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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读 作者:半分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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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读 作者:时不待我
外地避暑。”柳溪枫心思玲珑,看他神色忽喜忽悲,自知他担忧的是什么忙开口道,生怕他心里有什么不痛快,伤着身子。
沈风洛听了他的话淡淡的嗯了声,而后闭着眼睛不说话。他也觉得自己最近些日子脾气暴躁的很,尤其对着柳溪枫,大抵是内心深处认为他是罪魁祸首吧……
自古怀孕之人,嗜睡。沈风洛贵为天子却也不能避免,闭眼靠在软席上,不久昏昏沉沉脑海一片空白了。
柳溪枫看他睡着了轻轻站起身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而后悄声走出去吩咐小东子把粥重新熬过。
归后,自己坐在沈风洛身侧,心下隐隐带忧,这样下去,如何是好……只盼这些现象早些过去的好。
沈风洛醒来,整个人有些懒洋洋的,只觉得清风微过十分舒爽,心情不由的平复几许。
耳边传来沙沙之声,他略略张开眼,看到柳溪枫正拿着折扇轻轻为自己扇着,神色认真安然,手的力道很小,仿佛怕吓到自己那般,所以扇出的风十分细微,他的侧脸上汗珠滚落,看样子做这个动作好久了。沈风洛心突然软疼了下。
“醒了。”柳溪枫微微抬眼看到他淡然一笑道。
沈风洛看着他的容颜不由的失了神,想到他对沈风信的手段和对自己的温柔,如此判若两人一般,他恍然开口道:“为何是我?”柳溪枫听了讶然的看了看他。
沈风洛微微撇开眼抿嘴道:“我脾气不好,性格也不好,为何是我呢?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这个问题,也想不通。”
“那为何是我?”柳溪枫笑道:“我对人冷然,不关心别人死活,你又为何喜欢呢?”
沈风洛听了他的话,微微抬起眼道:“俗人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我也一直过来的。父皇教我的是帝王之学,为君者能忍、能狠。兄弟教我的是为皇之道,该狠时不能手软,面上为兄弟,背后为敌人。所以在这皇宫里,第一个为我披衣服的是你,记得我的生辰的也是你,因我生病守护着的也是你,不知不觉中生活里满满的都是你了……”许是气氛所染,这些话放在平日,沈风洛绝不会开口说的,此刻竟然说的如此顺口,恍然间把心剖开在这人面前。
柳溪枫听了他这般话笑了笑把人拦起抱在怀里道:“你有你的理由,我也有我的缘由,只是你而已。”说罢揉了揉他乌黑的发丝,抬起沈风洛的下颚,倾身吻了上去……
沈风洛一顿,而后缓缓伸手抱紧了这人。
柳溪然托着他的头,温热的口腔中,舌与舌交缠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呼吸……情就这般动了。
脑中一片空白,只想把这人狠狠的揉进身子里……这么想着,不由的把人压倒在软塌之上。
沈风洛感到柳溪枫腿间的硬挺,面若火烧,脑中不自觉的想起往日缠绵的画面,此时方觉心中有些难耐……
柳溪枫的手不自觉的伸入这人衣衫内,揉捏着他胸前的两朵红缨,听着他低沉难耐的呻吟。柳溪枫觉得自己快疯了,很想就这么进入这人的身子,很想很想就这么……当他的手顺着下滑到沈风洛的小腹时,身子突然一僵,脑海里除了孩子二字,什么东西都想不起来了……他没有了动作,沈风洛自然缓过了神,眯起朦胧的眼睛,看着柳溪枫奇怪的神色,而后恍然大悟……
柳溪枫翻到他身侧,懊恼的抓了抓头发。沈风洛本是有些不高兴的,但见柳溪枫此刻的表情,他竟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柳溪枫抬眼看到沈风洛撇起的嘴角,愣了下,伸手抓着那人的手放在自己腿间低声哑着嗓音道:“你帮我。”
“你……”沈风洛脸色一红,拿眼嗔了下他,手一动不动。
柳溪枫看了看眯起眼睛而后小心翻压在他身上低声笑道:“不帮也好,可以这般……”
这般如何,他没有说,而是轻轻把沈风洛的衣衫解开,也褪下自己的。
袒露着身子彼此相贴,下肢紧紧相靠相纠缠,谁也瞒不过谁。
吻继续加深,一点一滴,只是并未进入这人身子,只是这般彼此来回摩挲着,竟然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沈风洛不由的扬起头任由他这般动作……
房内声响不断,屋外小东子和小福子相互看了眼眸子坦然,看样子早已习以为常。
只是小福子心里不由的嘀咕道,张御医不是吩咐过前三个月最好不要有房事,二人这般是不是有些胡闹?
“你在想什么,柳妃殿下岂会不顾及万岁爷身子。”小东子看着他的皱眉的表情抿嘴轻声冷言道。
小福子听了扬了扬眉也低声道:“你这般向着柳妃殿下。”
小东子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道:“万岁爷当初把我指派给柳妃殿下可不就是让我向着他。”
小福子咧了咧嘴没有说话。
小东子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拿眼向远处看时,柳苑门前允容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眉峰弯弯,绝然漂亮的容颜上带着一抹复杂。
小东子心中一凛忙走上前行了个礼还未张口,允容淡声道:“皇上在?”
小东子点了点头,允容漂亮的眉眼微微一挑淡声道:“听闻柳妃殿下喜讯,臣是来恭喜的。麻烦公公告知柳妃殿下,臣……”说道这里允容皱了皱眉改口道:“如若柳妃殿下有时间,臣希望能与他单独谈谈。”
“奴才知道。”小东子不动声色道。
允容看着紧闭的朱红大门,微微叹口气,而后转身如同一抹流云般离开,小东子在身后看着他心下波澜异常,允容的表现似乎似乎再说些什么……和柳溪枫有关吗?想到这里小东子摇了摇头……小福子探究的看着他,只是小东子那张面部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房内沈风洛正在为刚才之色面红耳赤,柳溪枫却是春意盎然的走了出来吩咐小福子去端药。
小东子看他心情不错,寻了方机会把允容来的事说了,把话也传了。
柳溪枫听了恍然顿了顿,而后叹口气道:“你去回了容美人道,行动不便就不去了。”
小东子嗯了声,看着柳溪枫神色忍不住开口道:“主子,万岁爷心思重,你和容主子……”
柳溪枫抬了抬手打断他的话道:“你说的我明白,我岂会负他。”
听闻他这么说,小东子略略松了口气,暗道自己真是想多了。
朝堂上,柳溪然已五日未见人影。
柳府内。柳悦每日小心的为他擦拭身子,为他上药,心里不由的暗自嘀咕柳玉君下手太狠……偶然为他打抱不平时,柳溪然总是淡淡一笑,阴柔的容颜带着抹复杂,似笑非笑,似高兴非高兴。
而那个当日没有开口的信王,在其门外徘徊了数日,手中拿着上好的药膏,却怎么都迈不开步子前去探望。
愧疚入心肠,拖得越久生长的越快越多,到如今这种心情已掩盖了对柳溪枫的思念……亦或是不敢想念了。
心就此缓缓而变也说不定……
时间这般慢慢而过,天渐渐越来越热,人穿的衣衫越来越少,沈风洛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柳溪枫的神色越来越心疼……
终归,这天慢慢的变着……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o(n_n)o 哈哈,嘿嘿~~更新
其实我很想h一次,据闻这时h,效果不错,可是算算时间没有h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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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037动了胎气
柳苑外,夏风吹过,树上的蝉偶尔沙哑的鸣叫一声,似乎在诉说夏天的炎热。
殿内柳溪枫坐在铺着凉席的床上,手握琉璃扇不停的摇晃着,偶尔汗珠落下,滴在雪白的衣衫上,润出一丝汗渍。
小东子端着冰镇过的清茶送上来道:“主子,茶可以喝了。”
柳溪枫点点头嗯了声,拿眼看向外面的热浪滔天开口道:“皇上还未下朝?”
小东子抿嘴轻笑道道:“主子,你都问三遍了。万岁爷临朝至少要半个时辰处理军务偶尔还要单独召见大臣。此刻不过半柱香时间,若要下朝恐怕还得一阵子。”
柳溪枫听了站起身点点头,对他有些调侃的话也未反驳道:“再去准备些凉茶,试着点温度,不要冰镇。”
小东子听了忙吩咐下去。
柳溪枫在房内轻声叹口气,已进入八月,天热得难受,自己偶然都觉得受不了,何况一向嫌热怕冷的沈风洛。
只是偶然想到再过六月,自己和沈风洛的孩子便出世,想到这世上即将还有一个小小沈风洛到来,柳溪枫忍不住抿起嘴角微微一笑,眉眼之间盈满幸福,神色柔情似水。
这表情正好落入提前退朝的沈风洛眼中,沈风洛顿了顿,朝堂上积压的怒气在这个笑容下不由的虚散开来。
“下朝了。”柳溪枫抬眼看到沈风洛站在门口忙走上去拉着他的手柔声道。沈风洛点了点头随他走进房中。
“朝事不顺?”柳溪枫扶着他坐下,而后轻轻的帮他揉着太阳穴低声问道。
“嗯。”沈风洛闭眼靠在竹编软椅上,闭眼就想睡觉。
“为了淮南水患的事?”柳溪枫看着他又想睡觉忙没话找话说,要不这人一会睡了,又要错过饭食了。现在想想已是八月到了汛期,能让沈风洛心烦的也就此事了。
沈风洛听了果然张开眼,眸子划过一丝复杂之色而后轻描淡写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几个贪官在那里折腾,若是给我抓住了把柄,我定然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其实他可以向柳溪枫说些朝堂的事,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朝堂本来就是自己的责任,不想因有了身子就把所有的事情推给柳溪枫,也不想他接触朝堂有些见不得光的事,此刻他恍然忘了柳溪枫曾在宫内呆过十年,十年什么事没有看透……
听闻他这般话,柳溪枫淡淡的嗯了声道:“别想太多,等吃点东西再休息一会。”
沈风洛嗯了声,柳溪枫便命人传了膳食而来。
孩子已经四月了,幸运的是那孕吐现象已经缓解了几分。
但由于天气缘故,沈风洛胃口仍不是很好,张庭之曾隐忧的对他道,沈风洛营养跟不上,身子会受不了。
柳溪枫虽知,却也莫奈何,只能变着花样做些哄着他吃点。
沈风洛也知自己这样下去不行,但每次看到食物当真失了胃口,想到这些他皱了皱眉峰暗自嘀咕道,这孩子日后生下来,当要他好看……
膳食被送了上来,兴许是心情之故,沈风洛竟然吃了一碗饭菜又喝了几口汤,柳溪枫细心的记下他多吃了两口的菜,暗道明日多送些来。
饭食过后,沈风洛揉了揉腰往内殿走着道:“丞相他们最近都没进宫来看你吗?”
“打发人来问了,我给回了。”柳溪枫淡淡道。沈风洛看了他一眼嗯了声。
“累了吧。”柳溪枫问道,沈风洛摇了摇头道:“刚才有些,现在瞌睡倒像是跑没了似的。”
“那,四处走走?”柳溪枫轻笑道。
沈风洛看了看屋外的太阳,又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柳溪枫。柳溪枫面上浮起一抹淡笑微微垂眼道:“多走走对你的身子有好处。”
沈风洛顿了下道了声好,张庭之说男子怀孕不若女子,最好多走动有利于日后顺产,只是他有些懒惰每次都借口累不想动弹罢了。此刻有些不好拂了柳溪枫的好意,便顺着他了。
所谓四处走动,也不过是沿着阴凉之处走了几步。幸而柳溪枫喜静,这院子除了小东子等近侍和宫女,其余的内卫都在外面呆着,这倒正和沈风洛的心,现在多看见几个人他便觉得心烦。
柳溪枫和他慢慢的走着,而后停住脚步,用衣袖帮沈风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在那人抬眼看他时淡淡一笑。
每次看到柳溪枫这般笑容,沈风洛都觉得心中涨的满满的,无法述说的情绪弥漫在胸腔内,任由它们泛滥。
二人携手走至柳荫下,沈风洛有些皱眉的坐下,柳溪枫看了看柳树眸中神色忽然聚集又散开。
“怎么了?”沈风洛扬眉问道。
“人常说柳乃至阴之物,用于招魂,以前觉得扶风弱柳十分意境,此刻看了却觉得烦闷,心境不同罢了。”
听闻柳溪枫这话,沈风洛心知他是担心自己于是道:“朕乃真龙天子,至阳,柳又如何?”
柳溪枫听了恍然笑了笑,暗道自己当真是忧虑过渡。
二人闲坐着,柳溪枫说着自己以往的趣事,凉亭内时不时传来阵阵笑声。
说了不知多久,柳溪枫的声音越来越低,至最后悄然消匿。他心疼的看着枕着胳膊睡着了的沈风洛,暗道日后不让他再生,这般都能睡着,实在是太辛苦了。而后上前小心翼翼的抱起这人走入殿内。
沈风洛一觉睡醒,天已经黑了。
隐隐灯火下,柳溪枫单手托着下颚眯着眼睛,另一只手放在桌案的树上,灯火悠然中他俊雅的容颜一般隐藏在黑暗中,隐隐如玉般柔和。
沈风洛抿了抿嘴悄悄坐起身,这些日子,每当夜间心悸睡不着,柳溪枫总是先一步把他抱在怀里低声说着什么,白天顾念他的身子也未曾睡过,想来也是累了。
悄然走到他身边,眉眼扫过他所看的书,神色不由的顿住,眉间闪过一丝异常情绪。
那是淮南一带的水域地图,上面用笔标注着淮南沿岸江堤个数和需要修缮的地方。
沈风洛说不出心中什么感觉,柔柔的,涨涨的,还有一丝酸楚。自己的心思这人从来都知道的透彻,而他的心思自己总是摸不准,以为看清了,转眼又陷入了迷雾中……
柳溪枫。
柳溪枫醒来时,天已经黑的看不清东西了。微微转头却见沈风洛和衣靠在锦枕上,手中拿着自己所标注的书认真的看着,偶然用笔划过什么,柳溪枫顿了顿而后起身。
“外面我让人备了饭菜,你去吃些。”沈风洛眼不离书淡淡开口道。
柳溪枫嗯了声举步离去,沈风洛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而后轻轻一笑继续看手上的书册……
翌日上朝讨论的便是有关淮南水患之事。
自古水患难治,难治在根。沈风洛知,众人也知,朝堂上没有分晓,于是单独召见柳玉君、柳溪然、兵部尚书徐行、户部尚书张天前去御书房商议此事。
沈风洛坐在上位听着众人的意见,偶尔点头或者沉静不语。正值此时,小福子匆忙从外走来,手里拿着一份密折递于沈风洛,而后低声在其耳边低语几句。
众人只见沈风洛打开折子看了看,随即便是脸色一寒神色冰冷,而后站起身把折子仍在地上恨声道:“都看看吧,这个混账东西。”身子因生气不由的发抖,只是这么说完脸色突然雪白,冷汗直下,小福子惊呼一声。
密折掉落地上,柳玉君低眼看到一行字:淮南府洛阳尹沈俊尧贪赃枉法,贪污皇粮……
“皇上……”柳玉君上前想说什么,沈风洛突然咬牙厉声道:“都下去。”
“皇上?”兵部尚书徐行上前一步话音刚落,沈风洛狠狠拍了下御案道:“都给朕滚。”
众人茫然退下,众人出去后,御书房的门立刻被关上了。
柳溪然和柳玉君对看一眼,彼此都有些疑惑。
“柳相,皇上他……”徐行走上前亦是皱眉不解看向柳玉君。
“大抵是心痛吧。”柳玉君淡淡道,沈俊尧乃是皇帝御笔亲封,奉命前去淮南查处江淮之事,此刻突然如此,皇上心里大抵不好受……
他们这般想法也倒是对了一半,只是还有一半众人不知罢了。
御书房内沈风洛扶着肚子冷汗凛凛道:“小福子命张庭之立刻来见朕。”说完这话,头一阵眩晕便向御案倒去。小福子惊呼一声扶好他,把他安置在内室的龙榻上,而后去请御医通知柳溪枫此事……
柳溪枫此时正在忙着熬药,听闻此事大惊之下顾不得其他慌忙前去御书房。
去时,张庭之已经把脉完正在写药方。
“人怎么样?”柳溪枫开口问道。
“动了胎气。”张庭之摇头道:“皇上这些日子想必饮食跟不上,有些气虚,这倒没甚大碍,只是臣怕引起后患。”
“什么后患?”柳溪枫皱眉道。
“皇上体内热气不散,积压心中,惟怕发热。”张庭之道。
柳溪枫听了眉峰狠狠的皱了起来,问清楚了何事后,眸子寒了下去,俊雅的脸阴沉无比……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更得晚了点,明天同学来玩,o(幡洇)o 唉争取在她来之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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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038阴谋阴谋
心悸、心慌,种种感觉让沈风洛猛然睁开眼睛,感觉眼角粘腻涩然,伸手一模,原来是汗珠。
“醒了。”柳溪枫上前握着他的手轻声道。沈风洛拿眼看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一变,手不自觉的抚摸过自己平坦的小腹,神色变幻莫名。
“孩子没事。”柳溪枫握着他有些冰凉的手低声道:“张太医说你只是怒极攻心动了胎气,孩子无大碍。”
沈风洛听了心略略放下来,此时方觉得浑身乏力,头里着实难受的很。
“小心些,张庭之说你体内虚火,营养跟不上,所以才会突然晕倒。”柳溪枫微微上前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低声道。
他未多说什么,但沈风洛听着他这些话,突然觉得心里十分难受连带一抹说不出委屈。
柳溪枫看了他略带几分委屈的神色不由心头一软,把人揽在怀里低声道:“你这次当真是吓到我了,突然这般晕倒……”
沈风洛抿嘴没有说话,许多话也不用说出口。
所谓好的不灵坏的灵,沈风洛的身子果如张庭之担忧的那般开始发热。此病说来和风寒有几分相似,也是使人头疼浑身乏力,但用药却与风寒相反,风寒侧重寒字,此侧重热寒……
柳溪枫看着他那般难受,当真恨不得替他躺在床上的好。
张庭之熬了药端了上来,柳溪枫扶起沈风洛喂他喝下,沈风洛看着黑漆漆的药汁,摇了摇头。柳溪枫低声道:“喝些好的快。”
沈风洛看着他许久后闭上眼睛淡声道:“你说过是药三分毒,喝了对孩子不好。”听闻他这般话,柳溪枫手一软差点端不住药碗,眸子一酸,他自知药喝的多了对孩子不好,可是沈风洛这么难受的样子,他看了更难受。
“这些都是小病,出点汗就过去了。”沈风洛淡淡开口道,任谁都听的出他话中的固执。
柳溪枫嗯了声把药碗放在茶几上道:“好,都听你的。”
小东子和小福子在一旁听了撇开了眼。
本来有孕,心情就不好,脾气暴躁,此刻突然病了更是觉得难受,浑身无力又不能四处走动,夜间盗汗的严重,几乎刚睡着,身子便汗湿了。
种种一切让沈风洛觉得自己就像是憋了一口气在心中,想要发泄却吐不出来,只能胡乱发脾气。
这天,在他又一次把碗摔了,汤不小心洒在柳溪枫衣衫上,柳溪枫没有吭声,雪白的衣衫沾满了油腻。因穿着单衣,隐隐看出里面的肌肤微微泛红。
沈风洛心中一凛忙坐起身,头却一阵眩晕。
“别乱动。”柳溪枫上前扶着他责备道:“小心身子。”沈风洛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想张口说什么却发不出音。
“我知道。”柳溪枫笑了笑抚摸过他的头发道:“吃不下一会吃,我带你去温室里洗洗身子。”
沈风洛任由他抱着没有吭声,心里存了抹愧疚。
温室是帝王专用的沐浴之地,四周空气流通,冬天在里面绝对是享受,只是此室并不在柳苑,幸而离的也不远。小福子把闲杂人等打发了后,柳溪枫便把沈风洛抱进去了。
盛夏酷暑,温室内热水氤氲,刚进来便觉得人在蒸笼中,柳溪枫身上的汗珠不断滴落,沈风洛觉得热浑身却没有汗,只觉得难受异常。
柳溪枫小心的把人放在水中,水里放了些干草药,漂浮这一抹药香味道,水有些热,但很舒服。
柳溪枫帮沈风洛揉着身子低声道:“张御医说多泡几次就好了。”
“也来了几天了,也没什么效果。”沈风洛抿嘴不悦道。
柳溪枫低声笑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那么容易好。”沈风洛没有说话只是有些不悦。
不知是不是被水气所惑,他昏昏沉沉想要睡觉,柳溪枫的手却像是带着魔力似的,从他的脖颈之处落下,后肩胛,又胸前,不知是不是头脑有些发热得瑟缘故,沈风洛不由的呻吟一声。
柳溪枫听了腹中一紧暗道了声不好,垂眼看到沈风洛被雾气蒸的有些发红的脸庞,心中杂念一闪而过,神色浮上一抹尴尬。
两人几乎挨着,沈风洛自是看的清楚感受的不明,不由张开眼低声笑道:“其实发热的法子有的是,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柳溪枫哑着嗓音道,眸子火光闪闪。
“只可惜你得忍着。”沈风洛看着为自己这般失神的柳溪枫,不由心情有几分愉快道。
“你……”柳溪枫暗自垂眉,而后低声笑了笑道:“其实不忍着也是可以的。”
沈风洛听了扬了扬眉,想起那日那般没有进入体内的缠绵,不由的脸更红了,只是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柳溪枫抱紧他,手指划过他的眉眼低声道:“要受到惩罚的。”
沈风洛抿了抿嘴,而后竟然闭上了眼睛,柳溪枫讶异了下,而后倾身吻上他的唇……
两人在室内折腾了许久,外面的小福子和小东子都有些担忧,却又莫可奈何。
许是心情缘故,出了温室,沈风洛觉得有了分精神……
当夜出了一身汗,翌日醒来当真实神清气爽,却不想上朝,于是躺在床上偷懒。
柳溪枫抱着他亲了亲在他肩窝处道:“看来那个法子比什么都管用,日后……”
“日后怎么样?”沈风洛扬眉问道,声音有些冷,透明白皙的耳垂却红了个透彻。
“没有日后了,再也不想看到你那般无力的样子了。”柳溪枫顿了下沉声道。
沈风洛心头一震,面无表情的嗯了声。
“你这几天病着,我帮着看了看淮南水患的折子,觉得疑点甚多,父亲也说沈俊尧不是那般人物,看来却有隐情,你打算如何做?”柳溪枫微微退开把他抱在怀里低声问道。
沈风洛沉默了下,手缓缓抚摸过小腹拿眼看向柳溪枫,眸子带着一抹说不出的复杂道:“我想……我想……”我想如何,却说不出。
“听说洛阳风光极好,你我就出去走走可好。”柳溪枫看着他笑道。沈风洛撇开眼嗯了声……柳溪枫轻轻叹了口气暗道,终究走到这一步。
他早知沈风洛性子高傲,即使二人亲密如此,也定不愿别人知晓自己怀有身孕之事。这后宫又是天下最为繁杂之处,如若再过几月孩子大了,被人看出门道,他羞恼之下还不知会做出什么,倒不如趁着机会到外面走走,也舒展舒展心情。
只是如何做,还需拿捏的恰当才是……
小东子到柳家传旨时柳玉君当场愣住了,更不用提其他人了。
“东公公,这,柳妃殿下要单独见信王?”柳玉君上前忍不住又问了句。
小东子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道:“是,柳妃殿下在御花园摆了桌酒宴,正等着信王呢。”其实他也有些奇怪,摸不准柳溪枫到底有何用意。
沈风信听了,说不出的复杂,而后整理了下衣衫随着小东子而去。
柳溪然站在他身后,阴柔漂亮的脸上面无表情眸子却眯了眯,而后出了柳府朝皇城的另一方向走……柳玉君看着几人,顿了顿,又顿了顿,这事当真奇怪的很,柳溪枫单独见信王,好比太阳从西升起那般……
沈风信到了宫中,浑身不自在的坐在柳溪枫对面。自从那日柳家酒后失态,他就有些不敢看柳溪枫的眼,柳溪枫对着他笑了笑却没有说话,这样之下,沈风信更觉难受。
饭桌之上摆放着宫内最好的膳食和酒菜,柳溪枫端起酒杯道:“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沈风信眯了下眼睛把酒仰头喝下,却觉得这酒有些古怪,却说不出到底那里古怪。
“过两天皇上和我打算微服到淮南一带去看看。”柳溪枫用手漫不经心的拨弄着酒杯道。
沈风信听了神色一凛,微微垂眼有些复杂开口道:“这事本是机密,你告诉我为何?”
“皇上身边只有你一个兄弟,他出去,这家国不能没有人照看,所以日后恐怕要烦劳你了。”柳溪枫轻笑道。
“……这是你的意思?你不怕我……”
“那大逆之言切莫多说。”柳溪枫勾起嘴角道:“我知,你不会。”
沈风信仰头笑了笑道:“溪枫,除了他,你当真从未顾及过别人的感受。”这对我来说,到底是好是坏。
柳溪枫听了并未搭话而是道:“吃东西吧。”
饭菜是御膳房最好的东西,水晶鸭子蜜汁鱼……也是自己曾在皇宫吃惯了的,但此刻不知是不是心情缘故,沈风信竟觉得十分没有胃口,甚至隐隐带着几抹反胃。柳溪枫看了看他的神色,挑了挑眉,不动声色。
二人一阵无语,沈风信因心情之顾吃了两口便借口离开了。柳溪枫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而后勾起抹淡淡的笑容。
“柳妃对待外人从来都是这般吗?”寂静的御花园内突然传来清幽的声音,柳溪枫微微一顿暗中叹了口气,回头看向一身青衫的允容。
青衣随风翻飞,容颜宛若水中莲花。
允容绝色的脸上挂着抹淡笑缓步走上前道:“柳妃殿下这几日对我避而不见,今日前来打扰,你不会怪我吧。”
柳溪枫微微苦笑了下道:“怎会。”
允容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又看了看他的腹部,许久抿嘴道:“今日臣前来只想问一句,当日姑苏城内,柳妃可曾记得小黑?”
柳溪枫听了眉微微皱起,而后面无表情道:“我当他是知己,而后瘟疫来袭,我感激他救命之恩。”
允容听了哦了声,柳溪枫看着他的神色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允容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南华圣子有占卜之能,本想说与这人听,但话到嘴边却开不了口了。
当真是劫难,允容笑了笑,神色莫名,而后缓缓离开……
寂静无声的御花园一阵o之声,柳溪然和沈风洛从不同的角落走出,四目相对各自有些讶异又有些尴尬,小福子心紧了又紧,不知今日犯什么太岁……
作者有话要说:呃,实在取不出好听的名字了,这章算是阴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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