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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去往东郊的小路上,一小女孩蹦蹦跳跳的往前跑,头上的发带随风往后飘着,嘴里传出咯咯的笑声,小女孩身后不远处跟着一长相清秀的书生。
书生悠哉悠哉,时而停下来瞧瞧路旁的庄稼,时而转头瞧一眼前面的小女孩。许是觉得离得远了,书生拉开袍子小跑跟了上前喊道:“絮儿,你慢点,看着点路。”
“爹,你快点!慢死了。”小絮儿闻言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等着自己的爹爹陈季云。
陈季云快走来到女儿身前,低头拔了几根草擦着女儿的鞋边埋怨道:“这路有好有坏,你也不知捡好路走,看这一鞋的泥,回家你娘又该训你了。”
“哎呀,爹,你和娘一样坏了。”已经四岁多的小絮儿嘟着嘴表达自己的不满,她娘整日唠叨她,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她爹还要唠叨。
陈季云闻言刮了下女儿的小鼻子道:“小没良心的,你娘虽说看管你严了些,可也是为你好啊!”陈季云说着便将女儿抱了起来架在脖子上,一步一步朝着果园走去。
“爹,我看到了,好多树啊!一大片呢!树顶还有小鸟呢!”小絮儿手指着不远处兴奋道。
“哦?是吗?爹爹瞧不到树顶呢!还是咱们絮儿厉害。”陈季云边走边夸着自己的女儿。
“那是,这叫登高望远。”小絮儿很神气的扬起了脖子,“那酸腐先生也就说了这么一句有用的。”
“没大没小,先生就是先生,把那酸腐两个字去掉。”陈季云故作严厉的说道,其实她心里也觉得那先生太过酸腐,可柳言兮觉得那先生肚子墨水多硬要聘来给女儿当先生,这妆台一声令下,她哪敢反驳啊!
小絮儿闻言小嘴翘的老高,无声嘟囔一句便不再做声。
“陈大人,是陈大人啊,喂,大家快过来,陈大人来了。”小伙子刚摘了一筐梨便瞧着陈季云,立马兴奋的召唤众人。
陈季云抬眼一瞧,刷的果园的人全都赶了来,一边将女儿放到地上一边说道:“今日前来不是为了公事,这摘梨时间紧,大家不必顾着我,都忙去吧!”
此话落地,周围的百姓三三两两的陆续离开,只剩下那么几个还站在原地,一老汉走上前道:“大人此来是?”
“哦,我来买点黄花梨!”陈季云说着便抬眼瞧着周围的梨。
“大人稍后,民妇这就给大人挑几个。”妇人说着便要转身。
“大娘,那个,劳烦挑点甜津津的,有喜的人也能吃的那种。”陈季云见状连忙补充几句。
妇人一听小声重复一声,随即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夫人有喜了,真是恭喜大人啊!”
陈季云闻言乐呵呵的点头,面上染上几分红润道:“大家同喜,同喜。”
“给!”小女孩将梨递到小女儿眼前,微微低头,很是腼腆,她爹让她给这县令的女儿送梨吃,她磨蹭半天才走上前。
小絮儿眨了眨眼,伸手去接,直到嫩嫩的小手将梨紧紧按在胸前,她才抬头看着面前的小女儿,歪着头问道:“这是给我的?”
“恩,我用衣服擦干净了,可以吃。”小女孩揪着衣服始终不敢抬头。
“谢谢。”小絮儿甜甜的说罢便捧着梨咬了一口,一双小眼满是好奇的瞧着面前和自己一般高的小女孩,“甜的,好吃,你想吃吗?”说罢又长大嘴咬了一口。
小女孩见状暗暗吞着唾液,她爹从不舍得给她吃这样的好梨,一时间竟有些馋了。
“都沾满我的口水了。”小絮儿吸着梨的汁水,瞧着女儿渴望的眼神很是无辜的说道。
小女孩闻言瞬间想哭,微恼的转过身想走。
“诶?”小絮儿瞧着小女孩走了,嘟着小嘴道:“我还没有说完话,怎么就走了?”
“絮儿,你!”陈季云瞧着女儿手中的梨大骇,三两步走到女儿身前,“你哪儿来的梨?”陈季云只觉得脑子嗡嗡响,她才离开一会她女儿就做了偷梨女侠了?
“是她给我的。”小絮儿伸手指向不远处,“爹爹,咱们给她一个吃好不好?”
陈季云顺着女儿的手望去,小女孩乖巧的帮着爹爹装梨,很懂事的小姑娘,想着便拿出两个梨让女儿捧着,“絮儿,把这两个梨送去,好好谢谢人家。”
“恩。”小絮儿说着便迈着小腿来到女孩身后,“嘿,你叫什么名字?”
“花儿。”小女孩闷声道。
“你看,我有两个大梨。”小絮儿凑上前示意小女孩看自己的怀里。
“我们家有好几筐。”小女孩瞥了眼小声道,虽然那些梨不能吃。
小絮儿瞬间懵了,有那么多梨啊,那为什么还会馋呢?
“絮儿,快点,回去晚了,你娘该说了。”陈季云老远喊了一声。
小絮儿闻言也懒的想那么多,弯腰将梨放到地上道:“这大梨是给你吃的。”
“给我的?”小女孩很震惊。
“恩。”小絮儿闻言歪着头道:“这叫做,唔,投梨报梨,唔,好像不是梨,唔,反正跟先生说的差不多。”
“你懂的好多。”小女孩听到先生二字眼神亮了起来。
小絮儿一见立马高兴起来道:“那是,我还知道孔融让梨,孔融你知道吗?孔融他,他,他把梨切开分给小伙伴吃了。”
“胡扯!才学了多大点东西就拿来在人家面前显摆。”陈季云一手提着梨一手将女儿提溜起来,大步往回走。
小女孩愣了半天才回神,似是想到什么了,当真笑的跟花儿似的。
“孔融让梨,是孔融将梨让给兄长和弟弟,怎么就成了把梨切开分给小伙伴了?这梨不能分不然多不吉利,絮儿,爹爹,给你说话呢,你听见了吗?”陈季云一个人在女儿身后嘟囔着,“怎么不走了?”
“爹,你瞧!这家贴对联的人是不是傻了,怎么写父进土,子进土呢?”小絮儿歪着脑袋问道。
“那个不是土,那是士,父进士。”陈季云耐心的教导女儿,这户人家平日便为非作歹,此次为了这进士父子俩花了不少银子,突然,陈季云灵光一闪,从靴子里抽出一支狼毫笔将士字下面的横拉长了。
“好了,父进土,子进土,父子同进土。”陈季云很满意的读了一遍,自己的墨宝啊,也算便宜这户人家了,“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