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光by丸九全文(38)
我们?尤枝挑着眉看他。
嗯。
迟尧转身从衣柜里找出一件衬衫扔给她,扫了一眼她的肩颈,说:穿上。
我不穿。尤枝故意和他较劲,就让别人看看迟总有多衣冠禽兽。
那正好。
迟尧反而更得意,覆在她耳畔低笑,我巴不得所有人都看到。
尤枝服了。
论不要脸,她永远都比不过他。
她最终还是很没骨气地披上了那件衬衫,把肩颈上的痕迹遮了七七八八,跟着迟尧一起下了楼。
餐厅里是一张长长的餐桌,桌上已经摆好了各色菜肴。
除了还在忙里忙外的薛姨,尤枝看到餐厅里还有一个人,霎时顿住了脚步。
早知道迟砚也在家,她不会答应下来吃饭。
迟尧似乎感受到了她的退缩,抓上了她的手,拉着她径直走过去,在桌边坐了下来。
迟砚对于她的出现并没有很诧异,拿起餐布擦了下嘴巴,缓缓开口:阿尧,虽然我不是第一次见这位尤小姐,但你也应该给我介绍一下。
迟尧淡淡地说:她叫尤枝。
这就算介绍完了?
尤枝捏着手心,这人怎么睡完了还是这样。
只能说比上次介绍她时连个全名都没有要好一点。
迟砚知道从他嘴里问出点话有多难,直接看向尤枝,问:你是最近才从国外回来?
尤枝说:是,一个月。
迟砚点点头,你是心理咨询师?
尤枝:对。
迟砚对她的了解,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要多一点。
没有像电视剧里那样开口就逼她离开他孙子,没有质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口吻是长辈的那种温和,这倒是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毕竟七年前他还想让她不要再出现在迟尧身边。
迟砚顿了两秒,又继续问:那你觉得阿尧的病治得好么?
这个问题可真够难回答的。
尤枝还在想怎么说,迟尧就先替她答了。
他说:我的病只有她能治。
迟砚没说话,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空气安静了几分钟,他才再次开口:既然这样,那就尽快把事儿办了吧。
尤枝一愣,什么事?
迟尧看了她一眼,眼底藏着笑,我没意见。
很少能在他脸上见到这种表情。
迟砚嗯了一声,对尤枝说:你父母在国内么?找个时间见一面吧,把日子定了。
尤枝立刻顿悟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事。
没想到迟砚这么老派,思想还停留在睡一觉就要以身相许的年代么?
她脑子乱的很,一时间有些消化不了,而且毫无准备,我觉得这个事还是得再
迟砚看出了她的犹豫,说:你们自己的事自己先商量好,我只是作为家长先表个态。
尤枝难得乖巧地点点头。
迟尧什么都没再说,餐桌上恢复了安静,只有餐具和碗碟碰撞的声音。
吃完饭,迟尧送尤枝回酒店。
他泛着青筋的手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一言不发。
其实他们相处的时间里,沉默总是占大多数,可现在,尤枝心里有点隐隐的不安。
你生气了?她试探着问他。
对于迟砚说的话,她也不是要拒绝的意思,只是真的还没认真想过这件事,没办法一下子就应下来。
没有。迟尧勾起唇角淡淡一笑:反正你都已经是我的了。
尤枝这才松了口气。
迟尧和她果然是同类,他们不必纠结某种浅表的定位,甚至不需要任何虚无缥缈的承诺,他们信赖彼此之间的关系,并且永远遵从自己的内心。
这种状态让她觉得放松。
三天后,尤枝从酒店搬了出来,住进了迟尧家里。
不是那个别墅,是靠近中心商圈的一个大平层。
尤枝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抽烟,俯视着脚下的繁华,不由地在心里感慨:有钱真好。
你平时怎么不住在这儿?她问。
明明这里离他的公司更近。
迟尧说:刚买的。
哦?尤枝半开玩笑:打算自立门户了?
迟尧淡淡地回答:怕你和老头住一起不习惯。
尤枝夹烟的手一顿。
这人买房怎么跟买菜似的?
而且她根本就没想过去住他那个大别墅,连这里也是迟尧强行给她搬过来的。
她不喜欢事事依靠男人。
但是既然来了,她就不会再整假惺惺的那一套。
她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我就这么住下来,怪不好意思的。
迟尧说:不能白住。
怎么?尤枝勾着眼尾看他,你还准备收我房租?
他脱口而出:肉.偿。
尤枝想打他,我看那是命偿吧。
迟尧走过来把她手里的烟拿走,摁在烟灰缸里,你再多抽几根,命都不够你偿的。
尤枝淡淡笑了笑。
身后的人突然说了句:戒了吧。
行啊。尤枝一口就应下来,回身看着他,要戒一起戒。
迟尧走过来,把她环在手臂间,你知道怎么戒烟最快么?
尤枝摇摇头,怎么戒?
想抽的时候就接.吻。他说着就要去亲她。
亲了五分钟,他才终于把她放开。
正当尤枝以为要结束了,迟尧把她横抱而起。
尤枝瞪他,你又想干什么?
他很直白:睡你。
沙发还有一股很新的味道,整个房间里都是很新的味道,但很快,就被暧.昧的气息填满。
大汗淋漓的结束。
尤枝浑身脱力地躺在沙发上,长发散着垂在地上,照这个频率,我可能比抽烟活的还短。
她说完伸手去捞桌上的烟盒。
迟尧抢先一步把烟盒拿开,还想再来一次?
尤枝彻底认怂了。
不了不了。
再来,可能明天都下不了地走路了。
不知道是不是纵欲过度的后遗症,尤枝毫无征兆的就感冒了,坐在办公室里一天能抽完一包纸巾,鼻头都被擦得通红。
重感冒也不能正常工作,她今天来公司纯粹是为了用公司电脑处理些文件。
午后,有人敲办公室的门。
她走过去开门,发现站在门口的是迟尧,手里拎着一个和上次装红糖姜茶一模一样的保温盒。
你怎么来了?
她吸着鼻子放他进来。
你不是感冒了。迟尧把保温盒放在桌上,来给你送姜汤。
他打开盖子给她倒了一杯,喝了。
尤枝接过,坐回软椅上,双手捧着红澄澄的姜汤喝了一口,还挺好喝。
没有她想象中那么辛辣,很好入口。
上次那个红糖姜茶做的也不错。她说。
迟尧回头,你喝了?
嗯。尤枝眨眨眼,你亲自送的,不敢不喝。
迟尧坐到她旁边的桌沿上,你要是觉得还不错,下次再让薛姨给你煮点。
尤枝挑了下眉毛,我还以为你亲自煮的,看来我自作多情了。
我也参与了。迟尧手撑着桌面凑近她,说:枣核是我亲自啃掉的。
操,你恶不恶心!
尤枝抬起脚就要踢他。
人没踢到,还没来得及收回,脚踝就被他一把攥住,我还有更恶心的,想试试?
尤枝把杯子搁在桌上,弯起明艳艳的眼睛看着他,是么,怎么个恶心法?
这里是办公室,她笃定迟尧不会怎么样,才肆无忌惮地挑衅他。
可她完全低估了迟尧的兽性,也忘了这人不能激。
他攥着她的脚踝往下用力一拉,她整个身子都往下滑,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尤枝发出一声惊呼,你干什么?
迟尧笑了下。
她刚要撑着椅子坐起来,他就欺身过来撩她的裙子。
尤枝整个后背都僵直起来,连忙按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兽行:你疯了,这他妈有摄像头!
迟尧转头看了一眼,把外套一脱,直接把摄像头给盖上了,现在没了。
尤枝看着他走过来,不由自主地往后缩,全身都在抗拒,这里不是你的办公室,你不想被围观的话就不要在这儿耍流.氓。
我看到你门上挂的\'勿扰\'的牌子了,没人会来。
他根本不听她的,把人抵在椅子上,一根手指缓缓进去。
尤枝要崩溃了,两条腿都在打着颤,脚趾蜷缩在一起,偏偏力气悬殊,又挣不开他。
总算结束。
尤枝看着他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耳根热的不行。
她哑着嗓子,你以后别来了。
迟尧捏着她的下巴,明知故问:怎么了?
尤枝把脸侧开,影响我工作。
生气了?
迟尧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爽完不认人了?
谁说我爽了?她忍不住要和他杠。
不爽你脸红什么?
尤枝脸又是一热,差点把姜汤泼他脸上,混蛋吧你!你赶紧走!
突然面前的电脑屏幕一黑。
她抬头看到迟尧的手正放在电源开关上。
你干什么?我还没弄完呢。
迟尧把她从椅子上捞起来,回家。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尤枝瞪他, 不愿意挪步。
迟尧看着她:你生病了,回家休息。
尤枝差点被气笑,知道我生病了还禽兽我?
迟尧:那不一样。
说着手上用力, 拽着她往门口走。
我不走。尤枝挣扎: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再拽我就咬你了。
迟尧回头看她, 行啊,看谁咬得过谁。
尤枝咽了下口水,不敢再激他。
行行行,你先松手,我自己走。她放软了态度。
迟尧要做的事,她向来拗不过, 再怎么说这也是在公司,她不想别人看到这些拉拉扯扯的场面, 然后被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迟尧动也没动, 我不松。
尤枝:?
他眼神冷了几分, 盯着她:我见不得人?
尤枝一脸雾水地看着他。
这人的关注点和想象力怎么总能这么奇特?
迟尧没等她有反应, 把修长的手指一根一根地交叉进她的指缝,十指相扣,严丝合缝。
这下, 她更挣不开了。
尤枝就在一众人的注视下被迟尧十指紧扣地拉出了公司,直到上车才放开, 指骨被捏得生疼。
看前台小姑娘那个眼神, 估计她就是下周办公室八卦的主题了。
尤枝堵着气,一路都没说话。
回到家, 正好差不多到饭点,迟尧给她倒了杯热水,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尤枝抬眼看他, 你会做什么?
她印象中, 好像只吃过他煮的粥和煎的蛋,而且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做饭的人。
果不其然,迟尧回答:粥,蛋。
完了又补充一个:面。
尤枝有点想笑,那你还问我想吃什么
你想吃我可以学。他说。
语气还挺认真。
尤枝想了想,觉得倒也不用那么麻烦,说:那就面吧。
迟尧嗯了一声,挽起袖口就转身去了厨房,大概十几分钟后,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汤面走了出来,放在桌上:可以吃了。
尤枝吸着鼻子坐到餐桌前,看见碗里还躺着颗圆润的荷包蛋,白滑的蛋白裹着金灿灿的蛋黄,简单,但看起来还挺有食欲。
她现在感冒了,吃点清淡的就很好。
半碗面下肚,浑身都暖了起来,被迟尧硬扯回家的气也消减下去了。
迟尧吃的很快,吃完就坐在桌对面安静地坐着,看着她吃。
他拿过桌上的烟盒,刚要打开,又放了回去。
尤枝看到他的动作,说:你想抽就抽吧,戒烟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戒掉的。
他这几天抽烟的频率确实少了很多。
迟尧说:等你吃完。
尤枝没再管他,埋头继续吃自己的。
安静了一会儿,她听见头顶传来淡淡的嗓音,为什么回国?
这个问题,终于有契合的时机问出口了。
尤枝稍稍顿了下筷子,没抬头,回来见一个人。
见到了?
见到了。
迟尧不再继续问了。
有这个答案,就够了。
尤枝吃完最后一口面,抬起头看着他,说真的,你是不是派人调查我了?要不怎么我回来第一天去酒吧,就恰好碰见你。
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迟尧没有回答,而是低笑了一声,你回国第一件事不是去酒吧,难道去图书馆?
感觉受到了嘲讽,尤枝抱着臂往椅背上一靠,怎么着?现在不怀疑我和骆燃有点什么了?
迟尧的视线在她脸上停了一会儿,不怀疑。
哦?尤枝歪着脑袋,为什么?之前不还说我四处勾人,不知收敛。
迟尧毫不掩饰地说:床上表现。
操,你什么意思?
尤枝隐隐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
迟尧很有深意地笑了一下,站起身,从她面前端过空碗往厨房走。
她跟上去,不依不饶:你给我说清楚!
迟尧把碗放进洗碗池,转身贴近她耳边,一个字:紧。
你滚!
尤枝又羞又恼,眼里似娇似嗔,鼻头因为感冒粉扑扑的。
迟尧根本就受不住她这副样子,把人往厨台上一压,偏过脑袋就要亲。
又开始了。
妈的,明明长了张禁欲的脸,怎么就这么重欲。
尤枝把脸侧开,在做最后的挣扎,大哥,我感冒了。
她说话还有重重的鼻音。
没有用。
迟尧捏着她的下巴把脸扳过来,那就一起。
周五,迟尧已经去外地谈了两天生意,尤枝下班后一个人无聊,想着第二天不用早起,就去《燃》坐了一会。
人依旧爆满,新来的乐队确实很符合她的口味,她现在整个人都很放松,不知不觉就已经喝嗨了。
手里酒杯被轻碰了一下,尤枝拢回视线,看到骆燃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喉结在快速地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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