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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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明书 作者:凛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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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明书 作者:凛冬

    离顺着之前的话继续大胆地说道:“只怕是他提出要攻打我黎田芳郡、田安郡,结果没一处能讨到便宜,反倒给了我们可乘之机,因此,让赵侯非常失望……”

    “住口,晚襄大人岂是你这等鼠辈可以妄加猜度的。”男人气得满面涨红,脸上的伤疤似要绷裂开。

    对方如此反应,看来自己猜对了,杜将离嘴上这么说,只是为了激怒对方,心里却对着这位大人怀有敬意,才气无法施展,对于一个志向远大的有能者来说,是最难受不过的事了。

    男人提刀冲杀向前,杜将离被孟禾央一把拉开,他揉揉鼻子,看孟禾央对上那男人,两兵随即相交,立马抱头灰溜溜地跑到远处观战。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三章

    晴军骁勇,孟禾央抿紧嘴唇,冷静地掌控着战局节奏,丝毫不落下风,晴军人数众多,在这山道里,竟施展不开,隐隐有被孟禾央压制住的趋势,杜将离远远地看着,猜想均墨那边该也是如此。

    孟禾央与刀疤男交过数回,不分上下,孟禾央似有些不耐烦,寻了个间隙迅速跃至对方马上,持剑抵住刀疤男的刀,与此同时,另一手竟提住他的盔甲后领,一把将他扔了出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杜将离看傻了眼,揉揉眼定睛瞧去,没错,就是瘦削的孟禾央把身形彪悍的刀疤男像甩小鸡一样甩到地上。

    刀疤男立刻起身,但已迟了,孟禾央的剑刺入他胸膛,紧接着一掌重重击出,刀疤男趴在地上,鲜血汨汨流出,杜将离小心地上前两步,蹲下身:“阿央与你们交手时,若刺伤你们,伤口总是会偏离要害三分,这是他的一贯作风,你不要乱动,就不会有事。”

    “我不需要你们怜悯。”刀疤男目露凶光,强撑着要爬起来。

    怎么这么不听话,杜将离连忙抢过对方落在地上的刀,对着他威胁道:“你要是不老实,我就在你脸上划个包子,以后大家看到你脸上的疤痕就再也不害怕了,还会在背地里讨论,比如说什么咦你猜这家伙脸上的到底是肉包子还是菜包子?”杜将离想想就乐了。

    刀疤男瞪着血红的眼:“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你想死,我就偏偏要治好你,反正你现也动弹不得,还不是随我怎样就怎样?”杜将离活到现在还没发现这世上有谁能比自己更无赖的。

    男人盯了他半晌,咬住唇说不出话来。

    杜将离满意地点点头,悄悄把刀靠在地上,他暗自龇牙,这刀未免也太重了点。杜将离看对方一直不出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不理他。

    杜将离自顾说道:“按照你们将军的安排,你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吧,晚襄大人知道还有你这么相信他,甚至不惜违抗军令来支持他,也会觉得很欣慰的。”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男人有些激动,“就是这样,我仍然输了,反而更让他落人口实,两年了,好不容易才……”男人越说越轻,说到最后,竟控住不住情绪,一个大男人就这么毫无顾及地放声哭起来。

    杜将离手忙脚乱,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凌晨时分跟着杜将离一起观察地形的两个百夫长听到声音,都回过头来,用极其迥异的目光盯着杜将离。

    杜将离叹了口气,把刀放回到他身边,退开去。

    这时,晴军之中忽有浓烟升起,随着便见火光摇曳,火势不小,晴军顿时一阵慌乱,马儿嘶鸣胡蹿,孟禾央趁机上前,黎军士气高涨,局势快速向杜将离这边倾斜,晴军逃的逃,降的降,不多时,黎军就胜了这场战斗,火很快便熄灭了,空气里一股浓浓的焦味,杜将离找到被烧的马车,惋惜地叹了口气。

    “将岚。”熟悉的声音在脑后响起,“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杜将离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嘴边浮起一丝笑容,他回过头,均墨的目光正定定地看着自己,连日的奔波在他脸上留下不少疲惫,杜将离开口:“烧粮草,一是断他们后路,二是久战不下,晴军处于劣势,难免滋生焦灼,这时在军队中间走水,士兵们跑不掉,哪还管是不是很快就会熄灭,心里定然乱了。只是到底也是粮草,我让他们如果有可能,保两车不烧,现在――可惜了。”

    “你也知道是火,哪那么容易控制住。”均墨轻轻揉揉对方的头发,想到杜将离这些天对战局的把握以及与自己的种种配合,说道,“将岚,如若你当初不肯站在我这一边,恐怕我真的会不惜任何代价毁了你。”

    杜将离仿佛没有听到均墨说的话,他指指受伤的晴军:“这些人,殿下打算如何安排?”

    均墨没有多加思考:“我会治好他们,届时他们要留还是走,我都不会为难他们,毕竟从长远来看,他们都是我大黎的子民。”

    杜将离哼哼两声:“难怪那么多人愿意跟着你,原来是表面功夫做得好。”

    均墨抬手摸摸下巴:“总好过有人公然侮辱敌军,此也就算,还把对方欺负哭了。”

    欺负?哭?杜将离面上一黑,百口莫辩,看来军中爱好胡诌取乐的人一点也不少,只不过这么点时间,就传成这样了。

    随均墨回到驻地,杜将离第一时间跑去看望刀疤男,男人床榻边还坐了一个人,正低声对他说着什么,杜将离走得近了,听那刀疤男说道:“晚襄大人,你何苦要留在这里?”

    原来他就是晚襄大人,他低着头,杜将离看不清他的容貌。

    他说道:“苏朗,你是我弟弟,我怎么能抛下你独自逃跑。”

    弟弟?杜将离惊愕,对方看起来顶多二十刚过,而这刀疤男看上去没有三十,也有二十七八,竟然是这晚襄大人的弟弟,可既然是弟弟,为何要称呼他为晚襄大人,难道……是个和孟禾央一样极度崇拜兄长的家伙?想到孟禾央时,杜将离心虚地瞄了瞄左右。

    “你来做什么!”刀疤男发现了杜将离,语气不善。

    晚襄大人也转过头来,杜将离终于看清他的正脸,对方面庞柔和,皮肤细腻,精致的脸上镶嵌着一双秋水明眸,口唇似三月里的桃花小巧透红。杜将离忍不住叹出声:“简直,就像女人一样……”话刚出口,杜将离就有些后悔,一开口便说人家像个女人,这不是骂别人嘛。

    对方没好气地抬抬眼皮:“彼此彼此。”

    四个字就把杜将离噎了回来,杜将离挠挠头,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除了容貌,对方的声音也像是特意粗着喉咙说的,杜将离别的没什么,就是这方面的直觉特别灵敏,他看向对方的脖子:“你该不会……真是女人吧?”

    晚襄皱眉,沉默了半晌,道:“是又如何?我现在人已在你们手中,要杀要剐随便你们,但别以为就能随便侮辱我们。”

    杜将离望着对方,心中隐隐有些震撼,女子从军,被发现了,可是死罪,这本该是一个女子最美好的年华,会遇到倾心的人,去经历幸福而充实的生活,她却放弃了今后的种种可能,毅然从军,等于把一生都赌在其中。杜将离咧开嘴:“听你弟弟的说法,你入军已有两年,却不得出头,你不惜女扮男装与弟弟一同投军,总不会只是为了保家卫国,谋一军师之职位?”

    晚襄眼里满含敌意:“与你何干?”

    “你可曾想过更加野心的事?”杜将离吸了一口气,“我们可以给你你想要的,而相对应,你也要给我们我们想要的,如何?”说完,心中暗叹,这本该是均墨干的事,自己却巴巴跑来做了,真是爱操心的命。

    没等晚襄回答,杜将离便被人揪住衣领往后提,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十分不悦:“就知道到处乱疯,我只不过稍不注意你便跑得没影了,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省心些?跟我过来。”

    “我不是一直都挺让你省心的?”对于男子的指责,杜将离很是委屈,“殿下,我分明都是为了你,你怎么可以为了一点小事就否定我的功劳?这不公平。”

    男子不耐烦道:“住口。”语毕似乎觉得光说的起不了多大用处,直接伸手环过杜将离的脖子,捂住他的嘴,不由分说拽着他一路疾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四章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均墨像钳制妖怪般钳了一路,杜将离整整衣冠,轻咳两声以示他作为人,尤其是男人的尊严。

    随均墨进入厅堂,室内安置了一个简易沙盘,三人聚在沙盘一侧,此刻都停了手中动作,看向均墨这边。其中有两人杜将离认得,是孟禾央与楚天,另一人,大抵是田安郡的将领。

    杜将离许久不见楚天,极为开心,硬挤到楚孟两人之间:“你们在讨论什么?”

    楚天回道:“赵侯发兵了,由他亲自坐镇,不出三日便至城下,我们在商量对策。”

    均墨引开陈飞大军的同时也将主力留在这座立城之外,趁机攻取下来,这是他们在晴国拿下的第一个相对较大的城,晴国此刻怕是恨得直咬牙。

    杜将离晃晃脑袋:“依我说,小天你那么厉害的技艺,不用多浪费,不如做他个成千上万张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兵士们戴上,再往脸侧抹点鸡血,趁着晚上偷袭赵侯,吓都能把他们吓死了。”

    楚天嘴唇轻轻动了动,终是没能说出话来。

    均墨从桌案上取来糕点,不由分说塞进杜将离口中,他开口:“来得正是时候,如此我们就顺便取了他的禺颌城。”均墨扭头看向孟禾央,“陈飞三万兵败,自刎而死,赵侯痛失爱将,这次,是存着势必要胜我们的心来的,阿央,我需要你的帮忙。”

    孟禾央神色如常,只略微颔首。

    杜将离细细咀嚼,猛然间双眼放光,立马将桌上的一整盘都捧到手中,边吃边得意洋洋地想,阿央的能力可是他先发现的。

    楚天凝神盯住沙盘:“赵侯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攻过来呢?”

    一直沉默着的田安郡将领开口:“赵侯此人,行事果断,为人高傲,生平最厌恶鼠胆偷摸之辈,对待手下之才,若得他赏识,就极为器重,其他的,一概视之如草芥,当弃则弃,毫不吝惜。”

    杜将离看了那人一阵,发现他不管是思考也好说话也罢,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便暗自给他取了别名,叫做芙蓉,取其生苦莲而高洁的美好寓意。

    均墨转向苦芙蓉:“按你的说法,赵侯至少会带着主力直接冲杀过来。”

    “没错。”苦芙蓉答道。

    均墨思忱片刻:“的确,这个可能性很大,以赵侯的性子以及他们的实力,没必要拐弯抹角,大败我们,将我们驱出晴国,应是他的首要目的。”均墨一面分析一面说,“赵侯要当场将我们击溃,所以不会太有耐心,若我们痛痛快快出来应战,他自然是再开心不过,若我们施些计策,他也不会放在眼里,他带了充足的精锐,不管我们现不现身,他都会强行入城。”

    楚天看均墨似已有打算,问道:“殿下打算如何做?”

    “赵侯几近倾巢而出,于我们而言,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阿央,带一半的人马去取禺颌城。”

    苦芙蓉的眉毛拧得更紧了:“就算我们全部在这抵抗赵侯,都不定能抵得过,殿下此举莫非是想舍弃这里来夺下禺颌城?”

    不可能!听完苦芙蓉的话,杜将离只有这一个想法,以他对均墨的了解,两座城他都不会放弃。眼下的确是取禺颌城的时机,只是机会常常并不让人如意,有很多反而是陷阱,赵侯故意留出空隙,便是引得黎军这边心猿意马,无论黎军做出何种选择,赵侯都有把握让黎军全盘皆输,但明知不可能而为之,这才是均墨。

    楚天与苦芙蓉的目光都投向均墨,他并没有说话,只盯着沙盘怔怔出神。楚天问道:“若是要取禺颌城,直接在与赵侯交战取胜后再去,这样我们的威胁不是更小了一些么?”

    “把我们的兵分出去,于我们而言也是留了一条后路,谁也不能确保我们对阵赵侯主力,就一定能获胜。”杜将离见均墨一直沉默不语,便兀自开口道,“不同的选择有不同的做法,既然是要我们做出抉择,那么何不选择筹码最大的一方?别忘了,若我们慢下一步,便要被祈赶超在前了。”

    均墨捏住下巴:“阿央,此去禺颌城,必须隐蔽行事,不可被人发现,而你的时间亦非常紧。”说着,对孟禾央去后如何部署安排好生讲解了一番,便让孟禾央直接带兵出发,而关于如何抵住赵侯的攻势,却仍是一筹莫展,均墨自己也没想出合适的办法来。

    傍晚,均墨移步城门,放眼远方落日红云,面上的表情却始终不得舒展,他开口:“你是不是想让我退兵?”

    杜将离意识到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肯定道:“挡不住,便不挡了,目前唯一有利我们的途径,就是我们退,这也是能最大程度保存我们兵力的最好方式,我知道你想要击退赵侯,而非保全自己,但现在,形势不容许我们这么做,也许,以退为进也未尝不是一个好方法。”

    “以退为进。”均墨沉吟良久,说道,“好,我们佯装撤退,让赵侯轻松进城。赵侯生性光明磊落,最看不得此等行径,现下见我们这般,定心生鄙夷,而后便不会再对我们多加注意,待他松懈大意之时,就是我们回城之日。”

    “既然要退,就要退得有模有样,让别人相信才好。”杜将离补充。

    均墨颔首:“将岚,我们来演一场戏。”

    演戏,是杜将离最喜欢的事了,他兴冲冲地把大家召集起来,说均墨有要事宣布。待均墨将撤退的决定公布后,果不其然惹来许多非议。

    率先开口的是楚天,他有些激动地站起身:“殿下如此,置阿央于何地?让他单独奋战,得一座孤城么?”

    “阿央那边,惠良侯会有所照应。”均墨语调冷漠,“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杜将离见大家情绪都有些不稳,适时扯开嗓子嚷嚷:“殿下,我们好不容易到现在,你却要我们做逃兵?你怎么对得起兵士们一路而来流的热血?”杜将离指着均墨的鼻子,神情极是悲恸,“让阿央去禺颌城的是你,抛弃阿央的也是你,你这么做无非是打自己嘴巴,这样要大家如何信你?”

    “堂堂一国世子,贼眉鼠胆,做事畏首畏尾……”杜将离内心乐开了花,越说越上瘾,一脸痛心疾首,怒其不争之色,他对上均墨的视线,不由心想,对方演得比他还卖力,特别是眼底喷礴而出的怒火,简直跟真的一样。

    杜将离粗着喉咙沙哑道:“殿下,我看你也不要叫均墨了,直接跟着我姓杜好了,如此作为,丢尽了千万黎国人的脸――”说着倒退两步,一面难受地捂住胸口,一面不住地摇头,似再也说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五章

    杜将离怒气冲冲地踢开门,均墨正拿着一卷兵书聚精会神地看着,听到动静,头也没抬一下。

    “均妖怪!”杜将离捂住额头,愤愤不平,“是你说的要演戏,你打我做什么?”

    “我也是做戏。”均墨轻描淡写,目光不离竹简,看到一处,赞叹道,“小天找来的这东西,的确有趣,里面有些观点很是特别,将岚,你要不要也来看看?”

    杜将离上前一步,抢下均墨手中的东西:“你那是做戏?你分明就是公报私仇,以前弹我也就罢了,好歹只是用的手指头,你方才,方才竟然用的拳头,实在欺人太甚!”杜将离气得直发抖。

    均墨无奈地叹口气,柔声道:“还疼么?”

    “什么?”杜将离似乎没反应过来,不知均墨这么问的用意。

    均墨站起身,左手环住对方的脖子,拉至自己身前,紧接着低下头,在杜将离的额上轻轻印了一记。

    “啪――”手中的竹简滑落至地。

    杜将离顿时浑身僵硬,立马退开数步,被均墨碰过的地方灼灼发烫,他伸出手,语无伦次:“你、你、你――”杜将离心里的某根弦断了,脑中一片混乱。方才均墨的确亲了自己?自己可是男人,不对,均墨就是喜欢男人的,莫非――均墨是在戏弄自己?

    均墨不以为意地坐下,稍稍抬抬眼皮,眸中毫不遮掩地透出一抹愉悦:“你若还有其它地方疼,可以告诉我。”

    杜将离咬紧牙,对方若真是在捉弄自己,自己此刻就不能让对方看了笑话,他默默地捡起文书,置于桌前,道:“殿下莫不是把我跟你哪里的面首弄错了。”说着一把抓住均墨的衣领,凑上前在对方的额上狠狠啃了一口。

    末了,静静地转身向门外走去,方踏出门口,杜将离扭头确定均墨没有跟来,便撒开腿一个劲的跑,一口气直奔到城墙上,银月如盘,杜将离只觉得内心腾起一股燥热,怎么也无法压下去。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杜将离看向前方,守城的士兵是杜将离曾在田芳郡看到过的手执木头娃娃的男子,杜将离拍拍脸,待面上灼热褪去了,急燎燎上前搭话。

    不觉便谈了一夜,好不容易将胸口的烦躁挥去,杜将离镇定下来,回到寝屋,一眼瞧见没好气等着的蓝艺,一本正经地开口:“蓝艺,我问你一件事,我记得有次我当着小天的面亲了你一口,你那天一晚没睡吧?”

    蓝艺面色霎白:“你想干什么?”

    杜将离两眼圆睁,追问道:“你当时心里是怎么想的?”

    蓝艺后退几步,生怕杜将离又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犹豫道:“首先是紧张,没想到服侍了多年的主子竟也有这种癖好,接着就害怕你会不会做出其它不妥的事来。”

    杜将离认真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因为我是正常喜欢女子的,所以他这样后,我身体的反应就是害怕跟不安。”杜将离越说越觉得确定,对,这是正常的,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蓝艺不知道杜将离在说些什么,看他前进的方向,问道:“将离,你做何?”

    “睡觉!”解决了内心疑惑的杜将离觉得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许多。

    “你忘了?今天我们要撤退。”蓝艺提醒道。

    杜将离当即扭身,顶着一双乌青眼,哼着歌,步伐轻快地向门外走去。

    黎军悄悄从立城退出,并没花太多时间,军队默默行进,一路上不闻人声,均墨派出两支人马领着空战车佯装退回田安郡。杜将离提着马绳,频频回顾,不觉已落到队伍最后,兵士们退到一处山脚,这里地势较城里高上些,勉强能看到城的轮廓。

    两人迎面而来,杜将离认出那是晚襄与苏朗姐弟,当即正色以待。晚襄头发高束,露出瘦削的脸颊,英气逼人,她头微微昂起:“我们答应你的要求。”

    杜将离展开笑颜:“太好了,我原以为还要费番工夫才能说动你。”

    晚襄直视杜将离的眼:“良禽择木而栖,既然迟早要做出决定,我亦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不若就此下定决心,况且,这几战你们所展现出的谋略和气度,我心悦诚服。”她顿了顿,话题一转,突然说道,“杜公子,我是女子之事……”似有些为难。

    杜将离了然,满不在意道:“军营里这类事不归我管,我亦不会随意乱说,还请放心,但你终归是女子,如若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可以来找我。”

    这话说得对方身形微怔,她投来一个略显古怪的眼神,紧接着冷哼一声离开。

    杜将离摸摸脑袋,自己应该没说错话吧,直过了傍晚,杜将离还在想自己是否哪里唐突了她,这位自尊心极高的姑娘便领着她的弟弟,带着简单的行囊,来到杜将离的营帐,说要与他一同住。

    晚襄依旧是她一贯的表情,冷淡中透出高傲:“我思虑再三,既然你已知道,那么于我来说,与你一起反而更为妥当,我也毋须多加顾虑。”末了不忘补上一句,“你放心,我不会打扰到你平素的生活。”而晚襄身侧的虎背刀疤男,仿佛还记着杜将离在战场上对他的羞辱之举,一直拿鼻孔对着杜将离。

    有人能来陪杜将离一道说话,他自然是极为高兴的,着蓝艺协助晚襄姐弟处理一些琐事,杜将离独自来到帐外,没走多远,见均墨迎面而来,不由驻步,额上不明所以地烫了起来。

    均墨嘴边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上前,顺势拉起杜将离,便往一旁行去。

    杜将离有一瞬的错愕:“殿下是来找我的?”语毕,不由忐忑,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又没来由地乱了。

    均墨拉着他走到稍稍远离军营的地方,坐下,杜将离偷偷瞄向身侧,悠悠地开口:“殿下,不知――”

    “没什么事,便不能来找你么?”均墨口中含笑,一句反问问得杜将离噤了声。

    杜将离浑身难受得紧,使劲在脑中想着话题,拧着眉头想了老半天,才挤出一句:“殿下,我帮你收揽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人,今后必定对我们大有裨益。”说着,昂起头,得意洋洋地等着均墨赞赏。

    均墨伸出手,轻轻拍了一下对方的头:“我累了,今天不谈这些事。”

    说着,便再没有其他的言语,杜将离身子微微一怔,他别开脑袋,透过枝叶的缝隙,远远望去天际,看着月亮徐徐升起,杜将离的心情渐渐平静,真是奇怪,在均墨身边,自己最容易变得手足无措,可也是在他身边,自己才能像这样安心下来,杜将离眯起眼,听着山间虫鸣,竟是想睡了。

    晚风轻拂,耳边传来轻微的鼾声,均墨转过头,嘴边一直噙着的笑容消失殆尽,他蹙着眉,动作柔缓地抱起身侧已睡着的人儿,小心地将对方的银丝别至耳后。

    抱着他回到营帐,均墨放下杜将离,为他掖好被角,食指在杜将离的脸侧轻轻滑过,均墨的眉眼深处夹着深深的担忧,他扭头对着黑暗处:“还没有找到蚀衣草的解除之法么?”

    黑暗之中没有回声,均墨神色微凛:“找不到,你知道等着你们的是什么。”

    仍是一片安静,许久之后,均墨起身,似轻叹一声,走到桌案旁坐下,提起一卷竹简专注地看着。

    作者有话要说:  进展哇~这可是大大的进展哇!扭身~快,快表扬我~

    明明是五一,却是最后一天假期unu

    ☆、第五十六章

    杜将离睁开眼,左瞄瞄,右瞄瞄,这里似乎不是自己的营帐,他动动还不甚灵敏的脑袋,昨夜,均墨带自己跑去看风景,然后自己竟睡着了?等等,均墨到底为何要拉自己出去,只是为了一声不吭地坐着?他不像是会做此等事的人啊,难道是想让自己休息?杜将离摇摇头,均墨才没有这么好心呢。

    想不通均墨的意图,杜将离干脆抛诸于脑后,这几天他连日只睡两三个时辰,昨夜沉沉睡了这么久,实在难得,杜将离窝在被中,懒懒地翻了个身,被上隐约传来淡淡的香气,似是均墨身上的味道,很是好闻,杜将离在被子里蹭了蹭,将鼻子凑上前,贪婪地嗅着。

    美滋滋地闻了片刻,杜将离猛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心中一跳,不是吧――陡然间满面通红,杜将离一跃而起,欲极力忽视自己身上所起的异常反应,均墨的脸却不停地在脑海中晃来晃去。

    怎么会这样?

    杜将离捶捶自己的脑袋,每个男人早上都会如此,可自己怎么也不该想着均墨而……自己这幅模样,简直就像――

    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意识到这一点,杜将离的身子顿时僵硬了。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一定是早上刚醒来不大清醒,杜将离跳下床,营帐里没有其他人,他左手支住下巴来回走着,越想思绪越乱。均墨回到营帐时,杜将离正趴在桌上,发尾胡乱翘着,双眼紧闭。

    又睡着了么?难得看到这样乖巧的杜将离,均墨嘴边浮起一丝暖意,放缓了步伐,轻轻坐到杜将离身旁,拿起早上收到的文书,细细审阅。

    杜将离自然是醒着的,他抿着唇,脸颊开始一寸一寸地烫起来,眉毛止不住地颤抖着,越是在意,就越是觉得均墨的气息彷佛近在咫尺,只要自己一睁开眼,便会被均墨逮个正着,而自己所想,亦会暴露无遗。均墨怎么还不出去?再多等一刻,都似是煎熬,杜将离急得出了一身汗,心扑扑跳着,快要从喉间跳出来。

    “怎么哭了?”均墨微微蹙眉,伸出手指抚过身侧人的眼角。

    杜将离身形一震,慌忙站起退开,急道:“施、施主,你好不容易修行成人,切忌对他人施行妖法,免得道行尽毁。”说完不敢直视均墨的双眼,生怕被对方看出什么,撒开蹄子便逃之夭夭。

    身为营中唯一的女子,晚襄彻彻底底地被杜将离缠上了,晚襄去哪,杜将离便去哪,甩都甩不掉,从早跟到晚,好在杜将离只是以商讨军务为由,并未让晚襄起疑。

    杜将离眼巴巴地瞅着女子,不自觉地喃喃出声:“明明容貌、性子都是我所欣赏的,为何,偏偏就没感觉呢?”

    “什么?”晚襄怀疑自己听错了。

    杜将离连忙摇摇头,岔开话题:“你方才说得到了个消息要告诉我,是什么?”

    “说起来,也与你有点关系。”晚襄看了他一眼,声音不冷不淡,“凉帝主动退位,将王位让与太子嵇。”

    “这就是他做出的决定啊。”杜将离的表情并未出现多少变化,对自己的母后,凉帝情深之至,如此,也是他慎重思考后的选择吧。

    情深之至,杜将离又暗自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胸口腾起一阵烦躁,他突然抓起女子的手,往自己脸上一按,心中仍然不起波澜,杜将离叹了口气,放开女子的手,连对方后来说了什么都浑然没有听到,垂头丧气地走开。

    原来,自己对均墨那种又怕又想接近的感觉,就是喜欢,均墨于刺惠之事试探自己,自己那么难过,也是因为喜欢,原来,自己很早很早开始,就已经对他――

    杜将离不甘心地咬着牙,自己喜欢男人也就罢了,对方竟然还是均墨,一股沮丧之情油然而生,他能想象的到,如若均墨发现了自己的想法,定会得意洋洋地嘲笑自己一番,而后一个手指头轻而易举地便把自己弹开。

    自己今晨就已经足够丢脸了。

    虽说自己脸皮之厚可赛城墙,但独独不想被均墨看了笑话。

    杜将离回到营中,闷闷不乐地坐着。

    蓝艺为杜将离沏好茶,发现自己主子实在不大对劲,想了想还是顺口问了句:“将离,你怎么了?”

    杜将离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声音萎靡:“蓝艺,我要绝后了。”

    “……”

    由于黎军的撤退,赵侯轻松入立城,戒备了两日,探听到黎军的确退回到田安郡的消息后,站在城上啐了一声信王均墨胆如鼯鼠,不过如此,晴军便再无动静,以赵侯的性子,势必要抓住机会进行下一步计划,可他不会想到,与此同时,孟禾央悄悄带兵至禺颌城外,城中人马发现已晚,且主力不在,孟禾央费了一番力气,不孚所望夺下禺颌城。

    赵侯闻讯当即分出人马回禺颌城,留下几支人马驻守,均墨趁势回立城,解决留守的士兵,与孟禾央两支军队,将赵侯夹在其中。

    至此赵侯被摆数道,损失不少,孤立无援,但即使如此,赵侯的实力仍比黎国的兵士强上许多,黎国士兵原是惠国之兵,素质良莠不齐,数量上也较赵侯人马差上一截。

    这是一场硬仗。

    均墨想了几套战术来抵抗赵侯。杜将离远远站在角落里,偷偷摸摸地瞧向均墨,他仔细考虑过了,既然已经喜欢上对方,那也没有办法,总不能直接冲上去把对方砍了,只好这么喜欢下去了,他甚至还有些庆幸,自己能认清心中所想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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