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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尾以续余生 作者:宝宝我心里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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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尾以续余生 作者:宝宝我心里苦啊
:“你是哑巴了吗?”
但那会儿,陈家桦却很想反驳一句:“说了,有用吗?”说了,伍庆薇会把买冰毒的钱给他买公仔吗?说了,伍庆明会让他参加高考吗?说了,他就会成为像沈知衡那样,和秦覃门当户对的人吗?
他信命,开口求来的东西,不是命里该有的,终究要还回去。所以他等,趴在洞穴里等。秦覃不是猎到了狐狸,而是中了狐狸陷阱。这只小狐狸,早在洞里埋伏他,六年了。
陈家桦有时候会想,如果六年前,在意识到自己喜欢秦覃后,他第一时间跑下楼,对秦覃喊一句:“你好,我是陈家桦,男,十七岁,呃然后……喜欢你。”是不是他一生的轨迹,都将会颠倒。事实上,也不过是十来米的距离,可他就是个孬种。
他甚至孬种到,不允许秦覃有一丝一毫退意,却忘了,秦覃明明值得最好的人,凭什么非要围着自己破烂的自尊心,缝缝补补。其实,他只要问自己一个问题,便一理通百理明了:
有比秦覃更重要的东西吗?
没有。
雄鸟尚且要跳求偶舞,如果死皮赖脸,能报得土狗归,何乐而不为。更何况……
秦覃眼睛瞪大,手上的瓷杯偷襞d蹋骸凹摇12诣耄你说说、说什什什、什么啊。”
陈家桦永远记得,当年他在阁楼偷看到的秦覃,是那么的飞扬意气:会因为投中三分球,握拳眨眼:“yes!”;会目光炯炯,直视着你,说出自己的野心:“爸妈,我想出国读大学。”
秦覃应该保持那份美好,而不是像现在,仿佛被他陈家桦,匀走了一半的自信。
陈家桦:“哥听不清楚,我就再说一次。我们结婚吧,好不好?”握着陶瓷杯,秦覃怼在角落里,像只不知所措的小奶狗:“家桦,这这这太太、太突然了。”
“哥没想过要和我结婚吗?”怕陈家桦以为自己是逢场作戏的浪子,秦覃当即表示:“想过!”连对戒都准备好了,还为了教那只鹦鹉中的“歼击机”学说话,手臂给啄了好几个坑,至今只敢穿长袖。
夺走对方赖以稳定心神的牛奶杯,陈家桦把奖座朝小土狗手里塞。秦覃一怔,忙话:“不行不行,这影帝是你辛辛苦苦拿回来的。”
既然都说是影帝了,陈家桦立马换脸,泫然道:“这是聘礼。哥不要,那就扔了吧。”随后,踢着奖座要往垃圾桶去。
“啊啊啊,我不是这个意思。”秦覃觉着今晚,要么是家桦鬼上身了,要么是他发美梦了,本来不还愁艳照的么,怎么兑着兑着牛奶,突然就求婚了,他谨慎地问:“家桦,你你你你真的想和我结婚吗?如果是为了新闻的事,你不用这样的,我无论如何,都是会帮你的――”
“哥!”打断秦覃的嘟囔,陈家桦保持半跪姿势,一边吻上秦覃的左手无名指,一边道:“我啊,对哥说过的,每一句我爱你,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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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好像事先猜到秦覃会呆住一般,轻轻一笑,去借来钢笔,又摆开“lovea fallen city”的卡片,当着秦覃的面,在每个“我”之后,补上了“们”。
在陈家桦看来:你不爱我,我委屈,我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不会给你添半点负担。但我见不得,我受不了,你这样子,连委屈也只敢偷偷摸摸的。
端起卡片,陈家桦清咳两声,摇摇嗓子,念诵道:“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一生一世都别离开――”捏紧手指,秦覃坐卧不宁,他在等着,等着最后一句。垂下卡片,陈家桦不看字,只看人,无比坚定地说:
“只要你现在点头,我就一定能做得了主。”
陈家桦这一生,没什么东西,是他自己能决定的。不然,早在伍庆薇肚子里,他就会拿脐带把自己勒窒息,勒早夭了。而哪怕摆脱伍庆明以后,他也只是随波逐流,继续演戏。可假若,他的性格再刚烈一点点,可能就活不过十八了。
唯独一样例外,他陈家桦,再孬种再窝囊废,只要秦覃开口要的,他就会给。
直直站在中间,衣冠齐整,但某种意义上,陈家桦是赤条条的:“哥,我其实发现了鹦鹉和你布置的东西,我知道你今晚本来是打算求婚的。”
“我……”惊出冷汗,秦覃呀呀两声,不懂怎么解释为好,只想扇自个的笨嘴,怎么就学不会,像家桦这样,说的每一句,都如同一双手,抓住自己的心,捏两捏,又掂两掂。
陈家桦低下头,沉声道:“我刚回来的时候,东西全撤了。我觉得,你是嫌弃我的艳照曝光了……”
“不是!我――”秦覃跳起来驳斥,陈家桦却压下他,继续说:“我本来想,就装作不知道吧。我不想给你压力。两个大男人,结不结婚的,又能怎么样。”
“但是刚才……我只是往后退了退,哥为什么就跑出去买牛奶了?”
楞了半晌,秦覃的脑细胞你推我挤,憋出来最为质朴的一句:“因为我感觉你不喜欢吃我做的巧克力。”
陈家桦闻言,假意生气道:“那我就一定喜欢喝牛奶了?”秦覃有点冤屈:“你百度百科上写着的,喜欢喝的饮料是,不加糖的牛奶和不加冰的橙汁。”
陈家桦哈哈大笑,调戏说:“可你怎么不替自己的巧克力再争取一下啊……”
互相对视,秦覃懂了陈家桦的意思。他们大抵是因为太相似了,所以才彼此吸引。乍一看性格迥异,却同是s极,就像他们的性别,给了爱,便也给了阻碍。
三魂七魄归位,脸红成小蒸包,秦覃勾住陈家桦的尾指,小声说:“家桦,你再问一次呗。”
“好好。”服了这大宝贝了,陈家桦理理西装边角,庄重地问:“秦先生,我们结婚吧,好不――”
最后一个“好”字没说完整,秦覃便猛点头,像是把法官手里的锤子,从此判决,他俩必须一生一世,一狐一狗,永不别离……
一锤定音后,秦覃如同夸坏了的小孩,颇为“奇货可居”,扭扭妮妮地说:“那那,哪怕我就是个没用的富二代,你也不准离婚。”
陈家桦挑眉,把人逼在凳子上,硬是将一米九的人,桎梏在自己手臂之间。他摇摇头,“啧”一声,说:“行行行,不离婚不离婚。我会对大宝贝好的。”
速即,陈家桦边拍背,边吻上他的大宝贝疙瘩。秦覃这才恍然察觉,家桦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总而言之,是变帅气了的,秦覃糊里糊涂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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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吻到了床上,独层套房的床铺很大,大到陈家桦觉得,秦覃每一下顶弄,都像在开垦荒地。他从秦覃蠕动的喉结,摸到了浸汗的人鱼线,再到丛生耻毛掩护下的雄性根本。
陈家桦爱这个和自己拥有相同器官、相同性征的人。他不知道,人类到底有没有灵魂这么一说。他只知道,如果没有秦覃,他必然逃不开,活成另一个伍庆明的宿命。
六年来,秦覃是吊在驴子额前的胡萝卜,晃呀晃的,而陈驴子每天问自己三百遍:“萝卜是真的吗?”
直到现在,腰窝被紧紧捏着,臀部的肉团在撞击里抖了抖,秦覃勃起的“大萝卜”捅入他的身体里,进出反复。他听着秦覃在自己耳旁一声又一声的:“爱你,好爱你……”
陈家桦骤然觉得,酒店门口那几十名蹲点记者也好,网络上那三节火车厢都装不下的黑子也罢,爱说他贱,那就贱吧。
他也的确十恶不赦,秦覃曾经说过:“骗吧骗吧,我不在乎。”这里面有多少孤注一掷的深情。以前的陈家桦全然看不见。他只顾舔自己的伤口。
真是自私自利,偏激自封――
“唔啊!”不满意小狐狸的走神,秦覃胯骨一挺,先是猛进缓出,把人操得发软,再将人抱在怀里,一颠一颠研磨。
秦覃很有耐心,陈家桦也不急,两人就这样搂着抱着。高潮是缓慢绵长的,在他们的湿吻中喷发,也在他们的眼睛里融化……
事后,他俩靠在床上,打情骂俏,麝腥味很快被一股酸臭味盖过。陈家桦想起什么,扒来钱夹,边数边絮絮道:
“这是我的中行卡,这是我的建行卡。我片酬不高,代言没什么,活期定期,凑一块百来万吧。我一般坐保姆车,自己名下没车。唔,乡下有一层氨水池拆后的自建房,卖不出去,征地也不会征到。另外,每年有交十万块,买了保险,包我生养死葬的那种。”
自述家底过后,银行卡成了烫手山芋,两人敌退我进几百招,秦覃望风披靡,捧着两张银行卡,如同当了回抢老人家拐杖的村痞。
“拿好。密码是110216。”陈家桦是觉着,既然要组小家庭了,他除了演戏,理财投资一概不懂,把钱交给秦覃再好不过。陈家桦掐扁秦覃闷闷不乐的嘴唇,问:“当惯了金主,看不起我这点小钱吗?”
秦覃只好乖乖把卡收好,钱他是不会用的。只是家桦这样做,活像小动物将囤积的过冬粮食,全掏出来了,但又凶巴巴地说:“呐,贪吃鬼,都给你。”这么一想想,秦覃浑身舒爽,快活得几近升仙。
然而,升仙之前,他需要解决一下凡人俗不可耐的烦恼。
挪了挪狗屁股,秦覃嘴巴微微翕动,指尖卷着被角,迂缓地说:“家桦,我问你一个问题哦。呃,我的初恋不是知衡嘛。”
陈家桦左眼一瞟,端看小土狗。秦覃硬着头皮,又道:“我和知衡是年少无知。但是就其实啊,很多人都说,初恋是特别的。我我我不是说知衡是特别的。我的意思是,呃就很想知道,家桦你的初恋是怎,怎么样的……”
陈家桦噗嗤一笑,随后眉目、双肩松罢下来,他的双眼里,漫开了湖泽,澄澈见底,他说:“我的初恋啊,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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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样……”秦覃挠挠头,又觑着小狐狸的神色,问道:“那他、他好在哪呀……”
据秦覃所知,自伯克利应用数学专业休学后,霍东迟二十一岁,便接手秋骏。虽则作风凌厉,颇多争议,但几回股价插水、代理毁约,都是他一力扛下来的。a城圈子里,谈起他秦覃,老一辈实业家会哟呵一句:“这不老秦的儿子嘛。”而谈起霍东迟,就仅仅只是“业界新贵”霍东迟。
虽从不人后妄议,但秦覃也必须公正地承认霍东迟的出色。
而陈家桦,煞有其事地寻思片刻,才说出第一点来:“他体育运动很厉害的,游刃有余又乐在其中。”
默默攀比,秦覃企图走后门,狡诈地为自己添砝码:“家桦,我是不是没有跟你说过啊,我十四岁就是掷铁饼国家一级运动员了,高考有20分加分的。啊对,还有空手道,是黑带三段。”
瞧见小土狗o起的三根手指,陈家桦憋笑憋得胃抽筋,嗯嗯点头,又说出第二点:“他心底很善良,方圆几里的流浪猫都把他当米饭班主,更别提搀扶老人这些了。”想想猫过和姑姑,以及a城少年义工红花奖,秦覃胜不骄败不馁,偷偷给自己加了一分。
小土狗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却不知道这世上最贵重的,其实是他金子一样的心。
秦父秦母未必不清楚,秦覃这种心性,从商会挨苦头,会吃善亏,但谁忍心啊,谁忍心毁掉,谁又忍心告诉这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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