳,尴尬地舔舔嘴唇,看向对方:晚上好。
悬在半空的针头见证着最尴尬的会面。
身后,时寻的笑声放肆传来。
柏沉故闭了闭眼,针头没入血管。
一旁监看的交警严肃道:你是医生?那就更应该清楚酒精会麻痹神经,影响人的反应速度,酒驾很危险不知道吗?
柏沉故试图辩驳:真的不是
一直大笑的时寻从等候区站起身,踉跄着趴到窗口处的大理石台前,整张脸都贴在了玻璃上。
交警偏头看了一眼,仿佛找到了新的论据,继续说教:你看看,他一个人能喝成这样吗?你俩肯定对酌了。
柏沉故放弃了。
他暗暗舒了一口气,默默听着交警临走前的最后一句教诲:过几天出结果了会再行通知,最近好好反省吧。
交警离开后,柏沉故撤下压在针口上的棉签,扔进垃圾桶。
他习惯性地压出一旁的免洗消毒液,等处理好才伸手扶时寻。
他抚动时寻贴过玻璃的那侧脸颊:脏不脏?
时寻迟钝地抬起头,讷滞地消化着柏沉故的意思。稍时,他一头闷进柏沉故怀里,脸颊来回蹭动他胸前的衣物。
现在不脏了。
柏沉故无可奈何地稳住时寻摇晃的重心,竟直接气笑了。
他抿住嘴角的笑意,带人离开。
时寻一路上都安静地睡着,一开家门,小柴的汪汪声却打破了平静。
时寻被狗叫声吓了一激灵,垂着的脑袋猛地抬起:到家了?
嗯。
柏沉故扶他坐在沙发上,准备给他冲蜂蜜水。
时寻一把拉住他,柏沉故反应不及,顺着力道坐了下来。
灯光下,时寻眸间迷蒙的水雾格外明显,传来的言语也分外直白:能亲亲吗?
柏沉故搭在一处的指尖轻捻:你到底喝没喝多?
时寻偏头,脑袋沉沉地砸向一侧,醉态尽现,嘴硬倒是半点没减:没有啊。
柏沉故明知道他这种状态维持不了多久就会睡去,还是故意逗他道:那就来算算账。
时寻眸光凝滞,柏沉故的话却还没完:知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他往前凑近,不断向柏沉故的唇瓣上擦动,试图蒙混过关,但视线总是聚焦失败,完全亲不上。
柏沉故逆着力道掰动他的下巴,时寻的视线也被迫转动。
时寻认错认得极快: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怔神间,时寻的嘴唇贴附上来,灼热的温度顺着软糯的唇瓣递送而来。
柏沉故还不及给予回应,右侧的肩膀一沉,时寻就这么枕着他沉沉睡去。
半晌,怀里的人又哼哼了两声:才怪
柏沉故倒吸一口气,伸手靠近他的后脑勺,又在敲实前停了手。
平静的呼吸带来无与伦比的安心感。
客厅内光影晃动,柏沉故抱着时寻回房,静静地伴他入睡。
时寻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记忆断断续续地回笼,他隐约记得自己很开心,柏沉故却被他坑得很惨。
不过这都不是大事,一口咬定自己断片就完事了。
昨晚到今天上午他都不在医院,也不知道阿婆那边怎么样了。
简单收拾好,时寻打车到达医院。
很反常的,病房里不见阿婆女儿的身影。
阿婆还没吃饭,时寻决定先去买点饭回来。
等他重回病房,柏沉故也来了,他们一起吃完午饭,阿婆的女儿还是不见人影。
注意到时寻频频向门口望去,柏沉故示意他和自己一起出病房。
拐角的楼梯间里,柏沉故无言地向时寻递去一个信封。
那是阿婆女儿留下的。
时寻通读完信笺的内容,不由得沉默下来。
「我最近一直很努力修补这段中断多年的情感,但仍旧没办法忘记从前。
人总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处,希望能靠着把错误推给旁人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我也是这样。
我明白孩子的离开不能全怪她,甚至和我长时间在外打工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可怨她的日子我过了近十年,现在接受这些对我来说太煎熬了。
我知道我很自私,但真的没办法。
信封里留了一张卡,以后每个月我都会按时向卡里打钱,麻烦你们帮我送她去敬老院。很抱歉,往后就请你们照顾她了。」
这个结果出乎预料,却又似乎有迹可循。
痛苦的经历印刻骨血,她想记住曾经孩子的存在,却又在一遍遍折磨中矛盾地渴望重新遗忘。
所以她选择避开令她难过至深的人,尝试遮掩伤痛继续生活。
时寻无法评价这种选择的对错,只能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上扼腕叹息。
但他也庆幸,庆幸阿婆并不清醒,不用再承受一次分离之苦。
他和柏沉故各有各的忙,很难全方位照顾到阿婆,时寻思忖片刻,决定接受阿婆女儿的建议,送她去敬老院。
阿婆的身体恢复得比预期还好,今天就可以办理出院。
下午柏沉故查完最后一次房,便接阿婆和时寻一起去了他托人打听到的敬老院。
换了个有不少同龄人的地方,阿婆不仅没有不适应,反而更开心了。
今天敬老院刚好有一场社区义工组织的文艺汇演,歌声顺着走廊传来,渲染着一派欢乐的氛围。
在阿婆的强烈要求下,两人带着她一起下了楼。
表演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富有年代感的背景音乐响彻活动厅。
一曲舞蹈结束,主持人开始给大家随机发放数字纸条,据说是抽奖使用的。
在义工的热情劝说下,他和柏沉故也一人拿了一张。
时寻总觉得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果然,他心里的想法还没落下,台上的主持人就开始了:抽奖之前,我们先抽个幸运观众上台表演节目,表演得好就先发出个奖品热热场。
他瞟了眼柏沉故手里的20号,目光还没撤回,就听见20号从主持人嘴里喊了出来。
如此草率地抽签,时寻还是第一次见。
但他很快明白过来,不是柏沉故幸运,而是主持人希望柏沉故上台表演,直接念了他手里的号码。
反正也是陪老年人娱乐,没必要太较真。时寻笑着推了推柏沉故:那就演一个呗。
柏沉故的神色略显为难:但我没什么能表演的。
唱歌啊。时寻语气轻松道,随便唱两句哪有不会的,我陪你一起,哄哄老年人很容易的。
话说到这,柏沉故也无从推辞。
主持人一直盯着他们这边,见时寻起身,忙接话道:大家鼓掌欢迎!
台下一片热烈的掌声。
时寻仿若回到初高中参加校庆晚会那会儿,彼时他代表班级出节目,一开口就是满堂喝彩。
时隔多年不开嗓,时寻也半点不慌。他从容地接过主持人手里的麦克风,又转递给柏沉故一个。
轻柔的音乐响起,时寻很快找到切入点,嗓音清悦地唱出第一句。
他卡着节拍与柏沉故对视,示意他接续。
柏沉故动作迟滞地拿起麦克风。
下一秒,完全不在调上的歌声伴随音箱的异响传来,清晰地刺入时寻耳中。
他听愣了,耳膜却还在接受着持续攻击。
不仅是他,台下的老人家们也纷纷皱眉,就连阿婆也忍不住捂上耳朵。
事态至此,他有义务阻止这场灾难。
时寻一个箭步冲到柏沉故面前,不由分说地捂住他的嘴。
他尴尬一笑,夺走柏沉故手里的麦克风,向台下欠身道:不好意思,我们这个节目改成独唱了。
柏沉故:?
柏沉故:嫌弃我???
第73章 因为我会去找你。
场下的爆笑声此起彼伏,比之前任何一个节目带来的效果都好。
时寻瞥了眼台下的反应,伸手给柏沉故顺了顺毛,努力保持严肃道:这种事下次我一定听你的建议,你要是说不行,我绝对不劝你。
身后的笑声不断影响着他,终于还是促使他破了功。
他向前倾身,笑到根本站不直。
时寻。
柏沉故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其间夹杂的不悦却不能令他收敛分毫。
最后,由于表演人笑到无法正常说话,临时更换的独唱节目也取消了。
坐回台下,时寻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偏头看柏沉故,因为只要看见对方脸上残留的铁青,他就又会忍不住笑个不停。
等时寻缓过来,汇演也接近尾声。
他往柏沉故身上倚了倚:别生我气啦,我真不知道你不会唱歌,不过
时寻迟迟没说下一句,柏沉故好奇地偏头看过来:不过什么?
不过真好啊。时寻伸手缠住他的手臂,万事妥帖的你总会让我觉得不真实,能发现你不一样的一面,我真的很开心。
柏沉故淡淡地看向时寻,眉眼间的锋利压住柔和的线条:看出你开心了,你已经笑了半个小时了。
意想不到的回答再次勾起时寻肚子里的笑虫,他埋在柏沉故的肩膀上,笑到身体发颤。
柏沉故微微提起一口气:你要是再继续,我今晚就给你唱一夜。
时寻猛地从他肩膀上弹起来:别别别,我不笑了,我错了,我真错了。
他手动下压嘴角,强迫自己收敛笑意。
汇演随着一声到此结束散场,两人一起搀扶阿婆起身。
柏沉故选中的是一家中高端敬老院,院内配有专业的医生。
他带着两人来到办公室,单独向对方医生交代了一下阿婆的病史。
时寻搀着阿婆在一旁坐下,听着两位医生侃侃而谈。
隔行如隔山,这两位明明说得是人话,可落到时寻耳里,就变成了加密的电文,这令他登时生出一种对医生职业的崇敬感。
两人交流结束,他们便离开了办公室。
时寻不由得向柏沉故贴近了些:你刚才真的特别帅,认真工作的男人果然会散发出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柏沉故垂眸看他:你该不会是害怕我晚上给你唱歌才这么说吧?
时寻轻啧一声:我哪是这种人?我认真的。
柏沉故没回应,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院子里不知道种了什么花,花香顺着敞开的窗口飘进,与两人轻松的心情遥相呼应。
时寻忽然问柏沉故:我好像从来没问过你为什么做医生,似乎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知道自己想做这行。
因为一个人。柏沉故的脚步缓下来:是他的出现,在我心里埋了颗种子。
一个人?时寻有些意外。
十几岁时,我恰巧碰到一个躺在路边的伤者。可那时候,我除了送他去医院什么都做不了,我感受到生命力在我手中流逝,我想抓住它,却无能为力。
时寻嘴唇翕动,犹豫地问着:那他
没有。柏沉故否认了他的猜测,他只是外伤,那些感知大多是我主观臆断的。
柏沉故转过身,深深地望向时寻:他现在很好。
时寻绷着的紧张感骤然松懈。
柏沉故收回视线看路:即便是那样,当时那种感觉对我造成的冲击仍旧不减,我连续失眠了很久,萌生出了做医生的想法。
可等真成为了医生,我才发现无能为力也是生命的常态,不过至少,我拥有了努力抓住求助者双手的力气。
柏沉故的语气平静,时寻却窥见了隐藏于内的低落,他分出一只手伸向柏沉故,与他十指交缠。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是个很好的医生。
柏沉故低头看向两人交握的双手,眉眼间重新挂上笑意。
刚到病房,柏沉故就收到了秦律师的消息。内容大概是说阿婆儿子的案件取证结束,只等择日开庭宣判,一切便可尘埃落定。
他沉默地把手机递给时寻。
时寻会意地点点头,揽紧了阿婆的手臂,柔声道:以后我照顾你。
阿婆转过头,脸上的褶子微微舒展:我大孙子就是好。
又陪阿婆待了一阵,两人准备回家。
时寻站起身,意外感受到一阵轻微的晃动。
他以为是自己坐太久供应到大脑的血氧量不足,直到他看见床头台灯上的穗链也在轻轻摇摆,才知道不是自己的问题。
异状只维持了几秒便骤而终止。
时寻转头看向柏沉故:你有没有感觉到异常?
柏沉故点点头。
获得彼此的肯定后,两人同时拿出手机,果然获取了津宁发生地震的通知。
震源在津宁,对津松的影响不大,你早点回家休息,我需要回医院一趟。柏沉故收起手机问时寻,你是想打车回家,还是开车回家?
时寻忙道:你走你的,我再陪阿婆一会儿。
松手前,柏沉故紧紧握了握时寻的手,旋即离开。
时寻站在窗口,直到柏沉故的身影完全消失,才回身坐下。
不出二十分钟,#津宁5.8级地震#的词条就冲上了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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