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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多大的勇气,试问在这样的年纪除了爱情,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给他如此大的决心和力量?”
祁母气结:“......你!”
“我只能在公堂上说我二人夫妻感情不好,自愿和离,但我心里真正的疑虑确是不敢说的,”颜珈道,“世俗观念肤浅,我不想让人带着恶意的眼光轻贱表弟,我虽对他没有男女之情,但他是个难得的男子,品性不同流俗,诗书满腹颇有见地,他虽不能像女子一般可以科考,但这并不能掩盖他的才华,所以我尊重他,发自内心地尊重他。”
祁母被颜珈的话给惊到了。沉默良久,终是承认,“你猜的没错,在和你成亲之前,他是喜欢过一个女子。我以为,成了亲,他就不会再想着那个人了。我们为他挑妻主,也是慎之又慎,不曾亏待于他。何况自古婚姻,父母命,媒妁言,不都和和美美过来了么?”
颜珈淡淡一笑,道,“和和美美?姑母又不是别人肚子里的蛔虫,怎知别人是否和和美美。表弟也是您和姑父看着长大的,成亲这么大的事情,连一丁点都不在意儿女的想法,等逼到他逃离,还要将所有的过错都算在儿女的头上,实在让人无奈。”
颜珈当然不会认同她所谓和和美美的观点。也许姑母觉得自己的婚姻是和美的,因为家里夫侍都要靠她过活,当然要敬重她,顺从她,以家主在婚姻里过得舒心为终身使命。可反观颜家,她的亲父张小篆过得和美么?并没有,他死了都不会有人在意;她的嫡父祁氏和母亲颜赫是父母命媒妁言,他们过的和美么,也没有。
这些年见多了糟心,颜珈太清楚婚姻是怎么回事儿了,所以她虽然觉得祁云澜的想法不合常规,可从来没有反对,可能她自己在骨子里和祁云澜是一样叛逆的,没能反抗自己的婚姻,也许是在找一个合适的契机,也许是当时还未遇见可以让她不顾一切的爱情。这世上不管男人女人,活着各有各的不易,苦是一辈子,乐是一辈子,如果和离能够让祁云澜开心,叫她自在,她有什么理由反对和离??
颜珈简单几句话,竟叫祁母都不知道怎么接了,她上下打量着自己的侄女,见她坦然自若,心道颜珈这人也是,活的还没有她一半长,说出来的话却好像把这一辈子都活完了似的。
颜珈又道,“不瞒姑母,表弟他离开的那天真的很高兴。我在想,他肯定是去找他的心上人了。姑母既然知道那女子是谁,何不找她问问。”
祁母面上尴尬,“这.....,你能确定他是余情未了?”
姑母显然已经确定了答案,因那言语里充斥着太多不甘。颜珈轻叹一声,“不是余情未了,是念念不忘。表弟是重情重义的男子,他喜欢的那个人很有福气。我曾希望他们能够在一起,白头到老,过完这一生。被他深深爱着的女子,想必定有非凡之处,他们必然很般配,可谁曾想道,表弟会是这样的结果。当务之急,不管和那女郎有没有关系,总该找她问问才是啊。”
祁母讷讷无言。回想当初,祁云澜的兄长祁云曦进宫之前,兄弟两个曾结伴一起去城郊寺中进香,也就是那个时候,云澜遇到了同样在明山书院就读的女子,柳姝贤,一个才高八斗颇负盛名的穷秀才。
祁云澜在祁府长大,性子温和谦顺,是明州府人人皆知的翩翩佳郎,作为男子,从来都没有忤逆过父母的意愿,唯一一次跟家里主动提出的要求,就是希望日后能嫁给柳姝贤。
☆、第三十九回
明山书院的秀才柳姝贤确实有些名头,勤奋好学,天赋异禀,又写的一手好字。但祁云澜要嫁给柳秀才,祁母是万万不能同意的,倒不是因为瞧不起柳家家境贫寒,门不当户不对怕儿子嫁过去吃苦头之类的原因,而是祁家下一代家主祁星鸾自从离家之后,家中只剩下无法传家的男子,她不得已,在祁云曦进宫之后,就做好打算,要给祁云澜招赘妻。
在她表示反对祁云澜嫁给柳姝贤之后,祁云澜伤心之余,私下里和柳姝贤仍有书信往来。祁母觉得祁云澜伤风败俗,丢不起这人,索性跟祁父商量,不如招柳姝贤入赘,将来让柳秀才顶起祁家门户,又能圆了云澜想嫁如意娘的愿望,实为一举两得。
祁父没意见,就去跟祁云澜说了。祁云澜起初挺为难,觉得柳姝贤读书人,怎么可以这般折辱于她,可是父母之恩大如天,不遵从说不过去。两下里僵持,祁云澜自然落了下风。最后还是祁母劝他,若柳姝贤当真在乎这份感情,想必也会考虑他的难处,反正两人在一起最要紧,柳姝贤入赘最起码生活富足,衣食无忧,至于其他的,能看开也没那么要紧,毕竟过日子是要落到实处的。
做父母的能让到这个地步,也该知足了。所以祁云澜最后依了母亲父亲,于是祁家派人去跟柳家说亲。
柳家不同意。准确的说,柳姝贤不同意,爱情无论有没有,但文人的高洁和大女子气节不能丢。
祁母在柳家吃了瘪,祁云澜闻之亦是寡言少语好些天。为祁家未来着想,祁母在祁云澜的亲事上无法再让步,同时对祁府未来的前途十分堪忧,这才把目光投到颜家的庶出的女郎颜珈身上。
颜珈貌美有才,虽然瞧着冷清恬淡,但品行端正洁身自好,各方面都不比柳姝贤差,想来相处一段日子,祁云澜也就把心收回来了。再者颜珈好歹是她亲兄弟名下的女儿,亲上加亲,岂不是更好。何况祁母在打听之后,觉得比起柳秀才的某些小格局意识,颜秀才就豁达多了。
所以这才有了颜珈与祁云澜的姻缘。只是祁母自己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样。
“姑母....”颜珈见祁母沉默,出言唤她,“此事宜早不宜迟,侄女觉着表弟这事与那人多少有些干系。还望姑母助侄女一臂之力,既还了侄女清白,也能早日让云澜沉冤得雪。”
“真是.....冤孽!”祁母长叹一声,甩袖子走人。
颜珈舒了一口气,暗暗道,表弟,你若泉下有知,保佑姑母她们早日找到害你的凶手,千万别让坏人逍遥法外啊。
她休息不足,此刻困倦无比,眼睛合上,沉沉睡了一觉,半夜洛长安偷偷来过一次,瞧她睡得沉,没敢打扰,依旧变了厚实的被褥盖在她身上,并带了好多吃食给她。洛长安坐在颜珈身边守了她大半天,眼见她在睡梦中眉头紧锁,遂耿耿于怀,揣着失落离开了。
颜珈对此一无所知,第二日早上起来,看见脚下放了馒头包子,还有没变回干草的被褥,知道洛长安曾经来过。她心里也说不出个什么滋味,不和他说话,却享受着虎妖洛长安对她的好,说起来,还是有几丝愧疚的。
她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