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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痞子圈养计划 作者:逸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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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痞子圈养计划 作者:逸绍

    本书坐在他妈妈旁边。

    节目有些无聊,陈母问道:“儿子啊,家里有没有买水果?”

    陈恪之一愣,他和覃松雪都没有去超市买水果的习惯,在别墅那边住的时候偶尔易修昀回买些回来,洗完了之后他们才顺便吃两个。

    “没买,我不太吃那些。要不,妈,我现在出门,楼下就有个超市。”陈恪之说着就把书给放下了,赤着脚起身准备往门口走。

    “不用不用,晚上你不是说要出去吃饭么,回来的时候顺便买就行了。”陈母叹了口气,眼里是陈恪之高大的身影,站起来挡了一大片光,不知怎么,她忽然想起了陈恪之年幼时期的包子脸,身后屁颠屁颠地跟着流鼻涕的覃松雪,俩小孩儿在院子里一个走一个跑,覃松雪没有陈恪之腿长,赶不上了发脾气在后面一个劲儿地叫蝈蝈。晃眼已经过去了二十年。

    “小恪……”陈母叫他。

    陈恪之隐隐觉得陈母要跟他谈什么,瞟了一眼窗外,又立刻收回了视线:“怎么了,妈?”

    “儿子,妈不是催你……你今年已经二十六了。”陈母的语气颇为无奈。

    陈恪之的预想变为了现实,他坐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回道:“妈,我过年的时候不是跟您和爸说过了么,现在谈结婚太早了,现在三十才结婚的多的是。我刚工作没多久,虽然没什么压力,但还真不想去考虑这种问题……”

    “我知道……”陈母极少提到这个话题,为的就是不想让陈恪之心烦,觉得她唠叨,瞎操心,“你三十岁结婚我和你爸都没意见,但你现在至少也得有个苗头了不是?妈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知道你们这些小孩儿……”

    “但是妈,您知道我跟他们不一样。”陈恪之打断她,“之前我一直在专心念书,哪有时间去考虑这些,上大学我也一直在学生会或者做课题。念书的时候跟我表白的倒是不少,但我真没精力去考虑那些。再说了,现在刚工作一年多,还不到该考虑这问题的时候,但是您突然催着我去找女朋友,我怎么可能找得那么快?您至少得让我适应两年吧?”

    “退一万步说,找女朋友这事儿我一直以来就是随缘,宁缺毋滥。结婚那是一辈子的事儿啊,得慎重考虑,您现在这么年轻,不急着抱孙子吧?”

    陈母笑着摇头:“就你这张嘴,我总说不过你……那妈总能问问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吧,至少得有个方向。这二十几年你就真没有看得上眼的?”

    “您是说找对象这事儿?以前觉得有一个还不错,但当年我不是在读书么,时间长了我也不不想了……嗯……高二的时候,我谁都没说。”陈恪之的事业规划已经相当清晰,目前的单位对他来说只是个跳板,过两年他就会调去更好的地方,甚至会有一定的实权,陈母说的自然是他的终生大事。

    “至于今后的对象……他嘛……学历不能太低,和我差太多了不行,起码得是211本科毕业的。家境和我家差不多,长相能看得过去,最重要的是人要善良,不能有那么多算计。其他的我都不怎么在乎,甚至他没工作我也能养他。过日子平平淡淡就好,我不希望和一个人生活在一起整天为了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吵得天翻地覆。您和爸这样就挺好的,几十年了都没出过问题,什么七年之痒,放在我们家根本不存在,我爸到现在都爱您爱得死去活来。”

    陈恪之成功地转移了话题,陈母被他说得颇为不好意思,拍了一下他的肩:“臭小子就知道贫!”过了一会儿,又道,“我跟你爸也会生气闹矛盾,只是你都没看到。夫妻之间嘛,互相体谅一下,让让步,家和万事兴……都一起过了这么几十年了,还有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

    “嗯,您说得对,您和爸一直是我榜样。”

    “得了得了你,几个月没见,你这拍马屁功夫见长,参加了工作就是不一样是吧?”陈母对陈恪之的不正经彻底没话说了。

    自此陈母再也没有提过这个话题,母子二人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下午话,大约五点的时候覃松雪打来电话,让陈恪之去奉岚山接他们下去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18岁全国一等奖是有原型的,蔡梦霞老师,非常厉害的书法家

    第120章 合并131132

    131

    林夕遥一直彬彬有礼,陈母对她印象非常好。下午在山上玩了一圈,覃松雪没涂防晒霜,有些变黑了,脱下眼镜之后太阳穴的地方有一道白白的杠,被陈恪之取笑了一番。

    吃完了饭陈恪之开车把林夕遥送回酒店,回小区的路上陈母毫不避讳地对陈恪之道,今后找女朋友可以考虑林夕遥这样的,性格温柔,有涵养,又有事业心,而且不娇气。陈恪之看着后视镜打了个哈哈说好。

    覃松雪一直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家已是八点,天完全黑了下来,覃松雪陪陈母看八点档的狗血剧,不断地吐槽电视剧里面的人如何脑残,手舞足蹈的,往往还词不达意,逗得陈母忍俊不禁。陈恪之抱着平板上网,不时注视覃松雪,眉目中尽是深情。

    而后陈母去浴室洗澡,覃松雪像得了解放一般,扑在陈恪之身上,亲了他一口:“哥,今天晚上不能和你睡了,嘿嘿,你就自个儿撸去吧!”说着就往陈恪之□摸了几把。

    陈恪之咬了覃松雪的下嘴唇一下,咬牙切齿道:“小兔崽子过几天看我怎么收拾你。”

    覃松雪笑着起身跑开:“嘿嘿,我找衣服待会儿洗澡,不和你玩儿了!”

    因为陈母在,两个人谨慎起见,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亲密动作,相处十分自然。

    白天有些玩累了,晚上覃松雪睡得很早,没有和陈恪之发微信。

    “哥,你把我那件t恤收哪儿了?”一大早覃松雪穿着睡衣从卧室里出来,拖鞋也不穿,直接赤着脚满屋子找陈恪之。

    陈恪之还在主卧开电脑分析股票,大声回答道:“昨天我扔洗衣机了,你去阳台看看!”

    没过一会儿,覃松雪又开始大声嚷嚷:“哥,我袜子呢――!”

    “我昨天就没找着你袜子――!”

    覃松雪在阳台上找了半天,终于想起自己袜子塞进鞋子里忘拿出来了,挠挠头又问:“那我新袜子你放哪儿了?”

    “不知道,我房里有新的,你过来拿――!”这小子压根儿没带新袜子过来,一没得穿就蹭陈恪之的。

    “好嘞!”覃松雪蹦蹦跳跳地过去,完全不像个二十多岁的人。

    陈母在厨房弄早饭,乍一听陈恪之和覃松雪的对话,心里觉得怪怪的――俩孩子这关系是不是太好了些?这不太像是兄弟之间的相处模式。

    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把她惊出了一身冷汗――前几年当班主任的时候,她班里有个早恋的孩子,但这孩子跟别人有些不一样,性格非常娘,喜欢的也是男人,还闹出了一件不小的事儿。这让她十分震惊,最先开始开导那孩子的时候还无从下手。最后他还是转学了,在学校暴露了性向,总有些人对他指指点点。她在惋惜的同时也无可奈何。

    陈恪之没有与他们交流过情感方面的问题,作为老师她对早恋有种特殊的敏感,尽管陈恪之初三就离家来了n城,她却从未发现任何异常,在他身边还未出现过任何一个可以值得怀疑的对象。而覃松雪也是一样,林夕遥各方面都不错,但她和覃松雪在一起是没有一丁点儿暧昧气场的。

    所以陈恪之和覃松雪……

    陈母好奇地回过头看了一眼,刚好看到覃松雪坦然的赤着脚走进陈恪之的卧室,忽然又觉得她想多了,这俩孩子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和那个转学的孩子更是天差地别。覃松雪手上至今带着的小叶紫檀,她和陈父也有几乎一样的款式,应该只是陈恪之的一片孝心。

    好端端地去揣测这些不好。

    “球球,小恪,出来吃早饭啦!”陈母端着盘子出来。

    覃松雪还没刷牙,套上袜子急急忙忙地去了洗手间,还被自己的脚被绊了一下。

    陈母哭笑不得道:“这孩子这么大了还冒冒失失的……”

    博物馆的参观完全免费,还有一些小学生由老师组队来参观,拿着小旗子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整队,一脸懵懂。林夕遥抓拍了这个场景。

    来之前林夕遥做足了功课,在每一件有代表性的展品面前驻足许久,侃侃而谈,陈恪之阅读面广,偶尔能插上两句话。覃松雪却什么都不知道,等到书法展厅的时候才大放异彩,将作品鉴赏说给陈母听,受覃父、易修昀和曾筠清的影响太多,他的话往往通俗易懂,喜欢用一些很怪异的比喻,甚至能扯上最近看的狗血剧,扯一扯这幅作品是哪一派的,那一派的书法家又有什么奇闻异事,通常都和风流野史有关。这一点是陈恪之和林夕遥都无法做到的,而覃松雪这样的性子也正是他讨人喜欢的重要原因。

    一个展馆参观下来得一个多小时,覃松雪在逛完书法展厅的时候口干舌燥,陈恪之递给他一瓶水,摸了摸他的头。

    覃松雪的一点也不扎手,十分柔顺,晚上睡觉的时候后脑勺睡出一撮小呆毛,陈恪之给他捋了捋发现没捋下去,手一松,呆毛又直直地翘了起来,像一把弯曲的小勺子。

    林夕遥刚开始还没注意,看到之后没忍住笑出声。

    覃松雪被笑得有些不自在,掏出手机玩游戏装死,默默地决定每天早上起来再洗头发。

    还没长大……陈母摇摇头,覃松雪的成长环境太温和,即使从小到大碰见了两回大事,但心性依旧单纯,这对于一个即将步入社会的男性来说并不是好事。但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她不好多言,只跟着笑笑。

    所有的饭都是陈恪之在张罗,陈母就没有下过厨,一日三餐全是在外面吃的。星期一陈恪之得去上班,只留了覃松雪一个人陪着林夕遥在n城其他景点转了转,晚上由陈恪之送林夕遥去了车站。

    “赵姨,哥,我爸回来了,我得回去住。”星期二下午吃饭的时候覃松雪忽然对两人说。

    陈恪之和覃松雪同住一个屋檐下,心里有鬼,行为处事总小心翼翼,但常年相处总会流露出自然的亲昵。前几年他和陈恪之在家里接吻差点被覃父抓个正着,一直心有余悸,他一点都不想现在出柜,不论是他还是陈恪之,在他们没有对家长们进行打任何预防针的前提下,他看不到未来。

    他和陈恪之都是不会为了这所谓的爱情而抛弃亲情的人,父母的一句话就能决定他们这段爱情的生死,他丝毫不能忤逆。他和陈恪之都是独生子,以这样的理由绝后就是大逆不道,不论如何他们都处在理亏的一方。

    陈母哦了一声,对覃松雪说他哥这儿想来就来,当成自己家一样的。

    覃松雪心里说陈恪之买的房子不就是他的,嘴上应着好,说他放假之后经常过来。

    近年来夏天一年比一年炎热,陈母年纪大了,不太受得了高温,只在n城待了不到一星期便回s市了。送走了陈母之后,家里只剩下陈恪之一个人,夜深人静的时候给覃松雪发了微信,问他有没有睡觉。

    覃松雪没回,陈恪之看时间发现已经晚上八点,覃松雪这时候估计又看电视看迷糊了,发了个爱心的表情过去,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听,那头传来小孩子的哭声。

    陈恪之迟疑道:“哥?”

    陈铭似乎有些手忙脚乱,回道:“刚才手机震醒小宇了……”

    小宇是陈铭的第二个孩子,刚出生没多久,话都不会说,趴在陈铭身上睡得正香,手机响了之后动静有点儿大把他吵醒了,于是张嘴就哭了起来,陈铭夫人赶紧抱走了他。

    陈铭抽着烟走到阳台上回避了妻儿:“有事儿么?”

    陈恪之沉默一会儿:“嗯……还是以前那件事,哥,已经找了好几年了……”

    陈铭:“这种人很难找到……你就非得这样?从政和他你只能选其一,既然你已经选了从政,你就得放弃他。你两样都想要,你觉得可能吗?”

    陈恪之揉了揉太阳穴,眉心紧蹙,没有回答。

    陈铭知道陈恪之的执着,又说:“这是你的决定,我不能去左右你,你要觉得可行我就尽可能地帮你。但之后产生什么后果我一概不负责,人一旦找到了我就给你打电话,这段时间我会尽快的。”

    陈恪之的语气有些无奈:“哥,我恐怕等不了几年了。”

    “行,我知道了……”陈铭很是头痛,“我会尽力的……前段时间找到一个,搞不定……再等等吧,你又不肯放宽要求……”

    “谢谢哥。”

    “不用谢。”

    挂了电话之后,陈恪之又给另一个人打了电话。

    陈其夜。

    大三的时候陈其夜退学时对他说的话他记得一清二楚,说如果碰到什么问题不能自己解决只要打电话就能来帮忙,只是要收取一部分费用。

    其实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不想去拜托陈其夜,陈其夜对他而言是个外人,而且他对陈其夜家里所做的生意一点也不了解,他不想让一个外人来帮忙做这件事。

    易修昀虽然有着手眼通天的本事,但是不可能愿意帮他这个忙,也许知情之后还会把他骂个狗血淋头,瞒着还来不及。陈恪之一开始就盯着陈铭,但陈铭已经尽了力,事情还是没有任何眉目。

    他不得不找上留给他号码的陈其夜。

    这一回电话也接得很慢。

    陈恪之试探道;“喂?”

    电话那头传来曾经听过的轻佻声音:“喂,陈先生您好,那啥……我是方宇斐,七哥他出门还没回来。”

    陈恪之瞬间就没话说了,每回他打电话拜年的时候都是这个姓方的接电话,而且陈其夜不在的理由完全一致,他不可能不去怀疑陈其夜是否在耍他。

    陈恪之压着火气,道:“那算了,我以后再找他。”

    结果电话那头急了:“陈先生您别生气!七哥他是真有事儿,不是故意不在家的!他现在回不来,如果您是找他办事儿的话直接跟我说,我一直在接他的单子,您放心吧,我职业操守真不错……”

    陈恪之有些无语,他的底线就只是让陈其夜知道,再让一步完全不可能了。

    “算了,谢谢,下回我再找他吧。”

    c城拿着电话的方宇斐一脸烦躁,这个叫陈恪之的是不是瞧不起他?单子都不给他做,好歹他也是方家二少啊……

    132

    九月开学后覃松雪的学业比以往要轻松了些,课变少了,创作更显随性,没有特地去准备参展的作品后就连练习也变得开心起来。

    每天晚上给陈恪之打电话是覃松雪的习惯,为此覃松雪没少受到同寝的人调侃,覃松雪完全不在乎。有时候覃松雪甚至会想,如果他室友问起他的性向,他也会毫不避讳地去承认,只是不会说出来他男朋友是谁。

    稍微闲下来后发现自己有时间去琢磨别的事儿了,例如有时候和高丞曦在聊天的时候,会想到他和易修昀两个人已经得到了家里人的认同,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而他和陈恪之这样偷偷摸摸还不知道要到哪个猴年马月。

    明明从自身的条件来看,高丞曦和易修昀不可能一直走下去,两个人的年龄差距就是一道坎,而且渐渐长大,他的阅历变深,也隐隐猜到了易修昀的家世不一般,只是没有确定的一个概念。但高丞曦和易修昀却是一路顺风顺水,除开高丞曦被迫出柜的那两个星期,几乎没有起过什么波澜,而且易修昀和高丞曦似乎从来没有吵过架,高丞曦平日里找他吐槽的那些事情,在覃松雪看来完全是秀恩爱,颇为不屑。

    覃松雪不太明白为什么,他和陈恪之之间都会大吵小吵不断,明明还是一起长大的,说起来更容易互相包容才对。百思不得其解之后只能猜测,也许高丞曦和易修昀也有问题,只是他们没有说出来。

    放假的时候他们四个人瞒着覃父一起出去玩过,跟度蜜月一样,覃松雪仔细观察了高丞曦和易修昀相处模式,还是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易修昀处处都会想到高丞曦,顾及到了生活中的每一个小细节,连他随手放在桌上的垃圾都会很自然地帮忙丢掉。两个人完全不像是会闹矛盾的样子。

    陈恪之摸了摸他的头,打断他的思绪,覃松雪转过身抱住他什么话也没说。

    他在羡慕高丞曦。

    小时候高丞曦一直在羡慕他,但现在似乎已经反了过来。

    陈恪之对他好到没话说,也对他做出了该有的承诺,可是为什么他还是会难过?覃松雪很反感他内心的负面情绪,却又无可奈何,那些不好的预感在他心中一直盘旋不去,他就是无法想象到他和陈恪之一辈子生活在一起的场景,两个人慢慢变老,头发变白,最终牙齿光荣下岗了还依然守着、爱着对方。

    “易叔,你写字写久了之后内心的情绪会不会发生一些变化?”这个问题他没办法和覃父还有陈恪之交流,曾筠清平时太忙,他极少和他交流这方面的情感。

    易修昀动作一顿,问:“为什么这么说?你要走火入魔了?”

    覃松雪哭笑不得:“什么走火入魔……又不是练武功,易叔你真会说笑……就是我这段时间写字的情绪特别不对……”

    “最近在写什么这么入迷?”易修昀笑着叼烟,“你该不会写的徐渭吧?”

    覃松雪:“没有没有……我写的……颜真卿的行书我写得少,最近拿出来看看。”

    “你小子……”易修昀摇了摇头,“现在你没展览要参加,别那么拼命了,你爸以前不是告诉过你有写字写死的例子么。那个人差不多就是心力交瘁,我说你走火入魔不是故意瞎唧吧扯淡的,写字写疯了的古往今来不是没有,你自己悠着点儿。”

    “哦……”覃松雪情绪恹恹的,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走岔了路,写字太过于情绪化了,回到学校后又拿出很久没有练过的出来练。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覃松雪写着写着把笔一摔,痛苦地用双手捂住脸,把同班同学吓了一跳,问他怎么回事,覃松雪摆手说他没事,只是有些病了,身体不舒服,胸口疼。

    同学说要不他先回去休息,别练字了,覃松雪跟他道谢之后回寝室睡了一觉。

    他内心强烈的不安与躁动已经影响到了他的日常生活,偏偏他无法找到这种情绪的根源,他已经不参加国展了,为什么还会有那样的情绪在?他不得不去怀疑是自己最近的练习方向出了问题。

    他的反常连曾筠清都看出了异常,一天晚上又邀请他出去听歌。

    年近五十的曾筠清心态依然年轻,身材保持着微胖,生活非常健康,写出来的歌一首比一首匪夷所思,也越来越接近他们乐队的名称――神精兵。

    刚开始覃松雪听曾筠清的歌只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师父,去捧个场,从未认真去听过到底唱了些什么,后来有一次静下心认真地感受了一下歌词,发现里面写的东西十分有趣,渐渐地也主动问起曾筠清最近有没有什么表演活动,他好去听歌。

    曾筠清求之不得,所以每回演出的时候都带着覃松雪,包括有时候乐队练习,只要覃松雪没课都会在一旁蹲着。

    这样一来倒缓解不少覃松雪的心理问题。

    “小船儿荡起双桨,让我们推开波浪……”儿歌由曾筠清这种年纪的人唱出来别有一番味道,覃松雪也跟着他鬼哭狼嚎,还顺带记起了他小时候最爱唱的那首,他还曾经把电话打到了外国,就是给人唱的这首歌。

    “师父,要不你下一首歌把给加进去怎么样?”覃松雪突发奇想。

    “行啊,没问题,我还没想好下一首歌写什么题材……要不就叫?”

    “……好,这个我喜欢!”覃松雪给曾筠清鼓掌。

    “冬冬,来和哥哥击个掌!”覃松雪蹲□,对在玩平板的小孩儿道。

    冬冬一边盯着平板,一边很给面子地伸出一只手跟覃松雪击掌:“耶!”

    这一两个星期覃松雪都没怎么动笔写字,只是看着曾筠清创作,曾筠清写字非常快,而且不太专注,一直和覃松雪说着话。

    “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写字太浮躁了,你刻的那个章也有问题。”曾筠清问覃松雪。

    覃松雪没玩手机,扶着下巴懒洋洋的,回答道:“有点儿……易叔说我这是写字走火入魔了。”

    曾筠清笑道:“万一不是走火入魔反而打通任督二脉了,那你不就成当代绝世高手了吗?”

    “那再厉害您也是我师父啊,以后我要能赶上您一半就不错了。”覃松雪拍曾筠清的马屁。

    “赶上我一半的体型?”曾筠清挑眉。

    覃松雪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那这个我一辈子就赶不上。”

    曾筠清骂道:“小兔崽子!”

    覃松雪怀疑他的情绪波动是间歇性的,有时候一点事儿也没有,但有时候莫名地会烦躁,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能回n城自立门户了,曾筠清能教他的都已经教过,上课时期其他教授也都说了很多有用的东西。

    可能是他在恐惧步入社会?

    但他不存在找不找工作这回事儿,他毕业之后只管写字画画,在作品上写着覃松雪的大名来买的人就会络绎不绝。完全不愁今后的生计问题。

    难道是和人交往?

    覃松雪自觉和林夕遥这些陌生的校友交流完全没有障碍。

    抓了抓后脑勺的呆毛,覃松雪烦躁极了,拿了一支烂笔铺毛边纸开始写。

    覃松雪临近毕业时,陈恪之请公休假陪了他一段时间。覃松雪一个星期至少要去曾筠清那里报道两回,所以陈恪之自然见到了曾筠清,而且那天曾筠清夫人外出,由他带着冬冬。令覃松雪感到奇怪的是,曾筠清和陈恪之似乎之前就认识,两个人说话没有太多的陌生感。

    冬冬第一次见到陈恪之就扯着覃松雪的裤子说:“球球哥哥,这不是你手机上面的那个叔叔吗?我觉得他长得真帅!”

    陈恪之:“……”

    覃松雪:“……”

    陈恪之有些好笑,指着覃松雪问冬冬:“冬冬,为什么你喊我叔叔,喊他哥哥?”

    冬冬毕竟年纪小,立马出卖了覃松雪,说:“是球球哥哥告诉我的,他说你太老了得叫你叔叔,不能喊哥哥。”

    陈恪之比冬冬大了差不多二十岁,喊叔叔也能说得过去,但覃松雪显然是故意的。

    覃松雪看到陈恪之的目光,干笑两声:“呵呵。”

    陈恪之眯着眼小声道:“你嫌我老了?要不要试试……”

    覃松雪:“呵呵,不用了……”

    冬冬:“球球哥哥,你笑什么?”

    覃松雪:“……没什么。”

    陈恪之:“快叫我叔啊,球球。”

    覃松雪嘀咕一句,叫个毛线。

    在陪着覃松雪的日子里,陈恪之也有幸听了一回曾筠清的神精兵乐队现场演奏,由于他在网上已经听过无数次这个乐队的歌,所以对他们的风格相当熟悉,没有覃松雪第一次听歌时的反应。

    但曾筠清唱起新歌的时候,覃松雪特别得意地对陈恪之说,那是他让曾筠清写的,还问陈恪之有没有想起什么。陈恪之沉吟一会儿,说小时候你唱这首歌被我揍屁股了,把覃松雪气得够呛。

    毕业的时候也是陈恪之去接的他,请了几位老师吃饭,还叫上了林夕遥。

    在这前夕,林夕遥私下和覃松雪交谈了一番,问覃松雪为什么不留在帝都,覃松雪说他得回n城,在那里有他的家。

    林夕遥叹口气,说她本来以为覃松雪还会留下来几年。

    覃松雪说他过来已经有三年了,时间够长,该学的也学了不少,到了自立门户的时候。

    林夕遥并不点透,只是说让他有空多来帝都,并说她一定会在全国一等奖那里等着他出现。

    覃松雪意外地明白了林夕遥的话外之意,说他一定会努力的,在n城也不会松懈,五年之内一定会得一等奖。

    林夕遥笑笑,说她非常期待。

    第121章 合并133134

    133

    覃松雪24岁那年的冬至,开了第一个他的书画个人展,从准备第一张作品到最后完成一共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去准备。

    由于覃父和易修昀又开始带学生,覃松雪有时候创作会到陈恪之家里去,陈恪之下班回来拿着盒饭,给覃松雪倒水喝,实打实地像过上了小日子一般。

    “哥,你多久没练过字了?”覃松雪喝了杯水,用纸巾擦了擦手心的汗,“我画的这幅画,你来题字怎么样?你的二王比我写得好。”

    个人展中有一些作品有合作完成的,覃松雪去逛本省一个比较出名的书法家个人展时,就有他夫人和他共同完成的作品,一幅工笔画观音,夫人作画,他来题字。

    陈恪之的确手生了,听到覃松雪的提议之后很惊讶,接过了覃松雪的毛笔,随手写了一句“观宇宙之大”,皱眉摇头道:“好像没以前写得好了。”

    “挺好的,你这么久没练行书还是比我棒。”覃松雪踮起脚,仰头亲了陈恪之的脸一下,“你再写几张就能找到感觉了。反正我还有好多好多画,你全题字都没关系。”

    陈恪之伸手扶住覃松雪的腰俯身和他接吻,道:“你在帝都念了几年书现在拍马屁拍得这么溜了?”

    覃松雪不正经道:“那是,在帝都我每天得见多少大师啊,都得搞好关系,和他们熟了,他们什么都肯教我。你看到百科上面我的词条了吗?覃松雪,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师从曾筠清,张老,骆老,白老……那么一大串,都是我老师。”

    他的百科词条不是他自己自恋建的,而是有次高丞曦无聊,去搜索覃松雪的名字,忽然间发现他居然有了这样的介绍,十分诧异。也终于有了自己“gay蜜”是个名人的自觉。高丞曦有些恍惚地给覃松雪发了条信息,说小雪你真厉害,幸亏我早就抱上了你的大腿,以后成为全国闻名的书法家一定不要忘了他,要向别人介绍他的裱字画店。

    覃松雪说我去你妈的,什么时候都不忘了给自己打广告。高丞曦嘿嘿两声,说那可是他苦心经营的店子,要维持他和易修昀的日常开销。结果被覃松雪给骂了一顿。

    “嗯,我媳妇儿真厉害。”这句话几乎成了陈恪之近几年的口头禅。

    覃松雪对此习以为常,他的努力让他和陈恪之站在了不同领域的同一平台,他证明了自己可以完全不依靠他人而取得成功,他有天分,而他愿意努力。

    覃松雪一共画了四张青绿山水,他的青绿山水配色没有覃父使用的那么强烈,以绿为主色调,从未掺杂其他暖色,极其淡雅,看上去十分素净。虽然没有什么视觉上的冲击,却让人耳目一新。

    “这是我的风格,我和爸不一样。”覃松雪的地位高于他爸爸,在创作上有着更大的自主权。同样,因为有陈恪之在,他从未担心过金钱方面的问题。所以他从来不会为了迎合客户的口味而修改自己已经构思好的作品,也不会让客户对他的画作提任何意见。在他的笔下,他就是王,能统领一切。

    二王的风格飘逸潇洒,陈恪之在上面题了诗可谓锦上添花。

    覃松雪平日练得最多的就是赵孟,风格比二王要唯美得多,在其中的几张画作中使用更为适合,但覃松雪坚持让陈恪之来写。陈恪之没办法,只得照着他说的做。

    覃松雪在这几个月内十分高产,但他的每一幅作品都用了十二分的心,它们每一个都像覃松雪的孩子一样,他想让陈恪之参与在内,让他们两个人的灵魂在这些纸上交汇。

    这更像是一种仪式。

    书法是一门含蓄而又浪漫的艺术。

    覃松雪十分庆幸自己学的是书法,它能承载自己所有情感,无论他是喜是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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