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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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明书 作者:凛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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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明书 作者:凛冬

    谁都一样的温柔让杜将离没来由地有些难受,掩去心里腾起的沮丧,杜将离扬起头,扁扁嘴,挤出三个字:“均妖怪。”

    均墨无奈了,长出一口气,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爆栗:“叫我均墨。”

    杜将离鼻中直哼哼,满不在乎。

    头疼地揉揉眉心,均墨转开话题:“将岚,我给你的那枚九首龙纹断璧你还好好收着么?”

    杜将离下意识地捂住腰间,警惕道:“你想做什么?给了别人的东西又想要回来,不觉得会脸红么?”虽然杜将离大概能猜到,均墨一开始将玉给自己,多半是为了试探,可既然给都给了,哪有反悔的道理。再说了,本是一起的两块断璧,一半在自己这,一半在均墨那,他可以在一个人的时候理直气壮地想入非非,所以哪怕知道这块断璧的重要性,杜将离说什么都不会把它还给均墨的。

    杜将离所表现出来的模样一股子市井气,均墨哭笑不得:“这块断璧你时刻记得带在身上,回黎后,万一我不在你身旁,它也能护你周全。”

    “哦?”杜将离只回了一个字,他隔着锦囊抚摸里面的断璧,确定这东西还是属于自己后,厚脸皮地扯出满足的笑容。

    日跌时分,孟禾央回营,杜将离屁颠颠跑去迎接,走在孟禾央身侧,他看看周旁石头的影子,开口:“阿央,有特殊情况么?你们回来的比预计时间晚了些。”

    孟禾央“嗯”了声:“比想象中难缠,没什么大碍,晚襄呢?”

    “在你回营之前,已领着人马出发了。”

    孟禾央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个桃子:“给。”

    杜将离眼前顿时一亮,接过后往蓝艺袖子上擦了擦,塞进口中,边啃边问道:“山上什么树都没有,你从哪里寻来的桃子?”

    “起初扰乱晴军时,见着有人洗完了准备吃,顺手抢来的。”孟禾央一本正经地答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九章

    晴军被困在天引阵中许久,不见黎军身影,突见孟禾央人马出现,紧随其后,直追到岔道口,却跟丢了孟禾央,而岔路两个方向都有黎人留下的踪迹,晴军人数众多,的确如杜将离所听闻的,是两股军队的集合,两位将领讨论过后,果然分开前行。

    天引阵可攻可守,晚襄人马伏击在一侧,兵士以五人为一小队,占据一个点,沿路散开,利用阵形之便,天一黑便对晴军发动奇袭。晴军一侧损失不少,晚襄见好即收,黎军在浓浓夜色里按照早已确定好的路线撤退。

    帐中烛火微亮,杜将离目不转睛地盯着均墨执笔的左手,看着他一笔一划徐徐写下,心中惊奇,不由凝神屏息,待均墨放下笔后,才拿起从收买的晴军士兵那里得到的晴军将领胡赫的亲笔书函,对比了一阵,叹道:“这字迹果真一模一样。”

    均墨将信函装好,递给身旁等待着的士兵:“给红姬将军。”说完,转过头来,淡淡道,“将岚,你还与晚襄住在同一个营帐中么?”

    杜将离点点头:“殿下你提这作何?”

    “从今天起,晚襄单独住一个营帐。”

    均墨说完,杜将离立刻恍然大悟,之前晚襄的身份没有暴露,与其同住也无妨,可现在晚襄是女子的事已人尽皆知,自己再与她同住一个营帐内会落人话柄,嘿嘿干笑两声:“看不出来么,没想到殿下在这方面这么细心。”

    杜将离知道均墨对晚襄的能力十分认可,自己求对方给晚襄安排军职时,均墨没有考虑太久便同意了,想到什么,突然惊讶地捂住嘴:“殿下你看上人家了?”

    均墨仰起头,正色道:“如果是呢?”

    杜将离一愣,原本雀跃的心情顿时冷了下来,他摸摸脑袋:“挺好的,殿下改邪归正,是黎国之福。”

    均墨无声地叹息,起身揉揉杜将离的头发,张开口想说什么,沉默了许久,只说了这样一句:“我若是能改邪归正,便不会到现在还未立世子妃了。”语罢似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向身旁迈了两步,将一幅九国舆图铺展开,“将岚,若是你,接下来会怎么做?”

    杜将离悄悄松下一口气,原来均墨只不过是在戏弄自己,可是均墨口中的改邪归正,到底是和自己说的一样,仅仅指断袖之癖,还是指均墨曾经喜欢过的人,比如――谢如?杜将离咬牙,不能再想下去了。

    杜将离看着目光专注地投在舆图上的均墨,不经莞尔,明明他们还未取胜,均墨便已开始做下一步的计划,这么做倒是无可厚非,若想取下江山,不事事都考虑在前,是无法笑到最后的,均墨深深明白这一点。

    杜将离抓起均墨摆在砚台上的笔,握在手里捻着,若是他的想法……他思忱了片刻:“要取晴国,我们可一鼓作气,北上接连取下巳水、直甾、漠荃三郡,直逼王城,届时不出意外,惠良侯的兵也至城下,与我们汇合,这是最快的方式。”杜将离的视线在舆图上的几个国家间移来移去,叹道,“可惜却不是最适合我们的方式。”

    顿了顿,杜将离继续说道:“自连诛将军孟简战败后撤,夏破端简直势如破竹,祈也占得端国不少城池,照这样下去,不久端国便会被两者吞并,那时若我们正专注于夺晴国,把兵力聚集在晴国中部,晴国南部就很容易教祈夺去,并逐步被祈所逼,如此一来我们之前所做的就完全没有意义。”

    杜将离一边分析一边飞速地思考着:“尽管祈不一定会考虑先把矛头对准晴,但明知有这样的可能性,我们却只顾北上,未免太被动了些,这样虽也能获胜,却无论如何都来得不尽如人意。”

    均墨把手团进袖中,定定看着杜将离。杜将离说得口干,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末了似乎觉得杯子的手感比毛笔好上些,便换了杯子在手中轻轻地捻:“目前凡国依附夏国,狐假虎威的气势正盛,夏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凡国很小,但也不是不能利用,不仅如此,我们现在可是祈的盟国,不让杜嵇帮我们一次就直接与其交手我总觉得过意不去。”

    说到这里,杜将离转向均墨,抿紧唇,默不作声,委实越说越混乱,他知道自己所思考的还有很多方面没有顾虑到,垂下眼帘,又将思路前前后后理了一遍,倘若能让夏与祈两强直接交手,他们就能轻松许多,只是当他这么想的时候,别人也会这么想,特别是夏的举动,他最无法准确预测。

    杜将离蹙眉:“殿下,如果待援军到达后,我们回到禺颌城,按兵不动,晴国就成了我们最大的一个隐患,虽然有惠良侯的人马在北方,但力量终归薄弱了点,一个处理不当,腹背受敌的就是我们,但要是我们北上,对今后的发展却是大大的不利,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在保持我们现有优势的同时,快速将晴国拿下呢?”

    目光里透出苦恼,杜将离的鼻子紧紧皱起:“若能直接说服晴王室便好了。”杜将离说完,摇摇头,觉得自己这个想法也太不合实际了,他看看均墨,突然“噫”了一声,这不是有均墨么,而且此方法也并不是完全不可行,拿定主意后,杜将离不说话,直愣愣盯着均墨瞧。

    均墨会意,忍俊不禁,终是笑了出来:“我知道了。”

    “真乖。”杜将离顺势摸了一把均墨的脸,指尖不经意地划过均墨的唇,手感真好,他心中暗喜,能揩油的时候当然要往死里揩,他转过身,没注意到均墨眸色一深,杜将离踱到帐门边,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具体的又说不上来,他仰头望望月色,罢了,不打算费脑筋去想。夜已深了,杜将离记起那个带着木头娃娃的士兵,心念微动,对均墨借口回去休息,便一溜烟跑出营帐。

    烛火摇曳,均墨抬手不自觉地按向自己的下唇,楚天自营帐昏暗处走出,均墨头也不回,只问道:“如何?”

    楚天来到均墨身侧,无奈道:“将离的考虑与殿下的决定相差无几,是我输了。”语毕,楚天蓦然露出一抹笑,“没想到将离会把主意动到殿下头上,若是我,连这样的念头都不会有。”

    均墨闻言看了楚天一眼,眸中夹着一缕不易让人察觉的探究,他回过头,重新看向舆图:“将岚与他所呈现给我们的那一面不同,他很会隐藏自己,也会暗自考虑很多事,有时甚至考虑得过于多。”

    “从某些方面来说,他与殿下倒极为相像。”楚天说道,“自谢大哥去了以后,沉香坊里那么多人,能真正理解殿下的,可以说是没有,而将离却能跟上殿下的步伐,我能看出来,殿下也是乐在其中。”

    “乐在其中?”均墨重复,他叹口气,意有所指,“只是,太像了,也不好。”

    楚天开口:“我愿赌服输,殿下需要我做什么?”

    均墨沉吟片刻,徐徐道:“楚天,你跟着我时并不大,很多事怕已是记不清了,与谢如的接触也不多,你知道谢如为何一心要帮我?”

    楚天扬眉,不理解均墨此问的用意。

    “因为我不做多余的事,不问多余的问题,不该知道的事情便当做不知道,所以他将筹码押在了我的身上,他信我。”均墨冷言。

    楚天身形一怔,逐字逐句揣摩均墨话语间的含义,此话的意思无论哪种,都在表明对方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么?

    蜡烛即将燃尽,火苗轻晃,连带着帐中人影也晃了两下,楚天思忱许久,不妨赌一把,哪怕……他咬牙道:“如若殿下要我做的事是以绝对信任为前提,殿下不必担心,我――”犹豫了记,“我会把一些事告诉殿下。”

    均墨抬手制止,笑道:“我说过不该知道的事就无须知道的吧。”他声音缓缓,“待援军到达后,你立刻出发去祈国,我要你把将岚被废除太子一事的真相查出来,查出后的结果无论是什么,记住,只能告诉我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章

    晚襄与孟禾央依葫芦画瓢又配合两次,每次都攻击同一批晴军,晚襄找准时机假意遗落了均墨伪造的信函,次日便有探子回报晴军两支队伍起了嫌隙。晴军内部已是闹翻了天,杜将离若不是觉得自己的白发太过显眼,难以隐藏,定要混进晴军里妖言惑众。

    晚襄趁机出兵讨了晴军几次便宜,待晴军意识到不对时,黎国援军已如期到达。战后杜将离清点人数,己方整整捕获晴军五万战俘,数目极为可观。

    率领援军前来的,是杜将离曾在沉香坊见到的祈国原来的镇关将军之子石云,那时石云飞舞长矛,练得正欢,没有注意到杜将离,此次在山上得见,石云把手中长矛一抛,上前先与杜将离击掌,说同为流落他国的祈国之人,实在难得,再重重给了杜将离一拳,言祈王室灭其全族之恨,着实难消,接着抱了杜将离一记,道当时在所有人急着与石家撇清关系时,只有杜将离站出来为其说话,他无以为谢,要认杜将离做长兄。

    杜将离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多了个弟弟,还是个一看就非常有安全感的弟弟,石云与孟禾央一般高,身形却明显比他壮上许多,孟禾央大抵也是打量过他后觉得十分满意,当晚就拉着石云要比武,打斗的结果杜将离不得而知,不过看孟禾央一如往常的平静面色,八成又是他胜了。

    战争得胜后众人便回到达陇郡,楚天一大早就没了踪影,杜将离遍寻不着,正在奇怪,见均墨迎面而来,石云站在杜将离身侧,支支吾吾地开口:“哥,有件事我感到很奇怪,你们为什么不住在一起?你不是殿下的――”石云似乎觉得直接说出来不大好意思,面上微红,含糊道,“这个嘛?”

    杜将离顿时无言以对,连反驳都不知该从何入手,这该不会是沉香坊的人一致认定的事吧?杜将离眼珠子转了几圈,与其说不愿意,被人这么认为杜将离心里还反而有些高兴,他咳嗽两声,附到身侧人耳边叹了口气,轻声道:“你们殿下朝三暮四,我早已被他抛弃了。”说着脸侧爬上一抹伤心。

    “什么?”石云大叫,杜将离连忙做出噤声的手势,石云看看均墨,露出一副懂了的神情,也将手放到嘴前对着杜将离做了个嘘的动作。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小声数落着均墨,聊得正起劲,杜将离那贼兮兮明显不干正事的眼便正对上了均墨的视线。

    均墨当即迈开步子向两人走来。

    石云朝杜将离眨眨眼,识趣地退开。他刚扭身,便看到晚襄站在不远处,眸中一亮,快步上前:“苏姑娘――你不再考虑一下么?我可是在途中听说有个女人做了将军,立马就下定决心要娶你了,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成亲比较合适?哎苏姑娘你别走……”

    声音渐渐远去,杜将离在无语中回过头,瞄瞄均墨,趁对方还未发问,先打起哈哈:“殿下今日便要启程去晴王城了?”

    均墨点点头,杜将离暗自欣喜,从这里去祈国的骈郡比去晴王城远不了多少,自己正好可以趁均墨不在将南巫族人藏在那里的东西找回,若自己加紧路程说不定还能比均墨更早些回到禺颌城,杜将离甚至连包袱都收拾好了,就等均墨出发。

    杜将离表情里全是依依不舍,假惺惺道:“殿下,此去路上小心。”

    均墨闻言露出笑容,温柔满溢:“知道你舍不得,过来的时候碰到蓝艺,才得知你将包袱都准备妥当,真是难为你了,与我一道去吧,我本就打算带上你一起。”

    杜将离心中咯噔,这天杀的蓝艺,方想找借口拒绝,均墨便眯起眼,投来一个危险的眼神:“不然你想去哪里?”

    杜将离欲哭无泪,咧开嘴笑得灿烂:“自然是与殿下同去。”

    用过午饭,了结了达陇郡的事,黎军便向禺颌城出发,杜将离则和均墨一同上路,自进达陇郡后,杜将离就不见宋青身影,此刻他却突然出现,还与均墨交头接耳不知在谈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杜将离骑在马上,与蓝艺行在他们之后,心中怨念,杜将离还在意着被强行拉来的事,他把头扭向一侧,一句话都不愿与均墨讲。

    杜将离的目光滞留在路边,看看小花,看看小草,哪个不比均墨顺眼啊,他吹胡子瞪眼,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进客栈,要了两间房,杜将离四肢大敞趴在床上,为了行动轻便,他们骑马前行,杜将离揉揉屁股,想趁着晚饭前先休息一下,这样半夜也好偷偷逃走,杜将离还没死心,理由他都已想好了。

    难得他做好觉悟,打算不靠寻律那厮来寻到宝物,怎能就此被均墨打乱了阵脚,这也太窝囊了,简直愧对杜将离这三个字。

    门被推开,杜将离懒洋洋地拖长音调:“蓝艺,我渴了。”

    身后没有回答,没多久,一个杯子递到杜将离眼前,杜将离接过手,喝了口,才意识来人并不是蓝艺,“均墨!”杜将离立刻爬起,正襟危坐,笑靥如花,心中淌血,均墨这个当儿来准没好事。

    均墨微微弯下腰,几缕长发落在杜将离脖间,杜将离悄悄咬住牙,只觉得痒痒的难受。均墨眸里透出几分戏谑:“将岚,听闻我始乱终弃,不要你了。”

    杜将离背部一僵,这石云……暗骂两声,不由叫苦连天,全怪自己图一时口舌之快,杜将离扁扁嘴,心虚道:“是吗?谁传出来的,真有趣。”

    “是很有趣。”均墨俯下身,呵出的气吐在杜将离脸上,“将岚,替我转告说这话出来的人,不管他今后会变成什么样,我是永远不会抛弃他的。”

    均墨那柔得令人发腻的声音不停地在杜将离耳边撩拨着他的神经,杜将离全身发烫,这算什么?自己不过是一句玩笑话罢了,均墨如此,是在戏弄自己么?杜将离别开头,对方离自己太近了,不由伸手去推,“殿下……”突然有些词穷,杜将离不自然地舔了舔干涩的唇,却不想自己这个无意识的举动竟让身前的男子失了控。

    均墨一把抓住杜将离的手,将他按在床上:“将岚,你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引诱我,挑战我的极限,嗯?”

    均墨瞳孔漆黑,似终于将压抑着的野兽释放出来,眼眸里闪着杜将离从未见过的光芒,杜将离心脏狂跳,现在是什么情况?面上窘迫,杜将离脑中一团乱,只想着要扯开话题,转移均墨注意,开口道:“殿下,赶了那么久的路,还未进食,不饿么?”绞尽脑汁只挤出这一句。

    “当然饿。”均墨勾起一抹笑,“将岚,你似乎还很心安理得,勾引了我却不想负责任,嗯?想知道我是怎么忍到现在的么?”均墨的指尖顺着杜将离的脖子,轻轻地,缓缓地向下移动。

    “殿下――”杜将离急忙开口,却突然被均墨堵住了嘴,对方的舌霸道地伸进自己口中,杜将离的思维顿时一片空白。

    “将、将、将、将、离……”蓝艺端着果盘站在门口,支吾道,“门、门、门没关……”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一章

    从二楼下到客栈厅堂里,四人围坐在桌前用饭,均墨微微笑着,不停地给蓝艺夹菜,体贴道:“服侍了将岚这么久,真难为你了,来,多吃些。”

    蓝艺一个劲地直哆嗦,也不敢看均墨,频频向杜将离使眼色求救,只是杜将离明显不在状态,他僵硬地拿筷子扒拉着饭,魂不守舍,均墨的气息仿佛还在他的鼻尖口唇上萦绕,杜将离低着头,自己就这么被均墨亲了?开玩笑吧,自己心底竟然还会有些许开心?杜将离咬牙,不停地在心中提醒自己,对方不过是在戏弄自己罢了,千万不能上当。

    均墨拿手在杜将离面前晃了晃,见对方没反应,便轻轻敲了杜将离一下:“吃饭,你不是――饿了吗?”话语中带着几丝玩味。

    杜将离手一抖,均墨笑容更盛,促狭道:“怎么?你喜欢我,却连这样的心里准备都没做好么?”

    杜将离腾地起身,嚷嚷:“我没喜欢你!”

    蓝艺默默吃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菜,尽量充耳不闻。

    “那么――”均墨故意拖长了音调,“是第一次被人亲,不知所措了?”

    “胡说!”杜将离指向蓝艺,“我都不知道与他亲过多少回了!”越说越大声,杜将离回过神来,才发现满堂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己,杜将离尴尬地坐下,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是么?”均墨声音淡淡,“蓝艺,你从小跟着将岚,很多地方都没去过罢,我听闻夏国的风景不错,这样好了,我命人护送你去,你可尽情赏玩,不回来也没关系。”

    蓝艺鼻中发酸,吃得更起劲了。

    回到房间,主仆俩各怀心事,缓和了许久才勉强算好了些,他们坐在桌子两侧,蓝艺望向杜将离,突然开心道:“将离,我觉得我变聪明了。”

    杜将离有气无力地歪过头,甩出两个字:“举例。”

    “我终于弄懂你那日说要绝后这句话的含义了!”蓝艺兴致勃勃。

    “……”杜将离无语凝噎,不知该如何反驳。

    蓝艺双眼放光,面上满是为自己理解力的上升而产生骄傲之色,他继续道:“难怪你迟迟不肯立太子妃。”

    “我不立太子妃是有其他原因的,不管对方是谁,我都不能和他在一起。”杜将离正色道。

    蓝艺显然没有听进去,好不容易聪明一回哪能就此终了,他接着分析:“原来你与殿下已经到那个地步了。”说着从腰间拿出一个药瓶,“给你。”

    杜将离只觉得一口老血卡在喉间下不去,也吐不出来,他艰难地问道:“做何用?”

    “这是我们下人间最常用的一种敷伤药,对擦伤特别有效果,你敷上就不疼了。”蓝艺猛然间想到什么,说道,“我明早便去准备马车,你这样不能骑马吧?”

    杜将离站起身,一把抓住对方的手,凑近他,笑道:“蓝艺,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大抵觉着腻了,我将你送与信王殿下可好?”

    蓝艺身子轻颤。

    房间的窗户被轻轻推开,均墨跳进屋内,杜将离看向放着好好大门不走非要跳窗而进的均墨,明知是发生了什么事,仍然忍不住揶揄道:“少侠好身手。”

    均墨关上窗,回身:“你们――”眸中一凛,目光定在杜将离与蓝艺紧紧相握的手上。

    蓝艺连忙抽回手,后退一步。

    均墨徐徐上前,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有人盯上了我们,不想我们去晴王城。”

    杜将离看着均墨的侧脸,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到对方唇上,以前怎么没发现均墨的唇形如此好看,下意识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面上悄悄发烫,杜将离忙抓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回道:“不想我们去晴王城,没道理是祈,夏又不大可能,端国自顾不暇,这样说来,莫非是凡国的人?”

    若是凡国,那岂不是很危险?杜将离看看均墨,原来这厮是过来保护他们的,只不过大晚上的,假使那些人一直不出现,他不会就在这里一直待下去吧。杜将离体贴地开口道:“殿下,你一个人保护我们两个,着实辛苦,不如我去你那找宋青,也好减轻你的负担。”虽然杜将离不是很敢接近宋青,但比起与均墨同在一个屋里,总好上许多。

    均墨扬眉:“现在?找宋青?”不由分说捏住杜将离的下巴,“将岚,你想把我手下的人全部勾引一遍才肯罢休么?”说完,眉头突地一皱,捂住杜将离的口,对蓝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将杜将离反搂在怀中,人缓缓向门边移去。

    杜将离觉得这就是差别待遇,均墨对蓝艺就能放心地让他自个躲好,对自己就非得来硬的,好像自己一定会给他捣乱一样,既然对方如此不信任自己,那么不好好给均墨添下乱还真对不起杜将离这三个字。

    杜将离掰开均墨的手,随意把玩着,均墨的手指修长,指骨分明,杜将离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暗自哼了一声,重重咬下去,让它老打自己,现在栽了吧!咬完后,杜将离看着通红的手上印着一拍整齐的牙印,又不免有些心疼,扭头瞧瞧身后,均墨蹙着眉,只瞪了他一眼。

    杜将离顿时全身充满了内疚,捧起均墨的手放到唇边小心翼翼地吹着,末了又重新将对方的手盖回自己嘴上,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做过的模样。

    几名不速之客终于闯入房中,均墨推上门,上前空手应对,杜将离抱头蹲下,对方一共有五人,个个都均墨使出了杀招,均墨灵巧地游走在他们中间,直取他们手中剑。几人的动作愈来愈快,杜将离看得眼花,揉揉眼,没多久的功夫,便见五人被均墨一一拿下,都反绑了手在身后。

    这么快。杜将离心道,不过也对,他们会去晴王宫的事没有多少人能预料到,这几人八成是凡国派来监察敌情,结果发现他们此举,才出此下策。

    杜将离上前,格外开心,对方来得太是时候了,这下均墨没有借口赖在自己这里了,转向均墨,得意地咧开嘴。

    蓝艺怯懦地走到杜将离身旁,看看均墨,又看看杜将离,举起手中的敷伤药:“将离,这个,你真的不要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二章

    清晨,均墨将凡国来袭的几人全都绑在客栈外一处偏僻林子里的树上,众人便启程赶往晴王城,他们加快了速度,以免节外生枝。杜将离早已没了昨日的不自在,他最拿手的便是把麻烦的事与想不通的事通通抛诸脑后,当没发生过,前一天傍晚均墨对他做的,他已然不记得了。

    杜将离昂首挺胸,神清气爽,平时怎么跟均墨相处,现在还是怎么跟均墨相处。均墨那厮亦是一如往常,唯一不同的是他嘴边那抹意义不明的笑,咋看咋刺眼。

    他们走的路相对幽静,远离人烟,途中没有客栈,入了夜,四人在河边捉了鱼来烤,在外露宿有在外露宿的好处,想爬树便爬树,想看星星便看星星,至少杜将离就非常喜欢。

    吃饱喝足,杜将离赤足立在河岸,卷起裤腿,双手叉腰一个劲地深呼吸,蓝艺站在杜将离身侧,看着行为怪异的自家主子,犹豫了少顷,还是把手举到对方的额前探了探。杜将离一把抓住蓝艺的手,他睁开眼,望着天空那明晃晃挂着的缺了一个豁口的月亮,认真道:“蓝艺,你可是从小陪我一起长大的,不会连今天是什么日子都忘了吧?”

    蓝艺微怔:“可是你不是――”

    杜将离不耐烦地打断道:“蓝艺,我告诉你,其实今晚是一年中最洁净的时刻,快,你闻闻,是不是空气里的味道都不一样?”

    蓝艺将信将疑,也照着杜将离的动作深呼吸起来。

    天气已入了秋,夜晚极为凉爽,河面萤火虫飞舞,似落下天空的繁星,齐齐映至水面。蓝艺嗅了阵,苦恼道:“我什么都没闻到。”

    “那是你还不够认真。”杜将离瞪大眼义正言辞。

    均墨站在他们不远处,端详了他们良久,上前:“你们在做什么?”

    杜将离咧开嘴,看上去比以往都要开心。他瞧瞧均墨,又瞄瞄均墨身后的宋青,一手拉一个将两人带到蓝艺左侧,他眨眨眼:“今日可是我生辰,你们都要听我的。你们仔细闻,这里有木槿的香气,木槿朝开暮落,夜色深深,香味却还滞留在空中,而这经过酝酿也不曾消散的气息,却是世间极其难寻的。”

    杜将离说着哼哼道:“大家整日里忙这忙那的,被身前的事物迷了眼,也没时间停下来感受一下周旁,殊不知这些自然存在的东西,就是最美好的,会让注意到它的人整个身心都舒畅起来。”

    语毕,见他们齐刷刷看着自己,目光里还带着狐疑,杜将离气道:“你们三个水牛疙瘩,倘若阿央在这里,早就明白我在说什么了。”

    接着不由分说强逼三人随他一起呼吸周遭空气,杜将离看向水面,一尾鱼从水下游过,他眸中一亮,踩水入河中,河水很浅,才没过杜将离膝上。

    杜将离全神贯注地追着小鱼向前,一不小心脚下便绊到石头,摔进水中。“将岚!”杜将离听到均墨的声音,连忙爬起,摆摆手:“别过来,我能捉到它!”明显乐在其中。

    河岸边,蓝艺有点担心:“殿下,今天是将离的生辰,但也是在十年前的今天,凉帝因为将离的顶撞大怒,赐死了谢公子。”

    均墨闻言眉心一皱,河中央的杜将离浸浴在月光里,笑容灿烂,白发轻洒而下,湿透了的素衣紧紧贴住里面的皮肤,勾勒出他单薄纤细的身材,男子身旁点点荧光闪烁,映着他的面旁,透出一种令人窒息的美来。杜将离嘴边始终噙着笑,明明近在眼前,看起来,却是那样遥远。

    “猪脑袋。”再也稳定不住情绪,骂出这么一句,均墨立即上前拉住杜将离,嗓音低沉:“别笑。”

    杜将离奇怪地偏过头,扁扁嘴:“殿下你这是何道理?有劝人不要哭的,哪还有让人――唔……”

    均墨的吻轻轻地覆上男子的唇,杜将离睁大眼,与之前的不同,均墨的吻非常柔缓,好似自己是一样易碎的稀世珍宝,生怕弄疼了自己一般。

    均墨温柔地含住杜将离的唇,一寸一寸地汲取着他口中汁液。杜将离素来爱吃甜食,那香味仿佛在他身体里扎了根,口里全是醉人的芳甜。

    温度渐渐变得灼热。

    均墨双手捧住杜将离的脸,杜将离笨拙地给着回应,呼吸愈来愈急促,他浑身酥麻,情不自禁地□出声,听到自己的声音,杜将离骤然清醒,一把推开均墨。

    杜将离吸气,猛拍自己一下,拍完,便又是与平素无异的笑脸,趁着均墨还未说话,立即蹲下身捞了水往对方身上泼,接着跑到河岸边,把蓝艺与宋青也拉入水中,直嚷嚷道:“我一个人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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