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聘礼
萧侗站起来想问其他人去不去。阿鹰双手搭着她的双肩推着她往前噌噌着快步走。丝毫不叫她问话,也不给她抗争的机会,双手像两把钳子一样嵌在萧侗的双肩上。萧侗只能不停的说:“慢着点,慢着点。”直到后来她“咳咳”地连话都讲不出来了,他才肯松手。
萧侗这个气啊:这那里是饭后散闲步呀?这分明就是百米短跑呐,把她刚吃下去的鹿都要颠簸出来了。
等萧侗气喘匀了准备骂他,他倒先讽刺上了:“小辣椒,你果然吃撑了,怎么样?走一走好多了吧?”
这是走一走么?萧侗听出来了,他这是在报复自己。就怒目相问:“我也没管多少闲事呀,你用得着下这么惨绝的黑手么?再说了,阿霜有什么不好?嗯?人家美丽动人,大方得体。我看你是生怕配不上她,自卑的心里变态!”
边说着边移步到他跟前狠狠的踹了他一脚,报了个小仇。
阿鹰嬉皮笑脸的说:“这话你说对了,她那么好的人我是配不上,我嘛,就该着配你这样又丑又蠢的女人合适。”
萧侗鄙视他:“为着阿雪,你打算颓废一辈子么?挥挥手忘了过去,迈开脚探寻新的人生,这样的人才够格叫做真正的秃鹰。你嘛,现在最多算一只缩在洞口的小老鼠,缩头缩尾,本就不敢去面对新的人生,你个懦夫!”
见阿鹰没接茬,接着又说他:“我跟你讲啊,天涯何处无芳草。现如今篝火场上全都是花花草草,走,咱们两个过去,你‘摘花’我‘除草’好不好?”说着兴奋地拽着阿鹰要回去。
阿鹰说:“我看你还是有些撑得慌,刚才没颠簸够,来,我们再走动一会。”说着双手又搭在了萧侗的肩上。
萧侗看他真要推,赶紧打着哈哈说:“停......,咱们不去摘花了,去逛街好不好?”
阿鹰不解的问:“逛什么街?”
萧侗说:“喏,有房子有路的地方就叫个街了。你随着这些路边走边看就是逛街了。”
阿鹰听了爽快的说:“好吧,依你!就去逛街,咱们好好的逛它一番!”
萧侗不过随口一说,结果这一逛,逛到大半夜。虽然云淡月明,但是到底是夜凉如水,人又都到山谷那边去了,整个村落看着未免有些凄凉。萧侗催了几次要回去,阿鹰不做准,只是说:“你要冷了累了,我抱着你逛吧!”
萧侗听了嗤笑:“抱你个头!你手劲大,你了不起,干脆你就掐死我得了。从此往后你也‘力拔山兮’名扬玄空大陆了。那些个说唱艺人该这么说了:单说那云族的秃鹰身高八尺,瘦如猴,偏偏却力大如牛。在一个凄凉的夜晚徒手掐死了一个风情万种的俏佳人。那叫一个英雄了得!”
萧侗的话刚落,就听到一声“哈哈”纵情大笑,接着说:“阿鹰呐,你费尽了心思护着她,可惜这个女人不领你的情哟!”
萧侗寻着笑声见一青年男子从左边的院角走了过来,年纪和阿鹰相仿,相貌乍看很普通。
青年来到萧侗跟前打量着她说:“萧侗,风情万种的俏佳人?”
在生人面前萧侗还是晓得几分羞涩,听到他疑问,嘿嘿干笑着说:“一般般咯,人关键还是要讲个心灵美哈,那种美才能长长久久,美的永恒!”
青年更走进一步问:“你的心灵很美?”
萧侗满脸自信的说:“当然美!美得脱离了一切低级趣味,崇高着专门利人!咳咳,估计你们都缺这个,是不大懂得的。”
那青年想更贴近了问,阿鹰一把拉开了他说:“滚!”
那青年退后几步笑着说:“果然有趣!难怪阿凌咬着她不放,她要是落到我星族手上,我也不会放手的,阿鹰呐,你可要好好看紧了她!”
然后又盯着阿鹰嬉笑着说:“秃鹰?这个名与你太相配了。绝好的名!”说完笑着往篝火场去了。
望着那青年的背影萧侗嘀咕:“那里飞来的鸟人?”
阿鹰说:“他是星族的族长阿恒。”然后面对着萧侗站着,似笑非笑的问她:“你相信阿恒说的我会用心护着你?”
萧侗自然相信这是真的,云族目前还需要自己。为了不再叫她惹事生非,逛这半夜的街,估计就是三英之前商量好了的。心底这么想,眼睛却忽闪着对阿鹰说:“傻子才相信嘞,你要有这么好心,我早将你归为善良之辈了。”
阿鹰又打趣她说:“不知道那些说唱艺人又该怎么说你?”
这里有口口相传的说唱艺人。只是云族‘贫穷偏远’,艺人们轻易不会去。
萧侗嬉笑着吹嘘:“自然会这么说:你看那云族的萧侗生得是美貌与智慧并存,勤劳与崇高并重,好一个多情又多义的俏佳人啦!”
阿鹰补充着说:“还该添上你常说的那句话:脸皮厚如铜墙铁壁,刀枪难入!”
萧侗摇头说:“这个可以省略了,说多了人家会以为我自夸嘞。做人要学着低调些。”
阿鹰听了后也纵情的大笑着抱住她说:“阿恒说对了,我是该把你给看紧了,要不然叫我上哪里去找这么厚脸皮的女人去呀!”
回到住处听人说阿成在到处找她,萧侗听了叹气,面对现实的想:真正难心的事在明天呐。但是,今晚先睡好了再去面对明天的困境。
第二天起来萧侗准备跟着阿易去交易市场去转悠。却看到阿牛扭捏着总在跟前晃悠。萧侗就奇怪了,问他有什么事,他又脸红脖子红的不吱声,再问,他就蹲在地上将头埋起来,后来还是旁人告诉萧侗,他家阿牛小兄弟相中了个星族的姑娘。他来晃悠是为着让萧侗陪着他去姑娘那边下聘礼。
萧侗听了这事气笑不得:“下聘礼?你一无所有,拿什么去下聘礼,皮毛你没有攒一张,项链手链你没有制做。然不成还摘果子还摘花来做,人家姑娘要跟你一辈子耶!当初以为你只是跟着来玩一玩。你倒是麻利着将人家小姑娘勾搭上了。你说说,你才多大的人呐,就想着这吊子事。”
真是不叫的狗最咬人了,你看阿成如此,阿牛也是如此。羞羞涩涩的背后藏着一肚子男盗女娼!
萧侗是越想气越大。将对阿成的那些成见全都迁怒到了阿牛的身上,真的是压制着子才没有破口大骂起来。
阿易看她说的恼怒起来了,就跟她讲:“我先从公中给你些皮子,等以后有了你再还。”
萧侗摇头没同意:云族本来家底就薄,想换回去的东西又多,再说了,今天要下聘礼的小伙子还挺多的,单她徇了私影响不好。想想,还是去翻自己的背包看看,总是自己的弟弟,甭管多气人还是要管呀!
她一向不爱往身上挂那些零零碎碎的装饰。翻出来可以做聘礼的东西实在有限,衣服裤子就不消说了,水壶舍不得,匕首舍不得。一打新袜子里抽出来两双可以给,然后从侧面小袋里翻出来一条粉花纱巾。这还是当初买旅行包的时候看到商场正处理过季节的纱巾,二十五元一条就买了一条塞在包里。
好了,两双袜子一条纱巾,东西虽少,但是绝对是玄空大陆独一份的聘礼。她正将东西归拢好,就听到外面鼓竹喧天。
然后就见小阿彩兴奋的跑进来喊她:“萧姨,你快去看啦,凌阿叔给你送了好多的东西来了。”
萧侗听到这话血直往上冲,逮着阿彩就呵斥:“姑娘家家的,大惊小怪叫唤什么,来,稳重些迈着小步出去!”她不知道这个阿凌打算刮阵什么样的妖风,顺手拿起了匕首往外走。
到了大棚看到云族的人一字儿排开站在一边怒目,风族的人全都着绸缎也一字儿排开站一边淡笑。中间摆着聘礼,有绸缎,皮毛,各色饰品。旁边围着各族人民幸灾乐祸的等着看热闹嘞。
见萧侗进来众人都目视着她,她也不理会其他人径直往阿凌跟前走。与阿凌站一起的美女应该就是阿雪了。果然是一绝色美人,比之阿霜更显婉风流转,形态飘逸,望着阿凌巧笑倩兮。全然没有萧侗想象的心如死灰,面含愁容的被迫之态。
可怜的阿鹰不仅失去了阿雪的人,还失去了她的心呐。想着朝阿鹰瞅了一眼,阿鹰不搭理她,仰头望着棚顶。
好吧,别人的八卦先不研究,还是面对自己的问题吧。
她移步到阿凌跟前对上他那双墨眸不再眨眼。四目对峙良久。
男色当前萧侗可是半丝不让,心中却偷着乐:死妖,很中看嘛,看你这张脸我真不吃亏!
终于阿凌眼角春风扬起,伸出他那纤长的玉指来将萧侗一缕散发别在耳后问她:“侗儿是看中了凌么?”
“看中你?还侗儿?咳......。”萧侗真被口水呛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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