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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觉得有点奇怪,请你告诉我吧。”
“我现在很忙,没空跟你讨论这种事情。”
他沈默了一下,像是早已心中有数,“我去上海之前是最後一次看到他,他说他是请假回家,到现在已经将近两个月不在公司了。”
“那又怎样?”
“陈总,我也不想多管闲事,我知道你们之前吵过架,不然……他也不会跑去喝得烂醉,所以才担心你们是不是……”
没等他说完,我还没愈合的痛处像是被狠狠牵扯了一下,差点又跳起来拍桌子,“我警告你,少在我面前提那天的事情!”
他大概是被我的过激反应吓了一跳,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出去。”
这家夥像是更加确定事有蹊跷,居然咬住不松口了,“告诉我……苏锐到底在哪里?”
“我不知道。”
“你说你不知道?”
“我不想再管他的死活。”
他慢慢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陈旭阳,你是说真的吗?”
“听著,我不想吵架,趁我还忍得住,你能滚多远就滚多远。”
“是你赶他走的吧?他无处可去才会往家里跑,”他不但忽视我的警告,反而开始较真,“你为什麽要这样对他?他做错了什麽?!”
面对他振振有辞的质问,我血往上冲,刹时如同爆了的汽油桶,“闭嘴!你还有脸冲我撒气?少得了便宜又卖乖!我让你帮忙哄著点儿他,没让你脱了衣服用那玩意儿哄他!”
“你……你说什麽?陈旭阳!我听不懂你在说什麽乱七八糟的!”
“很好,你在我面前装糊涂,跟苏锐一起倒是清醒得很,该出手时就出手啊。”
“你说的这是什麽话?”他又惊又气,几乎语无伦次,“你根本什麽都不明白!你倒是不闻不问地睡了那麽久,他是怎麽熬过来的你知道吗?!你根本不懂!他对你……”
“我是什麽都不知道!所以你不是帮我把他照顾得很细致周到吗!”
他顿时语塞,干喘著气望著我,那愤怒好象憋在身体里得蠢蠢欲动快要炸开,而最後却突然泄了气,变成了一声放弃般的叹息。
“……既然你死钻这种牛角尖,我再和你理论也只是对牛弹琴,比狗咬狗还要无聊,只是我想不通……我那麽当宝贝一样珍惜的人,到头来却还是留不住,为什麽你明明得到了就可以随随便便扔掉,为什麽?”
“这个你去问他自己吧。”说完我搬过桌子上的文件继续工作,装做不理不睬。
“我会的。……我要去找他,我一定会把他找回来,他要是有什麽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的口气再次激起我的反感,我终於从椅子上站起来说,“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不是我可怜你给你碗饭吃,鬼才看得惯你一天到晚在老子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我最後警告你一次,你哪儿也不准去,现在就给我滚回自己的地盘乖乖上班!”
“好吧……看来我们是合不来了,陈旭阳。”他斩钉截铁地说完,转身冲到了门边,头也不回地撂下一句,“我走,你自己保重。”
第二天我接到分部那边的电话,心急火燎地说他们的老大无故缺席,手机也打不通,谁都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再见到顾鹏飞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後,某个一如既往的早晨,我到公司上班时发现他就站在我办公室门口,旅行包还在背上背著,神情疲惫,风尘仆仆的样子,像是刚从爆满的春运长途火车上挤下来。
“你真是会乱来,在这麽忙的时候旷工一个星期!你底下的人都快疯了,知道这是什麽後果吗?”
他低垂著眼帘,面无表情地开口,声音像使不上力似的,“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儿给你个交代。”
说完,他拿出一个皱皱的信封扔在我的桌子上。
“这是我的辞职报告。”说到这儿,他飘忽的目光连接上了我的视线,“我想……我们都已经忍受不了和对方一起工作了,就这麽办吧,以後我不会来碍你的眼了,也不想再见到你了……”
说实话我有些措手不及,却在瞟了一眼他的辞职信後,满不在乎地说,“行啊……算你狠,你就没想过,离了旭升你还能去哪儿?”
“……这个用不著你操心。”他语气憔悴,却依旧没被削弱反击的能力,“你倒是该想想,寰宇现在要扔给谁管著比较好。”
在他前脚离开我的办公室不过一分锺後,我越想越觉得坐立难安,终於无法再按捺住压抑至今的焦躁,於是後脚跟著追了出去,好不容易在底楼过厅里截住了他。
“顾鹏飞,你给我站住!”
他停住脚步,无动於衷地望著我,我急忙赶上去,一把将他拉到了旁边不太引人注目的位置。
“我问你,你找到苏锐了吗?他在哪里?”
“……”
“少装聋作哑,你见过他了吧?”我特沈不住气地追问,已经不得不把之前装模做样的矜持抛到了脑後,总是放不下的面子,好象也就很容易放下了。
“……没有。”
“我可没这麽好糊弄,你老实告诉我,他在家里吗?”
“我说过我没有找到他。”
“你撒谎!”我一急之下,紧紧地拉住了他的衣领。
“陈总,请你自重,你这样很难看知道吗?”他冷漠地看著我,不慌不忙地说,“被别人看到了可不好。”
我悻悻地松开了手,对方铁了心要咬紧牙关也没办法,反正追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会被狠狠挖苦的心理准备,事到如今也没什麽好顾及的了。
“……好吧,我承认,”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上次是我不对,我道歉,对不起。”
“现在说这些有什麽用?”他似乎丝毫不为所动,摇了摇头。
我没有忘记我的主要目的,继续穷追不舍地问,“……他在家里吧,是在家里对不对?”
“……”
“告诉我吧,”我说著抓住他的肩膀,深深埋下了头,“……算我求你了。”
顾鹏飞一动不动地看著我,最後他偏过了脸避开我的视线,终於淡淡地说,“他不会见你的。”
我几乎在那话音刚落的同时丢开他,三步并做两步地往回跑,出了电梯後直接冲进秘书的办公室,吓得她正端在手里的咖啡洒出来一半。
“小芹,我有急事要立刻到d市去一趟!你马上帮我订最近的机票,越快越好,还有,我说不准什麽时候能回来,可能会有个几天,我不在的时候,你把工作照进度安排下去,有问题就打电话给我,清楚了吗?”
我这辈子最难忘的经历,就是与死神手拉著手进入沈睡的那段日子,感觉像漂浮在寂静蒙昧的宇宙中,不知经过了一秒锺还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