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3
同居不同床 作者:玉师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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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不同床 作者:玉师师
和他对视一眼,两人都笑起来,正好马之鸣和李书记说完,走过来,意气奋发地挥一下手臂,“晚上县领导摆酒席,一起去吧。”
章白蹙了下眉头,“县领导?”
吴迪却是明白了,建希望小学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绕过当地政府的,希望小学无需缴纳土地契税,这些细节都需要谈清楚。
牛楠红光满面地跳过来,在马之鸣的肩上敲了一下,“谁要和你们一起去?我和白白还有虎妞一起,叫领导们给我们仨另开一桌啊,菜品档次要和你们一样,明白不?”
马之鸣叹气,“那你们三个人吃到天亮都吃不完。”
别看这厮平时嘻嘻哈哈不靠谱,真正到了正式场合,西装革履一穿,愣是把平时大家都忽略了的贵族气全爆发了出来。
章白目瞪口呆,转身唾弃地打量穿着件旧棉衣的吴迪,“真是人比人,起死人啊。”
吴迪理直气壮,指向马之鸣,“对我一个无业游民要求太多是不道德的,他才是公子哥,场面活儿让他做去。”
章白转身开始攻击牛楠,“我和傻迪是作为支教老师来赴宴,你算哪根葱啊?名不正言不顺嘛。”
牛楠一愣,随即梗起脖子,“我爱来不来,你管我?”
马之鸣从背后抱住牛楠,笑道,“牛牛是我的贤内助啊。”
牛楠脑门青筋一暴,“滚!”
马之鸣哀怨地谴责章白,“小白师兄,你看你又把我的牛牛弄生气了!”
吴迪看着他们三人闹成一团,微微皱起眉头,轻轻叹一口气。
酒宴定在县招待所,一行四人从车上下来,看着眼前高大的楼房有点晃神,在走去包间的路上,章白低声对吴迪道,“这真的是贫困县?”
吴迪握了一下他的手,意味深长道,“如假包换。”
酒席的规格非常高,常言道靠山吃山,这里四面环山,席间的野味十分可观,章白却没有什么胃口,看着马之鸣与领导们觥筹交错笑语晏晏,突然觉得自己离他其实很远。
下意识扭头看向旁边的牛楠,发现他在埋头苦吃,一副八百年没吃过好东西的饿死鬼相。
马氏集团并不是只有马之鸣一个人到场的,酒席一结束,立马有人送上了给各位领导带来的礼物,章白盯着那个包装看了半天,没有认出来是什么东西。
吃完饭已经很晚,四人被安排在招待所就近住宿,开房间的时候吴迪发扬艰苦朴素的精神,表示可以和章白勉强挤在一间,被众人狂鄙视。
马之鸣本来也想要发扬精神,但是因为喝得酒气冲天,直接被牛楠踹进了另一个房间。
四人道了晚安后,吴迪就志得意满地揽着章白回房,进门就将章白压在了门上,吻了个天昏地暗,手掌在他的身上摸来摸去,笑道,“我们还没有在酒店里面做过。”
章白被他挑出火来,白他一眼,“色狼!”
说着手掌沿着他的胸前慢慢下滑,钻进吴迪的裤子中,“傻迪,你的小迪迪很精神哟。”
那个火热的地方被他小手一摸,吴迪爽得喘息顿时粗重起来,呵呵笑着摸向他的下半身,“让我来看看你的小白白……”
指尖灵巧地解开他的牛仔裤,双手猛地一用力,将他裤子顿时脱了下来,章白发出一声尖叫,刚要反击,被吴迪抱住,直接扔在了酒店的大床上。
“啊哈哈……”章白尖声笑骂,“你是野兽啊……”
吴迪压住他,三下五除二就脱了他的裤子,手掌在他白嫩的腿间摩挲,笑道,“直到今天才知道我是野兽?”
章白不甘示弱,和他一边亲吻着一边撕扯着吴迪的衣服。
酒店的大床比宿舍里的单人床柔软多了,房间还有暖气供应,与那个逼仄的小宿舍简直是天壤之别。
两人晚上都喝了点酒,借着酒劲很快就纠缠在了一起,此时都双眼迷醉,章白紧紧抱住吴迪的肩膀,随着他的撞击发出诱人的低吟,他的眼睛在酒店暧昧的暖色光下泛着汹涌的情潮,满满的迷恋从眼中溢出,在灯光的辉映下流光溢彩。
吴迪低头看着他身下深深沉沦在情潮之中的人,爱得整颗心几乎都要揉碎,情不自禁地吻住他的嘴唇,喃喃道,“白啊,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情/欲在冲撞中达到巅峰,高/潮涌来之时,章白猛地浑身一颤,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片刻之后,吴迪喘着粗气放松下来,亲吻一下他汗涔涔的额头,“白啊,你真厉害,我爱你,非常爱你。”
从他体内退出来时,章白的大腿还在不自主地颤抖着,眼神迷离地看着他,无力地笑道,“厉害的是你……每次都这样……又温柔又猛……”
吴迪轻笑,温柔地抚慰他一番,去浴室中放好温水,抱着章白一同入浴,两人在浴缸里忍不住又做了一次,等出来时,章白整个人几乎都要虚脱。
“你太瘦了……”躺在床上,吴迪心疼地看着他的脸,“等这半年过去,你不知道又要瘦成什么样子了。”
章白捏捏自己的脸,慵懒地笑了,“哪有,我这几天已经胖很多了。”
“再胖二十斤就好了,”吴迪手指在他的身上摩挲着。
两人正在床上说着私房话,突然听外面走廊里“哐当”一声关门巨响,接着传来马之鸣慌乱的吼声,“牛牛你听我解释!”
听声音传来的方向,像是边跑边喊出来的。
章白倏地一惊,推推吴迪的肩膀,“我们去看看,他们怎么了?”
吴迪按住他,“我去就可以,你躺床上别动,”说着掀开被子下床,开始穿衣服。
“不行,我不放心,”章白担心牛楠,强忍着下半身的不适,爬起来跟吴迪一起走过去。
马之鸣的房间就在他们斜对面,房门还半掩着,两人推开门,与床上一个半裸的小姑娘对上了眼,双方都愣住了。
半晌,章白嘴里吐出一句,“我操!马之鸣他不得好死!”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了,求抚摸
/(ㄒoㄒ)/~~
64别扭的牛腩面
“可能有什么误会,”吴迪按住想要冲出去的章白,望向床上正在穿衣服的小姑娘,“那个……姑娘,你怎么会在我们朋友的房间里?”
小姑娘看他们一眼,一脸无聊地说,“做生意咯。”
“呃……”吴迪一噎,听说一些不正规的小旅馆中会有妓/女出入,没想到这个县招待所居然管理这么松,看向那个正在穿衣服的小姑娘,发现她虽然身材凹凸有致,但是五官看上去还没长开,心想这该不是个童妓吧,忍不住教育她道,“你才多大,这个年龄应该在学校里读书,而不是出来做这种生意!”
“要你管?”小姑娘提上堪堪包裹住屁股的超短裙,白了他一眼。
吴迪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我……我是管不着你,但是你做生意做到我朋友头上就是你不对了,我那朋友是有家室的,你这么掺和进来,影响了人家夫妻的关系,你你你……你怎么处理?”
小姑娘双脚穿进过膝的长靴中,气势汹汹地走向门口,路过吴迪身边,“我只管干活,回去找老板拿钱,管他们夫妻什么事?你的思想已经严重落伍了,大叔!”
说罢,头发一甩,踩着高跟靴子蹭蹭蹭地走了,劣质靴子踩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吴迪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抓着章白道,“她她她……她管我叫大叔!大叔!!!你听到没?我有那么老?”
章白怜悯地看他一眼,“你比她大了差不多十岁啊,不叫大叔,难道管你叫爷爷?”
吴迪痛哭。
章白像哄小孩一样摸摸他的头发,“乖啦乖啦。”
“还是你最好,”吴迪就势抱着章白蹭啊蹭。
章白憋着笑,看一眼房间中一团乱的大床,担忧地问,“你说,马之鸣到底有没有跟这个小姑娘做啊?”
吴迪擦擦眼泪又是一条汉子,看着那个床,淡淡道,“他做没做,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以后会不会做。”
章白沉默,马之鸣的身份和大家都不同,他将要走的路也是和大家不一样的,牛楠如果真打算和他共度一生,想必还有很多障碍拦在他们的面前。
“我们回房间吧,”吴迪揽着章白,让他将重量压在自己身上,笑道,“站了这么长时间,腿没劲儿了吧?”
章白斜他一眼,两人小别胜新婚,这半个月过得像蜜月一样,简直是恨不得将前面吵架期间落下的份全补上,蜜里调油的小日子过了半个月就有点受不了了,吴迪看上去还是神清气爽,而章白就觉得身子明显又虚了。
撇嘴,“还不都怪你?我都说不要了,你还一遍一遍的要个不停。”
“忍不住嘛,”吴迪在他额头亲了一下,扶着他走回房间。
章白还在喋喋不休地责备着,吴迪只得割地赔款,“好好好,我今天不再做了。”
“什么叫今天不做了?”章白瞪眼,“今天还有半个小时就要过去了!”
“好好,连明天都不做了。”
章白伸出一根手指,“一个星期!”
吴迪哀叫,“给看不给吃,会死人的啊,乖白白,减几天吧。”
“好啊,”章白笑起来,“那就一个月吧。”
“嗷嗷嗷……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
“哼,一个星期都便宜你了,”章白脱去睡袍,光溜溜地爬到床上,“给我揉揉腰,好酸……”
吴迪伏低做小,伺候老婆上了床,手法娴熟地给他按摩着腰腿,笑道,“我的白白太诱人了,恨不得把你一口吃掉,装在肚子里,看你还敢给我到处乱跑!”
知道他是责备自己当初逃避的软弱行为,章白趴在床上闷声笑,“还说我呢,我才是要把你一口吃掉的,看你还敢跟别人勾勾搭搭,又是公子闲又是弥冬,通通给我靠边站……”
吴迪在他屁股上轻轻拍一下,“小东西,还会吃醋了?”
“什么叫吃醋?”章白哼哼,“我这是捍卫自己的所有物!主权问题不容侵犯!”
吴迪笑起来,“是啊,我就是你的不动产,一定要看好啊,可以升值的。”
两人嘻嘻哈哈笑了一通,章白想到牛楠和马之鸣,忧心忡忡地叹气,“我现在也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支持小笨牛和小马了,小马如果不是生在那样的家庭该有多好啊。”
“出生哪里是能挑选的?”吴迪安慰他,“别担心了,个人有个人的缘分,都是上天注定的。”
招待所里的两个人关灯睡觉,而在外面大街上,马之鸣还在寒风中苦苦地追着牛楠,之前的酒意全部烟消云散,他精神无比清醒,头脑却乱得像一团浆糊,变故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他实在没有想到当地领导会安排这样一个节目,否则打死他也不会进那个房间。
当时他已经醉得昏头转向了,从浴室里出来扑到床上倒头就睡,根本就没有发现那个小姑娘到底是什么时候进入自己房间,又是什么时候脱光了爬到自己床上的。
但他对天发誓,他根本就没有要碰她的意思。
接到牛楠的电话,爬起来去给他开门的一瞬间,看到床上和自己赤身抱在一起的女人,顿时吓得所有酒意都醒了。
“牛牛,你走慢点,听我解释,”马之鸣追在牛楠的身后,几次想要把大衣给他披上,都被他赌气甩下来,郁闷得直叹气。
这里昼夜温差大,牛楠还穿着白天的小棉袄,马之鸣看着就觉得冷。
牛楠突然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冷不丁向前扑倒,马之鸣见状飞扑过去,一把扶住他,握住他冰凉的手指,心疼地不得了,“你……你想气死我?”
“放开,”牛楠想要甩开他,但是手指被他紧紧攥在手里,抽都抽不出来,气愤地大叫,“马之鸣,请你放开我!”
“我不放!死都不放!”马之鸣变本加厉,猿臂一伸,将他整个人都抱进怀里。
牛楠大怒,拼命挣扎,又踢又咬,终于从他怀里挣了出来,身上却已经被他裹上了自己的大衣,温暖的布料挡住寒风,带来的暖意让他心中的委屈再也忍不住。
红着眼睛瞪向他,“你解释吧。”
马之鸣单手指天,“我对天发誓,我跟那个小姑娘什么都没有发生,她是自己爬上来的,我喝醉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此言一出,牛楠顿时变色,后退了一步,脸上带上了委屈与屈辱,愤怒地指着他,颤声道,“对,你喝醉了,是我的错,我怎么忘了,马大少有喝醉了乱睡人的习惯?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牛牛,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眼前男人的小脸在路灯清冷的光照下泛着病态的惨白,受伤的神情让马之鸣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好不容易攻破牛楠坚固的防线,两个人才好了没多长时间,自己怎么就忘了当初是因为一次酒后乱性才和他发生的关系,致使从此沦陷,越来越爱,再无退路的?
牛楠咬了下嘴唇,从口袋中掏出一把东西,用力摔到马之鸣的脸上,恨声,“我就是犯贱,我自作自受,我怨不了别人,马之鸣,带着你的钱你的家族你的虚情假意,滚出我的生活,我们再无关系!”
说完甩开身上的大衣,掉头就走。
马之鸣被他扔出的东西打到额头,本能地一把抓住,放在掌心一看,是一个药店的小塑料袋,里面放着一支葡萄糖,一盒醒酒灵……心狠狠地揪疼了。
冲上去,不由分说直接抱住牛楠瘦硬的小身板,转身压在路灯杆上,凶猛地吻上去。
牛楠勃然大怒,用上了真正对待强/奸的力气反抗,竟然让身高马大的马之鸣丝毫占不到便宜,破口大骂,“你个用下半身思考的畜生!放开我!你干什么?我操,马之鸣,老子不是避孕套,你想用就用,用完就丢!”
马之鸣短短几秒钟,已经被牛楠打了好几下,舌头被他咬破了,满口血腥,火辣辣地疼,但是他是铁了心要抱住他,下定决心就算被打到鼻青脸肿也绝不松手。
牛楠打累了,骂累了,声势渐渐低了下来,低头背靠着路灯杆站着,哑着声音,“你还纠缠着干嘛?老子又不喜欢你……”
“不喜欢我你会吃醋?不喜欢我你会大半夜去给我买醒酒药?”马之鸣低头看着他,单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沉声说,“这里你也是第一次来吧,走了多长时间才找到24小时营业的药店?”
牛楠扭头不肯看他,恨声,“所以说我就是犯贱!”
“你喜欢我的,”马之鸣放软了声音,他的声音干净清爽,故意压低了声线,就带上一丝近乎蛊惑的性感磁性,他慢慢在牛楠耳边说,“你爱我的,我们是真心相爱,相信我,我只爱你一个人。”
牛楠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双手捂住耳朵,“不要胡说!马之鸣,假设今晚我没有去找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就和那个女孩做了?那你是不是就要对她负责?是不是就要娶……”
“不可能!”马之鸣打断他,“我这辈子只和你一个人做过,只对你负责,只要娶你,这是我对爱人的忠诚,我不知道那些干部会安排小姐,我这是第一次出来办事,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一次被我撞破,那下一次呢?马之鸣,你凭什么说你只对我忠诚?”牛楠脸上露出脆弱又倔强的神情,“你的家庭决定你和我不一样,会有源源不断的女人被送上你的床,或者还有男人,我不是那么大度的人,绝不会和别人分享我的男人。”
马之鸣心疼地将他搂入怀中,柔声道,“不会的,我会克制自己,不会碰别的人,除了你之外,我谁都不会碰。”
牛楠推开他,“我不相信你!”
“我……”马之鸣急得说不出话来,“牛牛,我……”
“你对天发誓,”牛楠咬牙道,“要是你敢对不起我,你从此阳痿早泄、肛瘘肛裂、不孕不育、尿急尿频尿不尽……”
马之鸣无语凝噎。
牛楠转头要走,马之鸣忙拉住他,“我发誓,我对天发誓,我对玉皇大帝耶稣基督真主安拉还有天上所有的神仙发誓,我要是敢对不起你,从此阳痿早泄、肛瘘肛裂、不孕不育、尿急尿频尿不尽,生个儿子没□,天打五雷轰!”
“哼,当我是未成年小姑娘?谁相信你的发誓?”牛楠翻个白眼。
马之鸣哽咽了。
牛楠冷着脸瞪他,“装那可怜样给谁看?”
“牛牛,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相信我,我……我……”马之鸣越急越不知道该怎么说,觉得满心满肺都是对他的喜欢,可是笨嘴笨舌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千言万语都噎在喉间,却无法表达,只能急得抱住牛楠,想要去亲吻他,喃喃道,“我爱你,我实在是太爱你了,牛牛,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牛楠站在原地,乖顺地任他吻着,小声道,“我不知道怎么才能相信你,之鸣,不要辜负我……”
马之鸣的声音骤然消失,愣住了,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半晌,突然大笑起来,“你不生气了?天啊,谢天谢地,牛牛,你终于不生气了,我……我爱你,爱你……”
接着像疯了一样,抱住牛楠,铺天盖地的亲吻落了下来,细细地吻着他的嘴唇、鼻尖、额头、眉毛、眼角……
牛楠被他吻得一脸口水,恼火得不得了,大叫,“你够了!马之鸣,再亲我要怒了,靠靠靠靠靠!”
“牛牛你又别扭了,”马之鸣腻乎乎地黏在他身上,拖长了声音肉麻兮兮地笑道,“可我就喜欢你的小别扭,真可爱……”
“你真是个变态!”牛楠痛苦地扭过脸,恶狠狠地说,“姓马的,你给我听着,要是你敢辜负我,看我不一刀阉了你,老子向来无法无天,说到做到!”
65深夜抢救
第二天早上,行动不便的章白蹒跚着走出房间,遇到同样行动不便的牛楠,两受相遇,顿时不厚道模式同时开启,十分有默契地大肆攻击嘲笑,内容之幼稚无耻加限制级,令随后走出来的两只小攻十分无语。
吴迪搂过章白,对马之鸣道,“我们得回学校去了,你们是怎么安排的?”
“还有一些细节要商讨,”马之鸣将还在对章白进行冷嘲热讽的牛楠拉过来,“牛牛,别闹了,我们去吃早饭,中午还有饭局。”
牛楠白他一眼,扭头,“谁要跟你去饭局?我要跟白白回兰滩寨。”
“乖啦,”马之鸣像个八爪鱼一样整个压在牛楠的身上,声音软绵绵地撒娇,“没有牛牛在身边,我做事没有动力。”
“哎呀你不要黏着我,”牛楠炸毛,用力甩开他,“我还在生气呢,才不要理你!”
看着这两人的相处模式,吴迪无语地摇摇头,拉着章白和他们告辞。
自从马氏集团要在兰滩寨建希望小学的消息放出来,吴迪和章白俨然成了村里的大红人,王校长感激得连宿舍问题都给他们解决了,大手一挥,就找人将两间储藏室整理了出来,两间房之间打开一扇门,一个做卧室,一个做厨房。
吴迪旁敲侧击地暗示单人床太小,王校长从善如流,当天就送了一张大的双人床来,章白千谢万谢地把床收下,殷勤地要留王校长吃晚饭,王校长挥挥手推辞了。
离开的路上突然停住脚,“他们为什么要睡一张床?难道说……”
他的脑中浮现出一副两个男人举案齐眉男耕男织夫夫双双把家还的诡异画面,半分钟后发现自己可耻地萌了,捂着小心肝泪奔跑走,“这两个孩子一定是太惊世骇俗了,所以被大城市的封建礼教所不容才迫不得已逃到我们这种闭塞的山沟沟里的,我不能暴露他们!”
从此之后,每次见面,章白都会被王校长那充满慈爱与宽容的强烈眼神惊吓到。
村民们听说大家之所以能够领到粮食完全是吴迪的功劳,于是对这两位来自城市的年轻人愈发喜欢。
两个人经常回到宿舍,发现门口放着一篮鸡蛋、两棵大白菜、半只风鹅……吴迪美滋滋地炒着大白菜,觉得小日子实在是太美满了。
章白坐在旁边一边陪他聊天,一边批改作业,突然说道,“阿洛打已经三天没有来上课了。”
吴迪仔细想了想,点头,“是啊,我还问过同学们,据说他以前也是这样,经常一连几天不来上课。”
“一定有什么事,”章白越想越觉得有问题,“傻迪,晚上我跟你再去他家看看吧,我担心他妈妈。”
吃过晚饭之后,两个人拿起手电筒,一起出了村子,阿洛打的家住在村外,他们走了有半个小时,终于看到前方一点荧荧的灯火。
走近了,看到灯火是从一个孤零零的矮棚中发出来的,夜风吹动棚子前的柴扉,发出刺耳的声音,还夹杂着孩童细细的哭声。
“怎么了?”章白心头一紧,快步跑上前去,推开门,“阿洛打!”
一个瘦削的少年从灯下抬起头来,眼中的死气沉沉让章白觉得呼吸一滞,走进去,看到阿洛打正在喂弟弟吃饭,矮桌上放着一只碗,里面有白浓的热粥,是他们上次送来的米。
他旁边的小孩身上脏兮兮地,还在不停地哭着。
“怎么了?你们的妈妈呢?”章白走过去揉揉阿洛打的头发,皱起眉头。
阿洛打眼神有些空洞,茫然道,“应该是死了吧。”
章白倒吸一口冷气,“你说什么?”
“白啊,过来!”吴迪突然道。
章白扭过头去,看到吴迪正在床前,看着床上枯瘦如柴的女人,皱紧了眉头,俯身在她的眼前晃晃手指,发现这个女人虽然还有着非常薄弱的呼吸,但是微睁的眼睛已经对外界没有反应了。
“傻迪!”章白害怕起来,拉住了吴迪的手指。
“别怕,”吴迪拍拍他,将他挡在身后,试着对女人进行唤醒,发现都没有反应,直起身子,“怕是不行了,必须马上送到医院去!”
“那快点!”章白抱住吴迪的手臂,“我们去找李书记,村里有车!”
“嗯,”吴迪点点头。
章白回头看到旁边可怜的兄弟俩,强行壮起胆,对吴迪道,“你快点回村里去,我留在这里陪着他们。”
“你不会害怕?”吴迪担忧地问。
章白摇摇头,“没事,你一个人,跑得还快点!”
吴迪在他脸上吻了一下,“好,我很快就回来。”转身大步走出门,往村里发足狂奔。
章白不敢看床上已经没有一丝生气的女人,走到矮桌边坐下,看到阿洛打一直在精神恍惚地给弟弟喂饭,喂到脸上都没有发现。
心疼地从他手里夺下勺子,将小孩抱到自己怀里,发现这个已经三岁的孩子瘦得像只小猫一样,拍拍孩子的后背,软声,“乖啊,别怕,别怕,一切都会好的。”
吴迪跑到李书记的家门口,用力拍打着木门,几分钟后,大姐出来打开门,看到满头大汗的吴迪,惊讶,“出了什么事?”
“阿洛打!阿洛打的母亲怕是不行了!”吴迪跑进院子,喘着粗气对披衣走出屋子的李书记道,“得立刻送去医院,说不定还能抢救回来!”
李书记一听是他们家的事情,立马挥手,“死了就死了,你不要管,那个女人是死了比活着好。”
无论吴迪怎么说,李书记都不肯派人去送她去医院,吴迪急了,不客气地说,“那你把车借给我,我送!”
大姐忙对吴迪摆手,“不行不行,晚上山路难走着呢,你不会走……”
“我不能看着她就这么死了,”吴迪大声,“阿洛打才十岁,他弟弟才三岁,他们不能没有母亲!”
“那个女人不吉利!”李书记上了火气,“三个男人都被他克死了,这样的女人还活着干什么?让她趁早死了,对大家都好!”
吴迪对他的残忍感到震惊,愤怒地说,“我真为你的冷漠感觉到悲哀,你这是草菅人命,而我,居然还在为你这样的杀人犯教育着孩子……”
大姐急得在中间打圆场,急切地用蹩脚的普通话对吴迪说,“你不要生气,我来劝他……”
李书记气愤地走回屋里,拿出一串钥匙,扔在地上,“拿去!村里不会报销油钱的!”
吴迪捡起钥匙,心寒地看着他,冷声,“我现在才知道,我做的贡献还不如那几十块的油钱!”
去村支部里开出那辆破旧的吉普车,吴迪去村外矮棚中,和章白将已经气若游丝的女人抬到车上,沿着崎岖的山路往县城开去。
此时已经是五月份,沿途枝繁叶茂,山中有薄薄的夜雾,吉普车的大灯只能照亮前方一米左右的路,树林里传来夜枭的叫声,章白守在女人的旁边,看着她在颠簸的车上依旧昏迷不醒,心中一片冰凉。
阿洛打抱着弟弟缩在副驾驶位置上,一声不吭。
吴迪没有跟章白讲他借车时不愉快的事情,章白对于这个村寨的感觉还是非常好的,他喜欢这样单纯简单的地方。
在山里颠簸了一个多小时,他们终于来到县医院,医生看一眼昏迷的女人,纷纷摇头,“没有用了,准备后事吧。”
章白不死心,拉着医生,“抢救一下试试,说不定还能抢救回来,多少钱我们都可以出,你们抢救一下!”
“白啊,别说了,”吴迪淡淡道,其实他也知道,这个女人缠绵病榻已经一年多,熬到现在,确实是灯枯油尽了。
章白大概是第一次见到人之将死,吓得一直在颤抖,抓住吴迪,“我们去市医院,一定可以抢救的,孩子们还那么小,不能没有妈妈啊!”
吴迪不忍心拒绝他,叹气,“好,我们去市医院!”
拉到市医院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结果和在县医院是一样的,没有抢救的必要了,将女人送到病房,吴迪看着惊慌的章白,再看看恍惚的阿洛打,心里堵得难受。
强行将章白按在房中的另一间病房上,盖上被子,软声,“白啊,别怕,生死有命,强求不来的,你太紧张了,休息一会儿吧。”
章白也知道自己的反应太反常,乖乖躺在床上,拉着吴迪的手,“我睡不着。”
吴迪低头亲亲他,“什么都别想,睡不着也不要强逼自己睡着,闭目养神吧,乖,一切有我,别怕。”
安排好章白,吴迪回头,看到阿洛打一直背着弟弟站在病床边看他濒死的妈妈,面容冷漠得不像个孩子,暗中叹一口气,这孩子的心理,怕是会有什么问题了。
66一家四口
不愿让这个女人的死亡对章白造成太大的惊吓,吴迪让医生们尽力用各种好药吊住了她的命,但是两天后,这个可怜的女人还是死了。
知道有着严重器质性疾病的人濒死时会出现回光返照,吴迪一直在等待,死前半天,她醒了过来。
他们之前见过面,当初章白还拉着吴迪往他们家送过粮食,所以女人醒来后看到吴迪,并没有露出明显的震惊。
吴迪微笑道,“阿洛打他们跟章白去外面饭馆吃饭去了,你等一下,他们很快就回来。”
“这是……医院?是你送我来的?”女人的汉语说得不错,她的声音非常温柔,有一种柔软的坚韧的感觉。
“嗯,是章白要来的。”吴迪点点头,坐在床边,看着这个枯瘦如柴的女人,踌躇了一下,慢慢道,“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
“嗯?”
吴迪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想你自己也知道,你的身体,大概是……嗯,不行了,可是阿洛打和弟弟都还小,他们马上会成为孤儿。”
女人痛苦地捂住脸,泪水不住地流出来,她带着哭腔道,“我对不起孩子们……”
“不,不,你给了他们生命,不存在对不起之说,”吴迪打断他,递过纸巾让她擦眼泪,“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大姐,因为一些原因,我注定不会有自己的孩子,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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