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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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哪根线搭错了,阿四觉得不说点什麽就不自在,一脱口而出的竟是这个。他让师父暂时让铁嘴活下去,其实已经是师父的一大让步,这在以前根本是没法想象的,师父决定的事情,就算是师父自己也不愿意更改,这次肯听他一言,也不知道是为何。

    也许是师父十分清楚,铁嘴这样不行吧...师父也曾经和铁嘴一样恨他入骨,但是师父也看开了,也许是因为已经成功报复过他,所以才觉得舒了口气吧...

    那铁嘴怎麽办?师父说铁嘴“幼稚”,“像个孩子”,又是为何呢?

    他猜不准师父到底想让铁嘴如何,而且他也隐约觉得师父不想真正杀了铁嘴。他多想告诉铁嘴,他不会让师父杀了他,但他也不知道,让铁嘴活下来之後他到底想怎麽样。

    望月门不能一辈子关著铁嘴,而铁嘴一旦重获自由,不免又要兴风作浪地和他斗法。这次把望月门搅得翻天覆地已经让他差不多是废了一双手,再这麽搞下去说不定他真的会被铁嘴慢慢磨死。

    一想起自己被铁嘴囚禁的日子,他从心里恶心。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也许...被铁嘴悉心体贴了那麽多年,自己已经把太多的信任和依赖交给了铁嘴。

    “我不会让你一直呆在这里的...”

    “四师兄,我们带他去...洗身。”这里的人是相当不喜欢接近铁嘴,不仅仅是因为铁嘴在望月门的名声已经一落千丈,有些听说过他“神断”之名的人对他更是失望透顶,阿四看见这些人不想做事的面孔,心中不禁有些烦躁。

    “你们不必动手,把那热水抬进来,撤下吧。”

    “可是我们是监视的...”

    “有我在你还怕他跑了不成?”其实他本来是想说“你四爷我看著还唧唧歪歪个屁”,还好及时住了嘴。最近和师父呆久了,自然而然又把平时说话的习惯和本性都压抑住了,差点以为自己从良了...

    铁嘴被绑了好几天,浑身都是淤青。看守的弟子见阿四两手不便,想要帮他忙,被他喝走,“都说撤了,还看什麽看。”几个弟子这才走了出去。

    真是讽刺...以前明明是铁嘴侍奉他前伺候他後的,现在倒是他在帮铁嘴洗澡。铁嘴见他只剩一只左手也还很吃力地为他忙前忙後,不禁说道,“你是不是犯贱?”

    阿四真想用他的左手把铁嘴的头按到面前的热水桶里弄死他得了。“不是说我没人性吗?难得我好人一点,你还那麽多意见?”

    “你少来这套。”怀柔不适合这个男人,铁嘴心知肚明,“你无非是想让我把你治好,下辈子也别想。”

    “我还真没这麽想过。不过,我这好像也差不多好起来了,所以...”

    “所以我没用了?”铁嘴说了几句话,终於有点人的声音了,“你现在是来送我最後一程?”所以才做些根本不适合他的好事?“你和你师父终於商量著要对我下手了吧?”

    那夜是他毛病了,觉得陈皮阿四是真要让他活著。活著有什麽意思?自己活著一日,就不能放弃对陈皮阿四的恨意。

    让他死了才算是解脱吧...

    “不是。”阿四看他神色,似乎是放弃了一切,不禁想著,这少年除了怎麽想他报仇之外没有考虑过其他的活法吗?“也许你的期待要落空了,我不打算让你死。”

    铁嘴只是垂了眼睫,看著热水里面自己的倒影,任由阿四笨拙的左手为他洗头。

    “虽然我是很想把我这条烂命给你...”阿四的左手已经没了力气,只能放在木桶的边缘稍事休息。

    “不用你帮我洗了,恶心。”铁嘴在热水里泡了一段时间,四肢渐渐舒展,除了脖子上还是扣著锁魂链,似乎已经没有别的不便,就自顾自地洗了起来。

    阿四看他穿了新的囚服,看守的弟子也已经端来了粥。

    看铁嘴已经比之前要好得多,阿四站起身来说道,“好好休息。这条命我也只能给你一半。”

    铁嘴没有反应。

    “因为另一半...在师父手里。”

    铁嘴冷不防地把手里的热粥丢了他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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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家的话:

    八爷...flag啊flag立起来了啊这样不行

    ☆、九十三

    阿四在望月门住了半个月,依然没有找到治好双手的眉目。他多次想要和二月红辞行,想到外头去寻找治疗之法,却次次被文锦和二月红央求著拦下来。

    从初冬转入深冬之後,山上就冷得让阿四不停发抖。虽然他在塞外跑了几年生意,但那儿的气候和长沙又阴又冷的冬天也不能比,原本没有一点点感觉的手都仿佛骨髓被钻了一样疼。

    尤其是已经支离破碎的右手,手骨完全没办法接上,看著伤口日益狰狞,他好几次都想要托人帮他给剁了,然而望月门内,他虽然受尽礼遇,却还是没人听他的。

    在二月红的授意下,阿四在望月门内几乎没事可做,而阿四在门内也渐渐听到不少风传。诸如掌门终於把那家夥软禁了,外头都已经联络不到陈皮阿四,也说望月门终於把他这魔星收回去了。不管之前如何失利,这次总算是成了事。

    师父是真的这样打算的吗?他旁敲侧击,师父只对他说,“你想要什麽时候下山,我不会决意阻拦。阻挡你脚步的,现在不是我的意志。”

    冬梅又开了。今年的隆冬,山里下了小雪,地面冻得硬梆梆的,阿四厚重的大衣被雪淋了,更觉一双抬不起来的手跟冰块似的冷。

    这个地方很熟悉,是他这次上山来之後竭力避开,却无论怎样也避不开的地方。半个多月前这里的尸体堆得像山一样高,散发著阵阵恶臭,弟子们处理了好些日子才清理过来,有些尸体因著铁嘴的阴阳术,还会微微挣扎颤动,把好些弟子都恶心吐了。

    直到今天阿四才第二次来这个地方。这里和师父住的地方隔得很远,是望月门里一块最清净偏僻的地方,种满了梅树。阿四不喜欢花香,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都分不清楚到底是天冷还是花香。

    那个晚上充满了血腥,又黑暗,他完全没想到原来这地方本来是这麽美的。梅树林後是一片空旷的地方,这是那夜他失去意识的地方,孤零零地立著一个石碑,上面的字十分工整有力,笔锋浑厚,是阿四熟悉的笔迹。

    师父的字和外表不大像。

    石碑上流满了雪水,又没有堆起来,在整齐圆滑的两侧都挂上了稀稀疏疏的冰渣。据说这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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