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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峭冷着脸看着他,一言不发。
沈云清被他的眼神逼退,投降似的把双手举到头上,向对面退去。
宋峭走进屋里,重重关上门。
他忽然想,这做法还真有点熟悉,不就是十一年前的那件事颠来倒去再做一遍,那时候沈云清也是这样现在他那间破破烂烂的小屋子前,对他日复一日地道歉,表达爱慕之情。
那年宋峭十七岁,只用了半年沦陷。
这一次呢?宋峭不想再理会沈云清了。
年少时最眷恋的情动,最甜蜜的过往,都像往日劫火烧化了的灰,沈云清再把这些翻出来,也不过更令人作呕罢了。
宋峭觉得可笑,凭什么以为自己在倾其所有只成全了沈云清对别人的情深不寿,作了七年替身后,他还能这样仿若无意地再说那些愧疚和爱慕。
什么也没有了,他欠沈云清的无非是当初的学业资助和八年的妥帖照顾,还要加上爱丽丝治病时欠下的人情。
如果没有这些,宋峭可能也不会是现在的宋峭。
所以他不曾怨恨,却也未曾原谅。
第46章
每天打开门时,宋峭都能看到沈云清就在门外,毫无例外。
有时候他会在清晨送上一束沾着露水的玫瑰,有时候他会送来一份午餐,也有的时候,他会在宋峭晚归的时候送来一杯热牛奶。
宋峭从没有接受过。
宋峭从小就知道,他不能约束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的行为,可他能约束自己。
沈云清在他面前仿佛只是一个透明人,宋峭对他视而不见。
宋峭偶尔找人找到很晚,他几乎走遍了所有宋槐可能出现的场所,他从小就渴望逃离这里,现在不得不来这里找人,也是在勉强自己。
夜幕已深。宋峭又从一个赌场里走出来,身心俱疲。
他不知道自己能忍受到何时,可对宋槐的责任还支撑着他。
宋峭毕竟是离开久了,早就忘了年少时的经验和教训,这样偏僻混杂的小巷,在夜深人静之时有怎样下流黑暗的勾当。
有人在跟着他。
在这里死人也算不了什么大不了的。宋峭曾亲眼看过,误入这里的少年被勒索抢劫,又口出不逊,最后被刀划破了脖子,最后死不瞑目。
死了人,扔到大桥底下,谁也找不到尸骨。
想到这些,宋峭越发镇定下来,背后的只是普通路人自然最好,如果不是,该怎么做才能逃过去。
眼前是一条没有光亮的小道,尽头闪烁着明亮的光。
宋峭没有加快脚步,却忽然听到背后忽然传来声响,不过一息之间,有人握住他的手,“快跑!”
喘气声伴着这句话在他耳畔响起。
沈云清竟然在他后头跟着!
宋峭的瞳孔紧缩,差点控制不住甩开他的手,可动静更加大,还有一拨人跟在后面。
那才是劫财的人。
沈云清喘得厉害,腿脚也跟不上宋峭的,后面追上来的人却离得越来越近。
宋峭稍稍偏过头,已经能看到三个表情狰狞的男人逐渐靠近。
他们手上的铁棍上了锈,和这黑夜融在一起,黯淡无光。
沈云清也注意到了,他已经拼尽全力,心脏几乎都快要供不上呼吸,只是还握着宋峭的手舍不得放下,还在拼命罢了。
他奔跑中硬是挤出一丝力气说话,“我的车停在巷口左拐的地方,别怕,宋峭,你快点跑。”
宋峭感觉手上被塞了一个凉凉的东西,忽然反应过来那是车钥匙。
夜色深沉,只有细微的月光洒在他们脚下,宋峭能看到沈云清脸上滴落的汗珠,甚至是半边侧脸的笑。
宋峭怔了怔。
沈云清放开宋峭的手,终于松了一口气。车祸之后,他的身体极差,这样的运动已经到了极限。可他不能拖累宋峭。
他从来都是希望宋峭平平安安的,只是那样就好了。
宋峭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话。
那几个黑影忽然扑上来,宋峭眼前一花,感觉被人搂入怀抱。
然后一声闷响。
宋峭心里一凛,那是铁棍敲击肉`体时会发出的声音。
沈云清只不过轻轻颤了颤,咬牙忍住,用力把宋峭推出去。
第47章
陆珩来得及时。
沈云清跟在宋峭身后,早就发现不对劲,但警察局离这里太远,报警估计来不及。恰好陆珩的酒吧就在不远处。
他带了几个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两个人从巷子里提溜出来。
沈云清半佝偻着,衬衫上满是污渍,看上去狼狈极了。
陆珩两只手揣在兜里,脑袋后面的小辫子随着身体一颤一颤的。他的目光在沈云清和宋峭之间逡巡,想要说着什么终究是住了嘴,打了个手势转身离开。
宋峭总不可能把沈云清一个人扔在这里,左拐找到车,用被捂热的钥匙打开车门,把沈云清塞进去。
沈云清疼的背都直不起来,只好让宋峭开车。
两个人到了家,宋峭把沈云清撂在家门口,转身向对面走过去,只听到钥匙转动锁芯的声音,猝不及防间忽然被人拉过去。
“咔嚓”一声,门上了锁。
宋峭的背紧紧地贴在门上,两只手被沈云清捉住按在头顶,他的头就搁在宋峭的肩膀上,略长的碎发扎在细嫩敏感的耳朵边,两人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沈云清的手都捏紧了几分,宋峭忍不住扭了扭,肩膀微微晃动,沈云清从上头滑落,半弯的膝盖直起,整个人都覆在宋峭身上,下巴抵在他的额头,肌肤相触,一片温热。
沈云清微微低下头,轻轻吻上宋峭的额头,嘴唇顺着鼻梁向下滑,他张开嘴,咬住了宋峭的鼻尖。
宋峭似乎受了惊吓,忽然开始挣扎起来。
沈云清停下动作,声音里带着万分恳求,“宋峭,不要推开我。”
宋峭顾忌着他的伤势,原来挣扎得就并不剧烈,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动作。
屋里什么光也没有,沈云清低头,却能看到宋峭乌黑的眼瞳里盛满了自己。
他心爱的人就那样柔顺地,充满爱意地看着他,这是世上最美好的景致,沈云清已许久未曾见过。
宋峭似乎有些疑惑,挑了挑眉问:“你怎么不继续了呢?你刚才救我一命,现在我和你做一场爱,够不够赔你?”
他就稀松平常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