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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心说怎么又说错话了。
两人并肩坐了许久,等黑暗处的野鬼都回室内窝着了,贺文聿才开口,“宸儿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殊眉眼一颤,“说了死了啊,你还想怎么样?”
贺文聿却不肯相信,“他明明还活着。”
赵殊苦笑,“只是被别人的魂魄占了肉身而已。”
贺文聿大惊,一双眼直直地看着赵殊。
“你还不知道吗?宸儿那场烧刚发起来没多久就死掉了。”赵殊静静地说,声音清冷的好似花园里的明月光。
作者有话要说: 我把名字给改了(泪目
总觉得这种名字比较符合我的气质(望天
☆、往生
贺文聿头七的那天,贺昶颢不知道从哪请来一群和尚,坐在建始殿里呐牟尼吽的,吵得方圆好几里的鬼都不敢冒头。
“你儿子烦不烦啊,再这样皇宫里都没有鬼了!”赵殊抱怨。
贺文聿无奈摇头,对赵殊说:“总不能不让颢儿给朕超度吧。”
赵殊冷哼,“您都这样了还超度呢?”
贺文聿也有些心虚,他如今怕是已经成为厉鬼了,超度也不知道会不会对他的魂灵产生影响。
赵殊嫌外头吵闹,想找一处安静点的地方呆着,可那念往生咒的和尚功力太强,恐怕整个皇宫都被笼罩在这恼人的咒语里了。
“我看你那儿子,是生怕你投不了胎再回去找他呐。”赵殊烦躁地说。
贺文聿笑,“还不是你闹的。”
赵殊嘟着嘴不服气,却到底还记得自己吓唬贺昶颢的事,不好出言反驳。
贺文聿见赵殊被念的心烦意乱,不由地害怕起来她会被往生咒伤着,在心里把皇宫的屋室过了一遍,还真给他找着了能隔开咒语的屋子。
神明殿位于未央宫西端,是整个皇宫中最受冷落的地方,地方偏僻不说,还听闻经常闹鬼。贺文聿活着的时候总觉得宫里的闹鬼事件都跟赵殊有关,便下令不许宫人去神明殿,生怕惊扰到了赵殊的魂灵,他又给神明殿四周设下了禁制,叫寻常鬼差进不得神明殿,想必这往生咒语怎么着也强不过鬼差吧。
贺文聿带着赵殊飘到神明殿时,果然就听不见咒语声了,只是没想到这处的安宁并没有吸引其他的鬼魂来此躲避,大大的宫殿里一点灵气都没有。
赵殊跟在贺文聿后头进了正殿,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心里毛毛的。
“这个地方我以前怎么没来过呀?”赵殊皱着眉头问贺文聿。
贺文聿转头看向她,“神明殿这样偏僻又没什么好玩的,你懒得来罢了。”
赵殊不再说话,却总觉得不是贺文聿说的这么回事。
两人相伴着坐在了神明殿的地砖上,四周死寂的气息让赵殊十分不舒服。
赵殊扯了扯贺文聿的衣袖,小声对他说:“你觉不觉得,这里怪怪的?”
贺文聿十分喜欢赵殊此刻对他的亲近,只觉得心头暖意一片,哪还在意气氛是不是不对,他便安抚赵殊道:“有我在呢,没事的。”
赵殊点点头,贺文聿的话,从来都很有说服力。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赵殊又问:“外头的咒语要念多久啊?”
贺文聿想了想,告诉她:“怕是得念到七七。”
“每天都念?”
贺文聿摇摇头,“逢七才这样念,平时只不过做些法事罢了。”
赵殊这才放下了心,要真每天都生活在这样的噪音污染里,她怕真得往生去了。
四周安静的过分,赵殊便从地上飘了起来,想着活动活动就没那么害怕了。贺文聿自然是随她的,跟在赵殊的后面一步不落。
赵殊却是不太想再理贺文聿了,她向来是有求于他的时候才会跟他搭话。贺文聿也不恼,只安安静静地做一个背后灵。
神明殿并不大,也没有供奉什么神明,倒是正殿四面都围着明黄色的窗帷,明灿灿的阳光透过窗纱照进来,窗帷一动不动地有些让人背后发凉。
赵殊有些害怕,回头看贺文聿,“要不,你走前面吧。”
贺文聿失笑,跟她说:“可是害怕了?”
赵殊立马扬起了下巴,“谁害怕了,我只不过……只不过不想你飘在我后头。”
贺文聿便没再笑她,自顾自地飘到了赵殊前面。
哪知赵殊又不乐意了,“不行,你还是在我后头吧,我总觉得后头有东西。”
贺文聿转过头,有些无奈地说:“殊儿,你都已经当了这么些年的鬼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赵殊被他戳穿,也不气了,委屈着脸说:“我就是怕嘛。”
贺文聿只好摇着头飘到赵殊身边,说:“我就在你边上,没事的。”
赵殊转头看着跟自己并肩的贺文聿,有那么一刻觉得也许自己真的可以信任他。
只是还不等她细思自己对贺文聿情绪的转变,就听见周围刮起了一阵风,四周的帷幔随着风摇曳飘荡,这情景与昨日赵殊吓贺昶颢的样子颇为相似。
贺文聿皱紧了眉头,这风不正常。可他和赵殊都没有察觉到灵力的存在,想必是对方刻意隐藏了。
赵殊此时早已躲在了贺文聿身后,趴在他的肩上露出两只眼睛,左转右转地生怕错过了敌方的攻击。
饶是贺文聿被她趴的舒坦极了,也还想问一句:“你这些年遇到那么多鬼,都会这样害怕吗?”
赵殊紧张极了,小声回答:“当然会害怕啊,不过相处久了就是他们害怕我了嘛,不过还是很吓人呀,他们是鬼唉。”
贺文聿弯起了嘴角,他差点忘了,赵殊向来是遇强则弱、遇弱则强的典范。
两人还在聊着天呢,赵殊突然就觉得背后一凉,当即僵住在那里,头都不敢回。
贺文聿也察觉到不对,右手往后一抹,就把赵殊护到了自己的身前,再随手朝后头丢了个诀,这才转身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却见到一个华服少妇,脸上画着美艳的桃花妆,额间画着朵芍药花,头发梳成了牡丹髻,金色的步摇、发簪插了满头,那周身的气势,富贵地灼人。
少妇微微地笑着,有些不解地对贺文聿说:“郎君何故出手伤人?”声音柔媚入骨,赵殊听了都觉得骨头有些酥。
贺文聿却是面色不变,手放在赵殊的腰上,冷声说:“不知夫人身份,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少妇笑的更开心了,一双凤眼弯出个惑人的角度,檀口轻张,说:“本宫乃狄国长公主,贺璋之妻耶律华,你可听说过?”
贺文聿听完大惊——贺璋即成祖,他高祖父。
只是这耶律华,就是成祖的日记里也并不曾提到过,大晋立国一百年来,后宫也从未进过夷国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