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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漪。
他生有一副好皮相,尽管是与他年龄完全不符的皮相,但沧桑与俊美混合在一起,反而更叫人怦然心动。
“我不想知道这些。”阿满说。
她的眸子清凌凌的,很好看。
她不想搅和到那些泥水中去,哪怕她是真正的皇亲国戚,她本该有尊贵的地位,过着奢靡的生活。
“他是个好皇帝,那就足够了。”她想得清楚,甚至没用亲昵的口吻称呼那个现在坐于皇位上的人。
她知道玉玑子的身份――阿梓将她保护得很好,但她依旧知道许多,包括一些阿梓并不想让她知道的东西。
这大约就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阿满即使是女子,依旧生来不凡。
玉玑子的身份得追溯到上一代了,他与阿满的母族有密不可分的关系。非常亲密的关系,不是那种可靠又不可靠的联姻关系,而是无法斩断的血脉的羁绊。因而,阿满会生出一丝他是来做说客的疑虑,从而回答得滴水不漏,叫人拿捏不住马脚。
非常聪明的做法。
就连玉玑子的眼中也泛起了涟漪似的笑意,他的眼神略略柔和,是那种长辈般的,不夹杂恶意的眼神。
他说,“我不是来当说客的,准确来说我也目前跟你母亲一族并无联系,无论它现今如何权利滔天,也绝不可能左右我一分。”
“修道一途便是要淡情淡爱,今天只是顺路来而已。”玉玑子从容不迫。
“来看看当初扰乱星象的是何人,却没想到是旧戚之子,而且,还是个明事理的好孩子。”
他不管阿满的愕然不解,自顾自往下说,“她改变了你本该有的星轨,所以即便她身为一颗赫赫生辉的将星,也难免要遭死境所迫。”
“不过,只遭难而非身死,一切顺其自然便好。”
“呀,只是叫你安心一点,”玉玑子笑容淡淡,“你们两的星轨早纠缠到一起,分不开啦,在下也不过是一个旁观者呢。”
阿满的心跳得快极了,她眼见这面容年轻的国师在说完这一番话后翩然离去。
他似乎确实只是因了兴趣随意来看看。
顺带着,浮动她的心。
玉玑子不能说太多。
他还有许多许多没法说。
包括阿满一开始的命运是被囚禁在精美的牢笼里,孤独地死去,包括阿梓最好的归途便是在最后守着一柄长剑安详逝去。英雄垂暮,美人颜归尘土,现今的一切不过在原本的轨道上增了一点变数。
转动的命运车轮不会在意是否碾过一只蚂蚁,因而素不相交的两人能最后白首终老。
玉玑子无法否认,他还是挂念着曾经那一抹笑靥。那属于他的妹妹。
这也许是他选择对她的后代宽待有加的原因。
但始终,他也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还有番外……
慢慢肝qaq
第51章 番一
我觉得自己是个命大的人,贺兰也是。
我是很高兴自己醒来时能看见白色的帐顶,这代表着我还好好的活着。虽然身上的伤口多而斑驳,一动都牵连着痛觉,我疼得呲牙咧嘴,却又莫名想笑。
绝不是因为太痛,我很能忍痛,能够咬紧牙关不吐露出一声□□,而是因为发自内心的愉悦。
看啊,阿满,我还活着呢。
伤口处敷着药膏,清凉和痛感混杂一起,使得我只堪堪抬起了一点身子,就不得不重新砸落下去。
不过我看到了旁边躺着的贺兰,他还没醒,看来状态也不怎么样,只想想就知道,负伤参战,行为难免受到阻碍,就更容易受伤。
我头顶上是白色的帐顶,不难看出这大约是附近游牧民族的住处。长久以来我们和游牧民族的建交关系还算友好,何况按照这里的摆设,并非非富及贵的人的居所,因而心里更是宽松了些许。
一人走了进来,他的脚步轻缓,呼吸倒是略带了点波动,像是受伤不轻。
他靠近,我对上了一张敦厚的面孔,这脸普普通通,黑是黑了点,但没什么过人之处。
“将军。”他这样叫我。“冒犯了。”
我能看清他右手手臂处缠绕着几圈纱布,他赤膊一圈圈将我伤口处的纱布掀开,目光专注,是在观察伤口的愈合情况。
随后他同样去察看贺兰的伤势。
猝不及防地――我看见贺兰眸子猛地睁开,其间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既似锁定猎物来势汹汹的雄鹰,更似一柄无可阻挡的宝剑,锋芒毕露,一出必中。
他的身体猛地一弹,用另一只没有负伤的手凶狠地袭向面前的人。
我一声吼还堵在嗓子眼里,就见他……方向偏离,手直直袭上小兵的胸膛。
我:“……”
好糟糕。
我将抬起一半的脖子重新小心翼翼枕回枕上,两只睁着的眼睛非常自觉地闭上,装作我伤重未愈神志不清的模样。
贺兰:“……”他眼睛瞪大,紧随着讶异而来的大约还有无穷无尽的尴尬。
我懂,这人的纯情程度不能看外表而应该看外在。
如果换我,我当然会第一时间当做什么都没做。
唔……不过我可不乐意摸硬邦邦的肌肉块儿,阿满那样软绵绵的触感才会叫我心神荡漾。
我如是想着,感觉鼻子处痒痒的,伤口有欲绷开的迹象。啊,羞羞的感觉,要不是我皮糙肉厚,早脸上两抹红晕抹都抹不掉了。
那小兵――我对他有些印象,似乎是姓李,武技不太高超,没大多过人之处,但性情倒是耿直,沉默,是军中杂物整理的顶梁柱。咳,老实得太过,我都不好直言自己是认得他的。
小兵果真毫无反应,一张脸瘫着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他将斗篷解开,再次清理一下裂了的伤。
贺兰看上去更尴尬了。
我甚至在想要不要给他一击叫他晕过去一了百了。
可惜我连手指头都不敢挪动一下,只能沉默着干瞪眼。
李小兵用绝对简洁的言语阐述我们当下的处境。
他伤的说重也不重,强撑着从战场走了挺久,被人救了。
他醒来后就又来救我们。
不过因为人力原因,他是将我们放在羊上赶着走的。
他还着重阐述了一下有几个活着的士兵太重了,羊几乎是拖着他们走,差点被累死。他看着我们,颇有感叹的意味:还好你们不太重。
我:“……”
贺兰:“……”
真是个耿直人啊。
我很无奈。
更加想念阿满了。
对阿满身上的各种部位都很怀念。
第52章 番二
门外走进来一个姑娘。
皮肤偏黑,但依旧能看出柔美的轮廓,她显然是外族人,气质中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