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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事你应该也有所耳闻,那之后我就辞去了国家队教练,后来剑协来找我我也没有去,我确实心灰意冷过一段时间,所以他也不想来打扰我,在他眼里,我怕是已经在安度晚年了吧。”
梁指导语带笑意,我耳朵却没放过任何一个字:“您说……心灰意冷过,一段时间?”
“是啊,贺鸣那个时候压力是真大,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微笑看着我,骄傲让他整个人都年轻了几岁,“我们有一个奥运冠军了,我也想看到更多的世界冠军。让你们教练不要什么都一个人扛着,虽然我没什么实际的职务在身上,但总还是有人愿意听我说两句的,咱们可以慢慢商量,没道理一个世界冠军的这点诉求都得不到满足吧。”
从没有哪一刻让我比现在更感激手中的那枚金牌:“谢谢您!太感谢了!”
这枚奥运金牌,不仅让国家更重视击剑项目和击剑运动员,也让我直接涨了数百万的微博粉丝,如今我一点都不再避讳在微博里提到凌霄的名字,我就是要提他,将他那些牛`逼哄哄的比赛视频转出来给大家看,我还要在采访中提到他,对着每一台朝着我的镜头和他约定在世锦赛决赛见。
凌霄与他父亲的冷战我可能是帮不上什么忙,但那位父亲大人如今要面对不只是一支击剑队,还有这个国家那么多人的期待,被那么多人见证的约定。
***
四月,我回紫山基地参加第一期集训,老胡告诉了我好消息,上面的态度越来越松动,已经在考虑让凌霄归队,但还需要他本人去谈个话。
这算是一个好消息,除了凌霄直到现在仍音信杳无。
大家一面等他归队,一面投入到训练当中。训练期间我还是每天早起晨跑,晚上加练,我将晨跑的长度和加练的时间都延长了一倍,连高大胖都抱怨我越来越像队长了,害他都无法像以前那么爱我了。
没想到高大胖一句戏言一语成谶,老胡还真让我当了队长。我义正词严地拒绝了他,我说我们队长还活着,这种背叛他的事我做不出来:“你让别人dan……”
话音未落老胡一脑瓢就给我削了过来:“拿了金牌翅膀硬了?这里有里说话的份?!让你当你就当着!”
“好吧好吧,”我抱着脑袋,“那我就暂时代理一下队长?”
我怎么感觉凌霄当队长的时候充满荣光,到我这儿这个队长就像是人民公仆做牛做马的代名词呢?
不管怎样我这个代理队长还是走马上任了,晚上加练回来我就在墙边尽职地蹲守着,翻墙出去哈皮的老七和高大胖被我逮了个正着,我拍下了这两人骑在墙头罪恶的证据,拔腿就跑,两人跳下来追在我后面骂我白眼狼,追上揍得我满头包,我眼冒金星,差点晕过去,老七和大胖把我扛回了宿舍。
我稍微休息了一下缓了过来,老七骂我:“你也太拼命了,下午训练强度那么大,晚上就休息一下呗,你知道老胡为什么让你当队长吗?他都觉得你太玩命了,想给你找点儿别的事干……”
道理我都懂,可不训练我就觉得空虚啊。
以前周末我还会出去泡个网吧放松放松,现在每到周末我就去游泳馆练体能,因为我知道凌霄也在这儿练过。我越发理解他为什么要去贺鸣打过地下比赛的地方。那是一种动力。
四月,室内泳池的水还有点凉,浅水区比较热闹,有大人有小孩,水花泼得哗哗响,深水区今天就我一个人孤独地来回游着。
潜进水下时忽然听见熟悉的手机铃声,是我放在上面的手机,正要转身回游时,脚踝却突然一阵扭痛,不听使唤。
抽筋了?!
手机还在急促地响着,我却迟迟浮不出水面。
深水区庞大的水体仿佛有引力,我感觉自己就像只被冲进抽水马桶的小强,离水面上的光越来越远。
***
我做了个梦。梦里又回到了巴黎奥运开幕式那个夜晚,我站在我的中国队队友们当中,举起手机拍下绽放的烟火。烟火并不稀奇,但是奥运开幕式上的烟火从体育馆四面八方齐齐冲上夜空,像倒流的瀑布,美不胜收。
穿番茄鸡蛋装的队友们都在合照,游泳队的和跳水队的,乒乓球队的和羽毛球队的,我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没跟你说过吧,我微博上那些粉丝特别烦人,一直吵着要看我俩的合照,不如现在来照一张?”
我兴高采烈地说着,转过头去,凌霄就站在我身边,冷色的烟火映在他身上,他看着我,说:“好。”
我真是……好久没听到这个声音了,原来他在我身边啊,我心想。
我举起手机,拍了一下手机没响,又按了好几下,照相功能仿佛是卡住了,一点声息都没有。
凌霄拿过我的手机:“我来吧。”
我乐得把脸凑过去,比了个lotus在演唱会上常做的rock手势,凌霄举着手机,这一次终于响了,“咔嚓”一声,在烟火的爆裂声中也听得特别清楚。
“满意吗?”他将手机递给我。
我瞧着屏幕上做着鬼脸依然不减帅气的自己,和旁边玉树临风的男神,不能更满意。
“满意就别睡了。”凌霄说。
他的手忽然盖过来,挡住我的眼睛。
然后我就醒了。醒来四周一片空旷安静,我还在开幕式那座华丽的体育馆里,只是身边没有番茄鸡蛋军团,看台上也空空荡荡,没有一个观众。
我一个人躺在新鲜的草皮上,浑身发冷。
“怎么回事?”我坐起来,喊,“人呢?!”
体育馆的广播声突然响了,一阵很刺耳的噪音后,传来老胡气急败坏的喊话声:“乔麦你给老子搞什么名堂?!还不快点起来?!”
我连忙从草坪上爬起来:“老胡?你可以啊!躲哪儿呢?广播室?”
老胡继续放鞭炮似地骂着我:“我就知道你是个不省心的家伙blablabla……”骂了很久以后才仿佛无奈似地说,“凌霄回来了。”
哈?!“真的?!”老胡不会骗我,我高兴得有点手足无措,在偌大的绿茵场上转圈圈,“他人呢?”
“乔麦。”
广播里传来那道我最熟悉的男低音。
“凌霄!卧槽你在哪儿呢?!广播室?等着我去找你!”
“乔麦,你好好听我说。”
我急急忙忙穿过草坪:“好好好,听着呢!”
“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这件事藏在我心里很久了。”凌霄的声音在寂静辽阔的体育馆里回荡,“那天老七说你被关在了更衣室里,你有幽闭恐惧症,我跑回去给你开门,虽然你只是在开玩笑,但是对我而言,这像是冥冥之中的一种提醒,提醒我小心噩梦成真。”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