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领着一群美男，左拐右弯就来了庄子口。村头地里干活的和路边走路的人就像被点了，全都呈呆滞状，直愣愣地看着我身后。

    “娘，快出来看神仙，毛妹子带神仙回来呀。 ”小柱子像个白痴，不，应该说像《大话西游》里吴孟达一样，跌跌撞撞地往村子里面跑，一边跑，一边鬼叫。随着他的叫声。人群哗啦一下子就涌了过来。

    有崇拜的，“神仙在看我！哦，老天，俺活着真太幸福了。”

    有花痴的，“神仙好美啊！”

    有神经质的，“烧香，烧香，神仙大人，给俺送个儿子吧。”

    我额头一抽一抽地，雷得从里到外焦得金光灿灿。

    “那个，俺村子里人没见过大世面，让您看笑话了。”我僵着赔笑，恨不得把小柱子给踩成了泥饼，靠，太丢人现眼了，我不认识他，不认识他。

    “没关系，你们村里的人真热情，都好淳朴呀。”简默笙笑得很自然，似乎挺习以为常的，还不时朝着人群挥挥手，跟走红地毯的明星一般。我看看其他人，大家的表情也很自在，很习惯被人这样崇拜。

    大家看到简美人挥手，都不断地抽着气，全跟得了哮喘病似地。

    我着嗓子，大声吆喝：“让让，让……让，都给俺让开。全给俺滚回去，该干嘛干嘛去，这不是神仙。”其实这个人群也不多，村子里一共才一百多号人，男女老少全挤过来了。但这么热情地挤在一起，还真是寸步难行。

    看到我的大拳头，大家都被吓得开始四窜。若按以往情形，这会儿早就没了人影，可今天对于神仙的崇拜远远胜过了对我恶行的恐惧，大家虽然没靠得太近，但还是周围跟随着。也罢，至少能让人好好走路了。

    我带头领着这群“神仙”来到我家门前。鉴于简默笙的腿不方便，不能骑马，所以”神仙”们恳请能暂住一个晚上，由简雄出去寻得马车后再走。

    我这个人最乐于助了，最乐善好施了，在拿了简美人递过来的一块大玉佩后，我爽快让出唯一的一间房间。

    “妹子，”张狗儿白张着脸，胆小地哆嗦道，“那个……四妹，四妹……”

    “四妹咋啦？”我声气道，哼，我还没气够呢，你倒敢来跟我提这个小蹄子。

    张狗儿缩缩了身子，犹豫了半天，还是壮着胆子道：“俺得了四妹的身子，俺得负责，俺……俺……俺要娶四妹。”

    “什么！”我高声惊叫道。我的乖乖，我才出去一个晚上，他们两个就搞上了。我最痛恨小三了！！

    看看我的脸色，他脸白了又白，可还是硬挺着道：“妹子，你别气。那个，你是大的，四妹都听你的。行不？”

    “都听我？”我眼珠转转。恩，看来，这个小三不简单，居然让张狗儿有胆量来跟我叫板了。行，好，就当是多个干活的，总不好叫张狗儿守活寡。又后有的是机会整治他们。

    “全听，全听。”张狗儿赶紧举起手保证，就怕说晚了，我会改变主意。

    好吧。我也气够了，就不为难他了。我朝他点点头。

    张狗儿脸色马上恢复正常，朝远处招招手。就看到杨四妹那娇巧的身子一扭一扭地从树后面走出来，红着小脸跑到张狗儿身边。看向我的时候，脸色白了许多，强装坚强地抖着身子，朝我弯弯腰，带着勉强的微笑，声音有点颤颤地道：“姐姐。”我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她吓得缩了缩身子，脸更白了。我很满意她的表现，高高扬着头，用力拍着她的小肩膀，“好好干！”杨四妹差点没给我拍趴地上去了，张狗儿心痛不已，却也不怕来扶她，只是一个劲儿地在一旁搓着手。

    第二天天蒙蒙亮，简雄赶着一辆不算太好的马车进了村子。连我都看得也不太，说明这马车真的很烂了。车厢围布有点发黑，车辕一个一个细的，一看就是做工糙的次口。那拉车的马也有点瘦，我都担心它会拉不动这马车。

    简默笙朝我道了谢，就被简雄扶上了马车，几人就准备要离开了。张狗儿扒着马车，硬是不让走。原来，张狗儿觉得都是简默笙的到来，他才有机会娶到杨四妹，所以说什么也要他们参加过了婚礼才让走。

    我也挺舍不得简默笙走，毕竟美男难得一见，下次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简默笙看看我，发现我并不难过，是真的同意张狗儿娶四妹子，他就留了下来。

    乡下人农民娶亲就比较简单，再说不是正妻，所以就在屋子里简单的张罗一下。拜完堂后，张狗儿拿起一大杯，朝我敬了敬，然后一大口吞了下去。我拿起手里的碗，正要一口蒙，就看张狗儿眼睛一翻，两手掐着脖子，嘴巴张得大大，猛吸气，不一会儿就昏了过去。

    我一惊，扑了上去，看他脸色惨白，嘴巴也没有了血色，用手指一探，竟没了呼吸。死……死了……我圆瞪双眼，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简雄一个闪身贴近张狗儿，了他的脖子，然后朝我摇了摇头，“没救了。怕是喜极而气血冲头。”乐极生悲？难道是范进附身了。

    杨四妹丢开头盖，哇得扑到张狗儿身上，哭将起来。”狗儿哥，你怎么就去了呀。你怎么能丢下我呀。哇哇哇……”

    我心里难受极了，这半个月的相处，没有爱情也有亲情，怎么说没了就没了。我闭上了眼睛，左脚压在右大腿上坐在地上。看到张狗儿腰上挂着的小泥人，那是我刚到的第二天给他捏的。

    我突然想到我爸妈，他们是不是也这样看着我的尸体？我觉得口好闷，不知道有什么方式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闷得我什么思绪也没有。“啊……啊……啊……”我开始大声嚎叫，完全没有了理智。喊到声音嘶哑，发不出声音来，可是我还是觉得心里好难受，难受得我要发疯了……

    终于，随着后颈一阵巨痛，我失去了知觉，重重地摔到了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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