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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摸不着头脑,还非要把小脑袋伸出去看。
这一看可不得了,原先黑夜里仍生机勃勃的农田庄稼,竟变成了一片焦土,那处看上去只不过有些破败的屋子,这会儿竟只剩了个焦黑的木头架子。
赵殊心里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贺文聿摸摸她的头,告诉她:“恐怕是走进了别人的幻术里。”就是不知道这处前后的两副模样,到底哪个才是幻术。
赵殊有些急,“那怎么办?”
贺文聿笑,轻声说:“有我在,不怕。”
却突然听见后头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声,听不出到底是哭声还是笑声。贺文聿转身一看,就见到了个一身火红衣裳的女子,脸上半块烧伤,面色惊疑地看着他两。
“你们是谁?来此处作甚?”那女子开口,声音竟好像婴儿一般。
赵殊早就怕的说不出话了,只紧紧地抓住贺文聿的衣襟,看都不敢看那女子一眼。
贺文聿和缓了脸色,朝着那女人笑了笑,说:“在下上京赵文,携妻同游,不妨误入姑娘幻境,还望姑娘见谅。”
那女人了然地点点头,“你们既能进来,想必也不是活物,既如此,便替我把幻境补好,得跟先前一模一样才行。”
贺文聿这才晓得,之前草木繁茂的样子才是用灵力造出的幻境,想必正是他的一个遁地诀,打破了此处的平衡,才把幻境给破坏了。只是这姑娘有能力造出那么逼真的幻境,为何不给自己换张好看点的脸呢?瞧把赵殊吓得,手都在打抖。
好在贺文聿也不是个多事的人,没蠢到问人家你能不能换张脸,他只点点头,说:“应该的。在下这便替姑娘补好幻境。”说着,便松开了抱住赵殊的手,俯身安慰她,“别怕,你先站在一边,我把这里补好就可以走了。”
赵殊却拉着他的衣袖不肯放开——那姑娘脸上的疤她看都不敢看一下。
那姑娘却没那个耐心等贺文聿安抚好赵殊,只不耐烦地喝道:“还不快点?”
贺文聿晓得会给自己造出个幻境的鬼物脾气都比较古怪,他也不在意,只朝那花脸姑娘笑了笑,又对着赵殊好言叮嘱了几句,见赵殊肯松开他的衣袖了,贺文聿才开始施法。
世间万物,有因有果,有来有往,最难的,莫过于无中生有,无缘生果。想要自己造出个世界,所要耗费的灵力不知凡几,也难为这姑娘这般聪慧,竟依着此处原有的植物建筑造出了个跟现实世界相交联的幻境。
这也大大方便了贺文聿弥补——这幻境中的草木建筑都有迹可循,不至于让贺文聿完完全全费力自己造出来。
赵殊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看贺文聿念咒施法,生怕那姑娘一个不开心要来吓唬自己。
哪知怕什么来什么,赵殊正想着躲开呢,花脸姑娘便飘到了她身边。
“你叫什么?”花脸姑娘问。
赵殊背后一凉,只觉得吾命休矣。再看看姑娘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竟直愣愣地答了句:“我叫赵殊。”
花脸姑娘皱眉,“你和你夫君同一个姓?”
赵殊这才反应过来,“谁说他是我夫君?不过是一个远房亲戚罢了,我都说了不跟他好了,他非要缠着我。”
花脸姑娘先是认真地听赵殊说话,听完竟朝她笑了笑,说:“你一定觉得他很烦吧。”
赵殊一抱怨起贺文聿来便十分投入,这会儿也不怕花脸姑娘了,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道:“可不是嘛,烦死了。”
那花脸姑娘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一双小脚,脚上的绣鞋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她忽地惨然一笑,竟挥手打断了贺文聿的施法。
“不用补了,就这样吧。”姑娘说。
贺文聿正调动着附近的灵气呢,突然被她这样打断,只觉得胸口一窒,也不知道有没有受到灵气的反噬。
饶是贺文聿再温文懂礼,这会儿也恼了,何况他本性还真没也那么温柔。
就见贺文聿皱着眉对花脸姑娘说:“何事?”
那姑娘却不愿理他,只对着赵殊说:“你既然嫌他烦,就早日跟他说清楚才好。”说完竟直接转身走了,理也没理贺文聿一下。
赵殊飘在原地有些发愣,“这就,完了?”
贺文聿也有些糊涂了,“这姑娘,稀奇古怪的。”
两人在原地呆愣了许久还是赵殊先反应过来,对贺文聿说:“我们快走吧,天都亮了,也不知道玫瑰糕还有没有的卖。”
贺文聿便伸手去抱她,哪知却被推开了去。
“遁地诀我自己会用!”赵殊很有骨气的说。
贺文聿腆着脸凑上去笑道:“这不是,怕你害怕嘛。”
赵殊朝他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地掐了个诀,不一会儿就不见了。
贺昶宸在原地轻笑,这丫头,真以为这样能躲开自己?
不远处的一片林子里,一只火狐狸窜到河边去饮水,清澈的河水倒映着它脸上那块被烧伤的皮毛,狐狸竟看着自己的倒影笑了起来。
你也嫌我烦吧,明明你都说了不想跟妖精有牵扯啊。
可是我还是很喜欢你啊,就算你不要我了,就算你放火想要烧死我。
其实我只不过想做一个人,跟你过完这一世而已,这样也不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今天起改为隔日更
orz存稿用尽,双开无力,隔壁写崩,我心伤悲(我在讲什么啊啊啊啊
隔壁完结时或许会改为日更_(:з」∠)_
跪求、地上打滚求、抱住大腿求、五体投地求不弃
☆、西市
赵殊第一次施遁地诀,睁眼时还有些紧张,生怕自己会到一个奇怪的地方。
还好还好,这里是西市,赵殊看着街道两边的成衣铺子,拍着胸口想。
站在原地左看看右瞧瞧,赵殊喊了句:“贺大狗!”
没人应声。
赵殊有些不敢相信,她真的摆脱了贺大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还不等赵殊飘高三尺庆祝脱离贺大狗呢,就感觉到有人拍了拍她肩膀,回头一看,可不就是那刚入土的先帝贺文聿吗。
贺文聿笑容十分温暖:“我在这里,别担心。”那语气,就跟赵殊真的有担心过他一样。
赵殊扯了扯嘴角,说:“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贺文聿得意地笑了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不安全。”
赵殊呵呵一声,转身找玫瑰糕去了。
这玫瑰糕是西市生意最红火的糕点铺子五香斋的镇店之宝,无论是香气、味道还是形状跟其他地方的玫瑰糕都大有不同,最难得的是,这玫瑰糕你吃了一口,接下来一整天身上都是花香味。上京城的姑娘们爱俏,许多大家小姐都会吩咐家里下人去五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