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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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

    “……一路平安。”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说。

    “嗯,谢谢。期待下次的见面。”

    埃里克先生走后,好长一段时间我都会恍恍惚惚地想起他。我想起在法国我生病时,他探我的额头,手心温暖的温度;也想起我们在他的书房交谈,他眼里睿智的光芒和嘴角自信的弧度。我又有好几次梦到他的亲吻,不单单是在休息室的那张单人沙发上,还有在洒满阳光的他的书房里,和寂静的林间小屋前。

    每当我从恍惚状态中清醒过来时,都会面红耳赤地捂住脸。天哪,我该不是爱上他了吧?一个男人!

    这件事我不能和任何人说,我只能让它烂在心里,直到他结婚,或者我爱上别人。

    六月份时,爱丽丝同我说,有个门当户对的小姐开始追求埃里克先生了。大概是因为埃里克先生看起来冷漠又禁欲,尽管他是众多少女的梦中情人,但并没有多少人表达过她们的爱恋。这位小姐也是勇气非凡,大概她是真的很爱他。

    “和我说说那位小姐吧。”我对爱丽丝说。

    爱丽丝于是兴致勃勃地为我介绍。那位小姐叫做杰思敏,姓赞格威尔。她的发色是灿烂的金色,笑起来有酒窝,性格非常开朗。

    “感觉她同埃里克先生不是那么般配。”我说。

    “为什么?她很活泼,而埃里克先生很稳重,刚好互补呀。”爱丽丝说。

    “说不好,总之我觉得不太合适。”我说,心里感觉十分别扭。

    “那你觉得埃里克先生会喜欢怎么样的小姐?”爱丽丝问我。

    我摇头。我希望他喜欢的是我。虽然我永远也不会站在他的身边。

    “不过她也是在孤注一掷。”爱丽丝见我说不上来,把话题转回了那位杰思敏小姐身上。

    的确,埃里克先生对于她的求爱迟迟没有回应。如果他拒绝了,对杰思敏小姐的名誉很有影响。那位小姐是拼着自己的名声勇敢地示爱。这是我做不到的。

    ☆、第10章

    七月份,在我还在烦恼自己的感情时,战争发生了。

    这不是毫无征兆的。前不久,我帮厨娘处理烫伤时,她抱怨最近有些食材买不到了。更久以前,伯爵的律师来找他讨论投资问题时,或者我的同学寄来明信片时,都透出硝烟即将升起的信号。我想与其他人比起来我还算冷静,尽管得知正式宣战的消息一瞬间,我有些手足无措。

    伯爵年纪大了,不能上战场了,他感到非常遗憾。而唐纳表哥则要告别他的未婚妻,作为一个中等的军官,带着士兵冲锋打仗。我作为军医参军了,毕竟我的马术不好,也玩不来枪。外祖母和伯爵夫人舍不得我离开,但她们并没有拦着我,而是说我母亲会为我骄傲的。虽然我自己有些遗憾,不能拿着武器厮杀。

    唐纳表哥先去了战场,伯爵夫人为了多留我几天,让我七月底和其他人一起去。

    爱丽丝和夫人在庄园举办了动员会,鼓励庄园里的男仆、为他们工作的佃农以及村子里的年轻男人们为了保卫国家走上战场。

    这场聚会和以往任何一场在庄园举办的聚会都不同。没有着名的铜管乐队演奏,没有精心准备的美食和觥筹交错。爱丽丝弹着钢琴歌唱,年轻的男子们一排排地坐在椅子上,轻声伴唱——走上战场前的最后一次歌唱。伯爵发表了激昂的讲话,在他的带动下,每个年轻人的脸上都泛着激动的红晕,似乎迫不及待要去为祖国和荣誉而战。我也有些迫不及待,我想到需要我的地方去。

    听说玛莎的丈夫和埃里克先生都已经走上了战场,我很期待能见到他们。那时的我,只以为这是一场宣扬正义的战争,只需要几个月我们就能凯旋归来。

    要离开时,伯爵一家人都到车站为我送行。所有的年轻人,他们的家人都来为他们送行,同他们不舍地拥抱。我看见艾拉和克洛了。克洛问艾拉:“等我回来,你能不能嫁给我?”艾拉同意了。克洛就这样带着期盼和勇气上了火车。

    我们到达法国时,已经是八月末了。英法联军在一场战役中失利,在九月初的时候退守到法国北部的马恩河驻守。普通的士兵被编进了各个集团军中,我刚到不久就开始工作了。伤员很多,有些只是做了紧急的止血处理,因为更多的人还在等着包扎。

    一切都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这场战役不是骑马冲锋陷阵,而是挖了深深的壕沟,士兵们躲在壕沟里向对面射击,头顶是热辣的阳光,周围有蚊虫,有老鼠,但他们连头都不敢冒一下。

    小的冲突几乎每天都会发生。每天都有受伤的士兵被送来治疗。他们有的是被炸弹炸伤,运气好才留了条命;有的是被狙击手射中。医生远远不够,因为伤者是在太多。没有足够的护士,所以我们的事情就更多了。

    每天,受伤的士兵被用炮台推来,他们浑身是泥土,有的连衣服的颜色都难以辨认了;他们捂着自己的伤处□□着;而更多的人死在了战场上——如果那些壕沟算得上战场的话。

    我麻木地给他们包扎伤口。麻药不够,只能让士兵咬着布,再派几个人按住他们。因为时间和治疗工具的缺少,有些人不得不面临截肢,这令他们和我们都十分痛苦。重伤者被送回英国治疗,轻伤者等恢复大半又被送回了战场。

    这几个月,我的鼻尖一直萦绕着淡淡的血腥味。这场战争完全不是先前我们想的那样!一开始,我见到过于血腥的伤口都会忍不住心底发颤,现在我已经能面不改色地用最快的速度处理伤口了。每当我完成了缝合,放下针,我都觉得自己的手在颤抖;但我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立即要决定要不要给下一个伤员截肢……

    很快到了圣诞节。平安夜,我得到了一个能出去放松的机会。我在一家小酒馆见到了以前的同学。

    他喝了不少酒,抱着我哭,说他好后悔。

    “罗曼,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吗?”他说,“你们那时候整天不务正业,出去玩,我还笑你们傻。现在看来,傻的人是我。”他的家教很严,在读书期间他从来没有和我们一起出去玩过,没有喝酒也没有泡妞。

    “我本来以为,毕业后赚了钱,就可以尽情地玩,和漂亮成熟的女人调情。当然前提是有个好工作,有钱。我都计划好了,我以那么优秀的成绩毕业,实习半年就可以去大医院上班了,不然当贵族的私人医生也不错。我没想到,我期待的优渥的生活还没来得及开始,就要结束了。”

    “战争总会结束的。”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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