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升温小说(20)
不是变得更辛苦了,是变得更踏实了。
谢谢你喜欢我。温誓说得很认真。
方潋重新低下头,温誓手掌覆着她的后脑勺,慢慢加深这个午夜的吻。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抱歉!
第25章
屋里的灯开得最暗档, 凌晨的世界太安静了,任何细微的响动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亲着亲着这吻就变了味,温誓的唇向下移, 擦过方潋的下巴。
男人的T恤穿在她身上很宽松, 领口大了一圈,方潋收紧呼吸仰起脖子, 锁骨带着下面那块皮肤被舔舐啃咬,有些疼。
方潋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潮湿的、温热的、混乱而忍耐的。
演讲稿。她捏了捏他的耳垂,轻声提醒他。
温誓停了动作, 松开她,替她整理好衣服, 哑着嗓子说:快睡吧。
卧室的门被轻轻带上, 温誓替她关了灯。
方潋没立刻躺回被窝里睡觉, 心脏怦怦跳个不停,浑身都燥热,呼吸得平复, 她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也得冷却一下。
方潋手撑在身后, 坐着发了会儿呆,瞥到床头那一排蘑菇, 她弯了弯眼睛。
改天得把胶片机拿来拍一张,太可爱了。
一想到温誓把这些小东西一个一个整齐摆放上去她就想笑。
写完稿子,温誓又通读润色了一遍,古今中外的名人名言都引用上了,结尾的排比句情感真挚, 振奋人心, 成语里头的生僻字也贴心地标上了拼音, 他满意地保存文档,关闭电脑。
都快一点了,他轻轻打开卧室的房门,方潋全身都裹在被子里,看上去已经睡熟了。
不知道她睡觉深还是浅,温誓小心躺到另一侧,也没敢去碰她,怕把她吵醒。
思维刚运转完,他现在还不觉得困。
温誓拿起手机调低暗度,定了个明天早上的闹钟。
刚打开微信想看眼新消息,旁边的人传来动静。
方潋嘟囔了句什么,温誓没听清,但还是应了声嗯。
她向他挪了挪,脑袋凑过来,胳膊搭在他腰上,打了声哈欠。
温誓放下手机,伸手过去把她拢进怀里。
我是谁?他问了个很蠢的问题。
没办法,方潋刚刚那一套动作太自然了。
要是等会再喊声别人的名字,那就不好收场了。
傻逼。这次方潋说得很清楚,温誓听清了。
他刚蹙起眉头,又听见她说:不抱着东西我不习惯。
温誓说:给你把鲨鱼拿过来?
她摇摇头,把脑袋靠在他胸膛上。
温誓摸了摸她的头发,又问一遍:我是谁?
方潋嫌他烦。
方潋。温誓承认自己有点慌了,冷了语调。
温誓。她学着他的语气喊。
诶。温誓松了口气,嘴角向上翘,搂紧方潋拍了拍她的后背,睡吧。
六点不到的时候方潋就迷迷糊糊地醒了,她有点认床,也习惯了一个人,昨晚睡得不是很好。
不知道昨天晚上温誓是几点回房间的,印象里方潋好像中间醒了一次,还和他说话了,但具体内容不记得了。
家里有上次剩下的挂面和鸡蛋,方潋想他还有的睡,她给自己下了碗面,另外煮了两个鸡蛋留给温誓醒来吃。
吃过早饭,她回家找房东阿姨开门。
备用钥匙你那里还有的吧?阿姨问她。
方潋不好意思说,现在在用的那把就是备用钥匙。
阿姨从她的表情看出来答案来了,笑了笑,又给了她一把钥匙,叮嘱道:别再丢了啊,小心点。
方潋赶忙应:诶,好,谢谢阿姨。
考虑到自己那丢三落四的性格,下午温誓来益木坊,方潋把另外一把家门钥匙给了他。
温誓手里攥着钥匙,看一眼它看一眼方潋,抿着嘴不知道在笑什么。
方潋问:你傻笑什么呀?
温誓摸摸后脑勺,看上去还有些不好意思,他说:原来我们已经是这种关系了。
方潋疑惑:哪种关系?
温誓摇摇头没回答,把钥匙放到胸口的位置说:谢谢你的信任。
方潋:......
看来这温誓效应威力实在大,都效到本人头上了。
前两天一个客人来店里定制柜子,和温誓在外头聊了两句,大概是觉得他投缘,今天居然让人送了一套茶具过来。
方潋、陈彻、田柠三个人围在桌子边,看温誓拆那套茶具,都微张着嘴巴,对他敬佩有加。
我发现,你好像很招中老年男人喜欢诶。方潋说。
温誓怎么听都不觉得这话像是夸奖:有吗?
陈彻点点头:师父也特别喜欢你,很难得了,我姐的男朋友他以前没一个看得上的。
方潋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事,惊讶道:真的假的?
陈彻掩着嘴,小声告诉她:对面潮哥还行,其他只要师父见过的都直摇头。
方潋为自己打抱不平:我眼光有这么差吗?
田柠和陈彻看破不说破地笑笑。
温誓没顾上听他们在窃窃私语些什么,捧着手里的紫砂壶左看右看,仔细欣赏。
方潋那话说得也不完全对,虽然他身边确实有很多比他年长的朋友,但有一个老头就特别不待见他。
温誓把茶壶放回包装盒里小心收好,对方潋说:这茶壶我拿走了,其他的就留在店里吧。
放这里也没人会弄啊。
田柠好奇地摆弄那些工具,说:我可以学啊,看起来很好玩。
方潋呛她:你当是煮饭玩具过家家呢?
温誓出来打圆场:和玩具也差不多,拿去随便玩。
他话锋一转,喊:方老板。
嗯?
所以我那套东西你打算什么时候收下啊?
方潋眨眨眼睛看向别处,说实话,她很喜欢也很眼馋那套进口工具,但这不是以前不好意思嘛。
总不能一直留家里切水果吧。温誓说。
好吧。方潋装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你拿来吧。
温誓笑起来:好嘞。
这两年教育改革,高中用的教材都改版了,温誓最近在重新看资料准备新的教案。
坐那儿看书累吗?方潋出声问他。
温誓仰着脑袋转了转脖子,回答说:还行。
那边光线不好,休息会儿吧。
温誓放下书走到她身边:做什么呢?
方潋把手里的东西举到他面前,回答说:草泥马。
文明点儿。某人民教师发话道。
方潋无奈地改口:羊驼。
她突发奇想,把刀柄递给温誓:你想试试吗?
好啊。老看方潋削木头,温誓手痒很久了。
方潋起身把座椅让给他,先教他怎么拿刻刀。
跟握笔差不多,中指勾住,别让刀跑。方潋帮他调整好握刀的手势,把木头递给他,你试试,刀片往斜上方推出去。
温誓照着她说的尝试着往上切,但并不如想象中那般顺滑。
方潋用手指点了点他的手腕:这里放松,别捏太紧。
温誓说:看你做起来好像就很轻松。
方潋笑了笑:那当然,我都是十几年老师傅了。
温誓多试着削了两下,好像找到点感觉了:我怕把你做的东西毁了。
方潋无所谓道:没事,本来就随便做着玩的。
外头突然响起尖锐的叫嚷声,方潋和温誓抬头看过去,好像是客人吵起来了。
嘶
方潋回过头,看见温誓左手举在半空中,中指指甲处不断往外冒血珠。
切到手了?
嗯。
方潋蹙眉,抓着他的手腕,语气不自觉就凶了起来:手里拿着刀眼睛怎么能移开啊?
刀从指甲旁边竖着切下去的,深度得有个一厘米,肉都开了,想想都知道有多疼。
方潋赶紧去抽屉里翻创可贴,先给温誓包上止血。
伤口看着不大,但钻心的剧痛充斥在胸膛里,温誓气都喘不上来,
疼吧?
温誓勾勾嘴角,抬手掐了掐方潋的脸颊:怎么还生气了?
方潋撩眼瞪他,把刀拿走,不让他再碰了。
想哭就哭,别忍啊。
温誓朝她展开双臂:你过我给我亲一下就不疼了。
滚。方潋不搭理他,吵架的客人已经离开了,她走出去问田柠,刚刚怎么了?
田柠说:小两口意见不统一,没说两句就吵起来了,估计本来就有矛盾。
方潋叹了声气:我还以为怎么了。
把她们家温老师吓的,都闹血光之灾了。
晚饭温誓没留下来吃,他这两天应酬不少,都是和学校里那些领导吃的。
走之前,方潋特地叮嘱他:今天别喝酒了啊。
知道。
这种饭局是最无聊的,领导吹的牛画的饼永远就是那几句话,温誓听多了都快会背了。
无聊的时候他就给方潋发消息,抱怨这家饭店的菜不行,太油太咸。
方潋回他:本来想骂你没有少爷命一身少爷病,一想不对,你确实是少爷。
她还加了个小狗挠头微笑,配字不好意西的动图表情包。
温誓扑哧一声乐了。
谢主任看见他对着屏幕傻乐,把酒杯递到他面前,问:小温,笑什么呢?
温誓拿起手边的杯子碰上去,回答说:女朋友太可爱了。
男朋友不在,方潋一个人待着无聊,打烊后去茶室找吴松月玩。
店里正好在试菜,吴松月问她是不是鼻子闻到味了,来得这么巧。
方潋恭维的话张口就来:那是,满街飘香,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吴松月笑着把手里的筷子递给她:尝尝,小龙虾拌面。
方潋推手拒绝:刚吃了晚饭,不饿。
想到什么,她又问:诶,你等会能给我打包一份吗?
方潋提着打包盒走去温誓家的路上,一路走她一路想,某位少爷真是命好啊,有她这么个贴心的女朋友。
她走到楼下,发现温誓的那辆奔驰已经在停车位上了,回来得还挺早。
方潋走上楼梯,摁了两下门铃,屋里没动静。
人呢?她疑惑地伸手进口袋摸钥匙。
方潋转动门锁打开门,客厅的灯亮着,腓腓趴在鲨鱼玩具上。
你爸呢?她问小黑猫。
话音刚落,卧室的门被唰一声拉开,方潋抬眸看过去。
怎么过来了?温誓问她,像是很意外她的突然造访。
方潋看他一眼,总觉得他表情古怪,她把打包盒放到餐桌上,走过去说:你不说饭店的菜不好吃吗?我给你送夜宵。
哦。温誓一动不动地站在房间门口。
方潋眯了眯眼,猛地推开他要闯进去:你丫的不会藏人了吧?
诶。温誓一只手有伤,另一只手揽住方潋的腰想拦她,但没来得及,身手也没她灵活。
瞥到床头柜上的纸巾团,方潋突然就懂了,脑子里叮了一声,她石化在原地。
气氛一下子尬住,温誓松了手。
方潋咽了咽口水,僵硬地回过头,含糊不清道:你怎么,这个点......
两个人都没好意思去看对方的表情,温誓咳嗽一声,说:洗完澡发现穿的是那天拿给你的那件......
他说不下去了,越解释越奇怪。
温誓红着脸,有点恼羞成怒地告诫方潋:以后别大晚上擅闯成年男性的家。
哦。方潋又补了句,对不起。
太尴尬了,温誓又觉得这场面有些好笑,都叫个什么事。
你刚,完事儿了吗?方潋问。
温誓特别轻地说了句:没。
那......方潋舔了下嘴唇,继续?
温誓还没反应过来她这个继续是什么意思呢,就被拽着衣服拉进卧室里,方潋抬脚勾了下门,咔哒一声房门落上锁。
我帮你,给温老师赔个罪。方潋解着刚刚才匆匆忙忙系好的绳结说。
第26章
一路踉踉跄跄到跌坐在床沿, 温誓脑子都是木的。
他从来就没跟上方潋的节奏过,她总是这样猝不及防,要么突然摁下暂停, 要么就又一下子倍速向前了。
温誓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揣个什么心情, 翻来覆去还是紧张占多。
他抓住方潋的手腕,沉声喊她名字:方潋。
话别多。方潋往前挤进他双腿之间, 捧着温誓的脸吻下来。
他一直是落于下风的,被动地跟着她的呼吸或触摸心绪起伏。
左手有伤口不好动,温誓用另一只手虚揽着方潋的腰。
想我不知道给我打电话吗?她的声音贴在他耳边。
温誓只觉得哪哪都滚烫肿胀,胸膛发闷, 他从齿缝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我怕你......
女朋友拿来干什么用的?方潋一边问一边慢慢收紧手指,你这样会显得我很没用的, 温老师。
温誓透不过气, 要疯了。
是我该反思一下自己, 还是你?她轻擦着他的嘴唇,就是没吻下去。
温誓心痒难耐地向前凑,方潋往后躲, 她盯着他的眼睛, 摸了摸温誓的头发。
乖。
方潋蹲了下去。
那一刻温誓咬紧下唇,脑子里什么都没了。
防线被击溃的时候他闭着眼睛搂紧方潋, 额头抵着她的肩膀,身上出了一身汗,呼出来的气都湿乎乎的。
又胀又热得很难受,但那些难受又被逐渐烹煮蒸馏成某种纯粹的快感。
他家方老板真不愧是手艺人啊
潋潋。温誓的嗓子比刚刚更哑,体内极度缺水。
方潋弯腰亲了亲他的眼皮和鼻尖。
她伸展四肢平躺到床上, 胸膛起伏大口呼吸, 累了。
温老师......方潋侧过身向他挪近。
嗯?温誓看着天花板, 大脑内仍有余浪一下一下拍打礁石。
方潋趴到他怀里,小声说:好难受。
她的头发蹭着温誓的下巴,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那我也帮帮你?
方潋摇摇头,那声音听起来有点委屈,说:生理期。
她又重复了一遍,像是想哭了:好难受啊。
这可比蚊子包的痒难忍多了。
温誓收紧手臂,问:那怎么办?
你别动了。方潋说,你一动我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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