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无法掩饰的倔强。
他和明心、冥夜最大的不同便是,哪怕明知没有资格,他也想试一试。
不愿意她身边再出现其他人,他就努力搞破坏,即使不能成功,起码他尝试过。
夏沁颜目光下移盯着那只手,指尖微微动了动却坚持没有挪开,她不由蹙眉。
洛溯瞥见了,心口猛地一疼,她这是对他彻底不耐烦了吗?
他所做的……真的令她这么厌恶?
夏沁颜望着这样的他,突然叹了口气,“明明有那么多办法,为什么要选择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他们的名声是毁了,你以为你的就能好?”
出身低贱、别有用心,隐姓埋名、欺君罔上,哪一条都能要了他的命!
她确实一早就知道,甚至有意利用他的身份误导一些人,可是别人却不清楚内情,只会以为她被蒙蔽。
自古妖妃、昏君,往往都是前者受到的指责更大,背上这样的名声,往后一旦她有任何让大臣不满的地方,最先冲击的人必然是他。
还不想她身边出现其他人?到时候恐怕他自己都自身难保。
“无论什么时候,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都是一种极其愚蠢的行为,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
夏沁颜抽出衣袍,没再看他径直离开,只有不高不低的话语散在夜风里,清冷中又似乎含着别样的温柔。
“行了,苦肉计使够了就回去吧,孤不想身边有个腿脚不利索的人。”
洛溯愣愣的,手指微张,依然维持着抓握的动作,佳人虽已离开,但他好似仍能闻见她身上的清香。
唇角不受控制的扬起,几乎咧到了耳后根。
她不满,不是因为他擅自行动,也不是阻碍了她的“桃花”,而是不满他将自己牵扯了进去。
她在关心他……
洛溯低低的笑出声,双腿早已僵硬麻木,膝盖处钻心的疼,可他却觉得从未有过的圆满。
一直患得患失的心终于安稳下来,他对她来说是不一样的,不是可有可无,也不会随时可以抛弃,她在意他。
哪怕这个在意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点,于他而言,也是莫大的恩赐。
冥夜隐在暗影里,盯着笑
得有些傻气的某人半晌,忽然扯了扯嘴角。
又给这家伙赌赢了。
原以为可以坐山观虎斗,解决外患的同时将内祸也给踢出去,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他在她心中的地位。
不过也不算没有收获。
他想起白日送出去的五千两银子,也忍不住一笑,不管是真的为了钱,还是其它什么原因,只要结果是暂时不大婚就好。
他抬头仰望天上的明月,明明天空那么浩瀚,可他还是觉得太挤。
明心写下最后一笔,敛袖收势,而后细细打量刚誊抄完的这卷佛经,轻轻点头。
“供到佛像前吧,等我每日颂遍经,到日子再呈给殿下。”
“是。”
宫人小心翼翼的捧起佛经,明心将笔放入笔架,微微闭了闭眼。
洛溯。
他在心底默念了两遍这个名字,果然最早来的就是不一样吗?
如果那么做的人换成他,她又会不会是同样的反应?
明心无声的吐出口气,重新拿起佛珠,这才感觉心安宁了些。
“让人去问问殿下,明日是否有时间一起用早膳,上次采的露水正好可以用来煮粥,应当也别有一番滋味。”
他一边从桌后走出来一边吩咐,出尘的面容上染着淡笑,少了与世俗格格不入般的疏远,添了两丝鲜活。
无论现在会不会,他都希望将来会,所以还得努力啊。
明心望向窗外,月光皎洁,一如她身上的光华,即使不动,也会吸引无数人前赴后继。
既然来了,她身边的位置必须守护住。
“回去了?”稍显偏远的院落里,殷锦成坐起身,“只跪了大半天,殿下就放过了?”
“是……”下人偷偷觑着他的神色,“刚才吴太医去了洛公子院子。”
殷锦成揪着被角,这是不仅轻轻放过,还心疼上了?
一个勾栏院下等人之子,故意来到殿下身边,还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这样的事情都能轻巧揭过……
她就这么喜欢他?
殷锦成胸口钝钝的疼,他不知背后的隐情,只以为洛溯此番动作是在为隐瞒身份请罪,还隐隐期待着殿下一怒之下将他赶出
府。
谁知并没有。
他咬紧下唇,以前他觉得爱而不得很痛苦,然而如今他才发现,比起爱而不得,喜欢的人另有所爱更让人痛苦百倍。
原来她不是不会喜欢人,只是喜欢的人不是他而已。
可是他到底比那人差在哪里,是家世、相貌还是才华?
殷锦成脑海里又浮现出围猎那日殿下将他拉到身后、护着他的情景,心中的不甘越烧越旺。
她对他并不是没有感情,只是有太多人阻隔在他们之间让她想不起他。
“你去告诉殿下,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想和她说。”他眼神暗了暗,“关于卞家的。”
“卞家?”夏沁颜眉梢微扬,眼里闪过一丝兴味,“那就让他过来吧。”
正好一些人都可以一起清理了。
她低头喝了口粥,神情愉悦,“是有点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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