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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头对宋峭微微一笑,打了一个招呼。
沈云清觉得自己像一个少年,才喜欢上某个人,心里跳的难受,喘气都喘不上来。
他想了好久,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那些错事像横亘着的裂痕,拦在两人的面前。
也许宋峭忘记了,也许宋峭还记得。
可沈云清还记得,所以只能想,他们得有一个新的开始,和宋峭的缘分和故事从头到尾都是他在犯错,纠结,掩藏,最后被撕裂。
也许这样的孽缘过后,不再相见是最好的办法。
可爱情是这样没有理智和逻辑的事,搅得沈云清翻天覆地,夜不能寐,每一时每一刻都在想着,再尝试一次吧,再尝试一次吧。
想要和宋峭在一起。
沈云清无可奈何,他屈从于这种欲`望,因为那样的生活太过于美好,仅仅是想一想,他也舍不得放弃。
就像是回忆里一打开门,屋里亮着灯,沙发上的人抬起头,对他笑了笑。
那是宋峭,那是他的人生。
第44章
宋峭深吸一口气,当做没看到他,径直走过那棵槐树。
沈云清的笑僵在脸上,颓唐了几秒钟,又马上追上去。
他的步履匆忙,扯住宋峭的手,十指相触,呼吸都急促起来。
宋峭没有甩开他的手,而是停在了原地,只是头并没有转过来。
沈云清能看到他的手被自己握住,两人亲密无间,就好像是以前一样。
这给了他无尽的勇气。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觉得心尖上都在发颤,“宋峭,我喜欢你。”
沈云清很擅长甜言蜜语,从前对宋峭说再多好听的情话也不脸红,可现在仅仅是简简单单一句表白,都紧张至极。
无非是太渴望被回应,太害怕被拒绝。
宋峭偏过头,微微挑眉,唇角噙着一丝冷笑,“哦?喜欢我?不是说是愧疚吗?还是说和当年一样,愧疚着愧疚着,就又变成喜欢我,准备再骗我?”
他的语气像冰一样,讥诮嘲讽,让沈云清手足无措。
正在他发愣的时候,宋峭已经甩开他的手,用力抓住行李箱,整个人都转过身,笔直地站在沈云清的面前。
宋峭看着沈云清,忽然一巴掌打上了他的脸。
那一巴掌打的很用力,沈云清猝不及防下被打偏过头,踉跄了一下,向后退了几步,他的背弯得厉害,表情茫然无措。
有那么一点的可怜。
宋峭倏地一怔,把准备踢出去的脚收回去。
他不愿意再看到这个人,只是沈云清非要纠缠上来,触发了四年前看到的那一幕,就再也忍不住了。
这一巴掌,也是断了沈云清的念想。沈云清是什么性格,看上去温柔体贴,其实骄傲又矜贵,挨了打,估计是不会再来了。
宋峭想一想,觉得这样也很好,他也不再有什么怨气,沈云清也不会再来。他拎上行李箱,向后退了几步,认真说:“四年前的那件事和十一年前可不能比,”他顿了顿,想起十七岁时被酒醉的沈云清按在地上的经历,难堪地闭上眼,“那时候你是犯罪,愧疚的讨好我,不想让我报警,倒也是情有可原。可四年前,不过是出轨现场,也许还算不上,”宋峭自嘲地笑了笑,“又有什么愧疚的理由值得你赔上自己,何况,我又没有那么一张脸,像秦笑的那张脸了。”
最重要的理由都没有了,还虚情假意地贴过来做什么?
“不,”他隐约听到沈云清的声音,隐藏在阴影下的嘴唇微动,像是在说着什么。
宋峭转过身,毫无留恋地离开。
“我爱你,我爱的是宋峭,你不是什么,”沈云清的声音骤然响起,却有又消沉下去,“替身。”
宋峭的脚步一顿,心里有一丝莫名的犹豫,就像是在脚腕边缠上了一根脆弱的线,绊住了,但轻轻一扯便断了。
沈云清只能看着宋峭离开,消失在他的视野里,连一句挽留都说不出口。
他捂住脸,眸色深沉,连一丝光都没有。
所谓重新开始,简直像一场笑话。
沈云清也知道宋峭是什么样的人,他是那么不擅长原谅,那么多年过去了,连唯一的依仗,宋峭的爱也不知被消磨了多少。
也许宋峭都不爱他了。
可怎么办呢?
沈云清想,只要还活着,总有机会让宋峭再爱上自己的。
第45章
宋峭这次回来不仅是为了爱丽丝的事,还有一个原因,找到失踪的父亲。
他因为某种原因,有半年和外界失去了联系,房租和每个月的生活费自然也没有打给宋槐。结果半年之后,宋峭找不到宋槐了。
房东告诉他,宋槐没有钱付房租,又被人讨债上门,早就不知所踪。
宋峭知道是自己的错,是他没有按时把钱给宋槐的缘故,后来又要照顾爱丽丝,只能托人调查,到如今也没有个结果。
这次回来,解决完宋槐的事,他便会再回美国,以后不再回来。
他不知道这件事要处理多久,总是住在酒店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又租了一间单身公寓,屋子不大,刚好够他一个人住。
整理好房间之后,宋峭躺在床上睡了一觉。
才开始并没有睡着,翻来覆去想起了沈云清。
后来模模糊糊地入睡,便做了整夜关于他的梦。
是那七年的日夜相处,朝朝暮暮,他爱沈云清,甚于世上任何一人。
宋峭曾说过,自己心中的仙境,便是在沈云清身边。
他曾沉醉在这仙境之中。
醒过来时是一场噩梦。
宋峭擦了擦额角上的汗,蜷缩身体,包住膝盖,难得有些软弱。
第二天清晨,宋峭出门找到房东,仔细询问过宋槐的情况,时隔两年,房东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其实孙新荣早就问过了,只是他不放心,又来了一次。
宋峭有些头疼,只好回家。
门上靠着一个人,侧脸的轮廓映在宋峭的眼睛里,瞬间让他停下脚步。
他听到了动静偏过头,紧皱的眉眼忽然舒缓起来,却又有些紧张地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是沈云清。
可现在已经不是早上了。
日过黄昏,沈云清才反应过来,抿着的唇颜色淡薄,微微活动了一下僵硬一天的身体,踏出去一步想要不要脸地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