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分卷阅读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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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那些烦人的事情,我不停地回忆,又能怎样呢。

    此时苏林对我来说就像烫伤,正在最痛苦的时段,不碰也痛。等这段时间过后,只会在偶尔想起时不小心碰到才痛。等伤口结疤,碰到也不会再有感觉,那时无论是谁都终于可以释怀。只是结痂的过程需要多少时间,仿佛是在无法估量的很久很久之后。

    坐了两站路之后,车厢里人多起来,更让我感到无所适从,他们说着方言,理应让我感到熟悉,却让我感觉我就想一个怪物,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也没有什么目的的异类,就这样干坐在角落,身上生出的畸形的骨刺还会扎到坐在身旁的人。

    我掏出手机,翻遍了通讯录,能随意拨通的只有那一个号码。

    “喂?岑睿?你在哪?”

    听到郑辰逸声音那一刻,我的眼泪直接脱线,滴滴答答不停往裤子上掉,行李箱摆在我脚边,里面有一半都是他的衣服。

    “轻轨上。”我慢吞吞回答道,刻意隐藏哽咽的声音,“我不知道该去哪里。”

    “我刚下飞机不久,你坐到哪里了?我去找你。”

    我哭得更厉害,却不肯哭出声,只是憋红了脸,弓着身子,取下眼镜扶着额头,下意识不停地舔嘴唇,泪水从鼻尖滴下。

    “我不知道。”我回答。

    “别哭,听话。”他说。

    我马虎地抹抹脸,又坐直身子。

    “你坐的几号线?”他问道。

    我戴上眼镜,列车上标示是一号线。

    “一号线。”我回答道。

    “那我坐三号线到两路口,你在两路口下车。”他道。

    “嗯。”我回应。

    “别哭了,有什么见面之后跟我说,大男人了还在车厢里哭,不嫌丢脸啊。”他佯装埋怨。

    “嗯。”我憋着哽咽回答他。

    “那别哭了啊,听话。”他的话轻轻地,理解我似的,非常温柔。

    “嗯。”

    “那好吧,到了我给你打电话,拜拜。”

    “拜拜。”

    “不准哭了啊,拜拜。”

    “我知道了,要你啰嗦,拜拜。”我抱怨道,尽管还深陷在酸楚之中,空落落的双脚却仿佛有了能平稳落下的空间。

    行到站点,我下车便看见站在轨道对面等我的郑辰逸,他穿着军绿色夹克,单肩背着沙漠黄的背包,棕色的马丁靴正好搭上这身行头。行李箱的拉杆还没放下马虎地立在他身边。

    “段岑睿!勒点(这边)!”他踮着脚朝我招手,立马吸引众人目光。

    身边走过的女生朝同行者悄悄道“你看那男的好潮”。

    此时的我却顶着一头鸟巢,浓重的黑眼圈和蜡黄的皮肤,根本不敢回应郑辰逸同学如此光彩照人的招呼。

    于是我低下头,权当没看到,回到候车厅。

    郑辰逸也从对面下楼,到候车厅找我。当他找到我时,我正坐在公众长椅上捣鼓我的头发。

    “怎么不理我?嗯?”他过来第一句话便是这个,说罢大大咧咧在我身旁坐下。

    “反正都要下楼,我不想做多余的功。”我道。

    “你怎么说话轻飘飘的,还这么重黑眼圈,昨晚干什么去了?”他皱着眉头,看上去颇为不悦。

    我当然知道如果我实话实说之后会导致的直接后果是什么,于是我机智地回答道“没干什么”。

    谁知郑辰逸比我想象中要聪明一点,一猜便知道我是去找苏林了。

    “他怎么说?”郑辰逸问我。

    “能说什么,分手就是分手了呗。”我无奈道,自嘲般笑笑:“反正现在是什么都没有了,只能跟你混了。”

    郑辰逸没再说话,只揽过我头,让我枕在他肩上,道:“休息一会再走吧,回我家,我爸妈没在家,他们去成都了。”

    “虽然之前跟现在状况也差不多......”我轻声道,实在没力气再去为我糟糕的生活辩解什么,“不过我这次是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罢我便没出息地啜泣起来,一个大男人,趴在另一个大男人肩上,涕泗横流面目狰狞,这场面肯定说不出的滑稽。

    “别怕。”郑辰逸低沉道,“还有我呢,别怕。车到山前必有路。”

    “不是那种感觉,”我着急道,“是我感觉我没希望了,我不知道活下去还有什么价值。”

    对啊,因为苏林跟家里断绝了关系,自己边打工边上学,小说也迟迟没有反响,就连中餐都不敢点两份菜,点一种菜还只敢点半分,从没在食堂窗口喝过煲汤,只能领免费的甜汤,有时候就就着这汤咽下三毛钱一份的白饭。

    以前这么固执是因为有着对苏林的期待,但是现在,现在心中那个支撑点已经夭折了,我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过下去还有什么意义,我的生活连唯一的信仰都崩溃了。

    我说完后空气瞬间变得很严肃,郑辰逸沉默几秒,将我搂得更紧。

    “那你去死吧。”郑辰逸冷冷道,“你死一次,我救一次,你什么时候玩厌了,就觉得死了还不如活着。”

    我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边哭边断断续续说一些毫无逻辑的话,比如“你他妈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状态叫备胎”,“我好想回家”,“你带我走吧”,“我这辈子就躲你身后了”之类。

    郑辰逸就像苏林吃青椒一样一颗不剩地全咽下肚子里。

    他说“好好好,我发誓,我绝对当你挡箭牌行了吧,什么备胎不备胎,你明明还没把我列名单上呢,别哭了啊,多丢人啊”。

    不知这样“休息”了多久,直到我哭累了,郑辰逸才拉着我起身,乘上回家的公交。

    当晚我就在他家住下了,晚饭是他做的,他家就在高中母校对面,从窗台上还能看到那个熟悉的塑胶操场和曾经无比厌烦的寝室楼。

    寝室楼里,某个房间,一年前还放着苏林落灰的吉他,由那个吉他弹出的大多数曲子都是为我发声的。

    而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就像此时的我站在窗台上看校舍一样,我站在距回忆极其遥远的地方看那些还生动着的场面。

    而心里明确地知道,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因为结束时,我和苏林都那样明了,我们之间不存在遗憾或者错过之说。

    郑辰逸洗完澡后也到阳台,从背后搂着我,问我“不热?”

    我木讷地摇摇头。

    “还想呢?”

    “嗯。”我点头。

    “你不会想从这里跳下去吧。”郑辰逸玩笑道:“洋房只有四层,跳下去也死不了,算了还是。”

    我被他逗笑,勾勾嘴角后又恢复一脸苦瓜样。

    “别想了,你也知道想也没用。”郑辰逸道:“重新开始,说不定美好的未来就在前方等着你呢,奔跑吧骚年。”

    “能别在人烦的时候贫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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