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赵启刚，一个人颓坐在舒适的老板椅上。

    然后两只手摸上了他的太阳穴。

    萧莫一震，迟了两秒才挣扎开。

    “谁让你进来的。”

    “累了？”

    “不累，滚。”

    “别闹。”萧景隔着椅背一手揽住萧莫的脖子，一手顺着他的头发。

    萧莫没再挣扎。

    萧景也放开手，开始给他按摩。

    “最近是挺辛苦的，这么按会儿会舒服点。”

    萧莫闭着眼，任他一人说。

    按摩这事儿，按的时候疼，按完反而会舒服，也是挺奇怪的。

    这么想着，萧莫笑了声，然后按住了萧景的手。

    “我昨晚把杨华上了。”

    “也没用套子。”

    身后人没有说话，手僵住了。

    “我发现，做爱这回事儿，无论和谁都能高潮，不是非你不行。”

    “所以，以后你就别找我了。”

    “我真不想再看见你。”

    “小莫……”

    “你出去吧，让我静会儿。”

    男人虽然犹豫，但还是安静地出了门。

    【十八】跑情节

    ＝1＝

    到下班的时候，萧莫来找杨华。杨华不清楚自己算是什么身份，只是安静的服从萧莫的安排。萧莫倒像是把昨晚的事忘了个干净，把杨华当做朋友一样聊天。

    接他们的还是那辆车，开车的也依然是萧景。萧莫这次直接勾着杨华的肩跨进了后座，两人坐定后，萧景默默的发动车子，而萧莫兴致不错的和杨华瞎侃。杨华这些年很少像普通人一样和人交流，所以除了勾抹出个笑外，鲜少回话，萧莫的热络成了场自导自演的个人剧，之后渐渐也不出声了。

    车内陷入一阵沉默。

    直到一阵铃声响起，是萧莫的电话。

    “喂。”

    “嗯。”

    “好，我会问的。”

    挂断后，他看了杨华一眼，然后闭上眼，头靠在车枕上假寐。杨华心中有所猜测，转头看着车窗外匆匆而过的街景，心思不知道去了哪里。

    还是回了昨天的独立别墅，晚饭后，萧景出门，剩下的两人休息了会儿后，萧莫把杨华拉进了运动室。室内四散着运动器材，萧莫走向其中一台跑步机，调好了和走路差不多的速度，示意让杨华上，他自己走上旁边的另外一台，调了相同的速度。

    “陪我运动会儿，没意见吧？”

    “可以。”

    “行，先这个速度，热个身。那个向上的箭头可以调快，你自己会调么？”

    “呵，会。”

    “嗯。”

    之后两人就不再说话，只剩下运动时的呼吸声。汗水顺着身体肌肤流淌，把穿着的衣服都湿透了，两人却越跑越兴奋，卯足了劲看谁先坚持不住停下来。杨华毕竟年龄要大许多，虽然好胜欲被激起，但还是选择量力而行，一手跟着身体动作，一手伸出去慢慢调慢了速度。萧莫还是在跑，明明气喘的不行，却还是咬着牙硬撑。杨华怕他跟不上再摔了，所以走过去替他一点点调慢速度。

    出了一身汗，两人笑着搂坐着倒在地上。萧莫还在呼哧呼哧的喘气，杨华已经常速呼吸了。等萧莫终于气匀了，他才开口说话。

    “今天郑宇凯给我打电话了。”

    “嗯。”

    “你猜到了？他让我问你个问题。”

    “什么？”

    “你是想以后只做个普通人，还是恢复档案，回去做警察。”

    杨华这才抬起头看向萧莫，“你知道什么？”

    “我都知道，”萧莫安抚的向他一笑，“别担心，我不会乱说。先回答这个问题吧。”

    杨华并不担心，他甚至惊异于自己的冷静。从见到郑宇凯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自己的生活出现了转机，他流浪在暗处的生活或许终能重见天日，这点零星的希望让他又有了对生活的一丝执着。然而他早已深陷淤泥，他变了的不只是不复健壮健康的身体，还有日渐颓败的心志。八年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的身影他自己的都看不清了。所以，即使记忆中的人就在身边，两人也都已识破了对方的伪装，他也没有勇气相认。

    “由得我选择么？”

    “当然。你要当普通人，我就帮你弄个户口，落到郑宇凯家也没问题。那个简单，但如果你想恢复原来的身份，你就得加入我们，有些你不愿意做的事你就不得不做了，风险高，但我想成果一定是你希望得到的。”

    杨华没回他，松了力气直接躺在了地板上，他看着房顶亮得刺眼的灯，直到眼睛受不了才闭上眼，一行水迹滑过眼角，不知道是被灯光刺激的，还是泪。萧莫看着他，半晌，才听他喃喃道，“不愿做的……我都做尽了。”

    萧莫皱眉，想给他些安慰，但还是留下句“你自己考虑吧，明早给我答复”就出去了。杨华一人躺着，出汗时的爽快消失无踪只剩下了满身的黏腻，像极了做了那事后的感觉，他被自己的想法恶心到，却自虐似的不肯爬起来去洗，仿佛脏了的自己才是常态，干净的那个只是奢侈的妄想。妄想，是最容易令人失望的东西，而现在的他，已经经受不起任何打击。

    ＝2＝

    第二天早上，萧莫没有急着问答案，杨华也没多说。昨晚萧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三人坐一桌吃早餐，却都味如嚼蜡。

    临出门时，萧景把萧莫拉到了客房。

    “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么？”

    “难道等他卷土重来？”

    “他毕竟是你父亲……”

    “呵，你又心软了？你还要为虎作伥到什么时候？”

    “是他让我能活到现在。”

    “他养你只是为了他自己！”

    “小莫……”

    萧莫看着眼前的男人脸上满是挣扎，觉得可气又可笑。

    “萧景，我最后跟你说一遍，我和他你只能选一个，你觉得他对你有养育之恩那你就到他面前报去，别在我面前晃眼！以后无论他让你做牛做马做狗我都再不会多管！我不缺你这一条路子，不是少了你就寸步难行了！你要帮他你就现在从这里滚出去，从今以后一刀两断！”萧莫狠狠吸了口气，硬生生挤出个狰狞的笑，“放心，下次见面，我会克制住不打你。”

    “萧莫，你一定要逼我么？”

    “我逼你？哈！”萧莫死盯着面前的人的眼睛，“当初是谁明知道我的计划却还口口声声说爱我？那时候我逼你了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