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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也是一片凌乱,他心知应该起身去沐浴,却一点都不想动弹。
身上残存着对方的味道,刚才被吻时留下的唾液,被进入后留下的体液,仿佛从头发到脚趾都被对方的气味包裹着。
杨酌霄的手上仍戴着求婚时的戒指。
载镕情不自禁握住那只手,在手指与戒指上轻轻摩挲,微微有些走神。
「去洗澡。」对方说道。
他犹豫了一会,仍道:「再等一下。」
杨酌霄起身,从另外一侧下床。
载镕心中隐隐有些可惜,但也知道杨酌霄生性爱洁,不想这样脏兮兮地躺在床上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才刚想到这里,就见对方绕过床的另一侧,站在他身边,伸手将他抱了起来。
「等、等等……」他一阵尴尬。
虽然也不是没被抱过,但是这时情境毕竟不同,不免有几分异样的暧昧。
「不用逞强。」杨酌霄没有松手,反而这么道。
载镕愣了一下。
几秒后,他才察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杨酌霄以为他不急着去洗澡,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不能;因为刚才的事筋疲力尽,或者浑身无力站不起来,这都是可能发生的情况。
他有点尴尬,想要辩解但又不想指出这是误会,只得低下头,小声道:「谢谢。」
被抱到浴室里,在宽广的浴缸里泡澡,眼前还有自己一直喜欢的男人……不管哪个角度而言,这都是载镕梦寐以求的情景。
当然,被对方的手指探入体内,将残余的体液清洁干净的场景,则是绝不希望发生第二次的事情。
载镕隐约察觉,杨酌霄对清洗身体内部这件事称不上熟稔,很可能是看在他毫无经验的份上才主动替他处理,如果换了一个人,比如说与杨酌霄处于相同年纪的(交往)物件,对方可能不会这么做。
即便这种行为是体贴的具体表现,他仍感到有点羞耻。
杨酌霄显然也看出了载镕的难为情与不自在,过了一会才道:「不喜欢的话,下次就不这么做了。」
下次……
还有下次? !
载镕心里一阵窃喜,但表面上仍是点了点头,维持着害臊局促中又有一丝窘迫的神情。
洗完澡后,杨酌霄相当自然地留他住下。
载镕心头一跳,不假思索地答应,过后才想起,这里是杨酌霄平日独居的地方,即便这辈子还未参观过这里,但上辈子他来过几次,自然知道这里没有客房,若是他留下来,不是睡客厅沙发,就是跟杨酌霄同床共枕。
杨酌霄显然没有要委屈他的意思。
趁着他还在泡澡时,杨酌霄已经开了卧室窗户,同时换了干净的寝具,等他披上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时,杨酌霄正靠在床头翻着一本书,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这也是对方以前就有的习惯,载镕感到有些怀念。
他来到对方身边坐下,怕干扰到对方,也没有用吹风机吹干头发,而是用面巾简单擦拭。
「今晚你也睡这里。」杨酌霄没有看他,「床够大。」
载镕顺从地应声,靠在床头,有点昏昏欲睡。
或许是消耗了太多体力,他甚至没有换上睡衣,披着浴袍靠在床头就睡着了。
隔天醒来,身旁的男人早已离开,载镕发觉自己身上的浴袍不知何时被脱下,下身只穿着一件内裤,其他部份不是被棉被覆盖就是裸露在空气中。
床沿放着一套衣物,从未剪的标签看来倒是全新的,他想到这里,掀开被子一看,这才发觉内裤不是新的,尺寸也不合身,显然是杨酌霄私人的物品。
载镕脸上微热,但也没有褪下衣物,踏入浴室洗漱后,才穿上那套衣物。
不知道对方的选择基准是什么,窄管牛仔裤也就罢了,上衣鲜亮的涂鸦与色彩让他有点不自在,镜子里的他就像街头随处可见的少年,但早在他接受礼仪训练时就已经被迫将这种衣物从清单上划掉。
况且,他实际上也不真的是少年了,这种衣物很少上身。
这套衣物不知道是不是杨酌霄选的,或者只是打一通电话请人送衣服过来,并没有特意问明款式,不过为了不拂逆对方的好意,他还是穿上了。
「不喜欢吗。」
在客厅里见到杨酌霄时,对方看了他一眼,忽然这么说道。
「什么?」载镕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衣服。」
他抓了抓头,「不是不喜欢,但是……」顿了顿,「有点不适合。」
两人差了十岁,他又还未成年,再做这种打扮,走在一起时年纪差距更大,不像恋人反而像是兄弟。
他没有将这番话说出来,杨酌霄凝视着他,片刻后才道:「我明白了。」
载镕微怔,连忙道:「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你希望我穿什么都没关系,我会配合……」
「不用这样。」杨酌霄收回目光,「也别这么说。」
他敏锐地感觉到气氛的变化,却还是有点茫然,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意思……」
「你一直在考虑我的想法。」杨酌霄平静道,「我说过不必如此。」
载镕僵了半晌,「我习惯了……抱歉。」
其实他一直延续着上辈子的作法,用自己认为可以接受的基准对待杨酌霄,但对方毕竟不是他,总会有分歧的观点。
就像现在,他又一厢情愿地说出这些话,将无形的压力加诸于对方身上。
事实上,过去那段时间,他也不是不清楚这件事……即便载镕周围的人大多觉得他们并不相配,但也有一些人??认为他付出太多、或者牺牲得过于轻易,而廉价的东西往往不会被珍惜,所以他咎由自取。
就在他沉浸于过往情绪,垂头丧气的时候,忽然听见了对方的声音。
「你误会了。」杨酌霄放下手上的书籍,心平气和道:「我并不是在干涉你的选择,更加不是责备,只是希望你不必事事都顺从我……我想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若是你一昧地迎合我,我要如何了解你?」
载镕没想到是这个理由,霎时呆住了。
「如果只是泛泛之交也就算了,但我们很快就会结婚,这是我们之间达成的共识,而不是你用讨好我换来的结果。」杨酌霄抬眼看他,「所以,我想听你的真心话。」
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即便不求回报,不为难对方,但实际上他对杨酌霄仍抱有一丝期望,希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