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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
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有些情改变了就是改变了。
“羡慕我?你过得自得,何苦同我一个废人相提并论?”花渐隐自嘲般的笑出了声,他从没有奢求过什么,只是希望有朝一日他能见那个救了他的人,剩下的如此便好。
“大概是羡慕你的才情?渐隐啊,你可知现在的你是真正活在了这个世上。”凤炎低头看着轮椅上的人,感叹道。
凤炎这么一说,花渐隐才发觉从花府出来之后他脸上的笑容就再也没有消失过,似乎不用伪装,看到这繁华景象这种满足感已经无以言表了。
“如此甚好,你只需静静地坐着,而我则带你掠尽芳华!”
【柒】
花渐隐嗤的笑出了声,这妖直率起来可一点都不像个妖了。
“渐隐要不要去猜灯谜?”看到前边悬挂在花灯下的一副副灯谜,凤炎便低头问道。
“也好。”花渐隐淡淡答道。
凤炎摇头笑着,小声说了句:“摊主怕是要赔了。”
花渐隐只当没听见,也不做理睬,摊前猜灯谜的人有不少,凤炎只是推着花渐隐朝他们走过去,便有人主动让开路,不知是被花渐隐的沉静温润所钦服还是因为凤炎的邪魅一笑,只让华灯都失了颜色。
“这位公子可是要猜灯谜?”摊主看见他们便迎了上来,有些人看上一眼就再也挪不开眼了。
“不然呢?渐隐啊,你选一个吧。”凤炎眼巴巴的望着花渐隐,坐在轮椅上的花渐隐险些一头栽倒,这妖失心疯了还是怎的?
花渐隐抬起手,指了离他最近的一盏灯,摊主用竹竿将花灯挑下来,取下灯谜对着围观的人读了一遍:“此迷谜面为:雨打灯难灭,风吹色更明。若飞上天去,定作月边星。打一昆虫。”
听到这个凤炎顿时就笑了,让花渐隐猜这个岂不是折煞他了?
倒是花渐隐认真思考了起来,四周围观的人也都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将自己的谜底分享给身边人,不一会儿花渐隐抬起头,面带微笑缓缓说道:“谜底是——萤火虫。”
凤炎拿着那副灯谜走到花渐隐面前,塞进了他的手心里,他的意思花渐隐是明白的,凤炎想要做的是弥补他错失的二十年时光。
待花渐隐说出谜底后,四周一片叫好声,于是凤炎抬头看了看花灯,又选了一个,听摊主读出谜面时,花渐隐哭笑不得,这妖果真是故意的。
“谜面:寒山寺上一棵竹,不能做称有人用,此言非虚能兑现,只要有情雨下显,天鹅一出鸟不见。一句一字一行诗。 ”
凤炎心满意足的等着花渐隐将谜底说出,可等了半天也不见花渐隐张口,凤炎立刻明白了,没有花渐隐猜不出的灯谜,只有他不想说的。
“既然公子猜不出,那便换我来吧!这个灯谜的谜底是——等你说爱我。”凤炎这句话明明白白是朝着花渐隐说的,花渐隐觉得有些奇怪,只是一个谜底而已,为何他有种对方是对他……花渐隐心中虽有疑虑,可脸上却是看不出什么的,而凤炎在接触到花渐隐那疑惑的目光时只是一味的朝他笑。
猜完了灯谜,凤炎将花渐隐推到江边,夜晚放河灯的人也不在少数,凤炎从身后拿出两个花灯来,一个给了花渐隐,一个自己拿着,他又找旁边书摊的老板要了纸笔,塞到了花渐隐的手中,花渐隐疑惑的看着他,似乎没明白凤炎的意思。
他早已忘了这些东西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了,凤炎又是一丝苦笑,握住花渐隐的手教他在河灯上写字,并非花渐隐不会写,只是他已经太久没有接触过这些遥寄思念的东西了,以至于早已忘记它们如何使用。
江面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烟,水波轻轻荡漾着,载着一个又一个河灯漂离岸边,朝着那个可以实现美好心愿的彼岸驶去,哪怕第二天人们在江边看到它们,也不会觉得可惜,因为这些河灯在前一个晚上就已经到达了彼岸啊。
凤炎感觉到花渐隐握着笔的手在颤抖,不知是激动还是悲痛,他甚至想将手从凤炎的手中抽回来,可凤炎却紧紧的握着,不给他一点逃离的机会,就这样写下了一句简短的心愿:愿有朝一日我立于朝堂,享盛世华庭。
然后,凤炎又拉着他的手,将河灯放入江中,第一次花渐隐触到了水的温度,这是载着他心愿的江水,是他以前最恐惧的江水,比起那时刺骨冰凉的江水来说此时的江水全没了那时的冰凉。
“多谢。”花渐隐还是对凤炎说了句道谢的话,花渐隐只知道这妖说的话做的事他拒绝不了,说是拒绝不了不如说是他本就渴望有一个真正理解自己的人,而不是因着以前对自己百依百顺,或者同情怜悯的人,他花渐隐真的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和怜悯,他只是希望人们能当他是正常人,除了不能行走他与人又有何异同?可他们不这么想,大概那些人是觉得花渐隐天生就该被人同情。
“二十年了,那湖心古楼竟然还在。”凤炎眼睛看向挂满花灯的湖心古楼,那是这个古城里最美丽,最耀眼的地方,更是花渐隐悲痛的地方,也是凤炎一生都忘不掉的地方。
不由分说,凤炎直接抱起花渐隐飞向湖心古楼,花渐隐则是一脸错愕的看着凤炎,这妖大有一股飞蛾扑火的气势,花渐隐仰头看着凤炎俊美的侧脸,第一次红了脸,果真是妖物,生的这般好看的皮相,若他为人岂非人间尤物?
“你这般盯着我,可是欢喜我?”凤炎低了头对着花渐隐说了一句,花渐隐俊美的面容险些因这妖的口无遮拦扭曲了,毕竟这么多年的书没白读,这么多年的礼也没白学。
【捌】
凤炎足尖轻点水面,他的身后是万盏华灯重楼的倒影,随着江风习习犹自在水中荡漾,身前是万丈高楼平地起的重楼,独自屹立在这湖心二十多年,等待着故人归来。
花渐隐睁眼的瞬间凤炎已带着他踏上了湖心古楼的阁顶,花渐隐倒是冷静了几分,不言不语只是一味的看着四周的风景,茫茫江水,万盏河灯随波逐流,万盏华灯初上楼阁。
花渐隐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还可以站在这个世间的最高处俯瞰众生,他是站着的,凤炎扶着他,花渐隐想,这些年他错过的究竟是什么?逃避的又是什么?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的心是真的痛了,是真的大彻大悟了,他毫无顾忌的对着凤炎,对着千里华灯万里望舒哭了,像个孩子般抽泣,抓着凤炎的手臂,紧紧的,像是害怕他离开。
凤炎任由他抓着,他知道这个男人太苦了,这么多年的痛苦从来没有向别人提起过,永远都是那么一副温润如玉,与世隔绝的样子,他留给外人的形象只是一个温柔多才的公子,却没有谁真正懂他内心的痛苦,即便他坐着轮椅在自己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