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6
星际之四面楚歌 作者:弄清风
分卷阅读56
星际之四面楚歌 作者:弄清风
张张笑脸凑着往镜头上靠,深怕别人看不见他们。
“嘿!看这儿看这儿~老爹你看得见我吗?”说话的是个比宋夏大不了多少的浓眉大眼,这家伙当初开战时瞒着自个儿老爹参的军,如今总算可以扬眉吐气的跟自家那个开小杂货店的本分老爹说,我的选择可没有错。
“别挡着,你脸大,我脸小,让我露个脸露个脸!”后面一人拨开他,海伦眼尖的看到他胸口跟别人不一样的红色标致,不由会心一笑,宋夏麾下,血刃的。
海伦非常豪爽的纤手一挥,“来,给他个特写!”
镜头一下子聚焦,那人稍有些不好意思了,呵呵笑着拽过浓眉大眼,“来来我们一起,脸大衬得我脸小!”
浓眉大眼嬉笑着勾住他的脖子跟他打闹,“你才脸大,哥是标准国字脸!”
海伦和一众士兵在旁边笑,“好了,介绍一下自己吧。”
“我叫陈大生,来自首都星,家里老爹开杂货铺的,嘿嘿。”
“钱乾,蒙河星人,入伍三年啦。我最喜欢以前学校后门口卖的脆脆饼,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啊,那位卖脆脆饼的大叔……真的,可好吃了……”
镜头再转,一一扫过一张张脸,介绍还在继续。
海伦走到一旁,拉过钱乾,“你们宋少将呢?”
“在俞少将的帐篷里上课呢,可认真了!”
“上课?”海伦有些不明所以,热情的钱乾就跟她解释开了。原来,宋夏今年才19,算是士兵里面都算年轻的一批,当初入伍的时候连入伍的最低年龄线都没有达到,是他的养父,那个捡到他的贝瓦老兵疏通了关系才让他进的。所以,他基本跟高中无缘。可在此之前呢,宋夏连初中都没好好上过,因为那时他已经在火绒草了。
所以,尽管宋夏如今贵为少将,但其实他的文化程度比军营里的一个炊事兵都不如。更遑论跟正统的学院派军官比了。
宋夏无疑在军事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当初宁夭稍加引导,他就开始崭露头角,那一出水幕断桥,到现在都还历历在目。他有想法,有天赋,可再好的天赋也需要后天的培养,为他带来成熟的战术思想,这样,才能真正培养出一个足够优秀的天才。
于是,贝瓦军部就决定给宋夏临时补课,就在当下,在这片硝烟四起的战场上,抓紧每一分每一秒!
原本,俞方是‘客’,又贵为少将,这种事不该麻烦他。但贝瓦是主场作战,有刚结束分裂没多久,所以虽然现在战事不吃紧,但贝瓦的各个军官都很忙。而够格教导宋夏的,本来就没几个,一半还都驻扎在首都星。
于是,闲着没事干的俞少将就别有用心的毛遂自荐了。
于是,为了表达对俞方的感谢,贝瓦的一干将领让宋夏按照夏亚人尊师重教的传统,尊称俞方一声‘老师’。
当少年仰起头,用他独特的干净微凉的嗓音喊了一声‘老师’时,俞老师的心里真是又开森又忧桑。开森的是……咳咳,个中滋味不与外人说也。忧桑的是……已经三十一枝花的大叔真伤不起。
言归正传,海伦听到这一消息后,打算去采访采访这个建立于战火之上的特殊课堂。
掀开帘子走进帐篷,帐篷内东西不多,只有一张床一套桌椅,为了教学,又在桌子正前方挂了一块黑板。俞方就站在黑板前,拿着电子笔在黑板上写写画画,给宋夏讲解着丛林作战的几大要素。宋夏是典型的陆战军官,所以俞方讲课的重点都在陆战这一块。
虽然俞方这次毛遂自荐颇有‘别有用心’的成分,但他可不准备划水,不管对方是不是宋夏,都像教官训练新兵一样,一切从严。但他的黑脸跟其他军官的黑脸可不一样,他是个儒将,就算严厉起来好像也不怎么可怕,只比平时看上去冷峻些许。但那种并不明显却一直存在的威严却会透过你的每个毛孔渗进皮肤,压在你心头沉甸甸的。
看到有人进来,俞方也没有停下讲解,倒是宋夏转过头看了一眼,于是俞方便用长长的教杆敲了敲黑板,示意他不要分心。
宋夏很听话的转过头看着黑板,继续很认真的听讲,不时拿笔记着什么。屋子里很亮,灯光下,少年的眸子里亮亮的,无数的知识涌进他的脑海,为他打开了另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从军事知识到普通的国文、数学、机械等等,凡是可能需要用到的,俞方都酌情适量的给他筛选出来,用最简便快捷的方式传授给他。
为了给少年补足这些他曾经错过了的东西,俞方现在每晚都备课到很晚。一些初高中时代学到的东西,很久没用都忘得差不多了,这次也得重新拾起来。其实,除了军事这一块,其他的本来不需要俞方教,军营里随便抓个小士官都足够了。但是几天下来,成果实在惨不忍睹。
反正,可没几个士官hold得住宋少将。想想也是,你正满怀激情的讲解时,一回头就看到你的学生一脸冷酷的盯着你,宋夏年纪虽小,可却已经是战功累累了,战场上练出来的气场完全可以无视年龄的界限,直压得人心头打颤。
但其实宋夏那满身的戾气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这次又吓着人,只是因为……大家那么费心的给他补课,他想好好认真,他怕自己做得不好,所以有些小紧张。正襟危坐,表情紧绷,就吓着人了。
这也导致给宋夏上课的那些士官也跟着紧张得要命,那还讲什么课啊,说话都不利索了,深怕说错半句。
于是唯一一个不会被吓到的俞方,主动揽过了所有的活儿。他不算自来熟,但因为二汪的关系,成了除宁夭外能最接近宋夏的人,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显得很自然。不像宋夏跟其他人站在一起,怎么看都觉得中间有条无形的缝。
对所有人都自然相待,这是俞方独有的本事,在第一次遇见宁夭时,就是这样跟宁夭结下了交情。俞方也从不会因为宋夏的特殊而对他另眼相看,宋夏第一次紧绷着全身来上课的时候,俞方就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别紧张,大叔我可不像宁夭,一点儿也不严厉。”
俞方小小的开了自己一个玩笑,顺带黑了黑宁夭,宋夏_。但天裁小队众人可以作证,俞少将确实不比教官严厉,但如果教官是变态主君级别的严厉,俞少将最起码也是变态宰辅。不动声色的可怕才是真可怕。
“这道题重新算一遍,三分钟给我答案。”
“再算。”
“再算。”
“参数必须精确到0001。”
“还有更简便的方法,再算。”
“……”
“你确定你要用这个方案去打阵地战?”
“细节和大局同样重要,但是你两样都有欠缺。只做好一个面是不够的……”
“驳回重做。”
“重做。”
俞方拿着教杆的手背在身后,站在宋夏身侧,低头看他不断修改的作战方案。宋夏无疑是个好学生,他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默默的听着,但他的接受能力非常强,就像一块干渴的海绵一样,用尽全力的吸收着水分,却好像怎么也不够。
宋夏在为自己搏时间,可俞方并不知道这一点。
唯一知情的海伦伴随着摄像镜头走进帐篷,看着宋夏认真的,日渐清秀的侧脸,欣喜的同时,心里的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却愈发的浓厚。她知道,无论怎么努力,这一切终将成为夏日里的泡沫,消弭于阳光下。
而眼下,宋夏越是努力,活得越是认真,绽放出的光芒越是夺目,泡沫破裂时,所带来的悲痛和怅惘也就越深。可反过来说,尽管知道最后一切都会成空,宋夏也还是认真的活着,这样的宋夏……可爱的有些傻气。
海伦放轻了脚步,同时做了个手势让身后的人安静拍摄,都不要打扰到宋夏和俞方。他们就静静的站在一旁,把这课堂忠实的记录下来。人们会好奇已经是少将的宋夏为什么还在学初中生都会的内容,但他们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他那些隐晦的过去。他将是贝瓦史上最神秘最富有传奇色彩的将领之一,而这些影像资料,将成为历史最好的佐证。
拍摄一直持续了很多天,摄制组的人在观摩了几天的课堂之后,一个个都直摇头,俞少将的教导方式实在是太折磨人了,真亏宋少将能坚持下来呢。不过教导的成果是显而易见的,所以最近贝瓦的士兵和将领们见到俞方总是特别的尊敬,隔着老远就会跟他敬礼。
时间一天天过去,课程一天天加深,前线的局部小战事已经打了好几个来回,俞方也已经开始跟宋夏灌输一点最起码的空战知识,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军营里的人看到这对特殊的师生走在一起已经见怪不怪了,因为他俩连走路的时间都在讲课。一个用心的学,一个用心的教,神情都那么认真,就是他们不看路都不会撞柱子这点让人匪夷所思。
但俩人大都还是待在俞方的帐篷里,那里够大,也不会被打扰。俞方仿照学院里的方式也给宋夏每天布置作业,而且他不喜欢电子稿,注重手写。
宋夏第一次教作业的时候有些紧张,他觉得自己的字很丑,怕俞方嫌弃。因为俞方的字很漂亮,像书法一样,看着就赏心悦目。于是他第一次有些不太敢抬头直视俞方的眼睛,视线往下看着地面,身体站得笔直。
俞方看到宋夏的字也愣了愣,随即笑了。却不是因为丑,而是因为很可爱啊。方方正正的,像是小学生写的,一笔一划都勾勒得很清楚,每一个字都差不多大小,圆滚滚的,排列在一起憨态可掬。
宋夏听到他的轻笑声,有点儿局促,却不料又马上听他说:“字写得很可爱啊。”
宋夏怔了怔,抬起头,眨眨眼――这是在表扬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锁着实在抱歉,鞠躬!
说说原因吧,其实就是因为逗逼作者干了件很逗逼的事情。
严打的时候打特殊类别,作者菌看着自己的军文,惆怅了。
老子不想改啊,怎么破,要改改全文啊,改你妹妹。
于是作者菌豪迈的替换上了和谐章节,最后想换回原来内容解锁的时候,发现……
字数不能少于原有字数啊!!!
尼玛我的和谐章都是四千字的啊!!!
我为什么那么愚蠢!!
哭晕在厕所!!
于是,只要继续锁着,补……字……数……
127、番外?少年与少将(二)
俞方好像看穿了宋夏的心思,又接着说道:“不喜欢自己的字?想写得更好看一些吗?”
宋夏愣神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诚实的点点头。
哟西,真是好孩子。
“来,我教你。”俞方从座位上站起来,让宋夏会椅子上坐好。他拿起一只笔塞进宋夏的手里,然后伸出自己的手,长着茧子的大手包裹住宋夏的,握着笔,在白纸上一笔一划的书写起来。
双手触及的那一刹那,宋夏的身体猛地僵了一下。看着自己的手背俞方牵引着,在纸上写下那些美妙的笔画,宋夏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得比以往快了,眼睛亮亮的,一眨不眨的看着。白色的纸,黑色的笔画,宋夏不知道原来仅仅这两样东西组合在一起,都是那么的漂亮。
俞方的心也跟着扑通扑通跳,他现在几乎是把宋夏整个圈在怀里,虽然他刻意的控制着彼此的距离,但少年的脸还是近在咫尺,那干净清爽的气息争先恐后的钻入他的鼻子,让他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稳稳的控制着自己的手,写下那一个个苍劲有力的字。
绝对不能紧张!不能出手汗!大叔不能在这里倒下!
俞方的心里在怒吼,宋夏的余光瞥来,却只见一个沉稳坚毅的侧脸,耐看,又透着几分儒雅范儿。
靠得太近了,男人的成熟气息扑面而来。宋夏飞快收回目光,好像从来没看过一样。只是耳朵尖儿上红红的,怎么也掩盖不了。
“好了。”短暂的十分钟,却像漫长的一个小时,一张白纸终于被写满,俞方收起笔,放开了宋夏,“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感想?”
宋夏飞快的摇摇头。
俞方笑笑说:“没关系,多练练就可以了。”
俞方一句多练练,宋夏就真的多了一份课业――练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俞方写出来的字那么有型,足可以裱起来挂在墙上。但他教出来的学生,宋夏的字却越写越圆滚滚,罗列在一起就像无数个圆滚滚在玩翻跟头。一篇正经的军事报告愣是被他写出了可爱范儿,用网上的话来说就是――萌屎了。
而在后来,电视台的人把节目播出时,也特意给宋夏的字来了个特写,一时间,可爱的宋滚滚字体风靡网络,各种输入法层出不穷,昔日的宋疯子形象因为这字体,给破坏得荡然无存。言归正传,虽然这滚滚字也可以裱起来当装饰,可是宋夏私心里更喜欢俞方那样的,偷偷的可羡慕了。
而且这孩子可诚实,虽然表情总是木木的冷酷范儿,旁人难以从他的表情上获得什么讯息,但他诚实的眼神足以出卖把他出卖千百回了。
所以他最近看向俞方的眼神总是亮亮的,俞方表示――大叔我也要hold不住了。
不过hold不住也得继续hold啊,看着宋夏那么认真听讲的神情,俞方总是想把他会的的,通通都教给他,所以连走路的时间都不放过。因为这个人,原本可以更好,只是被迫剥夺了人生最美好的那些时光,俞方迫不及待的,想把那些时光都补回去,尽管他知道有些时光是永远没办法弥补的。
除了课业,俞方也尝试着跟宋夏沟通其他的内容,比如年轻人最喜欢的体育活动,比如美食,比如外面的新闻。宋夏是个生活极度闭塞的人,他的世界就像一个没有门也没有窗的小房间,什么都没有。宁夭在上面不小心开了一个孔,俞方有幸往这个孔里看了一眼,看到了那个抱膝坐在角落里的少年,就千方百计的想破开一个门,把他带出来。
就连俞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执着。
这种时候,往往都是俞方在讲,宋夏在听。虽然他看起来没什么反应,但俞方通过孜孜不倦的观察,总算发现他那微微上扬的嘴角,证明他听得很开心。
于是宋夏总是能时不时的从他的便宜老师那儿收到些小东西,一本漫画,一只录音笔,一个可以用来拍照的金属记忆球,等等等等。作为宋夏的‘儿子’,二汪也得到了它的礼物,一个毛线球。所以它总在宋夏上课的时候蹲在桌脚旁边,哼哧哼哧的追着毛线球和它自己的尾巴玩儿,在它看来,毛线球和毛茸茸的尾巴才是一体的。
二汪很喜欢这个毛线球,所以尽管他的两个主人都忙着上课不理它,它还是能一个人,哦不,一只狗玩得很尽兴。它简直太喜欢它的两个主人了,小主人把它捡了回来,大主人经常给它拿吃的,还经常给它撑腰,别提有多威风了。
什么?你说那个大个的不是我的主人?
开什么玩笑呢!别以为我是狗你就可以骗我哦!
他不是我主人为什么给我肉骨头吃!!!还有他的鞋子!!
愚蠢的二脚兽!
所以,愚蠢的宋夏和俞方经常不知道二汪那霸气侧漏的表情下,它四脚兽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比如今天,二汪又趁着他们不注意,叼走了宋夏的军靴。事情,是这样的。
宋夏年纪轻,人也相对瘦小,一米八都不到,所以他穿的军服比起俞方他们的来,都相对小了一大号。宋夏的靴子在前面的战事中磨损得很严重了,于是后勤部的人就想给他更换,但因为军营里没有合适他脚的鞋子,都偏大,于是就要给他定做。结果,后勤部的人跑来俞方的帐篷里找宋夏,让他脱了鞋子量,于是在一旁摇着尾巴旁观的二汪,趁他们一个不注意,叼了鞋子就走!
奔!狂奔!两只鞋子荡在身后,宛如两只拖土机,拖起一地烟尘。
所有人的表情都瞬间变成了这样:( ˉ □ ˉ)
这狗有病啊!它到底想干什么?!!!
奔跑中的二汪咧着嘴回给他们一个邪魅狂狷的表情。
宋夏坐在那边,表情一变都没变,但俞方能从细微的变化中感受到其实少年现在很!尴!尬!虽然有句话说宠物好比主人型,但他宋夏不是这个样子的!
就在这时,俞方咳嗽了一声,作为帐篷的主人,非常客气的下了逐客令,化解了宋夏的尴尬。至于二汪,这只狗的藏身技能简直是开了外挂,一般人绝对找不到它的。唯一能捕获它的方式就是等,等到晚饭的时候它自然就会出现了,二汪可是一个很执着的吃货。
但是,问题来了,宋夏总不能一直这样光着脚吧。俞方看向坐在他床上,光着脚,一脸冷酷但实则有点不知所措的少年,忽然笑了。走到一旁拎过自己的一双靴子,在宋夏面前蹲下,抬起脸来,问:“穿我的靴子,不介意吧?”
宋夏没有鞋子穿,总不能光着脚出去,外面还有摄像机在拍呢,于是就只好点了点头。但他弯下腰,打算拿过俞方手里的鞋子穿上时,俞方却已经捏住了他的脚踝,亲手把鞋子套了上去。
“我自己来。”宋夏连忙说。脚踝被人捏住,痒痒的,感觉很奇怪。
俞方抬头笑道:“反正顺手。”
宋夏还要说话,他还不是很习惯于接受别人的好意。但俞方又状作严厉的说了一句:“别动。”
宋夏乖乖的不动了,俞方都亲手给他穿鞋子了,他再动来动去会给人添麻烦的,出于这个理由,宋夏双手摆在大腿上,坐得端端正正的像个小学生,让抬脚就抬脚。视线往下,正好看到俞方英挺的鼻梁。
俞少将,真的是很温柔呢,宋夏想。
俞方的温柔跟宁夭是不一样的,显得更润物细无声,更可靠,更能让人心安。
他一定对每个人都很好吧,大家好像都很喜欢他,宋夏再想,不然怎么会对我那么好呢?
问:那你喜不喜欢他啊?
宋夏不假思索的回答:喜欢啊,除了爸妈和宁医生,没有人再对我这么好了。
问:哪种喜欢?
宋夏歪头:?
俞方给宋夏穿好鞋,系好鞋带,一抬头,就见宋夏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那清澈的墨黑的眸子仿佛倒映着星光,让他不由老脸一红。当然,凭俞方的修养,宋夏是绝对看不出他脸红的。
“好了。”俞方站起身,微微笑道:“就是大了点,不过你回自己那边就可以再换,应该没什么关系。”
宋夏站起身试了试,确实没多大关系,鞋子大一点沉一点他也不是走不了路。这时,帐帘忽的被掀开了,海伦那张洋溢着青春活力的脸出现在门口,“嘿,来拍照啊,就缺你俩了!”
拍照是海伦的意思,她想把这营地里每个人的脸都给拍进去,不过人实在太多,所以只好先从各级军官开始,先照一张军官大合照吧。
俞方和宋夏跟着她出去,宋夏也不特地回自己帐子里换鞋子了,他可以躲在人群里,反正又拍不到他的脚。不过海伦显然并不打算放过这位贝瓦军部一致看好的明日之星,硬是把他从人堆里挖出来,推到了最前面。
“没办法,宋少将你最矮嘛。”海伦叉着腰豪迈的笑。
敢在所有人面前打趣宋夏身高这个硬伤的,全军营大概也就海伦这么一个女汉子了。大家都忍不住笑,宋夏仍是面无表情,但实际上――炒鸡不好意思啊!而且我还会长高的!真的!你们为什么都笑呢?不相信我吗?
俞方也忍不住在笑,不过显然他还是站在他的小小少将这边的,走过去,默默宋夏的头,“别听她的,你还在长身体呢。”
“俞老师你就这么急着护短啊,既然这样……”海伦眨眨眼,回头冲炊事班那边高喊一声:“嘿!炊事班的,晚上给宋少将炖十斤猪蹄!算我的!”
海伦看来今天是打定主意要‘调戏’宋夏了,让所有人跌破眼镜的是宋夏居然还真就接下了,一点脾气都没有。
宋少将,脾气好像变好了很多啊,大家想。
“好了,别闹了,不是要拍照吗?”俞老师又出来护短了。
“对对对,拍照!”海伦这才想起正事,连忙指挥着所有人都站好队。俞方怕宋夏尴尬,于是主动站到了宋夏身后。身后站着俞方,感受到那令人安心的气息,宋夏忽然就一点也不局促了,咔嚓一声,照拍好了。
拍完了照,宋夏抬脚就想走,可早已经在旁边待机的海伦却又眼疾手快的把她拦了下来,“别急,再拍一张吧,就你和俞少将,两个人拍一张合照怎么样?”
“合照?”俞方也走了过来。
“对啊,你不是在给宋少将上课吗,所以单独拍一张,肯定很有意义啊!”
俞方也觉得挺好,他还没有跟宋夏照过两个人的合照呢,既然有这个机会就照咯。宋夏见俞方答应了,也点了头。这个人对自己的好,自己恐怕这辈子都还不清了,如果拍一张照片能让他开心,宋夏也很开心。
“哎,你们俩再靠近一点,别生分啊……”
“再近一点!”
海伦还不满意,冲过去,把两人往中间一拽。退后一步瞅了瞅,又摇了摇头,走上前把俞方的一只胳膊环过宋夏的脖子,放在他的肩上,“这样才对嘛,亦师亦友,就是要这么亲密。”
俞方挺尴尬,宋夏也挺尴尬,双方都尴尬之下,这动作就这么略显僵硬的保持着,谁都没破坏。周围还没走的人好奇的围观,纷纷叹为观止,这俩人感情真好啊。
海伦笑着奔回摄像头前,嘴角闪过一丝坏笑。转身,站定,海伦朝宋夏挥了挥手,“宋少将,会比剪刀手吗?”
宋夏一听还要比剪刀手,脸上顿时闪过一丝羞赧,手正迟疑着要不要抬起来时,海伦却正好捕捉到这个镜头,咔嚓,拍了下来。
画面里,宋夏的脸难得的不是木木的没有表情,也不显冷酷,而是更鲜活,更像个少年样子。俞方却在他身边比了个大大的剪刀手,把多余的沉稳都化成了萌。大叔会卖萌,谁也挡不住啊。
真养眼。
128、栅栏区的夜(一)
“陛下,夜深了。”两鬓斑白的宫廷医生又一次走进皇帝的寝宫,恭敬的劝诫。身后的侍女端着一碗汤药,放到索兰手边。
这是一碗安神药,有少量的安眠剂成分,对成年男子的身体没有多大损害,但可以帮助他更安稳的入眠,所以索兰每晚都会喝,这对于他身体里的毒素也有一些轻微的抑制效果。不过今晚对然已经夜深,但索兰还不打算睡,揉了揉眉心,淡淡的吩咐道:“放着吧,我过会儿再喝。”
年轻的皇帝虽然不再嗜杀,但他的决定一旦下达便不可违逆,于是两人退下,独留索兰一人继续在书桌前坐着,手边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逐渐转凉的汤药。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书桌正对面的那面硕大的虚拟光盘上,手指在桌面上轻敲,那光屏上的内容便随着手指的指令更换。但换来换去,它所讲的内容都是一样的――栅栏区。
这个地方对于索兰来说,是一个莫大的症结。虽然他并没有被真正的卖去栅栏区,但自那以后,他的命运却跟栅栏区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
索兰即位不久,地位还不够稳固,对待平民和特权阶级的一松一紧政策虽然在短时间内帮助他稳定了局面,但他知道,现在还只是表面上的平静。那些暂时臣服的贵族不会一直沉默,只要有一个契机,他们就能站起来推翻你,然后册立一个更符合他们利益的皇帝。一味的为平民争取权益也不能在短时间内收效,毕竟这个国家还是皇权当道,等级社会所制造出的奴性不可能一朝解除,所以,索兰看起来强势,其实所做的每一步,都是在刀锋上行走。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实在不适宜直接去拿栅栏区开刀。那是一块关于贵族们灰色收益的蛋糕,如果索兰把它踩扁,势必就会成为动乱的导火索。但事实是他已经不能在等了,火绒草的行动马上就会展开,栅栏区被清除必须成为必然。而更关键的一点是,祁连现在就在栅栏区,索兰绝不可能放任祁连身处危险之中。
自己和他的安危,总要有个取舍。而这个取舍的答案,很早之前就在索兰心里拍板定案了。
索兰苦笑一下,后仰靠在椅背上,微微闭目养神。他其实一直很佩服老板这个人,虽然厌恶的成分也有,但这种佩服是无法消除的。神秘,强大,料事如神,缜密周详,老谋深算,无论哪一个词用在他身上好像都不为过。你总以为看透了他,却发现其实他只是看透了你的看透;总以为他只不过是比别人多算了几步,却发现他其实一眼就看到了几百步之外。
索兰一直很好奇,老板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的局?几年前?还是十几年前?
索兰不知道答案,但是有一个人,却已经初步摸到了这层神秘的面纱。
栅栏区,一间小小的关押室内,墙根处潦草画着的两个火柴人,道出了这一切阴谋阳谋的开端。
两个火柴人,一个是商停,另外一个是谁?
宁夭和白狼心里都有一瞬间蹦出的答案――老板。而画下这幅画的时间呢?两人也有大概的估算,从画迹的浓淡程度以及商停曾经出入栅栏区的记录来看,这应该就是十几年前商停来这儿治疗疫病时期画下的。
那为什么会画着这么一面墙上呢?是商停初来乍到,被误关进来了?还是那另外一个人原本就是被关在这里的?
宁夭再度打量了一下这幅画,从它所处的位置来看,画下第一笔的人当时必定还小,顶多是个少年,否则不可能画得这么低。至此,宁夭心里已经有了估量,至少,商叔就是老板的可能已经大为减轻,这让他不由松了一口气。但另外一种可能,却似乎比这个还要更为棘手,因为那代表着――未知。宁夭对那个可能的人选,几乎一无所知。
“白狼,我先前让你们查的那个人,你们查到多少了?”
白狼脸色凝重的摇摇头,“几乎没有收获,线索又被人为抹断的痕迹。”
果然。
寝宫里,汤药已经彻底变凉,索兰却还在办公。光屏上的资料已经替换成了视讯画面,一身戎装英姿焕发的亚瑟出现在里面。
“索兰,这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况且,与魔鬼做交易,我们不能确保他的目的跟我们一样。”
“亚瑟,除了以毒攻毒,我们没有其他的办法。”索兰的目光却没有迟疑,鉴定的看着亚瑟,“但我必须再提醒你一遍,行动已经开始了,这是最后
恋耽美
分卷阅读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