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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七 作者:千载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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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七 作者:千载之下

    ”

    阿七偏头不理睬,他不喜欢这个样子的伶公子。

    这种无力的抵抗更是深深激怒了安容,重复一遍,“你跟阿生什么关系!”,比刚才更加威慑。

    阿七也急了,挣扎着跟安容反抗,可是力量间的悬殊,不是一朝一夕的,此刻占了下风,只得任由安容摆弄。

    突然,安容猛然吻住了阿七,或者说是撕咬,直到两人的口唇间都是浓重的血腥气,这才罢口。

    阿七浑身像失了力,沿门滑落,一下子颓败地坐在了地上,眼神空洞洞的,惨笑一声,“你怎么回来了……”是啊,你怎么回来了,我都把东西吃了,念头灭了,你怎的又回来了。

    安容也蹲了下来,与他平齐,瞧着他身上那件补丁夹袄,心里陡然一酸,没有回答阿七的话,而是直接问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怎么过年了,都不舍得给自己添件新衣裳?”难得的温柔鼻息。

    阿七怔怔地盯着安容,许久,猛然一把抱住了他,他心里是开心的,先前因为这人的失约难受了一晚上,现在全好了,对的,应该的,自己要见好就收,不能跟主子拿乔。

    安容一下把这人抱到了床上,覆身上来,在他耳边又问了一句,“你跟阿生什么关系?”这话没了刚才的戾气,言语间的温柔扰得耳锅丝丝痒痒的,撩人心扉。

    “没有的事儿,我听你的话,只敢看你,不敢看别的男人……除了一人。”

    “谁!”扣在阿七双肩上的手倏然一紧。

    “我啊,我每天去河边洗衣服,那河面上映着的男人可不就是我嘛,难道我连自己都看不得了。”

    安容松开手,笑了,随即开始剥阿七的衣服。

    “伶公子,我还没洗澡……”

    安容丝毫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不脏。”但转变一想,好像哪里不对,“你怎么大过年的都不洗澡!”

    阿七被他说的脸一红,幸好月色不明,并不看得清脸上的神色。

    两人的衣物都已褪下,阿七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小狗……小狗的眼睛!”

    安容哪里还有时间管这些,箭在弦上,一会儿,呻吟声从阿七口里泄出来,浓浓爆竹声,掩盖了夜晚的春闺梦话……

    愿年年如此――这是阿七意识尚且清明时,心里念叨的一句话,然后便沉沉睡去。

    却说白天的时候,安容坐上了去往穆啸山庄的马车,就一直心神不宁,手边的血迹早已干涸,凝成一团覆在手背上,穆燕燕不忍看,说了好些次让他先包扎一下,但是安容都不曾理会,沉浸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想得出神。

    赵明朗了解他,也知晓他的那档子事儿,刚才安容的自残着实吓到了他,他始料未及,这人竟然陷得如此深。

    一路无言,坐在车厢中的三人各怀心事,很快马车便到了山庄,赵家夫妇还未到,安容先去拜访了穆青楚和穆老庄主,老庄主的身子不大好,坐在轮椅上,由下人们贴身伺候着。

    “安容哥哥,我让小叶去烫壶酒,咱们去后山的亭子间坐会儿,那里的梅花开得正盛,美着呢。”小叶是穆燕燕的贴身丫鬟。

    赵明朗附和:“不错,这庄子里的梅景,外头少有,旁人想看都看不到。”

    安容却说:“你们去吧,我得回去。”

    穆燕燕一脸不解,“赵伯伯跟赵伯母还未到,你这才刚来,怎么回去了。”

    安容扭头对着赵明朗,“帮我跟他们二老打声招呼,今年怕是见不成了。”

    赵明朗知道他所谓何事,也不阻拦,只是暗自懊悔,刚才一并把那人带过来就好了。而穆燕燕也是个玲珑剔透之人,现下吃了味儿,肚子里盘转的话全部脱口,“是不是因为那个杂役?”

    “燕燕,不许胡说!”赵明朗厉声呵斥。

    就连安容都不甚明了,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过来的时候,脑子里盘旋的全是那人孤零零失落落的背影,想着他说,他本来是要回老家的……

    “我回去了,日后得空再聚。”

    赵明朗只说了“嗯”,没再多言。穆燕燕看着拂身而去的安容,不染纤尘的背影,久久的,成为了她眼中一块看不透的谜。直到背影彻底消失,她才问出了口――

    “他跟那个杂役是什么关系?”

    赵明朗不忍心实话告诉她,只得说,“主子跟下人的关系。”

    “是吗?”

    穆燕燕嗤笑一声,转身走了,留下凌乱的赵明朗,大过年的,这都什么事啊!

    第26章 安容的妒意

    翌日醒来,身侧的人还在熟睡,静缓的呼吸,阿七靠近些,就能听见,回想昨夜种种,越想越臊得慌,这人还是头一次那般温柔。他一向少言寡语,特别是做那种事的时候,但昨儿,一边做,一边却对着阿七说了许多话。

    “白天的时候是不是跟我置气?”

    “太惯着你了,你这性子都叼了。”

    ……

    阿七竖耳听着,身子被安容弄得难受,闷哼了几句,“没有……”,带着颤音儿,心里是又惊又喜,想着,他是不是已经把我阿七当成了他的贴心人。

    不一会儿,安容也睁眼,一晌贪欢,外头的爆竹声,只增不减,新年了。

    阿七连忙撑起酸痛的身子,对着安容说了好些吉祥话,然后便oo地穿戴整齐,还是昨日那件被这人嫌弃的破烂夹袄。

    收拾完自己,阿七便蹲下身子,小心谨慎地替安容套袜穿鞋,扶着他起身,阿七问道,“伶公子,今儿穿什么衣服?”

    安容淡淡言语,“随意,就穿昨日那件。”

    阿七愣住了,不是因着他这话,而是他突然淡漠的口气,跟昨夜的他,仿佛换了个人。这人的性子,真是让人摸不透。阿七叹口气,替他去屏风上取下昨日那件玄色外袍,仔细替他穿戴好。

    然而,阿七不会猜到,此刻面前人的内心经历了怎样一番苦苦挣扎。一面,安容贪念着阿七的身子,喜欢他恭敬顺从的小模样;另一面,他又开始唾弃着自己,竟会对着那样一个不堪的人,恩爱缱绻,缠绵至天明。

    瞧着安容久不做声,阿七轻轻抓起安容宽袖下的手,却被他一把甩开,“别碰我!”

    阿七终于知道他心里在别扭什么,无非就是睡了个男人,而且还是个卑微低贱的龟奴,又是一阵自怨自艾,阿七直杵在他身边,也不说话,等待着这人心绪的平静。

    安容想了很多,阿七也想了很多,他都能预料到他跟伶公子日后的结局了,大概就是天各一方吧,以前对安容说了好些话,说要带他一块回老家沭阳,说要搭建个草屋,两人安稳一辈子,那些子话从来都是自己一方面肖想的,这人从没允诺过。即便如此,阿七也在努力着,万一哪天成真了……那也说不定。

    “伶公子,要吃些什么吗,我去厨房做。”

    许久,阿七的一句话,打破了尴尬的沉静。

    “早膳就罢了,中午再吃吧。”

    “那我去打盆热水来,你洗洗。”

    木门轻轻阖上后,安容嗤笑一声,整日想这些做什么了,白白耽误时间,终归,那个龟奴是要不得的,也许过阵子自己就会玩腻了他。解乏逗趣,就是解乏逗趣,顺其自然吧。

    等到阿七端着铜盆上来时,安容竟然开着窗帷,在看外面的凛冽风景,入眼的光秃残象,能有几分看头?寒气进屋,连小黄都不禁呜呜了几声。

    “伶公子,先洗洗吧。”说完把铜盆搁在木架上,便不再说话了,开始逗弄起小黄狗。

    寒气袭人,连屋子里的碳炉都招架不住,安容顺手关上窗户,不再远望,漱了口,洗了把脸,然后便侧躺在软榻上,手支着头,盯着桌脚下的一人一狗,半晌未说话,屋子里除了小黄的吠叫和阿七时不时的逗弄声,再有就是外边连天的爆竹声,再无其他声了。

    许是感受到了后背灼热的目光,阿七回头瞅了一眼,正好撞见了安容深沉的眼神,自己当然是不好意思垂下头,安容无甚反应,依然盯着前方。等到阿七抬头时,那人还是那般姿势跟目光,原来未必是看他啊。

    阿七放下小黄,走了过去,窝在榻脚,替安容捏捶腿子,粗短的手握成了小拳头样,细细麻麻的拳头,舒缓有秩地砸向安容的双腿,筋骨间一阵舒坦。阿七知道自己的身份,若不主动贴着主子,讨好主子,只怕很快他就会被主子忘却,阿七真真切切地喜欢这个如玉公子,因此,更得尽心尽力讨好他才对。

    安容神色有了丝微动,伸手把阿七攥到了身侧,阿七规规矩矩地坐在床沿边,怕挤着安容,屁股只敢沾了一小块地方。

    “大年夜前一天,为什么偷偷猫在门外?”安容一边伸进去揉搓着这人干瘦的身子,一边问道。

    阿七抬眼,闪出一丝光芒,随即又暗淡了下去,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睡不着,不知不觉就到你这儿来了。”

    “怎不进来?”

    阿七心儿颤,羞怯地解释道,“不敢进,怕扰了你。”

    安容冷哼一声,“你倒是聪明。”随即一把拂开阿七,力道很大。

    阿七屁股着地,有些吃痛,瞧着这人闭眼假寐,只得叹息声,到底是个无心的人啊,刚才的稍稍欣喜很快消逝。又爬了起来,给安容捏着腿。

    “不必捏了,下去。”清冷的声音。

    阿七无事可做,去大堂里转了转,乌泱泱的一大帮子人围在一起玩骰子,好几个姑娘们也站在一旁,看个热闹,阿七走了过去,扫了一眼,居然看见了阿生也在玩。不用猜都知道,是这帮人起哄让他玩的,他那脑袋哪里有这些人转得快,还不是只有被他们狠扒下一层皮的份儿。想着阿生这人虽傻气,但心眼好,阿七于是拍了拍阿生的肩膀。

    “我找你有事儿,别玩了。”

    阿生本来就是被这群人硬推着玩的,这下傻笑,挠挠头,“我不玩了,阿七找我有事儿。”

    众人哪里肯罢休,言语间自然又把阿七跟阿生那档子事儿提出来说了又说,阿七听着不耐烦,面上狠狠瞪了他们几眼,拽着阿生就离开人丛。

    “阿七,你小子装什么呢,你就是跟这傻大个睡了,大伙儿说对不对!”

    众人附和,“对对对,看样子肯定不止一次了哈哈哈哈哈哈。”

    淫邪的笑声刺激了阿七,脑子一热,竟然说,“我就跟他睡了怎么着,你们平时干的那些勾当还少吗!这馆子里,被你们睡过的小倌不少吧!谁又比谁高贵!”

    突然,人群中安静一片,阿七以为是自己的声势吓住了他们,谁知一转头,居然看到了安容。

    阿七当时就一个念头,这人不是在楼上睡觉的嘛?还有就是,他完了。

    果不其然,安容走了过去,本来在玩骰子的大伙都屏住声,直呆地看着安容越走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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