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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过去的痕迹,哪怕只有一星半点。
女人察觉到她的目光,眸子一滑,也盯着她看了半晌,神情姿态一如路人,没有半点令她熟悉的温暖爱怜。
那双乌黑的眸子美得摄人心魂,如同世上最华美的黑色宝石,至为高贵,却也至为冰冷,令人不敢直视。
“这就是你的选择么?”萧歆然突然开口,问她。
女人的神情中闪过一丝疑惑,没有回答,等待下文。
“你找回了你的过去,那么我们的过去,你……已经放下了么?”萧歆然的声音因为期待与害怕而带上一丝颤抖,姿态更是卑微到骨子里,令人不忍伤害。
女人终于蹙起眉来,神情中满是疑惑:“我们,认识么?”
萧歆然愣愣地看着她:“不认识?”
明明是极聪明的人,面对昭然若揭的事实,却怎么也不肯接受,一定要亲耳听到最残忍的回答。这是不是,她一贯的毛病?
时鄞开口为她解惑道:“歆然,时悦难道没告诉你,催眠六年,大梦一场,梦醒之后,前尘皆忘么?”
前尘皆忘……
萧歆然闭上眼,感觉有什么冰冷尖利的东西刺了进来,剧烈痛楚如此清晰地直达心底。
时鄞撤去顶住她的□□,将她推了一把,她站不稳,踉跄摔倒在地上,抬起头,蓄满泪水的双眸绝望地将女人望着。
“杀了她。”时鄞冷冷吩咐道。
“是,祖母。”女人走近她,掏出了那把她送给她的□□,对准了瘫坐在地上的人。
“祖母……”萧歆然呢喃着,一转头看向时鄞,神情中满是不可置信。
时鄞见她模样,痛快非常,笑着答她:“她自然是时金的女儿,我的孙女,也算是……你的姐姐。”
女人垂眸执枪,面容绝美,如画的眉眼中,细看的确能发现,有着些许不同于中华血统的美。
她的身体里,流淌着四分之一的加拿大血统。这样的血统呈现在外貌上并不明显,也难怪她没发觉。
女人迟迟没有开枪,时鄞打趣她:“怎么,舍不得这个妹妹?”
姐妹二字,放在她们身上,实在太过讽刺。
女人淡淡一笑,偏开目光不去看地上的人,然后,扣动了扳机。
与此同时,萧歆然一个翻身,避开子弹一跃而起,子弹打在地上,将华美洁白的大理石地面打出一道裂痕。
时鄞自知不是萧歆然的对手,在她起身瞬间快步后退,退到了萧歆然伸手抓不到的地方,然而,萧歆然的目标根本不是她。
她深吸一口气,摸出了腰间匕首,欺身上去与女人缠斗。
女人见状,扬手将枪扔在一旁,只身迎了上去。
萧歆然将嘴唇咬的苍白,面上泪痕遍布,扬起匕首,颤抖着手向女人一挥而下。
女人轻易闪身避过,目光擦过她雪白的脖颈,又滑过她执刀的手腕,纤眉一蹙,反身就要捉她腕子上的黑色手环。
萧歆然察觉到,缩手回去,拼死抵抗,不令女人近她的身。
抵抗之间力道没控制好,加上女人一心进取,并不防御,匕首竟真的在女人手臂上割出一道流血的口子。
时鄞静静在一旁看着,不动声色,也不插手。
萧歆然见自己伤到了女人,动作霎时僵住,手中匕首拿不稳,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女人趁机一把攥住她手腕将她制住,另一只手伸过去,摸到她后颈处,寻找项圈的搭扣。
冰凉的指尖擦过她的肌肤,似一股电流涌遍全身,顿时卸去了她所有反抗的力气。这个动作让她们贴得很近,她下意识往女人怀里靠,却被女人攥着往后扯了扯,是不愿让她近身的意思。
搭扣一开,项圈就被女人一把扯下,扔到远处。项圈与手环的距离超过五米,里面的烈性炸药自动被引爆,一声巨响过后,碎片飞溅。
在项圈被扔出去的同时,萧歆然就被女人压着倒在地上,不过这一次,女人没有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而是以自保的姿态,蜷成一团。
爆炸的碎片无可避免地伤到她,虽然不至危及生命,她毫无防备之下,却也伤得不轻。有滚烫粘稠的液体自身体各处流淌出来,本已对疼痛麻木的身子却仍受不住女人带来的伤害,尖锐的刺痛使她瑟瑟发抖,闭上眼睛独自承受。
女人没受什么伤,爆炸结束后很快站起身来,却是先去到时鄞身边,顾看她是否受伤。这些一丝不落地入了萧歆然眼中,心中的剧痛比身体上的痛楚更难承受。
时鄞离得远,自然也没受什么伤。两人一同来到她身边,居高临下看着她。
她张开眼,看向时鄞,也看着女人,因疼痛而无法顺利开口,却还是勉强喘息道:“别让我……死在这里。带我回家……可以么?”
眼泪仿佛流干了,一双眼中满是绝望的祈求,任谁看了都要为之动容。
时鄞盯着她一言不发,女人只是目视前方,根本没看她一眼。
她挪了下身子,地面都被鲜血染红,沾满血迹的手艰难地抬起来,握住了女人九分裤下白皙柔嫩的脚踝:“求你了……”
女人低下头,看了她片刻,没什么情绪道:“好。”说完看向时鄞,似是征得同意。
“就依她。”
萧歆然闻言,紧紧抓住女人的手一松,无力地垂下了。她苍白的面容上露出一个笑意,像被喂了糖的孩子,竟当真是愉悦到极致。
随后,那双美丽的眼睛缓缓闭上,像是沉沉睡了过去一般静谧安详。
有柔和的日光透过玻璃罩顶射进大厅,将萧歆然流出的血映上金色。女人抬起头,眯了眯眼,淡淡道:“天亮了。”
时鄞伸手,替她拢好微乱的长发,道:“累了吧?回去休息。”
女人看了眼躺在血泊中的人,时鄞会意道:“我知道你一诺千金,既然答应了她带她回去,我定会看护好她,不叫她提前死了。”
女人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也不曾多看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萧歆然醒过来时已是傍晚。没人替她包扎伤口,也没人替她更换染血衣衫。浑身疼得散架一般,又是药物作用,她使不出半分力气,连撑着身子坐起来都做不到。
于是只好躺在原处,望着天花板,低低喘息。
不知过了多久,有脚步声传来,房门被推开,女人与时鄞一前一后走进来。
女人走上前来,伸手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扯了起来,令她靠坐在床头。接着,女人伸手解开了她衬衫的扣子。
大片雪肌暴露在空气中,腰腹柔嫩的肌肤上旧伤刚愈,又新开了几道深深浅浅的口子,殷红的血迹到处都是。
她无力反抗,只能任凭女人动作,目光涣散地落在不知何处,整个人像一个漂亮安静的木偶,没有半分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