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7
星际之四面楚歌 作者:弄清风
分卷阅读57
星际之四面楚歌 作者:弄清风
的收手机会。如果错过,就没有办法回头了。明面上,我们还在跟西沙打仗,夏亚是我们最大的敌人,是宿仇;但在栅栏区,我们有很大的几率会跟他们联手,不,应该说是我们需要他们的帮助。这并不符合北海和巴塞的利益,如果事情败露,你在巴塞的处境,将会变得十分难堪。到时候就算你父皇也不一定会放过你。”
闻言,亚瑟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但他的眼神,有对时机把握的犹豫,但却终究没有一丝退缩和后悔,“我知道的,索兰,我亚瑟?雷蒙绝不会因为一点未知的害怕而打退堂鼓,永远坚持自己所走的路,这才是真正的巴塞人。”
“但你口中的真正的巴塞人,恐怕只有你一个吧,你的国,只有你这一个皇帝,却没有追随者。”
“不,有的。”亚瑟微微一笑,“你如果有一天来巴塞,我带你去看,不是所有巴塞人都渴望战争,战争永远是解决争端的最后一个无奈之举。我们需要自由行走、自由生存、自由吃肉的权利,所以拿起武器,用鲜血去换。但很多人得到了自由,也有很多人成了被牺牲的一部分。活着的人应该更好的去生活,但是死了的人却再也享受不到了。巴塞如果一直寻求战争,那么这种牺牲将会一直延续,可是很多战争根本是不必要的,杀人,再被人杀,原本是保家卫国的骄傲之举,却变成屠夫的行为,我没办法认同,索兰。”
“你从一开始就不适合做一个军人。”索兰摇头,看着友人的眼神颇为无奈。这就是亚瑟,宁夭口中的矛盾体,一个追求大义,善良公正,却被迫拿起枪支领军杀伐的音乐家,一个无论见过多少阴暗,都永远秉持信仰的理想主义者。
在那无数个星空下告诉索兰,你可以做一个好皇帝,兰度会因为你变得更好的,是他;一次又一次因为自身理念和巴塞皇室相冲而苦恼不堪,跟索兰诉苦的,也是他。
一个人的力量是何其弱小,他没办法改变整个北海,甚至是一个巴塞,他当初甚至不能拯救自己的朋友,这让他一度信仰崩溃。他只是大时代中的一颗小石子,他所依仗的,所有骄傲和自信的来源,归根究底还是他巴塞三皇子的身份,还是他想要推翻的那些腐朽的制度。而就是在这种制度下,他也没能做到什么,这叫人怎么能不崩溃。但最后他坚持过来了,索兰还活着的消息唤醒了一个全新的亚瑟。他不再像当初那么单纯,而是用更现实的方式,在贯彻着他的理念。一切都会从兰度开始,从栅栏区开始,构筑出一个新世界。
“如果能最终达成目标,那么,做一个军人未尝不可,双手沾一点脏东西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如果能以一个军人的身份改变巴塞,或许我的父皇会更容易接受一点。”
索兰难得的打趣,“想要改变巴塞,还差得远呢。”
“这倒也是。”亚瑟笑笑。
从关押的地方返回驻地,宁夭一夜无眠。虽然说他很快就能见到老板,但是没有丝毫准备的见,和有所预料的见,两者的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谁掌握主动,谁就能取得先机。但目前为止,他一直在被老板牵着鼻子走。
他跟索兰一样,都没法判断老板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的局。尤其是布在宁夭自己身上的局。
第二天,宁夭又想去见一次红雀,但杨夜的回归显然让他们的见面变得难上加难,所有的通讯暂时只能通过终端机传讯。而就是这两天,宁夭明显的感觉到栅栏区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了。
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
两天后,外面的战争先打响了。
星历一千零二年一月十六日,赛尔莫顿河走廊的枪声响起,夏亚和巴塞的先遣部队各五万人,在这里拉开了东南星域大决战的第一幕。
没过几天,一月十九日,栅栏区,也乱了。
首先是俾斯麦被索兰一纸公文调回白云城,表面上看他是回去述职,但谁知道他这一去还有没有的回来。虽然喧嚣的战火之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东南星域,栅栏区则很好的借着战火的掩护,没有引起过多的关注。但是这固然对栅栏区有好处,老板他们,又何尝不想把火绒草的存在掩饰一下呢。
宁夭他们这第三方则一直处于作壁上观的状态,介入调查,但暂时并不介入争斗。栅栏区四足鼎立的架势已经被索兰打破了一个缺口,火绒草在这个时候强势插入,必定会是一番恶斗。他相信以老板的能力和火绒草的实力,端掉一个栅栏区并不是特别困难,他需要宁夭帮忙的地方,在于灭掉栅栏区之后,怎么应对栅栏区幕后的那些大佬,那些真正的掌权者。
一月二十一日,栅栏区的警备力量已经增加了三倍,可这还不能给予留守栅栏区的三位巨头一点安全感。半夜的时候,红雀醒过来想喝口水,枕边人却已经又不在了,估摸着又是出去商议事情。
他走到窗边,打开窗,冰凉的夜风吹起他的头发。他微微眯起眼,夜空下的栅栏区便尽收眼底。
是时候该毁灭了。
他蓦地弯起一边嘴角,吹响一声口哨。十米远处一株高大的梧桐树上,一只黑色的鸟扑棱棱的飞起,圆滚滚的大眼睛反照着冰冷的月光,显得格外精神。
黑鸟飞入栅栏区中央的那座古旧塔楼里,站在铜制楼梯上,半个身子隐在黑暗里的狐狼透过窗户看到它,朝它挥了挥手。吸一口烟,吐出一抹烟圈,享受这最后一刻极乐。
黑鸟飞快的掠过窗户,一双眼睛却通过黑鸟,听到了红雀的口哨,看到了狐狼的招手。
那是老板,他正负手站在一面视频墙前,仰头看着。墙面被大大小小的视频窗口分割成大小不一的方块,按重要性依次排列着。最正中一块正是那只黑鸟身上携带的摄像头传回的影像,为他记录下今夜所有人的脸。
黑鸟视频旁边,还有身穿海盗服,站在主控室指挥航行的伊莉安娜,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具名的或不具名的,都出现在这些大大小小的光屏上。
“要开始了吗?”索兰的声音在老板身侧的另一块光屏上响起。
“快了。”老板收回目光,掌心摩挲着他的手杖,视线放空,似乎看向了不知名的远方,在看着某个人,“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去见见我家那位小朋友。”
“头儿,我们就这么干坐着等么?”林子把玩着手里的飞刀,有些百无聊赖。
宁夭瞥他一眼,“你工作狂啊,一天不工作浑身发痒?”
林子挠挠头,“嘿嘿,习惯了。”
“不过外面眼看着就要干上了,我们真的不插手么?”红笺也是个被工作虐到一天不干活就浑身发痒的。
宁夭坚定的摇摇头,“不,我们等。”
“等?”黑猫眨眨眼。
“对,有人会来找我的。”宁夭语气笃定,因为摊牌的时机,已经到了。
129、栅栏区的夜(二)
修长的指尖握着电子笔,坚定有力的在全息地图上划下一道红色的曲线。薄唇微张,一道道指令透着冰冷的杀伐气,叩击在每个人心上。
“张明义,正中出击,截断赛尔莫顿河走廊。”
“林城,宁小川,左路迂回,务必在张明义截断走廊之前完成包抄。”
张明义率领的当然还是身经百战的第九军团三连,而林城和宁小川两位从国际军官训练营毕业的小将,也将第一次被派往战场执行任务。
“是!”三人敬礼,军靴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楚朔没再多说,只点点头,三人就转身大踏步走出指挥室,肩上的将星熠熠生辉。
指挥室外,是一片无垠星空。宽阔的,沉寂无声的,瑰丽永恒。他们就将踏着这片星域,乘风破浪,以东西走向的赛尔莫顿河走廊为起点,冲破东南!
楚朔依旧坐镇中军,统筹大局。所有的战况都将汇总到这里,所有的大的指令也都将从这里出发,这是一场世纪对决,因为战场的对面,就是那个一直被奉为天才的亚瑟?雷蒙。
两个人,同样的年纪,同样的出色,同样的出身显赫,一直是星际海最津津乐道的,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双子星。
很多人甚至幻想过这两人站在一起时,会是怎样一副光景。如果他们并肩作战,是否所向无敌。可是没有,命运将他们推向截然不同的两端,他们是宿敌,从一开始,便被赋予了传奇和悲壮。
面对神交已久的对手,就算是亚瑟,也会不由的期待。而楚朔,他只有一如既往的坚定,一往无前的决心。
在各个反馈战况的屏幕里,居左的一块是最特别的,因为它本来就不属于战局的范围之内,但又完全无法撇除――作为局外局,战外只战而存在着。而也就是在这面小小的光屏上,拥有权限进入指挥室的众人,看到了他们许久不见的少将夫人。
不过单听楚朔跟宁夭的对话,大家还是不明白他们的少将夫人到底是去执行什么特殊任务去了。
他不是个军医么?顶多再算个机甲制造师,还有天裁小队的教官,身手应该相当不凡……额,好像真的挺牛掰的啊!
可是再牛掰,毕竟是少将夫人么,少将怎么把他派出去了?很危险的啊。
真正身份不显的宁夭,从来都主动掩去了身上最强烈的光辉,更多的时候,只作为楚朔的陪衬存在。然而少数的知情者之一副官索明明白,宁夭在栅栏区的影像出现在这里,代表着宁夭即将从幕后走向台前。他会越走越高,这次任务结束之后,军情处也许就将面临一次大的人事变动了。
到那时,所有人都会跌破眼镜的吧。索明不禁暗想。
但至少此刻大部分人还是不知道的,他们还陷在楚朔和宁夭那说一半留一半的高深对话里,不明所以。
“他来找我了。”画面里的宁夭已经站了起来,面色稍显凝重。
“一切小心。”
“我会的。”
到了此刻,什么话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们谁也没有办法说服谁不涉险,他们唯一能为对方做的,只有尽全力保护自己。军人的干净利落,在这里发挥得淋漓尽致。不缠绵,不哀怨,但不代表不爱。
正因为爱,所以每一件事,每一步,都必须做到最好!
宁夭说我会的,那他就一定会拼尽全力做到。他不是以前的宁夭了,只为了追逐生死边缘的快感而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现在的他会考虑更多,他知道家里还有两个小包子在等他,楚朔还在战场上等他,无论前面将会展现给他怎样的真相,无论老板会给他出怎样的难题,他觉得自己都有足够的勇气和信心,去度过这个关卡。
“宁先生,请。”早早等候在一旁的年轻男人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礼貌得像是邀请宁夭去参加一个舞会。
宁夭点点头,正要迈步,祁连却上前一步,伸出拳头锤了锤他的肩膀,“可别玩嗨了忘了回来啊。”
“那是你。”宁夭眉梢一挑,嘴角边的笑容荡开,无边的自信随即展现。只一瞬间,他就又变成那个攻无可破的宁妖精,“这边就交给你了,记得照顾好梧桐。”
“包在我身上。”祁连同样笑得自信满满,在这一刻,谁都不打算做拖后腿的人,谁都在竭尽全力的做好自己的那一块。
末了,祁连又横眉朝那年轻男人来了一句:“你们老板真小气,连多请一个人的闲钱都没有吗?”
男人笑答:“对啊,哪儿比得上祁少日进斗金。”
“我擦,你们火绒草的是专门都去练过嘴皮子么,不务正业啊!”祁大少怒了。
宁夭拍了拍他上翘的呆毛,回头朝六处的人说道:“给我看好他,别有惹麻烦。”
说罢,宁夭就迈开步子走了,剩祁连在后面喊:“说好的都交给我呢!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回应他的只有宁夭潇洒挥手的背影,祁连镇定下来,抱胸看着,然后嘟哝了一句:“就会耍帅,但是哪儿比得过少爷我啊……”
不过他也就嘟哝了一句,很快他那种九天十地唯我独尊的男主角气息就回升了,冲出格林星,冲破大气层,回身,拍拍手,清脆的击掌声回荡在夜空,“好了,开工了开工了!”
就在这一瞬间,远方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一枪之后还有一枪,练成了密密麻麻的一串。火光,就在那枪响中冲破了黑暗。
祁连咧嘴笑,齐肩的头发随风乱舞,“呵,我果然是倾国又倾城的汉纸啊,出场都自带背景音效。”
六处众人倒地不起。
走在路上的宁夭也听见了枪响,但他无暇去顾及那边,那不是他的战场。这一次,不出意外的,老板只允许宁夭一个人去见他,宁夭没有选择,只能单刀赴会,所以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
两人快步绕过栅栏区外围,来到距栅栏区大约有三千米远的一块荒草地上。年轻男人回头冲宁夭笑了笑,“请稍等,船马上就来了。”
船?宁夭环顾四周,这里很荒凉,看起来平日没什么人来,附近更没有什么船,也就是说――这船是从天上来的。
抬头,今夜云很多,几乎遮蔽了大半边天,连那一轮满月都被遮挡得只剩下浅浅淡淡的光辉。宁夭眺望着看了好一会儿,闲来无事便靠在旁边一棵大树的树干上,整个人的气质怡然的像是来赏月。
他在调整自己的心态,把它调整成最波澜不惊的状态。
年轻男人好奇的看了他好几眼,似乎有些赞叹他的此刻的沉着。不过他也没多说话,不一会儿,船就来了。
那是一艘巨大的飞船,但又像是扩大了很多倍的飞行机,通体银白,这样一艘庞然大物却没有多大的噪音,因为夜色和云的遮掩也并不引人注目。它缓慢又平稳的飞到两人的上空,然后船身下打开了一个大约两米见方的口子。
一根绳索荡下,那年轻男人也不害怕宁夭逃走,率先抓住那绳子,随着绳索的回收进入了船内。而后绳子再次放下,把宁夭也给带了上去。
船内空荡荡的,意外的并没有看到什么人。但宁夭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老板这样的人,或许并不愿意跟很多人待在一起。
两人继续走,可宁夭跟着那年轻男人越往船的中心走,心里的异样感就越重。这艘船,无论是船身的颜色,还有里面的摆设,家具的样式,都透着一股浓浓的商停的风格。
而在最后那道门前,当宁夭看到门上正中央绘着的那个外圆内方的图案时,他终于茅塞顿开,想通了这个宋夏曾经画给他的,代表火绒草的图案的意义。
这就代表着商停啊,孔方兄,不就是一个商字么?
年轻男人在门前停下,站到一侧,给宁夭让出路来。宁夭也不扭捏迟疑,在心里深吸一口气,踏前一步,伸手推开了紧闭的门。
门向内大开,一个孤单站立的身影背对着宁夭,缓缓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他回头,眼角细细的鱼尾纹弯起优雅的弧度,笑说:“你来了。”
宁夭大大方方的走进,浏览了一番室内的陈设,而后把目光落在他身上,“要见你一面可不容易,不先做一下自我介绍吗?”
“你不是应该已经猜到了,我叫……温絮初。”
“阿初?”宁夭喊出这个名字,很陌生,但却有一份难言的熟悉在里面。那是商停嘴里常念叨的一个名字,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年幼的宁夭听得多了,就记在心里,还曾经在商停的笔记本上涂鸦似的写过这个名字。
他印象里的阿初,是一个比他大了十来岁,很坚强,很独立,很会照顾人的大哥哥。商叔是这样说的,宁夭从未怀疑。
他是已经猜到了,这曾在他的推断里也是一个可能性极高的答案,但却似乎又是不可能的答案。阿初在栅栏区长大,是个孤儿,后来就被商停收养,身家一清二楚,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创立了偌大的一个火绒草?
他有何资本?有何人手?
这不光光是个人能力的问题,光是雀落那一个情报网,没有极其庞大的资金,是绝对建立不起来的。更何况还有价格高昂的换血手术,也就只有祁氏这样的巨头,也许能支撑得起。温絮初又凭什么?所以,这个可能的答案简直比老板是商停自己还要荒诞。
“觉得很不可思议吗?”温絮初问道。
“确实。”宁夭大方的承认了,“很难想象你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商不在了,自然而然就走到了。”他微笑,话语里却有着少许感慨。
宁夭知道现在不是去探究温絮初如何做到这一点,这是既定事实没办法改变,暂时揭过,“我今天来不是为了探究你的发家史,我要我的答案。”
“什么答案?”
“为什么是我?”
温絮初双手交叠放在手杖上,反问:“在此之前,你确定你清楚这个问题的前提条件吗?”
宁夭一凛,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我要把你卷进这些事里,把你作为火绒草跟夏亚联系的核心,可你自己清楚,有多少事是我在指引你吗?”
闻言,宁夭的心里陡然激起一层浪,大脑飞速运转开来,温絮初所说的,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
他眯起眼,“你是说,楚朔?”
激烈的巷战已经打响,自栅栏区为中心,所有民居、商店的门窗都以多米诺骨牌的姿态接连关闭。栅栏区是另外一个世界,没有人愿意跟那里扯上任何的关系。
只有一辆辆紧急从外面调回栅栏区的飞行车在分批次急速赶来,杨夜站在栅栏区中部某幢楼房的二楼,拿着夜视望远镜看着外面的情景,面色冷凝的做着部署。
今夜的袭击来得突然,事先没有任何的预兆,好像只是打了一个哈欠的时间,敌人就四面八方的涌向了栅栏区。
是你么?那双一直在头顶注视着的眼睛?
杨夜抬头看了一眼夜空,可是他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几乎要盖顶的沉闷压抑的云,以及那微弱的月光。
“嘭――”一声爆炸声引回了他的注意,他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幢独栋小楼被炸瘫了半边,在夜幕里抛洒出滚滚浓烟。
杨夜微微皱眉,回头问向身边一个下属:“红雀呢?”
“先生还在家里待着,需要把他带来吗?”
杨夜摇摇头,“你回去看着,如果有危险,优先带他撤离。”
“是。”
吩咐完,杨夜的目光继续回到前方的战局上去,越看,眉头皱得越深,敌人明显是有备而来,对栅栏区的了解简直太深。杨夜原本想把他们拖入巷战,利用己方对地形的了解把他们切割开来,但效果并不理想,因为敌人对这里熟悉的就像自家的后门。
这种被人拿捏着的感觉,真是让人不爽。
130、栅栏区的夜(三)
“白岚那边人员都撤离的差不多了吗?”
“还没有,栅栏区四周被堵,为了安全起见,重要人员都用飞行机运走。但是白姐刚才回复说,天上也有人阻截。”
“该死。”杨夜低低的咒骂一声,敌人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那就是毁了栅栏区,由内而外。来栅栏区的人中不乏大人物,这些人是杨夜他们必定要保的,否则就算栅栏区今天不被端,明天也将承受那些人的怒火。而敌人呢?他们做的很干脆,杀!通通杀个干净!一点余地也不留!
可是杨夜也不是顾头顾尾的人,否则绝不可能坐到如今的位置,他眸色一沉,就下了决断,拨通白岚的专线,“想活过今晚,就让你的人不要再畏首畏尾,放开了反击!如果栅栏区都保不住,还要那群肥猪有什么用。”
“不用你提醒。”白岚显然也动了真怒,这个四人中唯一一位女性,可不像生理上的那么柔弱。那是一只真正的毒蝎子,拍卖场的主人,心狠手辣起来绝不亚于杨夜。
“所有飞行机升空!能保住的保住,不能保住的……”白岚深深的看了一眼还在急忙登机逃离这里的大人物们,忽的冷笑一声,“不能保住的,引到敌人堆里给我轰了!”
登机的人还不知道有人已经给他们其中的某些人宣判了死刑,他们只想尽快的离开这里,保住自己的命。他们只是来这里寻欢作乐的,可不是来这里送命的!
飞行机缓缓起飞,他们离地面越来越高。有人大胆的凑在窗边往下看,就见栅栏区四周的战局已经练成了一片,宛如一个巨大的火圈,围住了整个栅栏区。
活像某个古老的祭祀仪式。
他不由心口一紧,忽然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而这时飞行机忽然加速,越飞越高,然后陡然间,一道炮弹的呼啸声由远及近,飞行机整个机身猛烈一晃,被炮弹击中了!
左!右!夹击!
又是一枚炮弹!
“嘭――”绚烂的火花在当空炸开,仿佛要穿破云层,又像流星,滑落天际。
一面面光屏弹开,又关闭。最新的热感系统下,哪里有最大的能源反应,哪里的景象就会被第一时间传回。于是无数的光屏就像一朵朵绽放的花火,不停的开关闭合,在宁夭和温絮初四周,打造出一片如梦似幻的场景。
“你是他唯一的学生,我当然要为你挑一个最好的。放眼整个星际海,眼下没有再比楚朔更优秀的了。”温絮初温和的回答着。
“所以,你为我挑选了他?”宁夭的心里终于有了一丝不可置信,绝对的不可置信。按照温絮初这样说来,他跟楚朔的结合是他在背后推动的,那么……狐狼和宁梧桐的相遇,难道是一早就设计好的?就是为了给宁夭挪位?这简直……
“你是宁家当中最优秀的,只有楚朔配得上你,那自然也只有你才配得上楚朔。他很好,你也很好,孩子很可爱,不是吗?”
“所以我还得感谢你了?”宁夭反讽。
温絮初摇摇头,“当然不,我做这一切并不为你。”
“为商叔?”
“他走了,我们都被他抛下了。”温絮初拄着手杖,转身,一道全息影像张开,温润如玉的商停顿时被还原在三米远处。温絮初看着他,却并不上前,只是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用那淡淡的,似乎带着点哀伤的语气跟宁夭说:“我只是希望他留下的能保存得更久远一些,更好一些,是人或是物品,都没有关系。”
“是啊,商叔不在了,这个世界上仅剩下还跟他有联系的人,大概也就只有你我,还有商景了,不过,”宁夭的语气逐渐转冷,“我要有关系,也是跟商叔有关系,你是谁,谁给你的权利来决定我的人生?”
温絮初听出宁夭语气里的讥讽,但却丝毫不恼,反而笑道:“他也曾经就这么说过,我不是神,不可以擅自决定别人的命运。”
“你如果真的那么在乎他,就不该把他说过的话都抛诸脑后。”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温絮初的声音变得很轻,似乎也在心里默默的问,又有什么办法呢?“他都不在了,这个世界缺失了能让我遵循规则的人,我想找到他,只能打破规则,这就是办法,唯一的办法。”
宁夭问:“即使用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式?”
“即使用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式。”温絮初又郑重的把它重复了一遍,“但其实没有规则就真的是超脱规则之外吗?就像你遵循的信念一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呢?不回击吗?不反抗吗?!”
温絮初回身,直视着宁夭的眼,那泛着儒雅成熟气得外表下,一股霸道绝厉的气息渐渐抬头,“到底是谁害他失踪,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是那些浑身上下都泛着恶心的大人物,是泄露了秘密的商平,他们每个人,都该死!而那些受过他恩惠的人,因为他捡回一条命的人,却对他的失踪无动于衷,他们难道没有罪吗?
这个世界可以对他的失踪无动于衷,可以对栅栏区的罪恶无动于衷,那我要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用,我又为什么要浪费一丝一毫的同情心在那些自诩正义的伪善者身上。”
宁夭瞬间明白了,这是一个人,对一整个世界的复仇。无所谓输赢,无所谓对错,只因为某个人的缺失。
“蹬、蹬、噔、噔……”祁连再次通过浮生酒吧里的那条通道,进入了栅栏区的中心,然后顺着里面的楼梯爬上,去高点看看情况。
走到一半,他眼角的余光忽然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脚边有什么东西。他停下,弯腰捡起来一看,是一个烟蒂。
“是狐狼。”跟在后面的宁梧桐忽然开口。
祁连皱眉,立刻四下看了看,却没有发现除他们以外的任何一个身影,看来狐狼已经不在了。他不禁回头看了看宁梧桐的脸色,却见她神色如常,没什么变化。
“我们继续往上走。”祁连说着,率先迈开步子往塔楼最上面去。宁梧桐跟上,两人很快就到了最顶上,占据着最好的视野往外看去。
下方,六处的人已经出了塔楼,在黑夜中很好的隐藏着身形,四散消失在夜色里。
宁梧桐站在窗边往栅栏区外围望了一眼,而后转头问:“我们接下去做什么?”
“看啊。”祁连理所当然的回答:“我观察过了,这儿视野最好了。”
“我们特地跑这儿来,就因为这里视野最好?”宁梧桐感到了一丝不可思议。
“是啊。”祁连点头。
宁梧桐:“……”
这时,祁连的终端机忽然响了起来。接通,是红雀。
“你们现在在塔楼最顶上?”
“是啊。”祁连蓦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仅此一次哦。”
宁梧桐看着他这笑容,刚才心里的那丝不可思议忽然就消失无踪了。祁连这家伙,可不会这么简单的吧。
“在你们右边一点钟方向的角落里,有一堆准备好的东西,把它们拿出来,给我们助助兴吧。”红雀的语气听起来格外愉悦。
祁连挑眉,走到他所指示的方向,果然看见一个黑色的大包。宁梧桐蹲下打开一看,赫然是一堆超大型礼花。
宁梧桐已经不想说什么了,祁连却颇有些找到知音的感觉对红雀说:“你还真有点儿意思。”
“呵呵,回见。”红雀很干脆的挂了电话。
祁连在心里骂娘,男主角不应该都是率先酷拽的挂电话的吗!
不过……这烟花该怎么放?这儿可是有屋顶的啊,难不成要拿礼花轰破屋顶冲向宇宙吗?
宁梧桐却是掂了掂那礼花的重量,站起身,又走到窗边探头往外面看了看,回头对祁连说:“我上去,你给我递上来。
恋耽美
分卷阅读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