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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我去厨房拿个火折子过来,等会生个火烤烤。打了喷嚏这人用袖子一抹鼻子,骂骂咧咧就往厨房走去。
往厨房走的那人,不过刚过一个拐角,眼前就闪过一个黑影,然后一记手刀砍在他脖颈处,软绵绵就伏倒在路边。
另一个人左右等不来人,风声呜呜,这后院的柴房又偏僻,心里不觉有些发毛。风隐隐约约吹来一股甜香,闻得不太真切,他用力吸了两口气,眼皮重得挂了秤砣似的,倚在门边就没了知觉。
叶筠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起初还能听到那两人的笑骂,这会已是死一般的寂静。
正当他想爬起来时,外面有细微的脚步声。
“吱呀”门被推开了,凉风灌了进来,脚步声越来越近,叶筠两只手紧紧握住那小刀,防止自己抖得太厉害。
就在进来那个人手扶到叶筠肩膀时,一把小刀直愣愣刺过来。
林绍伸手一档,小刀“哐当”一声,顺势落在了地上,但他手背仍被划出了一道血口子。
叶筠那一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会趴在地上喘气,甚至都没有发现来的人是谁。
“叶筠,别怕,是我。是我不好,我来晚了。”林绍将叶筠搂在怀里,嘴唇蹭过他的额头,语气里满是自责地安抚着。
怀里这人颤抖着,一句连贯的话都说不清,只能从眼神里看出,错愕之后是掩饰不住的惊喜。
林绍不再迟疑,把他打横抱起,飞身往周子健的客栈赶。
叶筠的脸贴着他的胸膛,听到他的心跳,觉得那些委屈都没有关系了,自己喜欢的那个人来救自己了,是从未敢有的奢望。
叶筠那绷紧的神经一松懈,顿时觉得浑身哪哪都是钻心地疼,甚至被放到绵软的被面上也无济于事。
林绍给他换掉脏衣服又用温水替他擦拭身体,原来白玉无瑕的躯体,这时布满红肿青紫,他的眸光兀自深了几度。
“疼不疼?在想什么呢?”林绍看叶筠泪唧唧地咬着嘴唇,神游天外的模样。
“哎......疼......”叶筠轻声哼哼,有些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被抓走了呢?”
“师叔给鹿山送的信,要不是你身上带着鹿山的飞镖,还不知道上哪去找你呢?”
原来叶夫人的放的信鸽,抵达鹿山时已经是林绍他们出发后的第二日了,若是收到信再到处寻人,还不知道要让叶筠再受多少苦。
叶筠想起那日早上,林绍要他闭着眼睛,而后拿出几个飞镖飞快塞进他的荷包里,说暂且先送他这个当信物,让他时时带在身边,以后再送别的。
面上一红,为了掩饰,他又继续问:“为何师叔会知道我的消息?”
林绍轻轻托起叶筠的脚腕,涂抹消肿化瘀的药膏,轻轻揉搓着,那冰冰凉的药膏被林绍的指尖暖热,熨帖在伤处。
半晌,林绍才说:“抓你的那些人,你可认得的?”
叶筠面色有些发白,不知该从何说起,说是那张大人想要占有他?这般可耻的话怎么能说出口,说出口后,林绍又会怎么想自己?
“不认得......他们好想要找个账本,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他避开林绍的眼睛。
“林绍,你的手没事吧?”叶筠追问,生怕他再纠缠在这个问题上。
林绍把手背抬起来,对着光一看,流出的血已结痂,这种小伤真不算什么。不过此时他异常紧张地盯了几秒,然后就那条血痂横在叶筠面前。
“叶小公子,手都被你伤成这样了,好了还会留疤呢。”
“我......”
叶筠不知道是该说,给他买上好的伤药,还是说,自己会为这道疤负责?
林绍欣赏完他的手足无措,压着嗓子学姑娘的娇羞模样:“留了疤,公子可要对我负责,我也会对公子死心塌地。”
叶筠的脸腾一下就红了,真是恨不得把他嘴堵上,怎么这么能说些不着调的话。
林绍给叶筠穿上袜子,将他双脚埋进被窝里。
自己往前坐了坐,收拾起刚才那副调笑的模样,拾起叶筠的手,在手背处轻轻啄了一下。
“叶筠,你刚问我为何会知道你被关着地方对吗?因为那间宅子,住着我的母亲。”
叶筠瞪大了双眼,母亲?林绍不是说父母早亡么?而且为什么自己会被抓到那儿去呢?自己不是被张大人他们抓的么?
“我母亲没有去世,我也是近来才知道的。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以后再告诉你,你快睡吧。”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林绍解释道。
林绍的笑容涩涩的,略略低下身子,整个人笼住叶筠,脸埋进他颈侧,声音带着些许倦意钻进身边人的耳朵:“叶筠,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相信我。”
林绍闻着怀里这人的味道,似在层层积雪里揉碎了青竹叶,失而复得的心情令他几欲落泪。
在赶来西京的路上,他脑子里闪过一帧帧的画面,都是关于叶筠。小人儿初见他时的防备,小心翼翼地试探他,孤注一掷地表露心迹。小人儿会生气,会脸红,会犯迷糊,会在无人处悄悄说情话。
你要问为何会喜欢,他答不上来。他第一次发现这世间还有这么柔软的人,每一处都合乎他的心意。这个与他有了肌肤相亲的小人儿,让他知道从此茫茫天地,他不再是孤身一人。有个人依恋着他爱慕着他,想要与他过一辈子。
他怎么能弃之不理?
客栈的大厅里还点着灯,三个人围在桌边低声讨论着,见到林绍下来,周子健问:“叶公子还好吧?”
林绍点点头,示意他们继续。
“张奎是朝中张大人的一个远房亲戚,每隔一段时间,便借着商队易货出远门,实则是替张大人扫平一些仕途上的障碍,或者去山匪那拿上缴的银钱,给他们提供长期保护。”一个脸上罩了半边面罩的男子说道。
他叫陈柏,原是镖局里普通的保镖人,一次山匪劫道砍伤几乎快断了气,幸而被周子健救下,大难不死只毁了半边脸,就跟在周子健身边做点差事。
“这事我倒知道,近来有几条道都不走货了,就怕被劫了。”周子健点了点头。
“难道就没法管了么?这样下去,人人自危。”宁飞宇皱着眉头。
“不是没办法,只是牵扯到朝堂,咱们这些江湖人,势单力薄啊。”
“陈兄,张奎为何要抓叶筠?”林绍得关注点始终在叶筠身上。
“那张姓大人不知道从哪听说,已过世的叶大人藏了本账本,那账本的事迹要是捅出去了,准能让他翻不了身。还有.......”
陈柏半张脸露出的表情有些微妙,环视了一圈众人,才尴尬地说:“那个,叶公子长得太好了,被他惦记上了。”
屋内一时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