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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啸绝岛 作者:大醉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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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啸绝岛 作者:大醉大睡

    样可以取悦他。

    果然,黑暗之中,季舒流虽然依旧不语,却微微使力捏了三下他的手指。

    秦颂风心中掠过一股奇异的暖流,就像虽然他丝毫不通音律,听别人弹琴的时候,也曾被一段旋律触动心弦,怎么听怎么好。

    他忽然很想吻一下他的嘴唇,但不知为何,并不想翻身弄出很大的动静,打破此刻的奇异氛围。于是他转动脖子,轻轻吻在季舒流一缕散落到他脸侧的发梢上。

    ☆、最后的破绽

    第六十八章最后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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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晚上季舒流睡得很不好,但秦颂风睡得特别好。

    曙光初照时,秦颂风睁开眼睛,照例轻手轻脚地起身。身边的季舒流忽然用力捉住他的胳膊不让他动,蹭过来,把脸埋在他胸前。

    季舒流平时很以“二门主的夫君”自居,不会做这种示弱的动作。秦颂风觉得他大半日的异常恐怕真的是因为在那地裂底下吓着了,正不知该说什么,季舒流自己开口道:“好疼。”

    他的声音依然有些发颤,不知主因是真疼还是心里委屈。这是从地裂里出来以后他第一次说话,秦颂风十分欣慰,竟然忘记了回答。

    季舒流等待半晌,等不到秦颂风开口,手指轻轻在他胸前摸了一把:“我说疼,你应该问我哪里疼。”

    秦颂风被他逗乐了,觉得他既然有闲心开玩笑,应该不是疼得特别厉害。

    季舒流吃力地伸出压在身下的右臂,够不着秦颂风的臀部,只好退而求其次,拍着他的胯骨道:“你不乖,你不听话,你也就是嫁给我,欺负我脾气好,换成别的男人,谁受得了你这样的老婆……”每说一句都拍一下,拍得甚有节奏。

    他说了半天不停,还不重样,秦颂风终于被他打败,乖乖道:“行行行,哪里疼。”

    “晚了,重说。”季舒流没憋住,也笑出来,又酝酿了一会才重新道,“好疼。”

    秦颂风乖乖回答:“哪里疼?”

    季舒流道:“前天晚上疼。”

    秦颂风差点问前天疼现在说有什么用,生怕他又要自己从头重说,勉强咽了回去。就在此时他好像明白了季舒流的意思,小声道:“你等我等着急了吧。”

    季舒流手指轻动,拨开秦颂风前襟钻进去,将手掌按在他的胸口道:“我想你了,在地裂里面,一直都在想你。”秦颂风正有些触动,他后面的话就不大对了,“我想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你岂不是要变成个美貌寡‘夫’,一想到这里,就心疼得受不了……”

    秦颂风道:“哦,明白了,你担心我不守夫道。”

    “哪里,我怕没有我罩着你被别人欺负。”

    贴在秦颂风心口的手掌一直没有挪开,掌心是温暖的,指尖却带着失血后的凉意,秦颂风心里微微颤动。

    他很想像季舒流一样说出几句情话,他想说他这辈子除了剑法什么都不大懂,最不懂的就是谈情说爱,遇上季舒流纯属运气好,如果季舒流真的交代在这里,他这辈子便只剩下剑了。但即使眼前便是世上最亲密之人,他也实在说不出口。

    最后他换了个法子,认真道:“以后我可不敢带着你出来了,把你关家里教你的书去。”

    季舒流扒开他前襟衣服,轻柔地吻了几下,最后张开嘴咬出一个淡得不贴近几乎看不出的牙印,笑道:“谁说是你带着我出来?明明是我带着你,别忘了宋老夫人找的是我不是你。”

    秦颂风道:“你现在话倒多了,昨天怎么吓得一句话都不说?”

    “谁说我是吓的?”

    “我说的。”

    “你说的不算数,”季舒流眼珠一转,“告诉你真话,不许打我。昨天我一开始是没力气说话,回来就好了,但是看见你千方百计逗我说话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好玩……”

    秦颂风敲敲他的脑袋:“我刚才可没说不打你,等你伤好了的!”

    季舒流一缩脖子:“那你还是现在打吧,反正现在你不敢打太狠。”

    秦颂风坐起身,目光从头到脚将季舒流巡视一遍,突然弯腰,左手按住季舒流的脚踝,右手微微用力捏了一下他第四根脚趾的根部,在他故意夸张的惨叫中起身打水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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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蒋苇脸色憔悴,疲惫地归来,漆黑的双目愈发深不可测。她的护卫抬着被镣铐锁住双手双脚的上官伍,往铁桶深处走去,不知准备关押到哪里。

    外面自从宋钢归来后持续的混乱逐渐平息。

    蒋苇坐在萧玖的卧室中,屏退所有手下,将孙呈秀和秦颂风叫来议事。季舒流不放心,披上一件衣服,也和秦颂风一起去了隔壁。

    他和秦颂风并排坐在一个宽大的座椅上,虚弱地倚在秦颂风肩头,双目微闭,看上去好像睡着了一般。

    他的伤痕虽然都被衣物挡住,脸色却挡不住,孙呈秀之前先走一步导致他独自面对险情,虽然并无过失,也难免心怀歉疚,小声问他:“你要不还是回去休息吧?”

    季舒流的眼睛睁开一线,笑道:“没关系,靠着我们二门主还算舒服,只是要劳他费点力气。”

    秦颂风听出他微妙的炫耀之意,只好面无表情,假作正直。

    蒋苇心事重重,并未察觉年轻人们的玩笑,直接道:“后天就要审问上官伍,我给你们说说现在已知的情况。”

    那天宋钢失踪,并非遇险。

    除了西边的码头之外,洗心岛南边还有一个可容小舟出入的狭窄山口,宋钢巡视后山时,突然发现三个白头巾的年轻人正鬼鬼祟祟地从那山口乘舟离去,形迹十分可疑。恰好那里拴着几只备用的小舟,宋钢便带着寥寥几名手下跳上其中一只前去追赶。

    ――宋钢可用的手下屈指可数,远远少于岛上其余势力,这是因为他主管刑罚,杀戮很重,而且软硬不吃、无利可图,年轻一代很少有人愿意追随他。

    他仅存的几名手下剑法还算不错,却不擅控桨,最开始几乎手忙脚乱,待得渐渐娴熟、将人抓住之后,又在那三个白头巾误导之下辨错方向,因此耽搁一日方归。

    被抓的三个白头巾都是跟随上官伍多年的心腹。他们随身携带着吸髓搜魂,小船上还有一架梯子――被用来暗算萧玖的那个地道,出口开在海面以上很高,跳下去容易爬上来难,所以追杀萧玖的人想从山壁上那个入口进洞,就必需划一艘船、带上一架梯子。

    原来秦颂风和萧玖走过的那段地道前半段步步危机,后半段却什么都没有,是因为原本要埋伏的人半路就被宋钢发觉,忙着在海上划船逃命。

    除此之外,留在地道里的几具尸体也已经被挖出来,袭击萧玖的人,除了露过脸的老胡,其余全都是跟随上官伍多年的忠诚手下,老胡也在重压之下承认,他牺牲了女儿和自己,是想在上官伍夺得“大位”之后,给儿子赚一个好前程。

    至于上官肆,虽然是吊死而非被人缢杀,却是中了迷药以后被人吊在梁上的,在“王宫”里投毒杀人终究不能天衣无缝,被宋钢和蒋苇找到了破绽。

    事实面前,上官伍再也抵赖不得。

    蒋苇镇定地说出这一切,声音没有丝毫停滞,季舒流抬头看了她一眼,觉得她漆黑的双目如同两片深潭,表面一丝浅淡的水纹,隐隐透出潭底激流暗涌。

    他感受到蒋苇深藏的痛苦,轻声道:“前辈……你只有两个孩子。”

    蒋苇凝视着他,眼睛里掠过一抹水光:“我外祖父生前常说,出了人命官司的时候,心中放在第一位的,应该是公道,好人、坏人,活人、死人,乃至亲人、仇人,都应该用公道去衡量。而且,做母亲的,没能趁儿子活着的时候保护住他,更应该在他死后还他一个公道,否则何以为人母。”

    季舒流想到潘子云被害的谜团即将揭开,轻轻闭上双目。

    但蒋苇继续道:“对你们来说,这未必是个好消息。刚才上官伍承认,他要杀阿玖,是因为杀他三哥的时候被一个路人撞见了。他本来想杀人灭口,没想到路人也是武林中人,轻功极好,毫发无伤地逃走了,他怀疑路人已经遵照阿叁的嘱托把真相告知阿玖,阿玖要利用这个消息来夺他的权柄。”

    ……毫发无伤?

    季舒流、秦颂风、萧玖、孙呈秀全部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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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苇回到院落深处去了。萧玖虽然不大说话,凝神听了这么久也难免困倦,眼皮渐渐合拢。

    秦颂风扶着季舒流的腰起身准备离开,可季舒流好像无力走路,又好像只是在逗着玩,软软地挂在他身上不肯移步。

    秦颂风犹豫片刻,不管真假,还是像在那地裂里一样,矮身把他抱回卧室,放在床上的时候才发现他竟然已经睡着了。

    也许因为挂念潘子云的事,他双眉罕见地微微皱起,但呼吸很平稳,身体挨到床的时候眼睛睁开一线,然后又懒懒闭上。秦颂风有点担心他其实是晕过去了,扣住他的脉搏数了一会,感觉虽然因为刚刚失血比平时弱一些,依然十分平稳,看来只是前夜没睡成,昨夜没睡好,刚才又用心过度的缘故。

    秦颂风舒一口气,松开手坐到旁边去思索此事前因后果,不知为何杂念总是不能摒除,回思良久,才想起人失血以后难免怕冷,于是走到床边拉过被子给季舒流盖上。

    季舒流又被惊动了一下,顺手摸一把秦颂风的腰,缩回手接着睡,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秦颂风盯着他的睡颜心想,他这一点实在好极,怎么吵都吵不醒,所以自己虽然睡得比他少、还有点粗心,也完全不用害怕吵到他惹他生气。

    秦颂风终于觉得心中安静祥和,杂念不扰,可以继续思考潘子云遇害的真相了。

    可惜他思考了一半,突然被隔壁萧玖室内轻微的剑鸣惊起。

    似乎有人自隔壁破窗而出,季舒流也惊醒了,拔出剑护身。

    秦颂风将窗户推开一道小缝,钻了出去。眼前的一幕竟令他骇然。

    一缕晦暗的银光自窗外不远处的树后亮起,霎时间划破黑暗,笔直地逼近比秦颂风早一步跟出窗外、脚刚落地的孙呈秀。持剑之人一身黑衣,黑巾蒙面,刺出的这一剑朴实无华,甚至不曾带起风声,带去的只有一股肃杀。

    秦颂风胸中一丝兴奋被焦急冲淡,兴奋在高手看见一个与自己相当的高手时的本能,焦急在那一剑所指却是孙呈秀。

    孙呈秀自知不敌,脸上微微有些失色,然而不避不让,左掌推动右腕,用仓促中凝聚的全部力气横刀格挡。

    却仿佛差了一分之距。

    秦颂风的剑自她旁边切向用剑之人的右臂,自觉已经相救不及,然而就在剑尖触碰到孙呈秀衣襟的瞬间,那把剑猝然收了回去,就像它刺来的时候一样快。

    收回这一剑需要的功力,只怕比刺出这一剑难上数倍!

    能发能收的神秘高手随着收剑的势头后退,人剑如一,迅速融进了夜色。

    孙呈秀怔了片刻,磕磕巴巴地道:“那个人……那个人……难道?我怕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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