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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的。”
苏生沉默半响,最终妥协,他也想活下去。
欧阳渡无力的垂下头,心道:成功了。
其实方才欧阳渡用的是方遗骨的三千叶,不知为何,竟是无毒之针,好在三千叶与他一般恶名昭彰,这才让两人对自己中毒深信不疑。
后来激两人说无解药,又突然说有解药,必然会让人怀疑解药的真假。而突然有了生的希望,谁又愿意与死亡会面。
他看着苏生点头,心底嗤笑:你再没有机会杀我了。
黑鹰背着苏生,扛着方遗骨,拖着欧阳渡,缓缓下山。
山地粗糙,断枝遍地,不过短短百米地,欧阳渡胸膛的衣服被磨破,皮肉被磨得鲜血淋淋,混着小树杈,碎叶和泥土。
欧阳渡疼得两眼发白,不住的惨叫,黑鹰苏生听着他惨叫似乎很满意这样赶路的方式,却没意识到这让他们走过的路,留下了印记。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特别是在情人和仇人面前,一傻起来,三岁小孩都不如。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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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青莲生
太阳经过长途跋涉,终于越过远方的山坳,缓缓升起,树林里顿时明亮了起来。
微风拂过林梢,惹得树叶婆娑作响。
黑鹰停下脚步,警惕地向四方打量。
密林幽深,平静如常。
苏生不安的皱眉,问:“有人来了?”
黑鹰点点头,答道:“来者武力不低。而且……”
就在我们身边!
黑鹰话还没出口,一阵轻笑自林梢传来,苏生猛地抬头,没见到人影。
黑鹰当即住嘴,注视着前方,只见一青色人影一闪而过,片刻,耳畔吹来一股热风,一眼瞥去,又没了踪迹。
黑鹰立马将欧阳渡提至身前,扼住了他的颈子。
欧阳渡满是血污的脸,绽开一个笑,对黑鹰道:“猜猜这是谁?”
黑鹰不答,眼睛四处寻找敌人的踪影。苏生下地,与黑鹰背靠背站着,神经紧绷,不敢松懈,他低声问道:“你能看到人吗?”
黑鹰道:“只看到一个青色人影。”
“青色……”苏生思索片刻,道:“来去无影,喜着青衣,是魔宫宫主青莲生!要小心……”
“小心我么?”既媚又软的女子声音在耳畔响起,苏生一惊,转头看见一张惨白的脸,着青衣,似二十的男子,面无血色,死尸一般。
黑鹰立将欧阳渡抛开,一拳朝男人挥去。
苏生吼道:“错了!这只是一道虚影。”
已经晚了,黑鹰一拳打空,明白过来时,被扔在一旁的欧阳渡,已被那人救走。
这时两人才看清那影子,是一男子,长发披散,青衣飘飘,如玉一般白净的脸上,绘红色的莲花纹。生得一双狐媚眼,眼波勾人。
他看着黑鹰,突然绽开一笑,黑鹰一怔,目光开始涣散。
苏生一急,一巴掌拍在黑鹰脸上,并吼道:“他擅长幻术,你别丢了魂!”
黑鹰闻言,看了眼苏生,眼神已恢复如常,只是多了一丝疑惑。
欧阳渡扶着青莲生的肩膀,一面用袖子拭去脸上污垢。
青莲生看着他狼狈的模样,眼神透着丝丝寒意,责备道:“你太妄为了!”
欧阳渡置若罔闻,只道:“杀了他们。”因受重伤,气息微弱,声音很轻,但杀意不减分毫。
“哦?”青莲生一笑,用柔媚的女子声线道:“我可不是你的下属。”
黑鹰闻言,扛上苏生方遗骨就跑。
欧阳渡见了也不管,只冷冷扫过那笑得妩媚的脸,问:“那你何必来救我?”
原本欧阳渡的求救书是传往毒宫的,如今毒宫的人没到,来的却是魔宫之人,实在是耐人寻味,难道毒宫出事了?
“这不是看着你我自幼一同长大的份上么。”青莲生说着,伸出白净的手缓缓滑过欧阳渡的侧脸。
欧阳渡见青莲生不出手,而黑鹰又将方遗骨带了老远,不紧眉头一皱,急道:“那少年是方毅的儿子,你别让他们走了。”
青莲生闻言,那一身的媚态顿时消失,“方毅……”是男声,这一声呢喃仿佛掺了冰,冷得很。
欧阳渡见他如此,心头的细微希望被浇灭,索性以手封了几处穴道,拼命攒出点功力,施展开轻功,自己去追苏生黑鹰。
青莲生在原地犹豫了片刻,最终叹息一声,身影一闪,赶上欧阳渡,一把拦住他的腰,并道:“把那几处穴道解了,有我在,哪轮得到你拼命。”说完将欧阳渡放在一颗树下,径自追那两人去了。
欧阳渡与青莲生相熟,知他千金一诺,一颗心落地,便趁机打坐疗伤。
朗日高悬青天,一只飞蛾落在欧阳渡眉间,欧阳渡霎那间收回心神,睁眼,明亮的日光使他视线模糊,用袖子遮住光,才堪睁开。
他算了一下时间,暗道糟糕,以青莲生的本事,半个时辰便能搞定黑鹰了,可如今都快四个时辰了。
欧阳渡的心不安的跳了一下,撑住树身站起来,往青莲生去的方向去。
在林间寻了许久,,在一条小路上瞧见一滩血迹,欧阳渡以手沾了点,血已经快凝固了,而小路上还要零星的血滴一直延伸到小路尽头。
欧阳渡沿着血迹走,血迹尽,远远看到半山腰一处平地上有个人影,是个少年,半弯着腰,步履蹒跚。
是方遗骨。
欧阳渡心头一喜,但下一刻,所有的喜悦噎在喉间,只见黑鹰从方遗骨身后跃出,一掌击在他腰间。
方遗骨不动了,整个身体被掌力压迫,像拉满的弓,黑鹰收力,方遗骨弦断弓残,跌落在地。
欧阳渡看到这一幕,全身的血液都冷了,手指颤抖着,身体前驱,脚却不听使唤,跌倒在地。
前路有一截枯树枝斜呲出来,“啪”的一声,剧烈的疼痛自右眼传来,树枝□□眼球,半寸截断其中。
欧阳渡撑着身子站起来,随手扯出树枝,掷在一旁,鲜血自凹陷的右眼缝里涌出,右半脸上全是血迹。
此时也不知从何而来的气力,竟是施展开了轻功,朝半闪腰踏风而去,血在风中吹落。
片刻,欧阳渡来到两人缠斗之处,风轻轻吹过他的脸,他四面环顾,却只看见了一滩血,风中泛着涟漪,血中还浸着一片衣料。
欧阳渡跪坐在血泊边,血从右眼中流了出来,划过侧脸,一滴,一滴,低落在血泊里,溅起,落下,再不分彼此。一片树叶缓缓落下,在泊中摇摇荡荡。
突然一双带着伤痕,带着泥,污黑的手手摘开树叶,捧起血,仰起头,血自指尖汇成一线,落入欧阳渡口中,喉头一滚,咽下。
“方遗骨……你还没报父仇,怎么就死了……”欧阳渡低声呢喃,左眼茫然的垂着,突然低声笑了笑,“死了也好。”又捧起一抔血,饮下……
“我替你报,免得你报仇之时,心慈手软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