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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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宅里斗,窝里反 作者:锦重

    分卷阅读19

    宅里斗,窝里反 作者:锦重

    你说吧。”老太太无奈挥手。孙子一味袒护,她又能拿莫沾衣如何。湛蓝急忙端起茶,让老太太吃茶消消火气。

    贺轻舟摁着莫沾衣坐好,转过身对着众人,敛了笑容,字字清晰却冰冷:“唐姨娘当日带着柳儿见的人其实是我,三少夫人当时正在休息,下人又说唐姨娘神色焦急,我便见了。得知这件事的原委之后,我同她二人说,此事暂时不便公开,有了人证,还需要搜集物证。”

    秦氏大吼大闹,老太太吩咐给堵了嘴。众人已经明白,秦氏今日是栽进去了。唐若浔垂头,微微勾起嘴角,他等的其实是贺轻舟。

    比起收拾掉秦氏,小董氏更乐于先除去他。两方强敌,贺徐源不在,老太太又不会真心护他,他只能自行寻找强大的帮手,贺轻舟是最好的选择。

    他一直在等,等贺轻舟赶回来。只要贺轻舟来,他就摆出证据,栽赃嫁祸给秦氏。柳儿是贺轻舟的人,被吩咐在小董氏床上动手脚。他只要说出柳儿,就不信贺轻舟不怕被他供出来。而他指认的是秦氏,贺轻舟为自保,再加上贺轻舟顺杆爬的性子,定然会同他站在一起,对付秦氏。

    可是他算着贺轻舟出门以及得到消息往回来赶的时间,早该到了,却迟迟不见人影。他怀疑贺轻舟躲在屋外,不肯进来,所以便把事情往莫沾衣身上扯。果然,三公子和三少夫人伉俪情深。

    莫沾衣以为贺轻舟真的知道此事,气恼的捏了捏贺轻舟的屁股。贺轻舟没想到他会有此举,身子不可察的往前晃了晃。

    或许别人瞧不到,可唐若浔跪着,正巧看到这一幕。他想起府中盛传的一个谣言,并想着借此谣言生出些事端来给贺轻舟添堵。

    “那为何唐姨娘说是同三少夫人说的?”老太太问道。

    “那时,我不是不在么?唐姨娘心急,又以为我什么事都会同小伊说,所以才会直接越过我,说是见的小伊。其实,小伊前几日身子不好,我没舍得让他操心。这几日我也搜罗了些证据,虽不全,但此事既已挑明,就拿出来,请老太太过目。”

    贺轻舟找来的证据确实不大全,不过唐若浔的证据,足够定下秦氏的罪名。小董氏身边的名叫芙儿的丫头也认了罪,承认是受秦氏指使。

    老太太吩咐先将那丫头和康妇人关到柴房去,秦氏禁足。此事方告一段落。

    “祖母,大房那边赵伯母一心向佛,秦氏又是这般的,三房小婶婶刚掉了孩子,家里的事如今都要靠您主事,您别太过劳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伊去做便可。”

    这话,是老太太今日听的最顺耳的一句。交给三少夫人,就是交给她的孙子。轻舟果然聪明,知道趁机捞上一把。

    老太太面上淡淡的应了。

    屋里头许多人此刻方才慌乱起来,包括小董氏和唐若浔。小董氏刚刚安慰自己除去秦氏,也算是小赚到,没想到贺轻舟趁火打劫,居然做的这般绝。

    可是确实,贺家正经的主子,能主事的,只剩下二房的三少夫人。

    唐若浔刚利用了贺轻舟一把,不想竟白送出去个大利头,他不甘心,也不敢放任贺轻舟掌握内闱大权。

    “老太太,三少夫人身子也不是很好,不如请了赵夫人协助。”唐若浔恭敬道。凭赵夫人的软弱性子,她掌权,很快会被贺行舟的生母――周氏操纵。他把好处也送给周氏一份,与其贺轻舟一房坐大,不如让他们两房相争。

    60、银票

    出了老太太院子,贺轻舟挑的小路往回走,莫沾衣轻轻一跃,挂在贺轻舟脖子上不肯下来,狂啃贺轻舟的耳朵。

    “你把床栏掰断了,有没有受伤?”将人背好。

    “没有,我力气可大着呢。”莫沾衣闷闷不乐:“你们家规矩多,事也多,我好累啊。唐若浔今天怎么了,为什么会诬赖我?”

    贺轻舟嗤笑:“他不是今天怎么了,他一向如此。有一点你不如书墨,书墨瞧人瞧的清楚,他知道该亲近谁,不该亲近谁,你却傻的分不清好赖人。”

    “胡说。”莫沾衣在贺轻舟脑袋上拍下一巴掌,叫嚣:“我什么都比书墨强。”这么多年找到个垫底的容易么?

    “这事过去便算了。”贺轻舟声音放得很低:“很快,贺家会安静下来。到时,就不会有这些事来烦你。”

    莫沾衣眉心一动,他又在意起贺轻舟利用他的事来。揪住贺轻舟的耳朵,头懒懒的抵在肩膀上,嘴巴一开一合:“没有这些事,那我到时候还能你做些什么?”

    “能做很多事啊。比如每天不重复花样的吃美食,吃饱了就和书墨一块读书玩闹,晚上陪我睡觉,我们两个做很舒服的事。第二日睡到太阳正午,我坐在床边喂你吃粥。你要是闷,可以帮我数银子,我们挖个坑,将银子埋了,留给我们的子孙后代。”

    “子孙后代?”莫沾衣蹭蹭:“是说习书么,还是你也要生个小孩,不要,太淘气了。”

    贺轻舟忍不住笑道:“那咱们收养个听话些的。”

    “嗯,不听话就打他屁股,把他关在小耳房里,逼他整天读书,背不会书就不给吃的不给喝的。”莫沾衣揉揉鼻子,打哈欠:“还有点困。”

    “那你睡吧。”贺轻舟往上提一提莫沾衣。

    “我不睡,你陪我说话。”莫沾衣咕哝:“万一我睡着,你又出门去了,那我是不是得到晚上才能见到你?”

    贺轻舟心里顿时跟泛了蜜一样甜滋滋:“我不出去,我陪你说话,你想听什么?”

    “你说每天让我吃不重复花样的美食,哪有那么多种好吃的?我师父说,天底下吃到最多美食的是皇帝,他特别有钱,一顿饭吃一百零八道菜,而且都不重样。你会让我吃的比皇帝还好么?”

    “当然会。”

    “骗人。”莫沾衣咬了贺轻舟一口。

    “不骗你,现在皇帝过的也不一定好到哪去。”贺轻舟抬头看看天色,几个时辰前还展晴,此刻却阴沉欲雨。“要说起来,前朝的皇帝才真叫奢侈,那时的皇室都注重吃食,天下的厨子都往金陵跑。皇帝吃饭何止一百零八道,听说几丈的桌子要摆满了碟子,才能请皇帝用膳。”

    莫沾衣张大嘴:“当皇帝真好。”

    “好什么,只是几代享了江山福分,为富贵云烟,最后落得个全族尽灭的下场,而且,不少皇族都是惨遭凌迟车裂等酷刑而死。前朝燕王,赫赫有名的战将,被俘之后,全王府上下三百多口人,被活活烧死在王府。他和他的妻儿,是被放到蒸锅里活活蒸死的。燕王府惨案是唯一在金陵发生的惨案,我们住在杭州城,在那一天,都能看见血光冲天。”

    “不是说金陵是前朝国都么,其他王爷没住在金陵?”

    “因为最后的皇帝弃城而逃,只有燕王死守金陵。不过,当金陵城被包围的时候,燕王为了百姓,开了城门。”

    “那他是降了?”

    贺轻舟摇头:“没有,他带着精兵夜袭敌营,把本朝先帝的几个儿子全杀了。现在继位的皇帝是先帝的侄子,并不是先帝的儿子。”

    莫沾衣揉揉眼:“不听了,不喜欢听这个。你走快些,我想回咱们的小院。”

    过了午后最热的时候,府里的管事和管事娘子又开始成批成群的给三少夫人送礼,这次除了送礼,还要回禀事宜,请三少夫人拿主意。

    如今三公子住的是三进的院子,一院有正厅,比小花厅大上不少。为此,画雪不得不在屋里摆了两个冰鉴,这才让屋里凉快起来。莫沾衣见了,捂着胸口直喊心疼。还好,管理冰窖的管事有眼色,人还没来请安呢,就先差小厮往三公子这里送了不少的冰。

    书砚领着书墨过来,莫沾衣登时眉开眼笑:“画雪姐姐,给书墨端一碗冰镇酸梅汤来。”他端着碗笑眯眯的对书墨招手:“你可终于舍得出房门了,你脸红什么,还有,你腿怎么了,走路姿势瞧起来不大对。咦,你跑什么?”

    “夫人,你别逗他。”书砚恼怒的瞪了莫沾衣一眼,匆匆追了出去。

    莫沾衣跺脚,回头跟贺轻舟告状:“我哪逗书墨了?”

    贺轻舟勾唇,安抚:“我知道你不是在逗书墨。”

    “夫人,酸梅汤?”画雪进屋,找不到书墨。

    “给我,我吃。”莫沾衣将自己碗里的一饮而尽。

    贺轻舟却夺过画雪手里的酸梅汤,蹙眉:“不能再吃了,吃多了闹肚子。”

    “闹就闹,无非跑两天茅房,我不怕。”

    “我怕。”贺轻舟压低声音:“拉肚子就不能舒服了,你还喝?”说完,他端起碗,开始往自己嘴里灌,莫沾衣急的直扒碗边,在力气敌不过贺轻舟的情况下,只好弱弱的伸出手,接贺轻舟往下漏的汤汁。气的贺轻舟抬腿踹他:“没出息的模样,如今管着一整个府邸呢,要多少酸梅汤没有,至于接我吃剩下的?”

    “公子,马管事来送下个月份府里的开销银子,另外分管府里各类支用的管事娘子们也等在门外。”画晴含着笑进门。如今,三公子院里哪里人不是喜气洋洋的。若不是三房那边刚失去了孩子,他们不好太喜庆,早在院里大摆席面儿庆贺呢。主子掌权,他们做下人的也跟着吃香。

    贺轻舟拿出帕子给莫沾衣擦干净手,嘱咐道:“还是之前说好的,无论他们说什么,你只推说刚接手府中事宜,并不甚懂,且男女不宜总是相见,让他们以后有事就写纸条送过来,你批复了给他们送回去。这次别再说错。”

    用纸笔传信,他就可以代替莫沾衣掌管府中事宜。

    “上一批人我没说错,就是顺序颠倒了而已。”莫沾衣不服气。

    “是,就是让人家听不懂了而已,我们家沾衣最聪明能干了。”贺轻舟的唇蹭蹭莫沾衣的脸颊。

    莫沾衣觉得脸上似乎着了火,他嘟囔:“我才不能干,你别总指望我给你干活。”

    “夸你能干也不喜欢?”贺轻舟最后捏一把莫沾衣的鼻子,绕道正厅的里间,边批复之前来的人递交的纸条,边竖起耳朵听莫沾衣办事。

    马管事送来一万两银票,莫沾衣搂着舍不得放手:“这真的是给我的?”

    “不是给你的,是咱们府里下个月的开销。”

    “这么多?”

    贺轻舟不屑道:“这算多?钱庄最能挣银子,这一万两连钱庄每月挣的一半都没有,府里还有其它的收入,都由三叔管着,算是公中的。这一万两是从公中分出来花销的,其余的银子都要攒起来。”

    “哦,不是给我的啊,那我不要了。”莫沾衣才不愿意拿着别人的东西傻乐,但是他又不情愿放手,试着问:“我能不能抢走,我好想打劫走。”

    贺轻舟瞧他真是十分不舍的模样,心软道:“喜欢就拿着,剩下的事,我来处理便罢。”算了,既然莫沾衣想要,他大方些显得好看。莫沾衣手头上连一两银子都没有,多可怜。再者,给他一万两银票,凭他那没见过世面的傻劲,能花的出去才怪。

    “你真好。”莫沾衣踮起脚,在贺轻舟唇角狠狠咬了一口。

    贺轻舟吃疼,拧了他一把:“我对你好,你就不能对我温柔些?”

    莫沾衣自顾自搂着银票直乐:“一万两,我来想想怎么分配。我自己留一半,给我师父师兄们一半的一半,还给书砚一半的一半的一半,然后把剩下的那点给书墨。轻舟,我分配的好不好?”

    “连书墨和书砚都有了,你是不是还忘了点什么?”

    “忘了什么?”

    “比如我?”贺轻舟指指自己。

    莫沾衣立刻抱紧银票,一副生怕贺轻舟凑上来抢他银票的样子:“你说给我的?”

    贺轻舟气的不轻,抬头却是笑,笑的温柔宠溺,笑的无辜善良,揉揉莫沾衣的脑袋:“自然是给你的,你想怎么花都成,去,把银票和礼物收好。我出去办些事。你藏好银子就去找书墨玩。”

    “好。”莫沾衣欢快的跑向三院。贺轻舟气的手指骨节作响,悄悄尾随其后,看清莫沾衣藏银子的地方,等莫沾衣走了之后,将银票和礼物一个不剩的全拿走,不值钱的小物件也不给剩下。

    61、逃走

    日头越来越热,府里一过巳时,就少有人走动了。知了却愈发不知疲倦,从正午叫到夜幕降落。

    屋里头,摆上两个冰鉴,画雪在一旁打扇,凉丝丝的风吹的莫沾衣精神大好,跟书墨玩围棋。

    书砚端了两碗红豆银耳汤,看见两个人蹲在地上,屁股撅的老高。他将碗放在桌子上,敲敲桌面,两个人急忙爬起来,坐到鼓腿圆凳上。

    “怎么不念书?夫人,今日的大字写了几张?”书砚先将筷子给莫沾衣搁好,然后立到书墨的旁边,给书墨理了理衣服。

    莫沾衣干笑,给书墨使眼色。

    “本来夫人在练大字,可是我想学围棋,所以求夫人教我。”书墨拿脑袋在书砚的腰前蹭蹭,书砚登时没了火气。

    但是,书砚挑眉:“棋子滚得满屋子都是,你确定你们在下棋?”

    书墨吐吐舌头,又使劲蹭书砚。于是,书砚那一点点不满也都下去了。他揉揉书墨的脑袋,取了桌上放着的扇子给书墨扇风,叮嘱道:“吃完记得读书,你们俩都不许贪玩。”

    “轻舟怎么还不回来?”莫沾衣嘟囔。

    “公子才出去一个时辰不到。”书砚弯腰,将地上的棋子一个个捡起来放入棋盘中。“您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问小的就是。”

    莫沾衣摇头。

    书砚还有事要忙,现在府里头大大小小的事,贺轻舟不在,就得由他批复纸条。“那小的退下了,您有事喊小的一声便是。”他转头对书墨笑笑:“你别顽皮,吃完银耳汤,困了就在榻上睡会儿,咱们屋里热,别回去。”

    “我好想我师兄们。”莫沾衣将下巴搁在圆桌上,长吁短叹道:“那次咱俩逃出来之后,都没再跟师父联系过。不知道他有没有生咱俩的气?我刚得了一笔钱,很想孝敬师父,对了,这笔钱里,还有你和书砚的一份。”

    书墨忙摆手:“不用给我的,我又不用买什么东西。砚哥会给我钱花。”

    “你自己不是有月银么,为什么花书砚的?”

    “我的月银都是砚哥给攒着,他说以后会让我搬出贺府住,上次你师父住的那个宅子,就是他买的。他说,得攒下钱,给房子多置备些物件,以后再抱养个小孩,得有钱供他上学堂。”

    莫沾衣瞪大眼睛,睫毛忽闪忽闪:“书砚也要领养小孩。轻舟也计划要个孩子呢,可我不喜欢,你看习书多淘气。”

    “没有啊,小公子很好。”书墨忽然想到什么,戒备的瞅了一眼画雪,见她打起了盹,就凑近莫沾衣压低声音说道:“我听人说,男人是不能生孩子的,公子要是有孩子,会不会是要纳妾?”

    莫沾衣摇头:“轻舟是说去领养个小孩,不过,你说的纳妾是什么意思?”

    书墨就他所理解的纳妾同莫沾衣解释清楚。他说:“大户人家的老爷公子都是要纳许多妾室的,因为他们喜欢多子多孙,子嗣越多越好。”

    莫沾衣脸色不大好看,他问:“妾室多的话,孩子就会多。孩子一多,轻舟就更加没有时间陪我了,对吧?”

    “应该是。”书墨肯定的点头。妻妾成群的大家大都不安宁,应该就是因为孩子多。

    两人紧凑到一块说着悄悄话,莫沾衣说起自己有了一万两,却是个银票,他不知道该怎么把银票分成几份,总不能将一张纸撕开吧。

    书墨提议去钱庄兑换。

    莫沾衣便道:“那你陪我出去一趟。咱俩先去兑了银票,然后直接回桃花山给我师父送过去银子,明天咱俩就能回来。”

    “可别,砚哥不会答应的。”

    “不告诉他,咱俩偷偷溜出去,我知道后门怎么走。”莫沾衣自豪道。

    书墨乖的很,平时书砚不让他出房门,他都会老实巴交的待在屋里头不出来。去桃花山那么危险的地方,他才不会去。“万一去到山上,你师父再把咱们关起来怎么办?”

    “那就再逃走啊。”

    书墨觉得也是。

    两人都没遇到过世态艰难人心狡诈,想当然的将复杂的东西看的无比简单。莫沾衣的嘴巴开开合合,不一会就成功说服书墨。他拉着书墨悄悄溜出书房,回到住的屋里。

    翻了半天床榻,连床底下都钻进去找了半日。莫沾衣困惑的挠头:“怎么不见了,我的银子没了,还有别人给我送的礼,通通不见了。”

    书墨道:“是不是你给忘了放在哪儿了?”

    莫沾衣歪头想了一会:“不会吧,我记得就压在枕头底下的小格子里。”

    “或许是画雪姐姐给收起来了。”书墨犹豫:“要不咱们别去了,问画雪姐姐要银票,肯定会惊动砚哥的。”

    “那咱们不带银子,直接去桃花山吧。”莫沾衣想了想,正是夏日,山上不缺吃的,而且他师父刚卷走书砚那么多的物件,以及贺轻舟那么多金粒子,肯定也不缺银子。

    两人刚要出门,就听见院里画晴和书砚在说话。他们只好弓着身子,躲在窗户底下偷听,想等动静没了,就赶紧溜出去。

    “才一两银子就将人卖了,唐账房好歹识字会算账,怎么这般廉价?”画晴的声音略尖,不如画雪的声音听起来温柔。

    “是要卖到西边去,那边有个矿山。力气活,他还不一定比别人能干,人家肯出一两,也是看在贺府的面子上。”书砚的语气听起来不大好。他停了一阵,又开口:“这个纸条你拿去给吕总管,带着几个管事娘子,从他那里领取些日常物件,去符阳山庙先打扫出个清净的院子出来。”

    “给大少夫人住的?”画晴不满道:“只赶到庙里去,三房那头也能答应?”

    “他们那头不过是庶支,要不是看着三老爷正当家,老太太说不定只会罚大少夫人禁足。那康妇人和柳儿几个人可惨了,同唐启天一块发卖。你快去吧,我去看看夫人他们有没有闹腾?”

    莫沾衣一听书砚要往小书房去,正准备同书墨说一身,结果一回头就看见书墨已然溜到门口,正撅着屁股悄悄的往小书房跑。有些时候,书墨的行动真是快。莫沾衣会些轻功也是比不上的。

    贺轻舟约了林正如在东溪楼吃酒。两人要了临窗的雅间,几碟伴酒的小食,两壶清酿,开窗吹着风徐徐谈笑。

    林正如如今算是贺府的半个佳婿。他母亲让媒人到贺府提亲,相中的是四小姐贺卿岚。老太太并未一口应承下来,说是四小姐的生母已逝,无论如何也得等四小姐的生父贺徐源回来做主。

    其实贺家老太太的心思,林府多少也明白。老太太是在拖日子呢,她当然希望林府相中的是贺轻舟的亲妹妹,这样更能为贺轻舟添助力。

    “你二哥,真的中了探花?”林正如手撑着下巴,双目茫然:“你说,我同他是不是再没有可能了?”

    “你醉了。”贺轻舟别开目光,林正如对他二哥的心思,他一直装作不知道。“我二哥从小便订了娃娃亲,是京城杨家。说不定,他回来后,妻妾娇儿都有了。”

    林正如苦笑,仰头吃酒:“你又何必气我,我只心中想想罢了,还能真对他做什么?以前我不强迫他,今后却是连强迫也不能了。他以后是官老爷,我等贱民或许连见他一面都不得。”

    贺轻舟替他斟满酒,无话可说。

    窗外,大街上纷纷攘攘,一队官兵急匆匆奔向城门。贺轻舟赶紧将话头岔开,问道:“今天一大早就看见有官兵往城门走,咱们才坐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这都两趟了,你可知出什么事了?”

    “你竟然不知?”林正如敛了情绪,叹道:“也是,你整日待在府里,忙着哄你家夫人高兴,还要忙着争权家产,自然无心打听外头的事。”

    他道:“昨夜,镇守南疆的南海大将军,往京城运送物资,被桃花山的山匪给劫了。不但劫了财,听说,那一行人中只有两人险险逃了出来,就连南海大将军也死在山匪手中。”

    “什么?”贺轻舟震惊。

    林正如道:“我原先亦是同你一般,不信的。桃花山的山匪占山为王十几年,不劫官不劫穷人,很少闹出人命,在这一带是出了名的。所以官府并不在意他们,不想他们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贺轻舟还诧异,虽说桃花老头本事大,可他的徒弟十分不中用,他们如何能对付有大将军带领的军队。

    “林兄,小弟有急事,下次再聊。”贺轻舟只来得及拱拱手,便迅速消失在楼下。

    林正如冲着他的背影喊了声:“你又不结账,从小到大都吃我的。”

    贺轻舟出了酒楼,骑马疾行到一处小巷,在后门叩了三长两短,很快,便有人给开了门,将他往里让。

    “马上派人往桃花上跑一趟,务必打探清楚桃花山山匪此刻的情况,我随后带人过去。”贺轻舟交代完,又急忙回府。

    他手底下暗中培养的人,方便出府的书砚比他更清楚。刚进了小院,正撞上书砚。书砚满脸的焦急,贺轻舟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公子,小的出去办了件事,夫人和书墨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62、走失

    杭州城接近城门的小茶铺中,书墨伸长脖子,等的是望眼欲穿。店小二将点心包好,水囊灌满,送过来:“客官,您的东西备好了。”

    “哦,钱给你。”书墨冲店小二笑笑。

    店小二的脸刷的红了,心道:哪家的小公子哥,长的这般俊美。

    书墨很少出府门。若是书砚,定然是一眼就被瞧出来。他在茶铺中坐了小半个时辰,才看见莫沾衣站在对面的小巷子里,冲他拼命的挥手。

    他拿起东西,跑过去,见莫沾衣牵了两匹马出来。他正不愿意在毒日头底下走路呢,惊喜道:“你买了马?”

    “怎么可能?”莫沾衣拍拍身上:“我身无分文。”

    “你偷的?”书墨大惊。

    莫沾衣气极跺脚:“当然不是,我作为山上的绿林好汉,怎么会用偷这种下三滥的伎俩,这是我抢来的。”莫沾衣傲娇的仰仰下巴:“咱们快走,别让人追来。你可会骑马?”

    “会。”书墨答的干脆,等莫沾衣上了马,他却为难:“可是砚哥不在。”

    “他在才不好呢,你快上马,咱们尽快出城。”莫沾衣身下的马焦躁的走来走去。

    书墨摇头:“可没有砚哥在后面搂着我,我就不会骑。我不会拽缰绳。”

    莫沾衣气的要从马上摔下来:“你跟我共骑一匹吧。”他扶着书墨上马,然后将食物和水囊塞到马肚上的袋子里。

    骑上马,迅速出了城。

    两人刚到郊外,就有一大批官兵从后面追来。莫沾衣瞧得害怕,握着缰绳的手都抖个不停。书墨还一个劲儿的喊:“怎么办,肯定是来捉咱俩的。被你偷马的那个人,一定是个大人物,竟然出动这么多官兵来追马。”

    莫沾衣瞧见附近的林子,心想,进了林子比较好躲。于是匆匆下了大路,往林子里逃。他俩不敢回头瞧,只一味使劲往林子里钻。

    钻了半天,莫沾衣回头看看,没有追兵。他下马,趴在地上听了好一会,拍拍身上的泥土,笑道:“怪不得师父说,官兵都是酒囊饭桶,他们居然追不上咱俩,咱俩可只骑了一匹马呢。”

    “砚哥说,官兵有厉害的也有笨的。驻扎在金陵城与杭州城之间的官兵就很强。许是追咱们的都是笨的,你想啊,捉个偷马贼而已,哪里需要用到厉害的官兵。”

    莫沾衣笑嘻嘻,掏出个肉包子狠狠咬了两口:“杭州城太危险了,以往我们在山上打劫两匹马算什么,直接抢银子都没有官兵来抓我们。你要不要吃,挺香的。”

    “让我咬一口。”书墨俯下身,要下嘴。但是他明显忘了他在马上,于是包子没吃成,倒是吃了一嘴泥。

    莫沾衣又发现个大问题,虽然官兵没有追过来,但是他们很幸运的――迷路了。他只好一边哄着书墨不哭,一边试图原路返回,找到大路。

    贺轻舟带着人分批出了杭州城,此刻在外行走不好太过扎眼。他和书砚两人,其余的人分成三批,互相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俩跟着官兵出的城,到了郊外,官兵的速度太快,他们不敢跟官兵比速度,慢慢被拉开。眼看官兵走远,可以快马加鞭的赶路了,偏后面又来了一队官兵。两人只好避让到一侧。

    “我们抄小路走。”贺轻舟等不及,同书砚进入林子。桃花山才几个劫匪,至于官兵一队又一队的过于围剿么?要是莫沾衣真是回了山上,万一出点事……不会,贺轻舟咬唇,迫使自己冷静,莫沾衣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

    书砚脸色苍白,马头甚至超过了贺轻舟。莫沾衣好歹还有些武功在身,书墨却真是手无缚鸡之力。

    “等等。”贺轻舟猛然勒住缰绳。身下的马抬起前蹄,仰天嘶鸣。

    “怎么了?”书砚也停下。

    贺轻舟下马,捡起地上的包子,紧皱的眉头松开一点:“这包子做工细致小巧,不可能是乡下人做的,定是从杭州城里带出来的。”

    包子。书砚眼前一亮。

    两人仔细检查周围,有马蹄印。他们跟着脚印追赶,追到了一处民舍。

    “是来过两个小姑娘,长的可标致了。”老妇人坐在院里喂院里的小鸡,对贺轻舟他们咧开嘴笑:“有个小姑娘的衣服湿了,同我要衣服穿,我就把我姑娘出嫁前的衣服给她们,她们还不要,非要我老头子生前的衣服。”

    “您可见到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书砚问。

    老妇人指指方向:“往杭州城的方向走了。我都同她们说了,桃花山在那个方向,谁知道她们去哪里绕了一圈,竟然又从老身屋后头,往杭州城的方向走了。真是两个糊涂的丫头。”

    贺轻舟的担忧缓了大半,闻言还笑了笑:“对,是两个不让人省心的丫头。”

    两人出了民舍,准备往回赶。派出的探子把信儿送了过来,说是官兵在山上苦苦搜寻,都找不到桃花山的山匪。等上头命令要放火烧山时,山匪们却自己下山,缴械投降,乖乖钻进了囚车。

    “确实是一直盘踞在桃花山的山匪?”贺轻舟不愿相信,谨慎问道。

    “是的,去打探的箫老三曾跟着您娶亲,见过那一群人。”

    书砚道:“官兵太多,我们只能指望买通狱卒,试着从牢里捞他们。现在,咱们还是赶紧追上夫人和书墨,万一他们同官兵碰了面,可就危险了。”

    “走,往回赶,势必要截住他俩。”

    “我觉得,我们肯定是走错了。”书墨指给莫沾衣瞧:“我觉得这里眼熟,似乎砚哥带我来玩过,离杭州城不远呢。”

    莫沾衣揉鼻子:“不可能,又没有怪圈,我怎么可能走错?你的衣服什么味,熏得我头疼。”

    书墨低头闻闻:“借衣服给咱们的婆婆说,这衣服是她压箱底的,要等他女儿的孩子生出来,做小被子用的。可能是在箱底放的时间太长,所以有味道。”

    “你把它换了吧。你的那身虽然脏了点,还湿了点,但是也比臭烘烘的强。”

    “不行,砚哥说,湿衣服不能穿。要不,趁着太阳还没下山,咱俩歇一会,你让我把衣服摊在树上晒一晒。”

    “好。”莫沾衣下马,顺道把书墨抱了下来。

    书墨抖抖他掉在小溪中的衣服,要往矮树枝上搭。莫沾衣一把抢过来:“我去给搭到树顶上,这样干的快。”

    “好主意。”

    莫沾衣顺着树爬上去,将衣服挂到了最高的树枝上。刚跳下来,就听见有人迟疑着叫:“可是贺府里头的书墨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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