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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平常不发脾气,然而他若是果真生气,那周身便是好一股阴煞冷气……这是要打架了!一时间便是连一向皮厚肉实的胖阿富都生生打了个寒颤。
刺激啊刺激……
人群自动退散开来一个小圈儿,春香闭了眼睛,娇俏的鼻儿下双唇抿得紧紧的。心里头默默数着数,他姓花的要是真敢一拳头砸下来,我就敢一脚将他的小金针菇踢断。
……
然而等了半日,却是没有。
“阿间。”人群中忽然传来女人绵绵动听的悦耳轻唤。
周围安安静静,春香想,必然是秦可喻吧,男人见了她那副艳丽华贵的脸蛋从来就说不出话来的。
“哼。”果然久久的,胸前力道一松,再睁开眼睛时,那花衣翩翩的少年早已与云钗凤嫔的小美人在众哥儿的围绕中往女课方向护送了去。
想是觉得背后有人在看,那少年走了两步又偏偏故意顿在路中,等到美人靠上来时,抓了她的袖子蜷进手心,方才一前一后消失在拐角处。
……呸,有胆你便抓手麼。
这恶少就是个喜怒哀乐不定、脑袋有些不正常的存在。春香白他一眼,抚了抚胸口就要走。
卫貌扫兴极了,很是不甘地瞟了眼春香:“不要太得意。今日你套用了我的话,你便欠了本公子一个人情,他日你得还……不还也得还。”
一众公子做着怪脸,拍拍屁股也要走。
“卫公子真是大言不惭。不送。”春香淡笑着甩了甩袖。
“呵呵~这天下间的人情,原是这般轻易就能欠得。”那人群中却忽地走出来一名黑衣美男子,二十出头的年纪,身量修伟,宽肩窄腰,一身与众不同的凛然脱俗。
卫貌愣了愣,本高昂像天鹅似的脑袋忽然便垂下来,恭敬拘个了腰:“啊,这位莫不是殿……”
那男子闻言眉头却微微一皱,笑着打断道:“卫公子真是贵人多忘。才几日不见,竟然连在下的名字都忘了,该罚该罚。”又冲着春香服了服:“……在下公子墨,这位可是寺春公子?”
嗓音低沉,笑容端端。
春香眯起眼,看到烈烈阳光下,那凭空出现的男子,他的五官精致有如精雕细琢,剑眉深眸,幽幽似若一汪潭水,轻易便能看进人心底一般,看得人心发慌……
然而,你看那素净的俊美容颜上,为何突兀地多出来几指红印?……可是被人抓了嚒?
“等我,我就来找你。”梦里头看不清脸面的男子顿时浮上心来……该死的,下-腹部忽然酥酥一麻,一股热-泉溢出。春香笑不起来了。
她可清楚地记得,河边迷醉的那一刻,她可是毫不吝惜地挠向了男人模糊的脸面……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掐shi瓦吧(@﹏@)~ ,本来昨晚说要更新,结果不知道为神木,晚上八点多就瞌睡了,然后一直糊里糊涂撑到九点多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就睡过去了;早上五点爬起来要码字,结果还是睡过去了/(ㄒoㄒ)/~~360°鞠躬加上等铁观音给亲们奉上,亲们不要大意滴将我下油锅吧,呜呜哇,尘子它已经木有rp了
☆、第8章 女儿初红
本来就已被卫貌一句“花家小伺妾”弄得糊里糊涂,不知那天夜里到底和花云间还发生了什么,平白遭得他这样恨;此刻那后来的人又凭空出现,更扰得春香脑袋里头一团雾水……竟然真有这样一个人么?
却是个见惯了风花雪月、逢场作戏的,便也没有想象中的羞窘。
春香低着脑袋儿,悄悄从公子墨的双手打量到唇边……一双手倒是真的有些糙茧呢;唇呢,颜色康健,线条分明,精致得恰到好处……
她最是擅长接受现实的,许多事儿既然发生了便也淡淡由了它去。便又安慰自己,还好,毕竟不是那种糟糕角色,若果然是他,那初吻去得倒也不是太让人作呕……
只当是亲了一根木头好了。
想是察觉自己在偷看他,那公子墨又好笑得往上勾了勾唇。这一勾,竟然如此销-魂。春香又仿佛听到梦里头男人咬着她的耳垂,语带促狭:“束得这样紧,你不要命了么?”
抬起头来,果然看到一双桃花眸子笑意潋滟地定定凝着自己。
心里头就生出了不屑……哼,自恋。不过只是亲亲我我一番罢了,得意什么?一个见到河边半死的路人,还要对她又亲又摸的男人,可不是什么值得托付的正人君子。此刻便是他当真厚着脸皮将我指出来,光天化日下只要我不肯承认,不信他敢扒了我衣服。
紧张与尴尬只是那么短短一小会,春香便还了公子墨一揖:“正是在下。若无事,且容我先行一步。”
说着自拂了衣袖,抱着书盒擦身走开。
好一股清风抚面,淡淡纯香沁人心脾……少女初开的味道,掩了旁人却掩不住有心的他。
“好。”赵墨便好脾气地弯了弯唇,自在后头缓缓迈步随行。
那石径弯弯,春香下腹一阵阵抽疼,怕布片儿不慎掉出来,走得自是娓娓蠕蠕好不别扭;男人却偏偏好似故意顺了她的步子,哪儿拐过去都是他一袭黑衣瞬即随上来,不近不远,却又粘糖一般甩他不开。
春香便有些恼,死色胚,存心在背后看我的笑话不是?
本来不想和他再多说一句话,免得他心中更加得色,然而也只得回头不耐烦地叱他道:“喂,你随在我后面做什么?”
她这样皱着眉头去瞥他,作一副对他厌恶到底的神色,怎么想才看了他一眼,那笑面端端的家伙眼里却立刻渡上了一层水波潋滟……好像料定了她会回头一般,早已在等着她开口说这一句话,一点儿也不将眼神避讳。
看得春香心中就如无数蚂蚁在挠,一边怒他狡猾、一边却又恼自己为何要中计。
平日里花云间欺负她,她只将那当做一个二货傻子,连搭理他都闲多余;然而此刻这家伙却像是一只狐狸,好似她心里想的什么,都能被他一眼穿了个通透。
“不要脸。”春香恶狠狠瞪了赵墨一眼。
赵墨“呵呵”笑起来,依旧是好脾气地躬了躬身子:“莫要误会,原是在下新近拜在温老夫子门下旁听,遂与寺春公子一路……对了,我姓公,名子墨,日后你叫我‘阿墨’便是。”
说着,又往春香衣摆下淡淡一扫,抿了抿唇:“哦,方才见公子一路瘸瘸拐拐,可是身体不便,需要在下帮忙搀上一搀否?”
他笑起来很是好看,一池桃花潭水望不穿,眼中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