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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属于我和父母的老房子,也不要波及到那些和善的邻居们。
最近感冒的人很多,我白天几乎整天待在诊所,没法偷懒。楼下的艾拉接受了克洛的示好,两人商量着下半年结婚。艾拉每天提起男朋友就一副羞涩又自豪的样子。克洛对这个圆脸姑娘是真的好,每天都会来接她回家。
乔纳医生最近总算愿意让我观摩手术了,不太复杂的手术会让我上手实践,大概他也觉得自己快退休了吧,总算不再藏私了。我原先空有理论知识,现在总算有了实践的机会。乔纳医生还是会对我做得不好的地方破口大骂,好得地方则是矜持地评论一句“还算像样”。有时我们也会就一些症状的治疗方法进行讨论,有些我背下的理论是乔纳医生所不知道的。我装作谦逊的样子,看乔纳医生沉思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他也有不会的地方!
二月份,唐纳表哥和一位小姐陷入了热恋。这位小姐叫做莉莉,是一位侯爵的女儿。她有着夜莺般动人的声音和甜美的笑容。她的父亲爵位没有斯梅德利伯爵高,但伯爵一家并不怎么在意。他们是希望每一个年轻人都能自由恋爱的。我母亲的悲剧令他们充分地反省自己。
到了四月份,玫瑰盛开的季节,唐纳和莉莉订婚了。莉莉一家人被邀请到了庄园,玛莎夫妇也带着小宝宝过来了。伯爵还邀请了埃里克先生和嘉林,按他的说法,埃里克先生也该找个妻子了,他作为朋友,有义务提醒他这件事。
订婚的过程非常完美,晚宴后,几个男人——伯爵,唐纳,玛莎的丈夫,还有莉莉的父亲在一起打牌,莉莉的兄弟们作为替补。我不会打牌(我在法国玩的和英国有些不同),加上喝了点酒有些醉,就独自在一间小休息室的沙发上躺着休息。
半梦半醒间,有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到了我的面前,影子投射在我身上,我半边身子都陷入了阴影中。我有些紧张地稍稍直起上身。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所以我是完全放松的。西服扣子被我解开了,领带也是,松松挂在脖子上;衬衫最上面的纽扣也解开了。我知道自己的穿着和姿势都很不礼貌,但我不想调整。我喝醉了,醉酒的人做什么都是可能的。我任性地想。
埃里克先生似乎并不在意我现在的样子。“喝酒吗?”他递了一杯酒过来。
“我已经喝醉了。”我心里这么说着,还是接了过来,递到唇边抿了一口——是加了冰块的威士忌。
“唐纳很幸运,她看起来是个好女孩。”埃里克先生在离我很近的一张沙发上坐下,以一种类似兄长的口吻说。
“是啊,真不错。”我放松身子靠在沙发上,突然想起了伯爵邀请他的目的,“你也应该找个妻子了。”
“呵。”他轻笑。我的耳膜似乎被他的笑震了一下,以至于我的心脏都跳的用力了些。我猛地喝了一口酒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你觉得我应该找怎么样的女人做妻子?”他没有看出我的不自然,用看似诚恳实则漫不经心的语气问我。
“嗯?温柔的?聪明的?漂亮的?”我努力用迟钝的大脑想着可能的词汇。
“如果我结婚了,会是什么样子?”他不再在意之前那个问题,继续问。
“你们在你的庄园,那间书房,嗯,就是我之前看书时呆的那间书房。她看你看过的书,跟你讨论内容,然后你们接吻。或者你们在那间林间小屋里一起逗兔子,对了,就是那只叫罗曼的兔子,你们有好好养着它吧?你们还会有孩子,是个非常漂亮的小家伙……”我编着故事,似乎真的看见了埃里克先生和一个美丽的女子待在一起,他们坐在林间小屋前面的那片空地上,阳光透过高大树木的枝丫斑斑驳驳地洒在他们身上,他搂着他的妻子,他妻子的怀里抱着一个婴儿。而那只肥胖的兔子在他们身边蹦蹦跳跳,时不时啃两口草。
“不错的设想。”埃里克先生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
我眨眨眼,用迷蒙的目光看他。我大概醉得厉害,觉得他的周身都被烛光镀上了一圈好看的光晕,柔和了他的轮廓。他好像一个天使。
他伸手拿我手里的酒杯。我不解地给他了。他随手放在一旁的矮几上,又凑近了我。
我看着他向我越靠越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了。
“接吻……是像这样吗?”他低声说着,然后含住了我的嘴唇。
我有些吃惊,轻轻用手去推他,不过使不上什么劲,也就不再抗拒。我闭上眼睛,感觉他的舌头伸进我的嘴里,似乎也带着酒味。
“感觉怎么样?”一吻结束后,他没有离开,嘴唇贴着我的唇问道。
“嗯……”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鬼使神差般地来了一句:“同性恋是犯法的。”
他笑了,从他嘴里呼出的空气进到我嘴里,有酥酥麻麻的感觉。我想躲,不过我已经靠在沙发上了,退不开了。
他又轻轻吸允了我的下嘴唇一下才离开。
我的目光定定地黏在他身上,整个人懒懒地不想动。
“睡吧。”他说。
我听话地闭上眼,很快就真的睡着了。
我在庄园的一间客房内醒来,感觉很饿。我突然怀疑,昨晚的那个吻,是真的发生了,还是我醉酒后做的一个梦?
我走到大厅时,刚好赶上午餐。我偷偷看了几眼埃里克先生,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我,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同旁边的人交谈。
管家查尔斯先生悄悄告诉我,我昨晚在休息室就睡着了,是埃里克先生送我回房间的,还嘱咐我要向他道谢。
下午埃里克先生和嘉林要回去了。我寻了个空档把埃里克先生拉倒一个没人的角落,不好意思地问他我昨晚喝醉后有没有做什么失态的举动。
“你不记得了吗?”他含笑问我。
“……不太记得。”我真的不确定那个吻的真假了。
“你昨晚和我聊着聊着就睡着了。没有发酒疯,很安静。”他说。
“那我们说了什么吗?”我紧张地问。
“没什么,就是关于唐纳和他的未婚妻。”
“是这样吗?”我有些高兴又有些失望。那个吻一定是我在做梦吧。幸好不是真的,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埃里克先生。不过我竟然会梦到他亲我?再抬眼看埃里克先生,我心里生出了愧疚。我的潜意识里竟然对他抱有不纯洁的念头,这就好像我玷污了他……
“还有什么事吗?”他又问我。我艰难地摇头,总觉得无颜面对他。
“你应该对我说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