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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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郑辰逸给我打电话,我这才告诉他自己做了手术。他不出所料地赶过来了,埋怨我肚子疼时怎么不早给他打电话。我不知怎么回答。

    我有什么资格跟他打电话呢?从名义上来说我好像并不是他的谁,顶多是普通朋友吧,有谁肚子疼了给朋友打个电话说“你来照顾照顾我”?

    入夜他就睡在我旁边,想抱着我又怕碰到伤口,很晚都没睡着。

    “你以后碰什么事马上给我打电话听见没?”他小声道。

    “我想出院。”我答非所问,“医院一晚上太贵。我差不多能下床走路了。”

    他又哭着说对不起,脆弱得像个孩子。

    之后一个月他都住在我的租房里,但是我们一个月没做。当时他一进租房就看见水池里泡着成堆的碗筷,哭笑不得。

    母亲和父亲从冰岛回来,要来看我时才知道我割了阑尾,母亲又哭了,问我谁来照顾我的,我说郑辰逸。父亲神色复杂,不过没说什么。

    拆了线之后我忌口两个月,这两个月过得还算不错,郑辰逸常来,躲着我爸妈,爸妈也常来。之后郑辰逸来得很频繁,上班也会送我,下班就在写字楼下等我。我俩从单位手牵手漫步回家,有一瞬竟能让我忘了身边人是已婚的郑辰逸。

    好景不长,半年不到,郑辰逸妻子大闹编辑部,我差点又丢了工作。

    我把她拉到楼下,她哭着说想跟我好好谈谈。我办公桌都要被她掀翻了,她说要跟我“好好谈”。

    “我跟他过了三年,你知不知道三年对一个女人来说算什么?”她哭诉,幸好我选的是露天咖啡座,“他有时一个星期都不回家,你让我怎么过?”

    我沉默着,并没搭话,想起郑辰逸说过的事,心中凉凉的。

    “你别再找他了吧。”她道。

    “不可能的。”我也道。

    她朝我破口大骂,众人纷纷驻足,看片刻热闹又继续走。

    我知道她早就发现了,从郑辰逸说家里有点小事那时候开始,什么事我都有预感。这一天迟早回来的,准确的说,总算来了。相反的,我除了羞耻之外,感到解脱。

    郑辰逸的父母肯定也会知道的,就在不久后的将来,然后我的父母也会知道。我忍了这么久,还是要面对这一刻,或许是上天可怜吧,我终于不用再忍。

    “你们离婚吧。”我道。

    她睁大了眼,感到不可思议。

    “趁你还年轻。”我非常冷静,异常冷静,“你们才在一起两年,但我跟他过十多年了。”

    她差点又掀了人家的咖啡桌。

    当天下班之后,我提前回家了,没有等郑辰逸。回家之后心情还是很平静,我想起一个人度过的很多时光,我现在的生活,有三分之二的时光都是独自度过的。

    其实这样一想,我与郑辰逸的恋爱有什么意义呢?所谓离不离得开又有什么意义呢?反正我们都习惯了分别。

    父母,我存的钱,加上他们的退休工资,他们能过得很好。我以为我的存在能给他们安慰,但事实上,我一次又一次让他们蒙羞,而且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打算帮我和郑辰逸。他们是在“治疗”我,妄图用亲情来治疗我。

    如果这个世界的亲人不愿接纳你,如果这个世界的爱人乏力去爱你,偌大一个城市,三千多万人口,你却要独自一人蜷缩在被窝里,独自一人在喧闹的餐厅吃火锅,独自一人去逛一眼望不到头的商场,独自一人去做一场手术,忍受了这么多钻心的孤独,最后还要被狠狠的凌辱,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自己能有什么完美的结局。如果是这样,那到另一个世界去,岂不是更好?

    坐进浴缸里的时候,我没有脱掉衬衫和西裤,镜子里的自己看上去不堪一击。热水里没太明显的痛觉,血就像上次割破自己的手掌一样,在水中喷涌,看上去视觉冲击并不太强烈,它缓缓将水染红,给我一个漫长的过程来回忆。

    睡去前我好像听见了开门声,听见了郑辰逸的声音,我想对他说对不起,可惜,无法再说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章 没你想的那样糟糕

    我醒来的时候郑辰逸和父母都坐在床边,我闻到了消□□水的味道。

    母亲问我难不难受,我没什么气力回答。父母回家帮我带饭,郑辰逸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没挪过位,也没说话。

    父母走后他也只是疲惫地盯着我,我甚至看到他两鬓冒出的几根白发。

    “辰逸。”还是我先开的口,“我们分手吧。”

    他抖了下,嘴唇颤抖着,张合了几次,吞了口唾沫,只说了一个“不”字。

    “那、那你先回去吧。”我仍然感到绝望。

    “不。”郑辰逸眼中晶莹。

    我们陷入一阵难耐的沉默。

    “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坐在血里的时候,”他搓着手,眼泪滴到手上,“我真的好怕。”

    “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一个人都能扛下来,都能搞定。”他道,“但、但是看到你坐在血里面,慢慢把眼睛闭上,我、我心都碎了。”

    我面无表情偏着头,眼泪滴到白被单上。

    “我们、的好日子都还没来,”他捂着我的手,我的伤口已经缝合,包着纱布,已经不再流血,但无法自由活动,或许是当时割得太深,断了筋。他看着我的眼睛,眼中尽是泪水,脸上也隐约反光,“你怎么能先走?”

    我后悔极了,不忍看到郑辰逸这副模样。他的设计公司已经小有名气,戏谑来讲,是个霸道总裁。但我家的霸道总裁,像个孩子一样,连放手都不会,还要在我面前大哭。我怎么能让他变成这样呢,我一方面觉得自己狠心极了,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忍受了太多太多,远远超出了我所能承受的。

    “辰逸。”我撑起身子靠到他肩上,道不尽的疲惫,我想他也一样,“张晶昨天来找我了。”

    “她去你们公司找过你吗?”我问他。

    “找过。”他抱着我道,“把许多公司珍藏的案例模型砸烂了。”

    “你怎么办的?”我问他,想效仿这方式,去弥补弥补我在编辑部的形象。

    “我熬了两天两夜把模型粘回去。”他想逗我笑。

    “啧我认真的。”不得不说他的冷笑话挺管用。

    “我没做什么,跟大家道了歉。”他简单道,“时代不同了,而且我们是年轻公司,工作能力和私生活无关,共识。”

    “我觉得我可能在单位待不下去了。”我佯装轻松道。

    “我跟她离婚,”郑辰逸决绝道,“我们换个城市吧,实在不行换个国家。”

    “但是你爸妈怎么办?还有我爸妈?”

    郑辰逸没答话,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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