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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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生之手 作者:颜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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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生之手 作者:颜凉雨

    是想让你为难,可我就是克制不住老想你,一想你就想见你,想离你近点儿。你放心,等时间长了,我死心了,我肯定走得远远的。”

    董东东对他的保证持强烈怀疑态度,但对于这么讨好的小心翼翼的姿态,就有些没辙。他想如果沙乐是个女孩儿,其他什么条件都不变,包括长相身材啥维持这样就成,扁点平点大不了少些手感,单凭这股子执着劲儿他都得非卿不娶。

    其实很多相处的时候,他都是把这人当成女的的,这样一来那心里就舒服多了,就当烈男碰个缠女呗,也没啥。可问题就是这人不是女的,所以那不适应偶尔冒出来的时候,他就巨烦躁,之前说恶心,也是带着点儿恶意成分的。

    结果没想到,人巴巴儿的又回来了。

    “哥?”小孩儿不知道啥时候凑过来扯他衣角了。

    董东东对着天空把眼皮都快翻抽筋了,娘的他就受不了沙乐这一招儿,那拽得哪是他衣服啊,分明是他的痒痒肉!浑身不得劲想笑又想发火的感觉,真……纠结。

    “得得得,就这么着吧。你别忘了你说的话就成。”他算是下定决心打持久战了,不过胜负师早就摆在那儿的,他倒也不太担心。

    闻言,沙乐那眼睛唰就亮了,连忙使劲儿点头:“嗯嗯。”

    掩不住的喜悦让小孩儿整张脸都生动起来,董东东不自在地别开眼,皱眉望天:“吃饭没啊?”

    手好像被人碰了下,可等他低头去看,小孩儿却只是老老实实站着,冲他浅浅地笑:“哥,我想喝豆腐脑。”

    大踏步往食堂走的时候,董东东不无感慨的想,如果当初他追那个高中暗恋的女同学时有沙乐十分之一的能耐,妈的俩人孩子现在都能打酱油了。

    83

    番外 爱情像青葱一样 03

    董东东发现沙乐的追求策略很简单,也跟给力。就是一天到晚的在你眼前晃,让你像习惯空气似的习惯他,还要时不时的来上一两句情话,这比从前那种絮絮叨叨的聒噪好太多了,适当的沉默后出其不意的糖衣炮弹总是最具有杀伤力,尤其是那种像蜜糖般的甜言蜜语,会让流动的空气里都弥漫出那种芬芳的甜香。

    哥,我保证以后不动手动脚……

    相信小孩儿那张嘴,还不如相信世界上有鬼。没到一个月,董东东已经习惯了某人的突然袭击,有时候忘掉眼前的是个男孩儿,他甚至会在这样柔软的触觉里找到点儿恋爱气息。

    这变化是很微妙的,你也不知道它是何时发酵,总之当你意识到的时候,已然如此,就像夜里的细雨,随着微风潜进来,无声无息地滋润了万物。

    好吧,他又文艺了。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说的,恋爱中的人都是诗人。难怪现在诗人生存这么艰难,因为成长道路太容易了嘛,谈个恋爱,搞定。

    当然,董东东不承认自己在跟沙乐谈恋爱。他尽管他俩做的事情很可疑,比如一起吃早饭一起去图书馆一起打电话一起发短信一起嘴贴嘴,但由始至终他都是受害者,这点他坚信不疑。但另一方面,他又要像个搞不伦恋的地下工作者,每次弟兄们一打趣你和你媳妇咋样了啊诸如此类,他就得装傻,搞得好像完全不记得沙乐是哪号人了似的。

    这是个力气活,娘的又费精力又费脑力。可莫名其妙的,这日子就他妈细水长流起来。从秋天到冬天,仿佛只是眨眼的事。

    关于沙乐的执着,董东东也不是没有好奇过。他自认长得凑合,可距离小马哥那登峰造极的境界还差了个西天取经的路,要不然也不能上了两年大学没捞着个对象。于是某个下霜的清晨,他就在豆腐脑旖旎的香气里把这问题问了。

    “看上了就是看上了,哪儿那么多为什么?”沙乐的答案标准的可以放到言情小说里。

    “别跟我扯那没用的,那你怎么不看上张三李四王五赵六?”董东东觉着自己已经够他妈乱了,偏偏小破孩儿还没个正形,他就闹挺,“你能不能正经点儿,嬉皮笑脸地我看着烦。”

    果然,小孩儿立马不笑了,努力绷着的脸正经得可爱、

    董东东喜欢这种感觉,仿佛自己的话成了圣旨,成了言灵,说出就有效,并且立竿见影。

    “哥,我真说不上来。一开始是觉得你人好,呃,身材也好,笑起来特别好看,不过现在就说不清了,现在看你哪儿都好。呵呵。”

    董东东觉得沙乐说反了,明明是这家伙笑起来更招人点儿。

    鬼使神差的,他居然想亲他了。

    可不用他动手,只要盯上那家伙超过三秒,那张小脸儿必然会自动自觉地贴过来。柔软的嘴唇,温热的舌头,小心翼翼地探寻和渴求……

    董东东扣住沙乐的后脑勺,慢慢加深这个带着葱花儿味道的吻。

    初冬的大清早,食堂永远是空荡荡的,故而没人会注意到角落里的某些小亲昵。不过就算被发现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用想未来,这是少年们的特权。

    番外 爱情像青葱一样 04

    “你明天不用找我了。”

    “为什么?”

    “我们宿舍去滑雪。”

    “能带家属么?”

    “……”

    室友们比想象中淡定,董东东不知道他们是真接受了“他非得跟来”说法,还是不知不觉间全民心理素质已经上升到了如斯高度。不过仅从场面上而言,他很欣慰。况且带来外人也不只他一个――李闯还带了艾钢呢。

    说到李闯和艾钢,他总觉得这俩人有问题。不是他做了贼就看着谁都像贼,而是这俩人间流动气场确实有问题。

    不过他没八卦心思,一个沙乐,就够他忙活了。

    说实话,他有点儿不确定自己和那家伙现在到底算个什么关系了,普通朋友?当然不是。哥们儿?更没可能。可你要非说是搞对象,他不承认,起码他对着沙乐,燃不起那些个柔情蜜意,也没有想要呵护对方那种温存心思,虽然多数时候他会把他当成小姑娘来看以减少些心理负担。

    大巴颠簸了下,正看着窗外小孩儿忽然回过头。

    视线碰个正着,小孩儿笑眯了眼睛:“哥,你想什么呢?”

    那种异样感觉又来了,仿佛极低电流从耳膜传递到心脏,轻微地战栗:“跟你说多少回了,东哥,东哥明白么?”

    “说俩字多麻烦啊。”

    “哎哟那我谢你,赶紧把那些什么情啊爱啊喜欢啊都省下,我还能多活几年。”

    “切。”

    混着,董东东忽然就想到了这两个字,然后觉得莫名贴切。他和沙乐现在状况,不就是混着么。不管从前,不管以后,连当下也没闹清楚,乱七八糟地混着。

    沙乐身体太白了,白得人移不开眼睛。背对着他换衣服,屁股像个小型水蜜桃。事先不知道泡温泉,所以小孩儿没带泳裤,又死活不买门口卖,非矫情地嫌人劣质,于是这会儿就脱得干干净净再围上浴巾。

    董东东觉得自己快被他拉到变态俱乐部了,居然看着一个男人想入非非。不过话又说回来,光看背影,雌雄莫辨。小孩儿头发也长了,不再那么炸炸着,反倒有些服帖,不过他肯定背地里又染了,不然不会光见变长不见变黑。

    温泉池设计也很有问题,全他妈跟情侣池似,俗话说全部脱光不下流,遮遮掩掩才下流,这树影绰约,让人就没发儿不想偏。再加上那池水温度……

    所以,他被猪油蒙了心也好,被洗澡水泡晕头了也好,总之当小孩儿亲过来时候他没推开实属正常,但他反扑过去就比较不好解释了。他只知道自己那个瞬间真有点儿动心,好像抱着就是个小姑娘,而且白净可人。

    沙乐嘴唇很软,不知道是不是总喜欢整润唇膏缘故,触感特别好。他喜欢反复地轻咬那里,先是上面得唇瓣,然后是下面唇瓣,然后把舌头探进去小孩儿就铁定挂他身上了,软绵绵不剩一丝力气。他喜欢这感觉,仿佛一切都在自己掌控里。

    耳边有异响时候,他已经在水底把小孩儿浴巾扯下来了,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或者知道了但尽量不让自己去想得那么明白,害怕浴巾沉到水底,他便把它扯下之后放到池子边,同时让两具身体紧紧贴合到了一起。灼热碰着灼热,颤抖贴着颤抖。他第一次产生想要把什么人吃下去欲丨望,汹涌澎湃。

    那异响转瞬即逝,他便没当回事,或者说已经顾不得了,沙乐技巧好得可以,揉得他通体酥麻,直接在水底射了出来。他也不甘示弱,礼尚往来。高丨潮时候小孩儿险些滑到水里,幸亏及时抓住他胳膊,不是那种从飘飘然忽然转到紧张逖,可爱到爆。

    “这池子算是没法待了。”说这话时候沙乐脸蛋儿还红红,像个苹果。

    董东东扯扯嘴角,有点儿懊恼又有点儿不自在:“操,咱俩还能再恶心点儿不?”

    沙乐皱起眉来,特正经告诉他:“你别这么说。”

    董东东原本只是想开个自嘲玩笑,而且恶心什么现在几乎跟他口头语差不多了,所以被沙乐仿佛警告似,他就有点儿不舒服:“怎么,你还说不得啦。”

    沙乐认真地望着他,说:“以前可以,现在不行。”

    这说法真有趣,所以董东东挑眉,表示愿闻其详。

    沙乐继续道:“以前你不喜欢我时候随便你怎么说,但咱俩现在都这样了你就不能这么说我了。”

    沙乐理所当然让董东东莫名其妙之余,更觉狼狈难堪,几乎是直觉地反问:“咱俩现在哪样了?”

    沙乐仿佛没料到他会这么问,一时间怔住。

    董东东也没准备让他回答:“你听清楚,别总咱俩咱俩。你是你,我是说,以前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别给你两天好脸儿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你不喜欢我干嘛亲我?”

    “你他妈狂蜂浪蝶似,哪个男扛得住?”

    “……我不是女,你别把我当女!”

    “所以我没干你。”

    番外 爱情像青葱一样 05

    想知道恨不得把舌头咬掉是种什么感觉吗?

    “慢、慢一点儿……”

    “忍着。”

    “你他妈给我忍个试试!”

    “嗯……你别夹那么紧啊……”

    “废话,我疼!”

    “你没经验?”

    “……”

    “哎哎哎我知道错了,妈,我要断了――”

    激情时分用词永远都是夸张,董东东宝贝没断。不仅没断,还在小孩儿身上充分发挥了它价值。结束时候,沙乐龇牙咧嘴,像刚刚结束一场酷刑。

    “有那么难受吗?”董东东看不过眼,躺被窝里有一下没一下给小孩儿轻轻揉屁股。当然他也知道这治标不治本,那属于内伤,所以这举动只能算象征意义上了。

    但沙乐很受用,他并没有回答意思,反而趴着侧头冲董东东笑:“哥,你舒服没?”

    如果要说实话,董东东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说舒服也不恰当,那种夹杂着莫名激动仿佛能湮灭一切快感,他从来没体验过。沙乐那里又紧又热,几乎能把他融化。某个瞬间,他似乎可以忘记身子底下是个男人。

    真干了。

    董东东不知道自己究竟被什么迷了心窍,居然真被小孩儿三番两次“试试吧”给煽动了,还踏进了以往自己最不齿“校园周边小旅馆”,登记时候,柜台那中年妇女能把他俩身上看出个窟窿。可在当时,他全然不顾,满脑袋就是小孩儿白花花身体,无处思考。

    “哥?”沙乐被董东东变幻莫测表情弄得没了底,声音不自觉地怯起来。

    小孩儿表情就好像下个瞬间会被一脚蹬下床似,看得董东东心里不太舒服,他想把小孩儿揽过来搂住,可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管他承不承认,他现在已经是变态了。那么他唯一能做就是尽量控制这变态程度。他可以跟沙乐做,反正都是那么回事儿,无非上一时痛快罢了。但精神上,他不能接受自己跟沙乐谈恋爱,确切说是跟一个男谈恋爱,光是想想,就浑身难受。

    小孩儿似乎看出他情绪不佳,于是垂下眼睛,安静地躺在那儿,再没说话。

    淡淡霉味儿从斑驳墙皮里散出来,随着空气漂浮,让人反胃。

    可让董东东始料不及是,他竟然会慢慢习惯那种味道,就好像他慢慢习惯了在男孩儿身体里那种感觉。这过程恍若吸毒,你明知道继续下去是万劫不复,可你控制不了。董东东害怕自己以后跟女不行了,因为他在沙乐之前就压根儿没人别人做过,每次跟沙乐做完他都后悔得要死,恨沙乐,也恨自己,但下一次依旧禁不住诱惑,抱着对方在破旧旅馆床上滚成一团。

    “你喜欢我吧,”沙乐总爱在事后余韵里这样问,“你不喜欢我干嘛跟我做呢?”

    同样问题小孩儿可以不厌其烦次次都问,并且次次都好像第一次问那般期待,董东东不知道这毅力和韧性是哪里来,但他答案从来没动摇:“我喜欢你离我远一点。”

    每到这时候,小孩儿眼里漂亮光就会啪地熄灭,那样子就好像他真死心了,放弃了,可转天,他就又能满状态复活。所以次数多了,董东东也就不把这个当回事儿了。他也没再去寻找更加恶毒语言,因为知道小孩儿就是个金钟罩铁布衫。

    焦躁情绪来源于自我认知和自我行动矛盾,而焦躁表现,便是喜怒无常。不知道是不是太熟了缘故,沙乐现在居然也敢跟他吵了,以前被自己说了骂了嫌弃了,小孩儿就扁着嘴,整出一幅可怜巴巴样,现在则是眉头一皱,便牙尖嘴利回过来。

    “你他妈找谁下手不好,非勾我!”

    “那你有能耐别被勾啊。”

    ……

    “你瞧你哪儿还有男人样?”

    “你不总说要把我当女人么。”

    ……

    “放松点儿,我进不去。”

    “套呢?”

    “用完了。”

    “哥~晚安。”

    “妈我现在下去买行了吧!”

    ……

    两个人本就没差几岁,于是什么都能拿过来吵一翻,当然董东东还是胜多败少,因为有些狠话他说得出来,而沙乐再气恼,也出不了口。

    自己算是被彻底毁了。

    可他妈怎么就成了这样呢,董东东也说不清楚。

    好像从沙乐站楼底下叫唤开始,他就踩进了这摊流沙,然后眼睁睁看着那细密沙粒,一点点漫过自己脚面,小腿,大腿,腰,胸膛,脖子,直至眼耳口鼻。

    番外 爱情像青葱一样 06

    雨点小:亲爱,新年快乐!

    雷声大:叫哥。

    雨点小:哥,新年快乐!

    雷声大:嗯。

    雨点小:就嗯啊……

    雷声大:你改这什么名字?

    雨点小:配合你啊,嘿嘿。

    东哥:服你了。

    我爱东哥:时刻紧跟组织步伐。

    东哥:……

    我爱东哥:哥,我得下了,亲个,88。

    东哥:嗯。

    两分钟以后

    东哥:妖精,新年快乐。

    两分十秒以后

    我爱东哥:我还没走哪,哈哈哈哈。

    其实只要退出那肥企鹅就好,可一瞬间微妙而纠结情绪促使董东东果断强制关机。

    大年初一,这个开头有点儿愁人。而最愁人是,假期才过三分之一,他就开始想念那个白痴了。是,他知道自己会想念,却没预料到会来得这么快。而这念头一破土,便再也无法忽视。

    可他不能回去。沙乐家在本地,过完年就一天到晚唠叨多无聊多空虚,其实董东东知道那是给自己递话儿呢,可越是这样,他越不能回。像跟沙乐较劲儿,也像跟某种不知名力量较劲儿,反正每次沙乐一说放假好无聊云云,他就说自己在家可滋润了,几乎乐不思蜀。

    到后来,不知道沙乐是感觉到了什么还是真适应了,慢慢就不说这些了,电话也没那么频繁了,偶尔他发条短信过去,那边半天才能回。一开始董东东也没当回事儿,还乐得清净,可一次在电话里听见旁人声音,他就有些不淡定了。

    ――那是李闯声音,化成灰他也不能认错。

    董东东没熬到开学,终究还是提前十天回去了。谁也没告诉,自然沙乐也不知道。回学校时候正好晌午,他便先去食堂吃了饭。没吃完,就看见小孩儿跟李闯肩并肩进来了。

    不知怎么,一瞬间他就想到了捉奸捉双这几个字。

    他距离他们有些远,故而听不见说话。只知道李闯说了句什么,把小孩儿逗得笑逐颜开。那笑莫名地熟悉,仿佛很久之前他也见过,仔细想想,最近倒真不见了。看嘴形,小孩儿管李闯应该也是叫哥吧。呵,他哥还真多。

    董东东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看着他们打菜,找位置,说说笑笑吃饭。看着看着,他就在心底把自己跟李闯比较起来。他比李闯略高一点,身材也更有型一点,但他没李闯帅,也没他那么贫。董东东不知道沙乐是喜欢高大稳重,还是英俊幽默,又或者,他两种都喜欢?

    不知道面对别人,那家伙是不是也采取一贴二黏三□。

    给沙乐打电话时候,小孩儿惊讶得仿佛掉了下巴,那欢天喜地语气真诚得不得了,让董东东特别佩服他功力。说了旅馆等他,天没黑人就到了。

    不给小孩儿寒暄叙旧甚至问一句“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机会,董东东直接把人拖上了床,卯足了劲儿往死里做。

    一开始沙乐还没觉出来,后来意识到不对劲儿就开始闹,但最终还是没闹过,任董东东胡乱做到昏天黑地。结束时候,天才刚刚黑。可窗帘太厚,遮挡得室内恍若深夜。

    沙乐怔怔趴在那儿,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只愣愣地说:“哥,我又惹你生气了?那你直接告诉我呗,我想不出来,明明放假时候好好,你发短信还亲我来着……”

    董东东轻轻拽了拽小孩儿头发,忽然说:“把头发染回来吧。”

    沙乐愣住,似乎没料到他提这事儿:“呃,染一年多了,我都习惯了。”

    董东东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淡:“我讨厌杂毛儿。”

    小孩儿眼睛好像红了,但他不确定,因为对方马上就把脸埋进了枕头里,好久,屋子里才响起他闷闷声音:“追我人能从沈阳排到铁岭,你别拿豆包不当干粮……”

    某根神经再次被挑动,董东东微微眯了下眼睛,忽然覆盖住小孩儿后背,手慢慢在他入口附近轻轻地揉:“还疼吗?”

    沙乐侧头,露出小脸儿上有些受宠若惊,呆了好半天,才发出低低声音:“还行。”

    董东东猛然挺了进去,刚刚敞开过入口来不及闭合,他几乎全根没入。沙乐疼叫了出来,下意识地奋力往前爬,企图离开那凶器,可董东东死死压着他,然后一下又一下地愈发狠起来,到最后沙乐嗓子都喊哑了,这场情事才结束。

    不,这不能算做情事了。

    沙乐眼神像被人狠狠虐待过小动物,透着害怕,不安,伤心,还有浓浓茫然,他好几次张嘴应该是想问什么,却都没发出声音。

    董东东笑了,语气平缓地陈述一个事实:“你最近跟李闯走得挺近。”

    小动物眼里闪过一丝委屈:“你就为这个?”

    “你觉着呢?”

    沙乐微微皱眉,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紧抿着嘴唇不再言语。

    董东东露出个嘲讽般表情,笑容变得很淡很淡:“对了,你们这回赌什么啊?”

    看小孩儿变脸是件很有意思事情。先是错愕,然后是紧张,接着转到害怕,最后又变成有话说不出焦急。

    “事情不是你想那样!”

    董东东瞳孔骤然紧缩,沙乐这句话等于变相认可了他说法。一瞬间,五脏六腑都烧起来,哪儿哪儿都火辣辣疼。

    “马上,立刻,给我滚。”

    “哥……”

    “别逼我揍你。”

    番外 爱情像青葱一样 07

    自打认识了这个小孩儿,董东东就一直处在纠结里。起先是烦,后来是不烦,再后来是疑似喜欢,和随之而来巨大混乱,那是一种精神和双重错位。但饶是如此,他却从来没想过去质疑这些真实性,不管多么离奇,不管多么莫名其妙,它们就是真真切切发生了。可现在,有人跳出来告诉他,这只不过是个赌局,我们玩儿你呢。

    十几天前通过那个所谓“校友”qq验证时,他从来没想过会发展到今天。甚至在沙乐变相承认之前,他都和自己说或许不是这样。但真相,往往就是这么难堪。

    难怪小孩儿敢在楼底下那么喊,他还真以为自己成了万人迷呢。

    整整一个学期啊,呵,他还真是傻得冒了泡。

    撵走沙乐,董东东在小宾馆脏地毯上坐到了深夜。什么也不干,就把电视声音调到最大,这样手机响他就听不见了。

    沙乐打来多少次电话他没数,反正手机电量蹭蹭往下走,但他就是死活不关机,关机多没意思啊,那边就不打了,你也就体会不到那种报复快感了。当然,他也只能这么幼稚报复报复,不然呢?把沙乐捉过来打一顿?还在再弄床上折腾一次?他没那个信心不动摇,尤其是小孩儿眨巴着眼睛一动不动望着他时候。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其实沙乐挺成功。

    后半夜董东东迷迷糊糊就在地板上睡过去了,好在小旅馆暖气很足,倒也睡得踏实。早上自然醒,盘点手机,四十五个未接来电,二十七条未读短信。

    董东东觉得自己改把收件箱清空,可落到指尖,却还是鬼使神差地把短信一条条打开来。清晨阳光透过厚重窗帘溜进来少许,把手机屏映得微微反光。

    【一开始我是跟王川打赌来着,他说我不敢站楼底下喊,我一冲动就……】

    【可我后来是真喜欢上你了,我要不喜欢你能那么死皮赖脸缠着你么,我那个赌早赢了】

    【你别生气了,要不你打我一顿骂我一顿都行,你别不理我啊】

    ……

    【你不知道,同志圈儿可乱了,我跟他去过一次,我不喜欢那样。】

    【我真想和你好好处对象。】

    ……

    【对不起。】

    ……

    到最后,小孩儿似乎文思枯竭,只一直重复对不起了。董东东把手机丢到一旁,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水很凉,冻得脸有些发木。他索性把脸浸到洗手池里,直到再也忍不下去,才猛地起来,水珠模糊了大半面镜子,镜子里大口呼吸着人影,产生了微妙扭曲和变形。

    不知不觉间,有什么东西已经偏了。

    并且再无法回到正轨。

    番外 爱情像青葱一样 08

    整个春天,沙乐想尽了一切道歉办法。有时候董东东都惊奇,他怎么那么多鬼心思。而随着时间推移,最初愤怒好像慢慢消失了。董东东很想努力把它们保留下来,奈何沙乐就像一缕坚韧不拔风,执着吹散所有灰尘。

    以前沙乐说最多话是我喜欢你,现在加了一个字――我真喜欢你。其实对于这个真,董东东是没那么多怀疑,小孩儿对他怎么样,他心里比谁都有数,不然……他怎么可能跟一个男扯这么久,还不是自己动心了。是,他确实动心了,哪怕只一瞬间。

    可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在知道那个赌之后释怀不了。他有时候也会想,自己对小孩儿差劲到几乎到恶毒了,那人为嘛还要赖着,单单是喜欢能有这么大力量?不是他要把人心往阴暗面想,但这样疑问总是克制不住从心底往外冒。

    就这么,两个人关系从闹僵慢慢进入了微弱缓和不冷不热。

    五月下旬,天气好得出奇,阳光和煦微风阵阵,沙乐不知从哪儿得到了他们班去海洋馆消息,非要跟来。董东东直截了当拒之门外,不想出发那天,小孩儿居然自己过来了,他故意不理,结果倒好,人家直接找李闯去了。

    如果说这还能忍,那无意间听到小孩儿也叫对方哥时候,他可真是用尽全身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把人揪过来揍一顿。于是整个旅程,他连条鱼尾巴都没注意。饶是如此,忍耐还是在看海豚表演时候到了极限,生拉硬拽把小孩儿拖走时候,他是真想就地给那家伙分尸了,可那不知死活家伙还冲他乐,乐得……那叫一个好看。妈!他占便宜就占便宜在那张脸上了!

    “你不生我气啦?”

    “你是不看见个男就往上贴啊!”

    “你这是……吃醋?”

    “滚一边儿去。”

    “嘿嘿,我真把李闯当哥,没别心思。”

    “我看你叫谁都一口一个哥啊。”

    “那跟叫你不一样。”

    “我听着可没差别。”

    “呃,那……老公?”

    “……”

    “嘿嘿,老公老公老公!”

    “我他妈早晚让你整疯了――”

    久违嘴唇触感,仿佛一阵雨,浸润了干涸灵魂。很久很久以后,董东东还清晰地记着这个吻味道。带着涩,带着甜,带着无奈,带着迷乱,就像好多种颜色调和鸡尾酒,分不清哪一口是快乐,哪一口是痛苦。

    那之后,两个人算是基本和好,可很多东西都跟以前有了微妙不同。

    比如从前董东东是不会关心沙乐在自己以外时间里做什么,接触些什么人,可现在,他总不自觉地去关注。qq里告密那个王川是沙乐同班同学,后来董东东才知道,那人也跟沙乐也交往过一段儿。虽然沙乐坚持说对方单相思,他压根儿没那个心当时也就是糊里糊涂地亲过一次嘴,再无其他,可董东东还是觉得不舒服。

    第一次,他意识到了这个圈儿随意,都是大老爷们儿,你说谁亲谁一下谁和谁干一场真就是脱脱裤子事儿,转天见了面,照样可以当成什么都没发生打招呼,甚至勾肩搭背。他并不是怀疑小孩儿真背着自己和别人做了什么,但当沙乐对谁都能笑得那么好看时候,他那不怀疑,又会产生些许动摇。

    番外 爱情像青葱一样 09

    都说妒忌是最好春丨药,于是这微妙怒气便被他发泄到了床第间,每回不把小孩儿干得哀哀直叫,他便痛快不了。可时间一长,小孩儿受不住了,先是吵,后来吵不出结果,索性不去宾馆了,反正任凭他怎么叫,死活不去。

    以前都是小孩儿上赶着贴过来给他干,现在倒好,换人家拿乔了。董东东就有点儿不太适应,而得不到纾解越强烈,便越烦躁,他便开始找茬。总之小孩儿就是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做这也不对做那也不对。沙乐呢,也不任他揉圆捏扁了,只要董东东稍微过分点儿,他马上还嘴,有时候觉得还嘴不够力道,赶嘴上脚踹拿牙咬,弄得董东东三天两头挂彩。有一次顶着脸上被小孩儿指甲刮出伤回宿舍,还被周鹏他们笑说肯定闲着没事儿招惹了校门口肥野猫。弄得他百口莫辩。

    一吵架,他就喜欢拿打赌说事儿,偏偏沙乐最烦提这个,巴不得赶紧掀过去。结果一来二去,小孩儿倒免疫了,他再提,人家就说对我就打赌了,你能把我怎么着?操,他还真不能怎么着。于是夏天才刚刚开始,他和沙乐都很难和平地说上两句话了。

    董东东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这样。人家谈个恋爱都甜得不行,就他衰,妈一天到晚跟两口子吵架似,没个重点,没个理由,全他妈鸡毛蒜皮,可还都能吵得天崩地裂。

    把这个观点跟沙乐分享时候,两个人刚热火朝天地折腾完,一个躺床上喝雪碧,也不怕呛着,一个靠床头抽烟,也不怕烟灰烧了被单。

    沙乐被可乐里二氧化碳顶得胃疼,但还没好气地回嘴:“两口子要像咱俩这么吵,早晚得离婚。”

    董东东把雪碧夺过来,灌下一大口,透心凉舒服,末了把剩下塞还给小孩儿,同时问:“那你说咱俩什么时候能离?”

    沙乐好像就知道他会这么问,故而答得很快:“看你呗,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意料外答案让董东东皱眉,小孩儿侧卧着,只给他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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