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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淄郢知府怎么样了?他可有乖乖听话?”
说到这事儿,司城瀚不由得紧张起来,后背起了毛毛细汗……
“父……父亲……那老头儿狡猾得很……”
“你这是何意?”见司城瀚神色不对,司城鳌大概已猜出七八分,此事一定进展不顺。只不过,令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司城瀚的办事能力……“你可别告诉我,你让他跑了。”
眼底浮现一丝绝望,司城瀚无地自容地垂下了头,艰难地从齿缝里逼出一个字——
“是……”
“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子都看不住!你还有脸回来?”
说到这里,司城瀚心里是满满的不甘心。若不是他将手下大半人手都带去埋伏雪迎风,怎么可能留给知府那老头儿可乘之机。可问题就在于,两头都落了个空,这也是事实……
因此,面对司城鳌的责骂,也只要硬着头皮隐忍下来。
雪迎风那厮,真像狐狸一般狡猾!司城瀚不禁暗自骂道。若让我下次遇见,定不可听他花言巧语!上次是怎么莫名其妙地就被雪迎风给迷惑住了?司城瀚至今都还在纳闷儿……
……
去往荆安,路途遥远,崇山峻岭,极为险峻。
雪迎风现在是个通缉犯,便不可同往日那般招摇,奈何生得一副俊美模样,即便刻意收敛着,也免不了招来路人流连的眼光。因此,换了一身粗布麻衣不说,还不得不特意往脸上抹了煤灰,又去泥地中滚了几圈,将自己浑身上下弄得邋里邋遢,伪装成一个蓬头垢面乞丐……
就这般打扮,顺利逃亡了三两日,过往之人,闻者视者皆对其避之不及,还真没人认出他便是那个以姑射神人之貌闻名天下的雪小王爷。
……
才逃出城前几日最为危险,到处都布下天罗地网,一不留神便会踩中陷阱。陆秉文不放心雪迎风一个人上路,本来想说派几个人一路保护他,但雪迎风以为人多了反而招人耳目,执意独自行动。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噩耗传来
然而连夜奔逃疲惫不堪,到现在,确是有些孤立无援的心酸。
这两天连停下来喝口水的时间都不敢浪费,自然也粒米未进。雪迎风实在有些承受不住了,便钻进了一片荒林,找了个最隐蔽的地方,想着坐下来稍微歇歇脚,吃点儿干粮填填肚子。
几天前还是风光无限的小王爷,穿着锦衣华服,吃着山珍海味,而如今,不过转眼光景,竟落得这般东躲西藏不敢抬头见人的田地……
是报应吗?可他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要接受上天如此残酷的惩罚?
难不成……
“雪迎风,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怎么可能是因为他……”雪迎风甩了甩脑袋,希望将那些烦杂的东西抛出脑海。大口大口地三两下将烧饼给解决掉,手随便在脏衣服上蹭了两下,起身便准备继续赶路……
可刚一站起来,左腿像是倏地失力,一下没能稳住又跌坐了下去。
“嗯?”雪迎风心里一咯噔,似乎想到了什么。
自己腿上有伤,他也知道,只不过因为伯庸治过,便没怎么在意,况且伤口也不怎么痛了。可直到现在他才留意到,这两天左腿时而酸软无力,起先以为只是奔波劳累所致,但如今竟连站都站不稳了,看来情况没那么简单……
雪迎风又尝试了几次,最终还是能够勉强站起来,只不过刚走出几步,又重重摔倒在地上。
果然,还是太过强迫自己了。
……
“你的腿,怕是快坏掉了罢。”
什么!?一听此言,雪迎风猛地抬头一看,那一瞬间,不免萌生万念俱灰的想法……
“是……是你……”
虽然之前见面,对方一直蒙着面,但那双暗藏杀气的眼睛,他一眼便认得出来。
所谓的——冤家路窄吗?
“哼,看来老天爷,你是不打算给我留活路了啊……”雪迎风费力地抬眼望了望天,止不住地哂笑。
“看来,你已经有所觉悟。”司城瀚缓缓拔剑,剑出鞘的声音宣示着死亡将近,格外刺耳。
好啊,算是一种解脱罢。雪迎风再也撑不住,整个人趴在地上,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是……真的累了……
可你若死了,雪家如何得以平冤昭雪?
“且慢!”
就在剑光斩风一瞬,雪迎风及时开口阻断了司城瀚的动作……
“什么!郡王府被查封,郡王和郡王妃都被关在刑部?”寒浕难以置信的看着刘管家,在自己出去这几日,怎会有如此大的变动。
“岂止啊,现在下了搜捕令,雪少爷正在被……被全国通缉啊!”
“难道淄郢王之罪已定下来了?”
“皇帝并未发下诏书,不过……看这情形,大概是八九不离十了。”
“这是多久的事?”
“大概就是前天。”
“前天?可他昨日才……”
“雪少爷昨日怎么了?对了,小的还听闻说昨日高将军带了一大队人马到陆尚书府上去拿人,拿的好像就是雪少爷吧。”
“那迎风他可被带走了?”
“这个……小的就不知了。”
自刘管家向寒浕通报关于雪迎风的事情开始,他眉头便一直深锁着,久久不能舒展。明明那个人昨日还他跟前,怎么会……寒浕到现在还有一种恍惚之感,仿佛昨日发生的那一切,都是梦一样。
雪迎风点到即止的吻,并未给寒浕留下什么实感,就像一瞬之间到了沧海桑田,到了地老天荒,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像在天空的划过飞鸟一般,转眼之间,就没有了痕迹。
自雪迎风走后,寒浕的心绪便久久无法平定,心里乱成一团,不知从何梳理。雪迎风的样子许久无法从他的脑海中抽离,挥之不去,他不想去想,却又不由得去想,坐立不安。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如此手足无措,所有一切正常的规律似乎都被扰乱。晃眼之间,已从白昼转为黑夜,他逼着自己入眠,这是他习惯性的解决方法,以为醒来之后,会一切如旧……
……
没有一刻的犹豫,寒浕立即向门外走去。他打算去趟陆府,想知道雪迎风现在无事,想把自己悬着的心安定下来。
“浕儿!”寒浕刚从正堂前走过,便被他的父亲叫住了,“这么匆忙是要去哪?”
“孩儿打算去趟陆府。”虽然匆忙,但寒浕对他的父亲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