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分卷阅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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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蛾》林沂

    文案:

    现实外壳包裹着一个情节模糊、冲突、不成立的故事。非常非常残酷、痛苦、负能量的刻画。

    社会把两个孩子从人变成飞蛾,在世俗矫正下,又从飞蛾变回人。杀了飞蛾的,从来不是光,而是趋光性。

    内容标签: 怅然若失 相爱相杀

    搜索关键字:主角:殷光明、白飞、沈梦溪 ┃ 配角:程军宥、韩婉瑜 ┃ 其它:逐光

    第1章 1

    昆虫不依不饶、浑浑噩噩朝荧光灯灯管飞去。梆的一声笔直坠落。飞蛾收敛起翅膀,肥硕肚腩翕动,灰不溜秋的翅膀模拟树皮的颜色,受伤后磷粉粘在洁白的书页。

    有人准备补刀。

    “不恶心啊,这虫子一肚子的卵”

    医院里充斥着消毒水味,她常常错觉有奇怪的胎盘液和血腥味。孕妇产房,顶上吊着盐水瓶子,液体在随着她手翻动东西晃动。70平米的单间隔了一个厕所,还晾晒着带血的衣服。

    男人调配着奶粉,怀里是一个早产婴儿,绯红色的皮肤上有细细的斑点血管。

    “我的烟呢”女人扒开一两罐奶粉、宝宝衣服,时令水果,指甲上尤涂着鲜红的指甲油。

    “沈梦溪你去死”

    护士摔着体温计进来 “良心给狗吃了!你太太送到医院命都快断了,血流一走廊。”

    “她不是我太太!”声音大了,引得隔壁一家男女老少侧目。

    对方换上讳莫如深的表情。

    自曝丑事引来无数鸭颈,是是非非悄声议论。男人有些受不把孩子交给护士,拎起椅子上的黑夹克摸出一包烟。上楼顶天台抽烟去了。

    白飞仰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自己什么时候中了这女人的毒?

    临盆那天在汽车站旁边的小卖部买烟,沈梦溪挺着肚子说了什么,白飞僵硬了,梦魇一般恐怖而苍白神态走到她面前。毫无预兆给了这个女人一记响亮清脆的耳光。

    他呆呆的看着自己发麻的手掌,看着舞台布景一样的观众,很久以后,白飞说:一个瞬间长相,语气,她的姿态。。。她所有让我痛恨的魅力像极了妈妈!

    像一个恶毒的发声玩具小丑,它歪着头扭曲的朝我笑。

    白飞,你爸爸是不是经常骂你废物?白飞?白飞?

    我害怕极了,拔住它的头,将它的身体分成两半!

    她还在朝我笑,一边流泪,一边流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像极了我妈妈。

    记忆里不可磨灭的一天。父亲撮着一小片鸭胗,喝着一口廉价杯装白酒,伸手去拿馒头,浑浊的眼白翻了翻,弓起背,手指去抠自己嗓子眼,哇的吐了。雪白的面馒头掉在呕吐物上,粘上了轻薄的痰和血丝。

    白飞回到家,老人坐在破落的藤椅子上。弄堂里方正的摆着先人的遗像,中正是伟人的肖像。流行的电子钟百花图案簇拥着北京□□,电子表17:23分。

    奶奶摆摆手,进屋去,不要惊动爸爸。

    她回来了。主旨明确,要钱!

    一头水藻般的紫红色头发,漆黑的眼线肮脏的睫毛膏,脸颊深深的凹陷下去!

    “你要我死!你要我死”她脊背上,褐色吊带裙空荡荡,干瘪的乳方。坐在地上拍打着坚硬的水泥地。

    “死没种的!”

    他们不会给她钱。这对毒瘾患者不是什么稀罕,麻杆一样的手臂全部是青紫色的针眼,静脉水肿盘旋如树木的根部。眼神中透露出疯狂。

    白飞是一个小孩子时候,眼睛睁的大大受惊的小动物般,女人挟持他 “跟妈走~宝宝!”

    他们不允许,家族一代单传的孙子。

    “你说你爸是怎么对你的~跟法官说,居委会说!”慑人的恐怖“是不是经常打你?!你给我说!哑巴,废物!”尖锐的指甲掐进孩子细嫩的肉里

    她极端的站了起来 “你爸怎么打你的?跟妈讲”

    胜利的微笑~喜悦映射在孩子天真眼中。奶奶看不下去了,从钱包里拿出两张粉红色的人民币。女人却受到鼓励一般,朝街面上大喊

    “他不是人。死没用的窝囊废!打完老婆打儿子!外面屁都不敢放一个,开公交车交罚单,领导让他交就交。。。。”白飞恐惧神态,小小的手掐住了女人的喉咙。

    不想伤害妈妈,只是不想再听那些话。

    奶奶连忙赶过来,在疯子面前洒下四张人民币。看她拿着钱落荒而逃。。。

    “妈妈~”白飞知道自己做错了“妈妈不要走!”

    还没反映过来,一阵凌厉的耳光把他扫在地上,眼前黑漆,耳朵是金属的嗡鸣声,鼻子麻麻痒痒,拿手去摸,一手的血越抹越多血。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地上揪了起来,男人拎着他一边耳朵,就像屠夫拎着待宰羔羊。

    他晃他

    “你怎么不跟她一起死~狗东西”

    推他在地上,拿脚踹,手掌掴。

    白飞错觉自己正变成一个破旧的棉布娃娃,在一点一点被撕碎,掏开。满天飞舞着它残碎的肢体。

    她来了,她走了。

    晚上,他喝醉了。

    变成一只蜷曲的虫子,不停的发出呕吐和干呕的声音。他有着蜗牛一排105颗牙齿,弯折的背背负着重重的壳。

    在屋里写作业,他抬起头看见男人走来,迟缓动作和空白的表情。肿胀的手指抠着烘漆剥落的门框,头软软的耷拉着。

    爸爸掏出一个信封,手机滑落,噔的掉在地上。他歪歪扭扭走了,汗与酒臭如爬行昆虫的湿迹。心揪了起来,放下。

    男人每次都会给他一点钱,有时400有时600。也就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有了伟大和体面的一面。捡起信封、男人的手机,犹豫了一下。心里有一丝丝寒冷,事实丢到沸水里,抽开真相的茧子。

    相册加了锁。解锁密码自己的生日,不对,眼睛的余光扫了扫父亲掉了的身份证。去掉最后一位x后4个数字。拿圆珠笔在上面轻轻的划了一横。男人与男人交错的躯体,生歹直部位写照。女人,派出所的行政处罚决定书编号,医院化验单。

    男人在洗澡。甚至没有扣上木门的插销,仰着头让花洒的喷雾覆盖自己的躯壳,抽搐和喘xi,一丝丝疼痛。弓起背部,他缩着头小便。剧痛摧毁了茫然,五官虬结在一起。腹部松散的水疱,抠烂后粉红色糜烂面,冠状沟处产生硬下疳、花冠状肉芽。

    世界上最可耻的一种病。

    从快乐的根部慢慢溃烂,蔓延到大脑神经肌肉和内脏。。

    男人看着小小的白飞,徒然升起恼羞愠怒。

    “狗崽子!”

    蜗牛浑浊的眼睛退化成触角~

    他拔腿跑,幻觉中黑暗开始摇摇晃晃!来到了一个异次元,充满昆虫与食人花朵的丑恶美丽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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