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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不同颜色的烟花相映成辉,组成了一副万紫千红的画。
这突然的惊艳果然有一种震撼的效果,一簇簇的烟花,这样的昙花一现,这样的不死不休,这样的极尽璀璨,又瞬间陨落,短暂的美丽果然让人移不开眼睛。
如果可以短暂的绽放,那么一切是否都值得呢?
望了眼肩上的沧澜还在醉梦,烟花的光茫在他脸上交织的花花绿绿,这张完全退出了少年稚气的脸现在也没有了平日的清冷。只是眉间……你到底……
你眉间的愁,谁来为你抚平?
伸出去的手顿在了半空。
“莲……离开……可好……?”带着酒香的热气扫在我颈间,有点让我心烦意乱了。烟花的响声差点就盖过了他的醉言醉语,但是,我还是听到了。
离开可好?
有点鬼使神差的想答应了呢。
但是呢,沧澜。
我,不能。
……这里,是我的家。
总觉得日子过得很快,沧澜来了以后更甚了。
自从上次带沧澜进入锁剑阁以后,以后就家常便饭了,师父们好像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就让我更加肆意妄为了。
果然沧澜很喜欢那把剑呢,每次看到那把剑他眼中都蕴含着复杂的感情,像一种可怕的执念却又似一种恨意,怎么都说不明白,我曾经猜想过是否从前有一位风华绝代的佳人用过此剑,又或者是这把剑曾沾染了某位倾国女子的鲜血?
既然沧澜这么执念于这把剑,那么每日繁琐的‘净拭’任务就交给他了。
抱着前代门人的游记卧躺在一旁的睡榻上,偶尔瞥一眼对着碧影发呆的沧澜,这样的日子还真是酥到了骨子里了。
沧澜每次‘净拭’的时候真的能用赏心悦目来形容。沧澜喜欢在‘净水’中撒入花瓣,我曾经笑话他女气,他却一脸正气的告诉我,柔和的花瓣带着自然的灵气是洗涤血腥和杀气最好良物。以柔克刚,不对,是以清气镇压邪祟。
选自山顶白雪所化的‘净水’再逐之以灵气的花瓣,最后用玉盘涵养,的确这‘净水’似乎真的带着清冽的灵韵。剑刃浸入水面,一招‘抽离’,清水和花瓣就附着剑刃跃出了玉盘,因内力的牵引花瓣和水珠在空中顺着剑的轨迹形成了一条华丽的水蛇,随后一声剑啸,一招‘回浪’水和花瓣又被导回了玉盘。
“就知道耍帅。”
沧澜笑了笑,并不生气。他拿起干净的棉布及其耐心地擦干剑身上的水渍,然后先将碧影放置在桌上,剑身下面一定会垫着另外一块干净的棉布,这是他的习惯。最后待到碧影干爽凌厉之时再收回剑鞘重新搁到剑架上。
我拢了拢背后的棉花枕重新调了一下卧姿,换了本游记继续打发时间。
沧澜去了隔间,出来时看见他手中拿了本‘青冥决’。“咯吱”一声就坐到了我身旁,“给。”
我象征意义地瞄了他一眼,往里挪了挪。
猛然手中的游记被抽走了硬生生地塞进来一本‘青冥决’。
“你干嘛?我正看得有趣呢。”
“忘了?下个月你师尊对你有测试?嗯~~?”
“唉,你一天不让我安生是不是就皮痒?”伸了伸懒腰从榻上爬下来,整了整衣着,抄起茶几上的青鸾。
“后山,来战!”
“直接实战了吗?”
……
沧澜是很好的对手,在他来了之后,我就经常和他练剑。和他洗剑时的不同,他的‘碎梦’一旦出鞘就一狠辣快,对宝剑他委婉多情但对对手却——绝不留情。
和他对战的时间长了对他的剑法也熟稔了,现在和他对上几个回合也不是问题了。想当初第一次和他对战,还没有反应过来剑刃就抵在了颈下,一击必杀。
对于他这样的对手绝对不能正面迎击,因为他比你更加干脆利落,当然也不能拖延,他的内力远在我之上,所以只能智取,但是对于他这种早在江湖混迹了多时的老江湖来说也未必成功。所以现在和他比试……十之八九,会输。
‘青鸾’是把软剑和他凌冽的‘残梦’对砍,只会……
手腕一麻,青鸾被震出了好几尺。
“‘踏燕’使得太晚了,还有不要妄想用‘风璇’来抵‘浅幽’,本来‘风璇’比‘浅幽’低半成,这就更加不应用‘风璇’来对付内力比你高的人……”
“那我用‘未雨’来试试。”
“恩,‘未雨’的防要比‘风璇’的攻更易化解刚劲的内力。……来,再来。”
沧澜已经来了两年了,和门中所有师兄弟们已经打成一片了,门中的师妹们似乎也越来越喜欢缠他了。
在最近的半年里掌门也开始频繁亲自为我授课,礼学,剑法,琴棋书画……各个方面都涉及。突然觉得肩上的责任重了,真的。
刚退出授课的房门刺骨的寒风就直接扑面袭来,不由自主地紧了紧领子疾步向北院走去。北院是天池门最安静的院落,东院和南院是师兄师弟们住的,西院留给了人数较少的师姐和师妹们,而北院原本是掌门和长老的住所,但因上任掌门修筑了‘养心阁’之后,掌门和长老们都搬去那里了。两年前沧澜为了疗伤就一直住在北院,我也因为既定为下任掌门一年前从东院搬到了北院。
搬到北院后也就更便于我习剑了。代代掌门相传的‘青冥决’也已经练到第三重了,也许本来不会这么快但是因为隔壁住了‘剑痴’的原因后,也便在切磋中提升了速度。但是,有点沮丧的是,沧澜那个混蛋的剑法精进程度是和他的年纪不成正比的,我现在甚至怀疑‘锁剑阁’中所有的剑谱都被他学了个七八分了。
两年前沧澜的剑法还是狠烈的,现在他的剑法是静的,而且越来越沉寂。现在每次和他比剑都被他的剑法锁得死死的,剑客,剑客,现在的他,只剩下了剑。
刚走进院落,就闻到了一股酒香。
这一年里,沧澜染了一个‘恶习’——嗜酒。剑痴了,酒也痴了。
“你就不能少喝点吗?”
“天冷,暖身。”
“天冷就进屋。”凝气飞步上了屋檐。“大冬天的怎么还呆在屋顶?”
“这里清闲,而且可以等你回来。”
“……”
在沧澜身边坐下抱过他怀里的酒坛,饮了一口,酒倒是越来越烈了。“呵呵呵呵……你给我少贫嘴,我看你是被师妹们闹得心烦了吧。”
“知我者莫若你也。”
“就你这……看!,沧澜,下雪了。”
很细微,很轻柔,白白的,冷冷的,这样安静的落到手掌然后消失成了水珠。雪,下雪了。
风有点疾,雪也密了,纷纷扰扰,如突然的倾斜。
风雪吹了满袖,有些带着特有的凉意和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