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我就穿！”

    此话一出，钟习只是冷冷别过头，不再理睬。

    后来又是一个多月过去，到了张戚生日的那天，他早早就收到了钟习的礼物，大大的白色盒子上还黏着粉色丝带，他激动欣喜地拆开一看，里面是双大红色的小圆头高跟鞋，十公分高的细跟如女王般高傲又不可一世。

    他呆若木鸡地愣在原地，钟习走过来，将手搭在他肩上，笑得很甜。“jimmy choo最新款，喜不喜欢？”

    看着他得意扬扬的模样，张戚把牙磨得作响，想狠狠咬眼前人一口，又舍不得。

    “时间到了，我还有事先出门……哦，对了，”走到门口，钟习突然又转过身，给了张戚一个飞吻，笑得很性感。“生日快乐，大红色很适合你。”

    最后张戚终究没穿这个生日礼物出门，但和平时比起来，绝对也是细心打扮了一番，不只刮了胡子，抹了发胶，换了西装，白衬衫领口还微微敞开，脚上则是今年流行的复古圆头皮鞋，因为太正式，走在局里宛如在平静湖面投入一颗巨石，惊起千层浪，将档案室的女警吓得连手里的资料都扔飞了。

    进了办公室，周志勇一见他也捂着眼，直嚷嚷着快被闪瞎。

    “队长，你转性了吗？”程大松则是双眼含泪，对张戚这个新形象又爱又恨。虽然这样的队长很帅、很性感，但是野性粗犷的队长也是他的心头所爱啊！

    这时钟习刚好拿着资料从外面回来，一进门看到一群人围着一个陌生身影，还以为是带回来的嫌疑人，再细看也吓了一跳。

    张戚朝他一扬下巴，笑得露出两个酒窝外加两排小白牙，“嗨！小钟。”

    钟习嘴角抽搐两下，“你吃错药了？”

    “今晚有没有空？想请你赏脸吃个饭。”

    看着那张深情款款的脸，钟习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你把衣服换回去、头发洗一洗，跟你一起去吃鸭子还可以考虑。

    一年一次的生日，张戚这回可是下了重本选了一家地处商业中心的高级西餐厅，进门口，服务生领着两人来到一个雅致的双人座，送上了菜单。

    张戚对西餐没有研究，仅是对钟习说“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钟习看了一下价格，很体贴地为对方的钱包着想了一秒，然后点了最贵的。

    张戚倒是没有意见，依旧笑眯眯地看着他。

    最后点酒的时候，张戚才翻开菜单建议。“别喝香槟了，来瓶伏特加吧？”

    钟习一耸肩，“你喜欢就好。”

    满意一笑，张戚将菜单递给服务生，“再加一瓶伏特加，就这些了。”

    “好的，请稍等。”服务生拿着菜单退下，不一会儿等前菜上来之后，伏特加也拿来了。

    等服务生替两人倒好酒，张戚一改往日的不拘小节，拿起酒杯朝钟习绅士一举。“干杯！”

    举起酒杯回敬，钟习说了句，“生日快乐。”

    “怎么样？”放下酒杯，张戚扯了扯衬衫的领子，咧开嘴笑着问：“我这一身还入得了您的眼吧？是不是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钟习叹了口气，放下酒杯，双手环胸，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然后微微一笑。

    “你头上的发胶是我早就淘汰不用的，搞不好还过期了。西装外套是上次去会所时我帮你挑的，衬衫……怎么看都是我昨天刚洗完晒在阳台的，皮带是我柜子里还没拆标签的，鞋……”他低头扫了一眼张戚的脚。可惜，要是再小几号，就能穿上那双高跟鞋了。

    几句话把一身光鲜的张戚打回原形，他有点尴尬地笑了笑，“不就用了些你的东西嘛，这有什么……”像是想到什么，他突然凑近钟习，轻声说：“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这人真敢说！钟习连气都懒得生了，垂下眼又喝了口酒。

    张戚咧着嘴笑了笑，坐了回去。

    伏特加是烈酒，而钟习的酒量仅是一般，小半杯下肚已经觉得脸上有点热气。好在主餐的牛排也上来了，淋上酱汁后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他拿起刀叉优雅地切下一小块牛排送到嘴里，就听张戚小声抱怨了句。

    “真是麻烦。”

    “你要是想直接用手拿着啃，我也没意见。”他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张戚却微笑着摇头，低头专心地与牛排奋战。

    一男一女的烛光晚餐或许浪漫，可他们两个男人天生就粉红不起来，加上高级场所也不能喝酒划拳，张戚只能规规矩矩地边吃边给对面的心上人抛媚眼，而钟习则是被迫承受这种眼神骚扰一整晚，所以一顿饭结束，钱是花了不少，但谁都没吃出什么滋味来。

    直到出了餐厅大门上了车，车还没发动，钟习开口发表意见。“我还没吃饱。”

    张戚眉一挑，侧过头看他。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

    于是油门一踩，两人直奔“王记烤鸭”，买了烤鸭，又一路开到附近的公园，三更半夜的公园人迹罕至，是个幽会的好选择，两人挑了个花丛旁边的长椅，就着月光和夜风大快朵颐。

    张戚第一时间拿了一只鸭腿和特意让老板留下的鸭脖子，连筷子都没用就吃了起来，丝毫不客气，有种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豪爽劲。

    钟习则仍旧斯文地用筷子夹起鸭肉，沾了沾甜面酱才送到嘴里。

    这种场合不可能光吃不说话，张戚天南地北地胡扯了起来，钟习偶尔插个几句话，然后在一个适当的时机终于将自己的疑惑问出口。

    “你的档案有三年的空白，那段时间你在哪里？”

    闻言，张戚眯起眼看着他，“你看过我的档案？”

    “……”

    “在哪儿看的？”

    “档案室。”

    “原来如此。档案室的小姑娘迷恋你很久了，现在终于犯下了徇私舞弊的错误。”

    “少来这套！我是去查资料，不小心翻到你的，才顺便看了一眼。”钟习立即辩解。

    “一眼？”张戚坏笑地盯着他。

    “……不想说就算了。”

    知道眼前人又要闹别扭，张戚想了一下才说，“国际救援、保护元首、黑帮卧底，你信哪个？”

    钟习毫不犹豫地回答，“卧底。”

    张戚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

    钟习又说：“肯定是黑帮卧底。你一定是仗着会那么两下子，很快就取得老大的信任，却在如鱼得水的时候睡了老大的女人，因此被灌了水泥扔到海里，结果没死就回来了。”

    越听张戚越拧起眉，连嘴里的烤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