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虽然我的问题让他们觉得很白痴，但被烦了一整天后，我还是得到了我要的答案了。

    现在是光启三年，年轻的皇帝僖宗名叫李儇。说实话，我并不知道光启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谁是李儇。这个人应该不是历史课上要介绍的重要人物，或许是我的历史学得太糟糕。简默笙看我仍一头雾水的样子，很有耐心地向我细细道来。

    去年腊月，发生了残酷的长安襄王煴事变。

    唐僖宗李俨宠信的宦官田令孜因企图从河中节度使王重荣手中夺得池盐之利而与之交恶，田便联合邠宁节度使朱玫和凤翔节度使李昌符向王重荣开战。王重宗中和五年三月荣则求救于太原李克用，二人联手大败朱玫和李昌符，进逼长安。神策军溃散，田令孜无奈再次带领僖宗于光启元年十二月逃亡到凤翔。黄巢占领长安时，城建筑保存完好，而这次诸道兵马进入长安，烧杀抢掠，室坊里被纵火烧焚者十有六七，“阙萧条，鞠为茂草”。

    此时，各地节度使对宦官田令孜的专权十分不满，不少人把打击的矛头对准了田令孜。朱玫本想劫持僖宗，因田令孜挟持僖宗从大散关逃到兴元而没有成功，就将因病没有跑掉的襄王李煴挟持到长安立为傀儡皇帝，改元“建贞”。僖宗被尊为“太上元皇圣帝”，实际上就是太上皇。

    这一政治变故导致了各节度使与朝廷关系的新变化。僖宗以正统为号召，把王重荣和李克用争取过来反攻朱玫，同时密诏朱玫的爱将王行瑜，令他率众还长安对付朱玫。去年十二月，王行瑜将朱玫及其党羽数百人斩杀，又纵兵大掠。这年的冬天，异常寒冷，城里九衢积雪，一直没有融化。王行瑜率兵入城当夜，寒冽尤剧，长安城遭受抢掠剽剥之后，僵冻而死的百姓横尸蔽地，惨不忍睹。一些官员奉襄王李煴逃奔河中，王重荣假装迎奉，将襄王李煴抓住杀死，并把他的首级函送行在，即僖宗所在的兴元。

    事变平息后，不少官员遭到杀戮，原先大权在握的田令孜被贬斥，僖宗也打算重回京师了。前些时候，也就是光启三年三月，返京队伍刚刚到了达凤翔，却被节度使李昌符就以等待长安室修缮完工为名强行滞留。僖宗出逃时，其弟寿王李杰恰好回长安城去救驾，未想二人差相错地就给错过了，后被朱玫等人强行扣留在长安，好在李杰的表现一向是不理朝治，只做逍遥仙，与各路官员、江湖人士都甚是交好，所以朱玫并没有过于为难他，只是不许他离开长安城。李杰一向与李昌符不和，得知僖宗被李昌符所阻，与僖宗私通消息后，决定加强天威军的实力，一举歼灭李昌符。

    对于唐朝的历史，我只知道唐太宗李世民、武则天还有杨贵妃，所以我并不清楚光启三年离2009年有多远。不管是襄王还是僖宗，都是李唐的后代，也就是李世民家族的后代。村子里的女人都穿的很朴素，不像电视所演的那样，露出半个大脯来，所以我就没想到这个年代居然还是李氏家族的天下。为什么我不是穿越到盛唐时期呢？我心里小小的遗憾着。

    或许我这个人有亲和力，也或许他们把我当成了自己人，简默笙没有避讳或隐瞒我什么事件。他会出现在山上，起因是为了一匹马。

    简家庄专门为朝廷饲养御马。此次，简默笙带了几名护卫前往塞外寻访名马，半路上经过秦岭山时，无意在山间遇到一匹纯白色的野马。简默笙花了两天的时候才把这匹马驯服，正当他要带马离开秦岭时，遇到了前来捕捉白马的华山派。

    华山派在半月前就已经瞄上了这匹马，想捉来送给掌门作为寿辰礼物。但此马子极烈，加上秦岭山地势复杂，早晚温差大，所以一直没有近了马身。围了十几天后，他们专门去了请江湖上人称御马神的张天宁来，没想到这么一来一回的时间差，却让简默笙把马给驯服了。

    加上，简家堡既是朝廷御用养马基地，也是李杰的暗棋，为了帮李杰迎回僖宗，简家堡明面上是中立，暗地里一直在为寿王李杰提供战马。而华山派新掌门与宦官田令孜走得很近，田令孜被贬后，他们又投向了李昌符。两对人马借白马之事，打了起来。奈何华山派人多势众，简默笙的几个护卫都在打斗中阵亡。幸好有白马拼死护主，带着简默笙突出重围。白马虽神勇，但终究抵不过那些高手的杀手，终因流血过多而亡。简默笙侥幸逃进了山里，被拾柴的我发现，带进了山洞躲雨。

    华山派的人对山上的情形不了解，加上雨大天黑，只好围在山脚下，幸好简家的人赶来，把他们给打跑了，不然，我们两人就只好继续呆在山洞里了。

    这情形听起来，像是乱世要来了，我自己的脖子，有点担心自己的小命了。不过，看简家这些人的样子，应该都很难打，短期内我的小命应该还是很安全的。不过，我有点上贼船的感觉，知道了这些事情后，我无论如何都必须去简家堡了，容不得我半路离队。

    我们村子像个世外桃源，村里的人基本上除非必要，是不会出山去，就是每个月的赶集，也不是每个人都会去，去的最多的应该是村长了，因为村子基本上都能自给自足的，村里人也淳朴，没什么欲望，所以村里的人连小小衙役是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

    淳朴的村民很满足自己的生活，居然没人关心过外面的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子。以至于连带着，我才会不知道身处何年代。

    简默月看我的眼神，就跟看到绝种恐龙一样。“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你明白我大哥说什么吗？”

    切，小样！这叫隐世，懂不懂。当我白痴吗？你哥说的不是人话吗？

    “停车，停车！！”我用力拍着车门边框，朝着赶车的简雄大喊。

    “你又想干什么！”简默月不耐烦地一个回头，我的手差点拍上他的脸。

    这么想找打啊。

    “这一路上，你已经喊停几次了？你就不能消停这会儿？都是因为你，不然我们这会儿早回到庄里了。”用力死盯着我的手，直到我因为他的眼神而把手缩回身后，他才满意地抬抬下巴。

    “俺要尿尿。”我大声宣布着。

    不意外地，简默月的脸一下子胀得痛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都能看到里面的血在流动。“你还是不是女人啊。这么俗。”

    “奇怪了，我是不是女人，和尿尿有什么关系？”我眼珠一转，像个好学的学生一样，朝他眨巴着眼睛。小样儿，就知道你还是个嫩青！

    简默月涨红着脸，深深吸了口气，眼睛出无数的冷箭。看我皮厚地无所谓样子，他冷冷地从鼻子哼出来，“哼，无可救药！”说完，用力把头转了过去，不再理我。

    斜眼瞄去，我看到简雄赶车的身子顿了顿，晃了一下后又恢复正常。但我发誓他在暗爽，双肩抖个不停。

    “刷！”简默月突然用力抽了一鞭子，马匹吃痛地奔跑起来。

    “哎哟！！”我一个没坐稳，咕噜噜地像个球一样向车后滚去。听到我吃痛的时候，简默月落井下石地放声大笑，好不欢快！

    这么快就报复回来了！！我咬牙切齿地揉揉手肘。你等着，我要不治了你，我就跟你姓简！！

    “很痛吗？”温柔地声音靠近我的耳侧，简默笙拉过我的手臂来，轻轻地帮我揉了揉。“等会儿就到了宽阔的地方，那里比较安全，你先忍一忍吧。”

    “默笙，你真好。没事儿，我能忍。”我乘机窝在简默笙的手臂上，掐掐大腿，营造很委屈但很宽容的形象。

    怎么不痛啊！！这眼泪出不来呀！！

    我再掐！！

    简默笙眼皮动了动，脸色有点点白，幽幽地低声道：“看来你是真的忍不住了。你掐着我的腿掐得好用力。默月，停车！”

    寒！！囧！！！汗！！！

    “嘿嘿，嘿嘿。”除了干笑，只有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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