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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惊到了眼前的人。这是这段时间以来他和他之间的相处模式。
“恭喜……”季影寒突然说。
“你……知道了。”宇呈冽皱了皱眉头,这世上果真没有不透风的墙。
季影寒没有再回答。
此时的锦央宫正里里外外布置一新,等待迎接它的新一任主人,瑞安帝登基的前一天,周皇后就从锦央宫搬到了万寿宫。由于孝期未过,宫里自然没有张灯结彩,但宇呈冽立青衣门大小姐秦琼华为后的消息却还是传到了季影寒的耳朵里。
“影寒。”宇呈冽将季影寒揽进怀里,毫不意外的感觉到一下颤抖,他叹了口气接着说,“后宫不能无后。”
季影寒仍旧没有回应。
“这也是我当初和秦寻的协议,他得到掌控武林的权势我不能完全放心,毕竟我不想淮周朝的事再一次发生。”表面上秦寻不仅一手掌控武林还添了个尊贵的国舅爷身份,但实际上,却是宇呈冽在通过秦琼华牵制秦寻,通过秦寻进一步牵制武林。
那是第一次秦寻与宇呈冽意见相左,但无奈他不得不低头,从而也让宇呈冽更加明白,这步棋走得着实不错。人和人之间往往都是因为利益牵扯在一起,但利益是脆弱的,真正牢靠坚固的是人心。
宇呈冽解释完回过头才发现季影寒不知何时睡着了,他的脑袋低垂着抵在宇呈冽胸前,终于没有了清醒时的那种无法掩饰的抗拒,宇呈冽轻轻的吻了吻季影寒的发心,保持着姿势没有动,如今这大概是他们之间最近的距离。这段日子以来季影寒很难睡个安稳觉,虽然没了武功却依旧警醒的很,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将他惊醒,醒来就再难睡着。宇呈冽曾要求沈晋在季影寒的药中开几味有安神功效的药,但作用都不大。季影寒如今的身体千疮百孔,沈晋也不敢冒然加大药量,宇呈冽只好作罢。
大约过了大半个时辰,季影寒就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看到了抱着自己的宇呈冽,他下意识一把推开了宇呈冽。
宇呈冽毫无防备的被推了一个趔趄,本就有些愤怒,抬起头的一瞬间又看到了季影寒双眼中惊人的恨意。不同于防备,不同于茫然,不同于脆弱,那是□□裸的毫不掩饰的恨。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宇呈冽的怒火更上一层,他一把钳住季影寒的下巴,将他重重的抵在了墙上。
季影寒没有回答,眼神仍旧锐利如同刀锋。
宇呈冽一把将季影寒按到在床上,手一拽扯开了季影寒的衣襟。季影寒如今瘦的厉害,根根肋骨条条分明,皮肤也苍白的惊人,他闭上了双眼,没有反抗也没有做声,除了胸膛一点点微弱的起伏,简直不像活人。越是如此宇呈冽越是火大,动作也越发的凶狠。但是从头至尾除了身体不受控制的痉挛季影寒没有给宇呈冽一点点回应。
等宇呈冽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他有些慌乱的拉过被子,想要遮盖自己在季影寒身上留下的可怕痕迹。
季影寒季影寒睁开眼睛,眼神涣散而虚弱,他张了张嘴,嘴唇被咬破的地方渗着血。
“我从前……从未恨过你。”
季影寒眼中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生无可恋逼得宇呈冽落荒而逃。
第二天下了早朝,宇呈冽老远就看到平时守在东照宫的小太监在朝华宫的门口徘徊着。
“奴才叩见陛下。”小太监看到宇呈冽立刻大老远的上来行礼。
“起来吧,发生什么事了?”宇呈冽问。
“公子高烧不退,奴才实在是没办法了,所以才来找陛下?”小太监赶忙说。
“高烧?”宇呈冽一愣,突然想起自己昨个的暴行,“什么时候开始的?”
“陛下昨个走后不久公子就起烧了,奴才想来回报陛下的,但是公子不让,说是过一阵就好了。没成想夜里竟然越烧越厉害,如今人已经……不清醒了。”小太监说得战战兢兢,说到最后半句嘴唇都哆嗦的厉害。
“他不让你说你就不说吗!”宇呈冽顾不得生气,一边吩咐人去叫沈晋,一边匆匆赶往东照宫,连身上的朝服都没来得及换。
宇呈冽一到东照宫,东照宫又是里里外外一片忙乱,一直到快到正午,季影寒的高烧才算是慢慢退了下来。
“陛下……”卧房外面,沈晋屈膝而跪。
“你但说无妨。”宇呈冽说。
“季公子如今的身体经不得太剧烈的房事,请陛下暂且隐忍。”沈晋低着头,不敢去看宇呈冽的脸色。
“你下去吧。”宇呈冽说。
沈晋走后,宇呈冽起身走向季影寒的卧房,但只走到门口便停住了,片刻后转身离开了东照宫。
季影寒醒来时便看到了桌上的饭菜,他已经多天都全无胃口,却不知为何今天却感觉心口烦乱的厉害,似乎亟待一些食物压一压。他于是挣扎着起身,慢慢的走到桌边坐下。白粥配几道清爽的小菜,还有两个热气腾腾的精致馒头。季影寒喝了几口粥,就着馒头夹了几筷子菜,却不料馒头几口下去竟咬到了异物。
季影寒赶忙将馒头掰开,中间竟有一个小纸团,纸团扒拉开,一颗莹白色的药丸包过在其中。季影寒眼神一亮紧接着暗了下去,他已经武功尽失了,这东西对他而言还有用吗?季影寒想了想将药丸收进怀里贴身藏好,他想这送药丸的人和那日给他送信的应该是同一人,既然那人能够将药丸藏到他的饭菜中就说明那人对他的处境十分清楚,既然如此,这药丸自然就有给他的理由,他如今要做的,就是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来用它。
瑞安帝元年正月十四,瑞安帝大婚。瑞安帝体恤百姓生活不易,一切从简,并借此机会减免一部分赋税,百官百姓皆赞明君。
自从那日离开东照宫,因为忙着朝政和大婚的事情,宇呈冽已经多日未去看过季影寒。东照宫的小太监每日早晚各来汇报一次,宇呈冽听得也十分专注仔细,但是却不知为何自己竟没有勇气再踏进东照宫。
而且令宇呈冽没想到的是,他没有去见季影寒,季影寒却先来找他了。
锦央宫的大殿前,季影寒剑指向宇呈冽,连让他反应的时间都没给,便立刻刺了过来。宇呈冽急急的退了几步躲避开,他的竹箫早就断了,因为穿着喜服也没带任何的兵器,于是一时半会间,宇呈冽被季影寒逼得十分狼狈。
打斗声自然惊动了屋内原本安静坐着的秦琼华,秦琼华毕竟是青衣门的大小姐,胆子也比一般的女子大些,她立刻一把掀掉了自己头顶的大红盖头,推开了门。
宫苑中,一百一红两个身影,一追一躲。
宇呈冽一边躲着一边心惊,看季影寒刺来的招数,是真的想要他的命了。他虽然纳闷为何季影寒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