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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是一位很大的首长,虽然他还很年轻,大约不到三十岁的年纪。
可在他的身上,我看到了从前只在我们团长身上才看到过的那种气势,我说不好是什么气势,总之,是那种能把一群野狗也吓跑的气势。
在他笑的时候,我很认真的观察了他一会儿,他现在有些黑,但看得出来不是本来的肤色就黑,而是被晒得很黑,尽管我有点纳闷这都十一月了,他怎么还没稍稍变白一点。不过他的牙倒是很白,笑的时候会看到。我喜欢他的牙齿,既整齐又柔和,会给人很温暖的感觉。
他笑完了之后,便拍了拍我的肩膀,很语重心长的鼓励我。他说:“你要进二队参加选训,那就一定要努力,还要保重。当然,保重是重点。”他一边说,好像还在一边笑,让我觉得那话里不知为什么就多了些幸灾乐祸的意思,但我想,这一定是我的错觉。这个首长人很好,一定不会幸灾乐祸。
我很高兴,尽管还没有成为正式的利刃队员,但我已经发现到这里的人都是好人,我希望以后能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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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x年12月xx日星期x 晴
累,累到喘不过气来,写字的时候手都在抖。
又见到从前见过的那位首长了,别人告诉我,说他是一队的队长程绪。我在早晨自己晨跑的时候见过他。
我还保持着每天比别人早起一个小时晨跑的习惯,因为要笨鸟先飞,但我渐渐已经有些觉得支撑不住,毕竟本来每天的正常训练就已经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不过程绪队长说:“哪怕是愚蠢的执念,但人如果能一直坚持一样事情,也是很了不起的。”听到他这么说,我很高兴,觉得自己又有了坚持的勇气。当然,如果他能不说“愚蠢”那两个字的话,我会更高兴。不过我看得出来,他没有恶意。他果然,是个很好的人。可在见到他的时候,我也开始好奇,我们二队的队长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自从我来这里,我就没有见过队长出现,这可真是奇怪。
在这期间,带领我们训练的一直都是王弼教官,老实说,我有些怕他,觉得他凶巴巴的,像是一群野狗的首领,眼神凶恶,不好说话。不过,我们这群参加选训的新兵,大概就是他带的野狗。虽然他对我们很凶,但还是护着我们的,我想是这样。
因为今天,有一个叫做徐曼的人过来挑衅。他来的时候,我已经累到失去大多知觉,只隐约觉得是一条漂亮的家养哈士奇走入了一群经过一场争夺地盘的惨战后狼狈不堪的野狗群中,他嘲笑了几句,随即教官就怒了,向他吼了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徐曼还保持着身为哈士奇的自觉和优雅,可在教官的一声“曼曼”之后,他就立刻不顾形象的跟教官互骂了起来。那样子,简直就像是两只斗牛犬在彼此狂吠一般,惨不忍睹。
他们互相叫了没多一会儿,另一个一队的人,一个好像狐狸犬般的人,叫了徐曼一声。徐曼就忿忿的,踏着重重的步子走了。
据说,那个狐狸犬一般的人叫做艾征。是整个利刃里最好的狙击手,在一队与二队的数次对抗中,艾征累计已经将几乎所有的二队队员都“狙杀“过一遍,是让整个二队都恨得牙根痒痒的人。
我突然感觉到,也许利刃并不完全是我想象的那般团结和谐,因为似乎我们队与一队的关系并不很好,否则的话也就不会有两个的队员在大庭广众下就彼此互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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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x年12月xx日星期x 晴
我终于见到了我们的队长林郁,我的好奇被满足了,但我却希望他从不曾出现。
凌晨的时候,我们被叫紧急集合。
随即他出现,没有多说什么,只念了几个人名,然后宣布这些人可以走了。
只是这样而已。
在他从黑暗中走出来的瞬间,我突然一下子想到了外国的那种死神形象。穿着一身遮盖住死亡的优雅黑袍,挥舞着泛着流光的冰冷镰刀,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可事实上,队长没有笑,他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所有的,只是凌厉和冰冷。
我突然想,他和程绪还真是不同的人啊。两个人的关系一定也同一队和二队的关系一样,不太好吧……
201x年1月xx日星期x 晴
我们又多了几个教官。而主要带我们的人也从王弼变成了一个叫做许之林的教官。
据说,许教官其实就是一年前的新人,可虽然他只比我们早进了二队一年,但他已经能做我们的教官了。真了不起。
可虽然明白他是很了不起的人,但偶尔还是会想,只差一年而已呢,他看起来却已经那么厉害而平和,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许教官笑的时候脸上会有梨涡,很好看,而且可爱,但他不常笑,至少在我们面前不常笑。他经常跟王弼一起说笑,他叫王弼为老弼,在王弼和其他人面前叫队长为林子,但在队长面前却从来都只叫队长。他也会对队长笑,不过都不是跟王弼或其他人在一起时的那种大笑,而是浅浅的、有时很假有时又很真的那种笑。看不出来他到底是怎么想队长这个人的,但他很听队长的话,这倒是真的。
我们中很多人都不喜欢他,觉得他就是队长手中的那柄镰刀。
他看起来也不太喜欢我们。他说战争也不喜欢我们,他说战争只喜欢强者,所以能在战场上活下来的都是强者。如果自己不是强者,就不要往战争的身上强搭,免得尸骨无存。
这大概算是婉转的说法。他也有直接的说法,那就是:“不行的人,就滚蛋。”
我可能还不是强者,但我不想滚蛋,我想变强。
201x年2月xx日星期x 阴
离开的人越来越多,休息的时间越来越少。我几乎已经忘了思考,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依照本能来行动。王弼说,我们已经脱胎换骨,开始像个战士,而不是初到时那群仿佛小学生出外郊游一样没头没脑的孩子。他还说,经历完这次的选训,我们会变得更加彻底,让我们期待。可我却只觉得我们像是一群被抽去了脑介质的人,不知道自己是在为什么而活着,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坚持,似乎所剩下的唯一信念也就只是坚持而已。
可渐渐的,也就是在这样的生活中,我却开始感到自己第一次离“战争”如此接近。机械的射击和奔跑,就如同是在真正的战场,做完今天要做的事情,不知道第二天早上醒来自己还会不会被留下。我想,这就像是真正的战争一般,身在战场上的人,也未必就每一个都能明白自己到底是在为什么而战斗,打光全部的子弹,然后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